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相逢
作者:此渊
时间:2024-07-26 02:09:03
标签:狗血 轻松
只说腿疼都是隐晦了,凌初知道还有哪儿疼,不禁一笑。
安逢听见他笑声,脸更红了,也面色羞恼地瞧了凌初一眼。
凌初看着这样窘迫的安逢,调侃道:“谁让你骑这么快。”凌初笑着跨下马,然后脚一蹬上了白马,坐在安逢身后。
他捞起安逢膝弯,将他两腿一并,几乎是把安逢轻松抱了起来调了个方向,让人朝着一侧坐着,而后将人圈起护在身前,一扯缰绳,调转回头,“抓紧,今日不骑了,回去要上些药才行。”
“我还没玩什么呢。”
“你现下连走路都疼,还能玩什么?”
纵然骏马高大,可两个成年男子共骑,也还是些许拥挤。凌初生得高大,将安逢圈在怀中,安逢一条腿不得不搭在凌初右腿上,这样的姿势无支撑,又晃晃悠悠的,手臂与凌初胸膛将贴未贴,他紧张得耳根绯红,双手紧抓着凌初有力的臂膀,他失望道:“可今日是我生辰啊,我们说好,一会儿还要去泡汤。”
“泡什么汤,不怕疼?”凌初话语责怪,“你还知道是你生辰,江晟那般疯跑,你竟也跟着追,这一疼,怕是要好几日。”
安逢小声道:“我不想输,”安逢顿了顿,松了松凌初手臂,“义兄,我还是自己一人骑着吧,这样好丢人。”
凌初眉头一挑,便是大笑,胸腔震动,明明未紧挨着,却仍是颤得安逢脸颊酥酥麻麻的。
“这有什么丢人的,你以为江晟不疼吗?他忍着呢,你看他下马时的样子,龇牙咧嘴的,怕不比你好受。”
安逢听了,并未展颜,眉眼间仍有股郁色,苦涩道:“义兄,我很没用,什么事都做不好,什么也拿不出手,也不聪明,不然也不会被人掳走……我少时也以为自己能当个将军呢,后来武不济,想着去走儒将那一道,我虽无天份,但也并非提不动刀,舞不动枪,想着多练练兴许就好了,娘亲却只道叫我活得欢快些,也不让我看兵书,道我不必苦学。
“我还以为这些日子你教我骑马,我会是赢的,没想到是自负其名,我还是丢脸了……”
凌初笑意散了些,才知安逢为何不要命地追赶,心里心绪莫名。
安逢虽然不精通些什么,但也绝非什么草包,相反他文武皆通,气质斐然,有良金美玉之德,是温和矜贵的世家公子,只是文武天分算不上极好,学不到顶尖。
凌君汐或是因为心疼,或是因为怕帝皇心思难测,不想让安逢走上这条路,就不让他沾染一点兵道军书,也并不将自己一身所学相授,更不要他日日勤练。
不然安逢也该是个小有所成的少年将军的。
可如今安逢也仅仅只是个普通的世家公子,与京中其他勋贵子弟并无太多不同,对比于凌君汐的耀眼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况且安逢身份尴尬,倒也不是极尊贵,据说他生身父亲是当年救过凌君汐的那个猎户,虽然这传言从未得到凌君汐证实,但一传十十传百,难免就有人信,便连凌初也对此半信半疑。
不然义母为何风光大葬那猎户?又将猎户的妹妹接进上京,几乎形影不离,有时在外征战,安姑母也会随军同行。
众人待安夫人,是近乎等同于待凌君汐一般尊敬。
在凌初看来,义母对传言不否认,又不承认,无非就是想让安逢身份蒙上一层神秘而已。
生母未婚,生父不详,是凌君汐自身的强大给了安逢一个尊贵。
能来到将军府小公子身边的定是人中龙凤,这样一衬,确实是安逢才能武艺黯淡许多……
凌初垂眸,正好与安逢目光相触,他神色认真道:“你没有不好,也绝不是无用之人。”
安逢眼中似有湿意,他笑了一下:“多谢义兄——”话音未落,马儿仿佛也察觉到主人激动的心思一般,忽然打着响鼻往前疾跑。
安逢这姿势本来就坐不太稳,他信任凌初,才愿单侧坐着,这样一下让他手忙脚乱,他下意识抱住凌初臂膀肩颈,匆忙间碰到凌初胯间,臀胯紧挨,灼热和柔软相碰,两人身躯均同时一震。
凌初勒住马,也单手撑护好安逢,马儿扬起前蹄,安逢下意识一手抓住马背鬃毛,要移一下位置,却好似弄疼了马,嘶啸一声,动得更激烈,安逢见状立马松开了手,便挡不住顺势的力道,坐得更实了些,简直是紧紧贴着。
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子,这样紧紧相拥,触碰磨蹭,都有些动静,凌初暗自深吸一口气,一边应付一边将马停下,他勉强冷静下来,尽量忽视腿间不算小的变化,哑声道:“……安逢,往前坐一些。”
“哦……”安逢僵硬地扭着头,不敢看人,脖颈都臊红了,他眼神闪烁,松开手,小心地挪开了臀。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江晟(看见凌初和安逢共骑):……
江晟(感觉很奇怪):哥,你会这样抱我骑马吗?
