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相逢
作者:此渊
时间:2024-07-26 02:09:03
标签:狗血 轻松
萧绮月哭得泣不成声。
“那屈辱和痛楚,我永远也忘不了……”安诗宁揩去眼角湿痕,笑了一下,话锋一转,“不过这些都过去了,当年情况,我总是要选一方,宁家站哪边,我就嫁哪个,我嫁谁不是嫁?其实无论是哪一个,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你倒……给我做了决定。”
萧绮月心中早已没了试探之意,她满心愧疚,默默垂泪,发髻上的步摇也在微微颤抖。
安诗宁仿佛已经是疲倦了,摆手道:“公主所愿,妾身会帮的。”
萧绮月眼泪欲坠不坠,目露惊讶感激,“多谢表姐……”
她就是忧惧两方都不会动手,只留她一人在局中,故而是来劝说凌君汐等人先主动打击,承担梁党等人大半报复。
她怕梁瞿捡得一命,她也得不了自由,这婚姻虽名存实亡,可这名头于她而言简直如鲠在喉。
若是将军府不动手,皇兄是绝对袖手旁观的,她是皇帝的亲妹妹又如何,也只是其中一颗棋子罢了……
“还请公主给圣上带句话,要是想削弱梁党,仅有我们将军府是不够的。”
萧绮月问:“表姐意思是……守卫军?”
守卫军里面有将军府的人,也有保皇党的人,最妙的是虽半数实权都在凌初手里,但名义上却仍在安王和方居勤管辖之下,这两个已在朝局中摸爬滚打数年的人物时而给凌初使个绊子都是常有的事,凌初初入官场,就已被折腾得心力交瘁。
安诗宁道:“这案子的功劳我们不敢全占,只能占一半,守卫军来复审定刑最合适不过。”
梁党的报复,也只能承一半。
萧绮月道:“我会让皇兄知道的。”
安诗宁起身行礼:“妾身告退。”
萧绮月也起身,“十几年了,表姐仍不肯再唤我一声月儿吗?”
安诗宁摇头,“于礼不合。”
萧绮月沉默片刻,问:“表姐可曾后悔救我们兄妹?”
安诗宁眼中闪过一丝迟钝的疑惑,但她没说话,只是回头,看向萧绮月。
萧绮月以为安诗宁后悔了,话语说得更恳切感激:“当年在宁家旁庄,若不是表姐派花词……也就是君汐制止,皇兄早被乱石虐打致死,后来先帝选萧姓皇孙入宫,我们才有了如今,我们一直不提,并非是我与皇兄寡恩,而是皇兄心中有愧有卑,从不让我提起这些往事……”
安诗宁几不可察地愣了一下,只心道是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年萧绮月会在宴上说凌君汐是贴身护卫,而非奴仆……
安诗宁垂眸,仍旧不答。
萧绮月见她这般模样,只能扯起嘴角干笑一声,“不管如何,多谢表姐。”
安诗宁又行了一礼,转身离开,又听到萧绮月在后面带着哽咽的声音:“……皇兄他是万般真心,他当年见了你第一眼便久记在心,只是不知你是谁而错过了,后来得知救命之恩和心许之情都是同一个人,心中复杂,不知如何是好……最后时局于他不利,他种种举措都是迫不得已……”
安诗宁根本不知萧旸何时见的她第一面,但她也不想问,只戴好斗篷黑帽,低声道:“圣上如今皇嗣广结,何必还记挂往日?”
萧绮月嘴唇颤动,终是无言,垂首默然,她忽然拉住安诗宁衣袖,以极轻的声音问道:“表姐,月儿来还想问你……”
萧绮月抬头,数次启唇,嘴角颤抖,仿佛那话黏在喉间,难以吐露,安诗宁只是静静站着,也不催促。
萧绮月几乎气声道:“你和……君汐好似都待他极好,故令皇兄有难解心结……那个孩子,究竟是萧阙的,还是皇兄的?”
