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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相逢

作者:此渊 时间:2024-07-26 02:09:03 标签:狗血 轻松

  凌初知道这事怪不得武馆,但亲耳听到安逢是主动让人留下的,心里头还是复杂。
  安逢究竟是不知道石成是陈一示,还是陈一示手中真的有安逢的把柄?安逢连一句话都不敢透露。
  或者一切只是凑巧,安逢根本不知道陈一示的身份,他便杀了人?
  可好端端地,安逢又怎会杀人?
  安逢又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凌初也不想随意拿出陈一示人皮面具的画像让人辨认,毕竟陈一示的死许是跟安逢有关,甚至有可能是安逢亲手杀的。
  即使大理寺不管陈一示死因,但为防有人忽然要查,许会很容易便就查到安逢身上。
  凌初大张旗鼓地在武馆附近还有将军府里寻,就是要所有人知道安逢的玉英刀丢了,或是被人偷了,以后若是真查出些什么,安逢也会少一些嫌疑。
  如果能找着玉英刀最好,万一玉英刀还掉了其他东西,他也能处理掉安逢可能会留下的痕迹,可陈一示死的小巷子他已经去过了,没什么可疑的。
  元宵那日他看见安逢佩着刀,可夜里来寻他时却没佩刀,那么玉英刀到底在哪儿?
  其实就算被人查出来安逢杀了陈一示也无大碍,罪王余孽,通缉重犯,安逢杀了,甚至算是有功,他也可以一口咬定是意外,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
  可人已失忆,好不容易忘了苦痛,从前的安逢宁愿让自己身处危险当中,也不愿对他们说一句,足以见此事有多让人难以开口。
  算了,陈一示死了便死了,当下要紧的,是要瞒下去。
  他答应过,要护安逢周全。
  凌初面色未变,仿佛根本不关心那个叫石成的人是谁,他手指轻敲金刀,不再问关于石成的事,而是又绕回了武馆:“安逢说那日来你们这儿拉伤了胳膊。”
  武馆掌柜心想,拉伤很正常啊!你难道不也是伤痛无数的吗!
  “我们都是时时备着药的,”武馆掌柜看了眼凌初脸色,“而且安公子右臂一直带着伤……”
  凌初抬眼:“一直带伤?从未好过?”
  武馆掌柜连忙道“安公子右臂和肩颈还有胸前,都有拉伤,小人也劝过歇几回,但安公子几乎日日都来,又练得多,练得重,还要学其他的,便也愈加严重,即使有药,可人不停来练,总是会有影响的……”
  凌初嘴唇微动,缓缓眨了一下眼。
  只是半年多过去,他就好似看不清安逢了,他知道安逢有伤,也知道安逢为何执着于练箭,却不知安逢的拉伤会致如此地步,又为何忽然变得这样急切。
  那时他冲进草屋,陈一示已逃之夭夭,屋里死了一地的人,血气冲天。
  袁若全脑袋裂开一条大缝,血不停地流,安逢站在窗边,拿着弓箭,面色茫然,他衣衫不整,看凌初进来后,神情变得惊恐,迅速抬手,箭尖直对凌初。
  凌初看安逢满脸血泪交加,衣衫被血浸透,拉弓的手臂都在发着抖,显然难以支撑,他心中一痛,勉强笑了笑:“安逢,是我……”凌初背手擦开脸上温热的血。
  安逢认出他来,慢慢放下了手,喃喃道:“义兄……”他眼眶通红,看着地上的袁若全,泪涌如泉,“袁大哥他……”