江连(看一眼):……
江连(又嫌弃地看江晟):……不会。
江晟(疑惑):可我也腿疼啊!
江连:……你活该!
PS:上章安逢硬,这章凌初硬,惊喜双更来,我要小黄灯(完全不押韵)
第二十七章 倾慕之意
就算凌初已在上京待了不短的一段日子,近日也正熟悉守卫军事务,面对几个油皮老官和泥腿子狂风疾雨般的为难,他也渐渐能拉得下脸,心性变得沉静了些,脸皮练得厚了些,不再像以往一般轻易扯动心绪,喜怒形于色。
可这样的尴尬意外,仍能在凌初不可磨灭的回忆中排上前列,在从小如弟弟一般相待的人面前有了反应,还是顶着人屁股有的。
他难以接受。
这种感觉让凌初觉得不适,微妙的愤怒,陌生的情绪,所有都让他堵得心胀。
安逢也许是被这暧昧的尴尬激了心思,或者是觉得凌初待他有几分不同,又或许是他生辰过后,心里犹存喜悦,将这几分凌初视为意外的反应想成了情不自禁。
总之安逢带着几分冲动,却是带着万分的欣喜,第二日就向凌初吐露心中倾慕之意。
那日春正好,窗外高大桃树的一截枝头已开了几朵粉,绽出瓣瓣柔嫩。
初春的日光透过窗洒在安逢脸上,凌初看着脸色紧张又期待的安逢,听完安逢一番情烈的话后,久久不言。
久到安逢脸上的笑渐渐没了,双颊的粉色被惨白所代替,久到安逢低下了头,不敢再看面色微妙,又渐渐变得沉肃的凌初。
房中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凌初缓缓道:“安逢,我是受义母所托,留在京中照顾你的。”
安逢闻言浑身一震,像被寒冰一刺,颤声道:“是……是我向娘亲说,我想要义兄留下来的,义兄莫怪娘亲,我……”
凌初见安逢误会他的意思,“什么怪不怪的,我是想让你明白,这些照顾是出自义母之意,”凌初看着安逢僵硬的脸色,委婉道,“我自愿留下,也是出自兄长之谊,并无他意。”
安逢面色又变成茫然不解,问道:“可是、可是昨日在马场,你对我……”
“你我年纪都不小了,”凌初想说男子如此并不算什么,他们两人都无妻妾,自然欲火易勾,可他顿了顿,想起安逢的不同,便只说了自己,“我还未成家。”
凌初声音带上几分谨慎道:“你我是兄弟,更是不可能的。”
安逢脸更白了几分,连一点血色都没有,他眼里聚起点点水光,久无言语,像在出神。半晌,他才像是找到自己的声音一般,声音沙哑道:“啊,原来如此,那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义兄也对我有些……”
他朝着凌初笑了一下,嘴角硬生生扯起来,想装作无事,却笑得十分难看勉强,“对啊,我们是兄弟,我怎会忘了这个呢……”
安逢自顾自说着,又重复一遍,像是在劝说自己:“对……对,义兄把我当作弟弟的,我居然给忘了,还自作多情,这,这真是天大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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