墙的另一边,安逢心窍几震,神态仓惶惊悚,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极快地看了站在不远处的陈一示一眼,牙齿咬着腮肉,竭力压下神色,满口是血。
陈一示正沉浸在对萧阙的思念之中,神色痴狂。
安诗宁轻轻拉开萧绮月的手,话语平静,却有着淡淡讥讽和厌恶:“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这是安逢失忆前的事
第九十章 名正言顺
雨敲打着屋檐。
兰漫等人焦急地等候着,卢行义也早已被兰漫叫来等在安逢屋里。
砰地一声!
门被推开,后面哗啦啦跟着数人,都被雨淋得湿透,重伤的护卫已被背去另一个地方让府医医治。
纵使兰漫做好了准备,可真见着护卫背上的安逢,还是眼眶通红。
安逢被轻轻放在床上 卢行义剪去安逢染血衣裳,见身上刀伤剑伤交杂,也重重一叹。
安逢身上共有十九道的刀伤,或轻或重,最严重的是他肩上的伤,血肉模糊,险些将他整个锁骨砍裂。幸好他及时闪避,躲开寸余,并用手上大刀卸了力道,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伤血流如注,卢行义给他扎了数道银针,止住血,岁珠在旁默默垂泪,为安逢涂着药。
卢行义把着脉,眉头紧皱,叹的气都把胡子吹落了几根,“难治啊。”
凌初看着床上双眸紧闭的安逢,心痛如绞,听了此话简直眼前发黑,“当年从陈一示手里救回来,也是卢叔和医谷的人为安逢治伤……”
卢行义叹道:“那一回是有我师姐襄助,且今日这伤怎能与陈一示那回相比?老夫银针之术尚佳,可小公子这伤得实在太重,又淋了雨,头上受撞击,旧疾复发,老夫都不知从何下手……”
屋内众人都倒抽一口气,凌初头一回知道恐惧何意,眼前发黑。江晟眼眶泛酸,咬牙道:“贼人实乃可恶!”他看向凌初,厉声埋怨,“都是因为你,自己不好好拿着佩刀!害得安逢亲自去送!”
凌初看着地上的刀,白着脸,不言语。
袁若全想解释,可看着屋里气氛,众人的脸色,还是咽下话。
兰漫面色沉肃,“行了!安静些!”
江晟抹泪,咳嗽道:“咳……那叫凌初出去!”
凌初面色扭曲,抖声道:“我要看着他……”
卢行义正细心切着安逢脉象,查看安逢后脑状况,“吵吵什么!都安静!”
卢行义是大夫,说话好使,江晟即刻噤声,凌初也不再说话。
卢行义见屋里这般气氛,皱眉:“老夫无能为力,又不是其他人不行,我又不是全天下最好的大夫!”
没有人是最好的大夫,总有人专研精于一面,有人擅治跌打损伤,有人擅解毒用药,有人擅处理外伤,有人擅针灸之术,有人擅易容之道……
卢行义道:“还是要请杨心华师姐来一趟,她专擅外伤,胆大心细,就是脾气有些怪,出诊随心,请动她出诊要费一番功夫,她兄长杨动英也难请,不过他们都曾来府上借居一段时日,应该能再请来。小公子如今这情况,最好他们兄妹二人都能来。”
杨动英和杨心华都是医谷中辈分和医术都很高,也很难请动的医者,他们虽是卢行义师兄师姐,但年纪并不大,很年轻。正是春夏之际,说不定人是四处游医,难觅踪迹。
凌初立马道:“好,我即刻动身,袁若全,去替我准备。”
江晟红着眼,忙道:“我也去!杨心华我有印象!杨动英我记着也挺好的!我的腿都是他治的。”虽然他记得杨动英跟他哥有些不对付,后来闹得不大好看,但自己好像跟杨动英杨心华没什么矛盾,应该能请来。
凌初对江晟道:“日夜兼程,此去至少会跑死三匹好马,你承不住。”
江晟道:“可圣上未下旨意,你怎可离京!”
凌初还要再说,却被卢行义吹胡子瞪眼地打断:“你们能不能听老夫把话说完!我那两位师兄师姐就在上京,你们争什么争!待老夫稳住小公子,让他退了热,再去请便是!无干人等出去罢!带伤的先去府医那儿治着,一身雨淋淋的,莫要污了伤口!”卢行义将凌初等人赶出门,只留药童两名擦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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