狼狈无猜
居然是魔教的!!!寿喜在心里无尽的哀号着,替自己,替苏映梓大喊糟糕。
"当然还有!láng现在不见踪影,如果你想要láng,没有狈的话他才没那么容易现身!不是活着的狈,对你对他都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你还是把我活捉回去吧!"寿喜大吼着,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保了xing命!后面的事,就等活下来的时候再想!
过于qiáng烈的求生意志感染了少年,对方竟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
最后点头。寿喜差点没欢呼流泪。
"好,我带你走。"少年笑得很开心。像是找到了不错的玩具。
"去哪里?"寿喜仍不忘挣扎一下。
"回魔教。带你见识见识。"少年收回剑,一掌就击晕了差点再次哭出来的寿喜。
命途多舛。正适合用在他身上。
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魔教有很多,可最让人闻之色变的却是南部的天禄城。天禄城已经存在了一百多年,期间经历过无数次江湖的绞杀,依旧qiáng健的发展到了现在,并且俨然有比肩南部最大正道教派的趋势。
据传现任城主不过四十多岁,子女众多,而各个都心狠手辣,一旦独立成派,恐怕都会成为将来江湖巨大的隐患。
当寿喜知道自己被带到天禄城后,恨不得再次晕过去。
可眼下人已在臭名昭著的天禄城的地牢里,就算想逃跑,似乎已是不可能。此时寿喜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后悔得不行:早知道对方是天禄城的少主,他死也不会说出什么让他绑架自己过来的话。
就算别的方法也许不怎么凑效,也总比落到这种极其危险的地方来得好!
把自己绑来的家伙早已不见人影,yīn湿幽暗的地牢里隐隐约约传来让人毛骨悚然的哀号声,寿喜打了个抖,挑了个靠墙的地方,坐下,闭目思考。
眼下对自己最有利的地方便是苏映梓并不在京城。可这也可能会造成两人在陵州不期而遇。唉唉唉,这可怎么办好?天禄城不像知府衙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苏映梓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将自己从这里救出去!
"天啊!"寿喜抬头,朝上空长叹一口气。
难道他只能寄望于中原大军攻破此处?不,与其寄望那群早已狗咬狗的伪君子,还不如寄望于老天爷能劈一道雷下来,把这地牢打穿,自己趁机溜出去……
越想越不搭边。
几近自bào自弃的吕少爷的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后,立刻睁大了眼睛。
两个打手模样的人拖着一个垂死的男子经过牢门,凡是经过的地方,地上就留下一滩滩血迹。寿喜脑袋一片空白,在这里第一次感觉到了邻近生死的恐惧。
打手后面紧跟着一个高瘦的男子,看那服饰,显然是较有权势的人,只是那人锐利的眼神里带着浓烈的杀气,在看到牢里的寿喜时,那一闪而过的杀意让他差点蹦起来。
心脏剧烈的鼓动着。寿喜忽然觉得,在这个地方,呆在地牢里也许是最好的选择。至少,不会遇上这个人。
"左护法……求你……饶了我……"垂死的人嘶哑的求饶着,那高瘦的男子只是瞄了他一眼,两个打手迅速的后退一步,没等寿喜看清,那家伙的人头便像一颗球,咕噜噜的滚到了自己的牢门前。
"我最讨厌别人求饶。"左护法冷笑。
寿喜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盯着他。
其实早吓软了腿,只是自尊让他死撑着腰板,怎么也不肯软下去。心里同时在怒骂:不让人求饶,又不放人,分明除了杀,就是杀!
解决掉囚犯,左护法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一双鹰眼直勾勾的落到寿喜身上,yīn森森的声音再度响起:"你是什么人?"
一身上等的衣衫除了沾了点尘,丝毫没有破损的痕迹,那单薄的骨架怎么看也不像连过武,更不用说那双gān净得没有一丝污尘的眼睛。这家伙是怎么被关进来的?
也发现这一点的寿喜一惊,飞快地考虑了一下,才答道:"你们少主请我来的。"不是抓,是请,虽然方式恶劣了点。
左护法果然冷笑,只是那冷笑的对象似乎有点不对:"是舒瑾那小子?"
虽然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舒瑾,寿喜还是点了点头。总比显露出自己是弱势的那方好。
左护法冷哼一声,便不再看他,转身离开。
寿喜盯着他高瘦的背影,若有所思。
那少年再度出现的时候,寿喜已睡了一觉。正确的说,是少年将他踢醒的。
睁开眼就看到那家伙嘲讽的笑容,寿喜一点都不觉得惭愧。
"你居然还睡得着?"少年俯视着他。
"怎么睡不着,既然你不会杀我,此地又凉快安静,不正好拿来睡觉?你可是三更半夜把我抓来的,要不好好睡一觉,哪里有jīng力跟你说话?"寿喜伸了个懒腰,可咯咯作响的骨头让他眉头打了个结。果然睡不惯地板。
"你有什么自信我不会杀了你?"z
"既然大费周章的把我抓来,又怎么会轻易要了我的命?"寿喜笑嘻嘻的看着他,全然没有了昨晚的惊惧。
少年打量着他,冷笑:"你的胆量的确不小。"
"马马虎虎,至少知道舒瑾少爷您是天禄城的少主子后,还是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这话自然是奉承。
少年眉头一挑。"你从哪打听来我的名字?"
猜中了。寿喜难言得意笑容。"来了个左护法,看到我衣冠整齐的坐在这里,便好心的告知我您的名号,让我也好在此处住得安心。"
听到左护法的名字,舒瑾眼神一凛:"他来找你麻烦?"
这家伙居然偏袒自己?心底暗喜,他继续添油加醋:"没有麻烦,只是看我一个人在此处寂寞得很,扔了个人头过来,说是给少主子您的礼物。"
说着,他用下巴指了指那个恶心的,依旧靠着牢门的东西。
舒瑾的神色更是难看,几乎是用牙fèng里挤出声音:"这种低贱的礼物他也敢送?怎么不送上他自己的?"
寿喜眼神流转。
"自己的是要让别人亲自送上来才显得更加珍贵。"
声音不大,甚至有些平淡,却让舒瑾猛然低头看他。那艳丽的脸上勾起一抹dòng察的冷笑:"你究竟是什么人?"
把我抓来还不清楚我是什么人,该说他鲁莽呢,还是胆大呢?寿喜很坦然地答道:"普通百姓。不过,你看上的却是京城苏家的三少爷,那个可比我难伺候多了,你真要用如此善良温柔的我去换那个恶劣狂妄的家伙?"
舒瑾突然蹲下来,与他平视。牢里的灯火昏暗,两人距离之近,连呼吸都能感觉到。寿喜面无惧色,尽管心脏狂跳不已。
"如果能不用换,我就两个都要了。"他笑开,如一朵绝色的牡丹。
"贪心不足蛇吞象。"寿喜叹气,再抬起眸子时,里面已带上了嘲讽:"等他也进来了,是不是要让左护法再送一个人头作为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