第二十五章 桃花胎记
  凌初俯身摸袁若全颈部,探他鼻息,察看伤口,又环视一圈,看了看屋内各人的死状和武器,猜想应是被那铁锤的尖刺所伤。
  可那握锤的人胸口一道剑伤,双眼瞪得极大,死不瞑目。
  是被谁杀的?袁若全是侧后脑的伤,极有可能是偷袭所致,可此人被穿胸一剑,一击毙命,显然不是与袁若全两败俱伤……
  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凌初皱眉,不再思考。
  “他还有气。”凌初说着,但心里并无多大希望,因为气息太过微弱了,他给袁若全喂下一颗药,喊人去叫军医。
  有人要接近安逢,却将安逢吓得瑟缩后退,又将箭举起来。
  凌初抬手止住后来的人动作,自己向安逢慢慢靠近,他缓缓撇开安逢手上弓箭,擦去安逢脸上的泪。
  安逢握着弓箭的手越来越紧,他颤声道:“我只差一点……”
  这话没头没尾,但凌初懂了安逢的意思,他偏头,看向被剑劈破的窗,窗外树枝绿叶散落一地,远处树干上还深深插着几支箭,钉穿几片撕裂的衣角布料。
  “会再抓住他的。”凌初说。
  安逢眼中闪过许多,有恨,有惧,还有慌乱,怀疑,悔意,他忽然抱住凌初,脸贴在凌初胸口,泪水渐渐洇湿凌初衣裳。
  凌初不习惯如此亲近,但也没有推开,只愣了愣,叹气回抱住了安逢。
  按理来说,陈一示应是在他们来后不久才逃走,对安逢未做些什么,定是匆忙,逃不太远。
  当时凌初以为他们迟早会抓住陈一示,可事与愿违,竟是只见一点零星踩踏的痕迹,断在密林之处,便杳无踪迹。
  那些贼人没能吐出关于陈一示的半点话,他们为钱办事,只知道陈一示给了很多金子。
  那个瞎了一眼的人虽是陈一示的人,但在被抓时,就撞刀而死,断了线索。
  凌君汐从壶明山赶来,血染重甲,安逢见到久未见面的母亲,一脸复杂,怎么也笑不出来,张嘴欲言,却是话堵喉中,反倒是泪扑簌而下。
  岁宁军奉命剿匪,本是四五个月就完成了,却又接到圣喻,前去北域巡边,将务冗杂,凌君汐不得皇命,不可离疆入京,直到年都过完了才得圣喻,赶不上年节,总要赶上安逢生辰,可不仅生辰没赶上,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凌君汐让凌初带着安逢先回府,直到看着人走远,才下令审讯,动刑间砍了几人手脚,她拧眉,面容森冷地看着这些人,有哭喊求饶,有激声咒骂。
  日斜夕照,凌君汐似是见实在问不出什么话,便吩咐道:“就地坑杀,不用交给大理寺。”
  安逢人是救回来了,可回府后,却日夜惊惧,形容憔悴,但又强撑着,不想让人担心。
  安诗宁近日大起大落,又发了病,凌君汐红了好几天的眼,却也束手无策。
  好在不久后,袁若全平安醒来,这事让安逢脸上终于有了真切的笑意,他瘸着脚去看袁若全,正好撞上凌初问话。
  凌初随口问刚进来的安逢:“安逢,那个拿着铁锤的人怎么死的?”
  安逢脸色僵了一下,道:“被陈一示杀的,他要逃,应是觉得别人累赘,忽从背后偷袭,一剑杀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陈一示所为,却又不像,他能一剑杀人,为何不将剑对准他一开始的目的——安逢呢?
  凌初想不通,但他见安逢面色不佳,心里有些后悔问他,让人忆起不好的事,便不再说话。
  后来他向凌君汐说起此惑,谈论陈一示或许是有另外阴险目的,迟早也会来上京再寻安逢。
  凌君汐却是沉默良久,最后也没答他话,而是忽然说起朝堂之事,罢了最后一句便是:“……我与诗宁打算移居温阳,小逢需要人照顾,其他人我放心不了,他也只信你。”
  凌君汐看着凌初道,“你可愿留在上京,护着安逢?”
  凌初脸色微愣,他想了想,却好似什么都没想,脑中有短暂的空白。
  而后反应过来,便是不可置信,又惊又怒,那时的他沉不住气,险些就要僭越质问凌君汐为何是自己。
  凌初方要开口,却忽然想起今早晨间,安逢喝完他端来的药后,忽然道:“义兄,对不住……”
  凌初道:“端碗药而已。”
  安逢摇头,却欲言又止,不再说话,只是对他勉强笑了一下,然后低下了头。
  原来那时,说的是这个……
  凌初心中怒气变成了茫然,不知是怨还是怜,心不知是怒还是痛。
  恍惚间,凌初就已点下了头。
  就这样,从安逢十七到十八,凌初都一直陪伴在侧,初时是有些怨,但他自然要顾忌安逢是将军亲子的身份,从未开口埋怨,只一直憋在心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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