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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

作者:楚山咕 时间:2024-08-15 02:14:14 标签:无CP 成长 救赎 群像 江湖

  少年静静看他,未置可否。
  片刻,笛剑往返,朱县令倚墙而倒。烛光摇曳,有栖川野从怀中抽出一张纸条,蘸火焚尽。
  纸上写,“除去知情人等,埋伏明城,与‘玉衡’接头。”
  -
  天亮时分,县衙的噩耗传了出来。
  数十人一夜毙命,上至县令、下到衙卒,满门不留。
  大火烧尽,死者的宅府都挂上白幡。
  有说他们愧对百姓,含恨自尽;有说他们遭了天谴,恶鬼索命;有说他们都是暗中听命,如今事情败露,就成了弃子。
  总之,各路谣言甚嚣尘上,连宣州知府都亲临县衙,一脸凝重地送走了昔日下属。
  因为这桩离奇且突兀的杀人案,县衙拒不承认瘟疫的原因、县衙连夜查封药铺的理由、县衙收治寺庙,令众僧协助隔离的根据……一切都随朱县令的尸体葬进棺椁,不得而知。
  甚至当晚惊心动魄的大火,都被案件压得逊色几分,知府来去匆匆,话里话外都是叹惋县衙的惨案,而对观棠县数不胜数的病患置若罔闻。
  凤曲却没有心思追究这些了。
  天亮城开,消息越传越远,秦鹿一声令下,瑶城也开始向观棠输送药材。
  考生和百姓一道将地宫里的病患移回地面,日光驱散他们身上的阴冷,一碗碗热气腾腾的药汤陆续送进隔离专用的宅院。
  花游笑照旧驭尸,由五十弦主导的焚化仍在继续。
  华子邈偶尔忙里偷闲,就去商吹玉的房里捉人——捉的自然是凤曲,央他和自己比剑。而凤曲忙得脚不沾地,给商吹玉喂过汤药,便施展轻功翻窗上梁,逃之夭夭。
  这天好不容易等到华子邈无功而返,凤曲蹲在梁上,双腿发软。
  商吹玉仰头道:“老师,他走了。”
  凤曲大松一口气,纵身跳下。又听见房门开合,以为又是华子邈,凤曲吓得险些跌倒。
  踉跄间,一双手却稳稳托住了他:“夫君,小心些呀?”
  凤曲:“……”
  还不如华子邈呢。
  秦鹿明面上告别众人,私下又换回了女子装束,却不参与救治,而是独自游街串巷,时常下落不明。
  平日都找不到人,今天可算露了面。
  凤曲站稳了回头看他,本想质问去向,想起穆青娥说秦鹿有金书玉令——一种他连听都没听过,但直觉很不好惹的东西,于是凤曲支吾两声,只说:“……我没事。”
  商吹玉从榻上翻起,经过数日休养,若非凤曲逼他,其实他早就可以下地。
  现在秦鹿又对凤曲动手动脚,商吹玉的话音也恢复了气力:“你别碰老师。”
  “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娇气包,没资格命令别人吧?”
  “你若真有本领,那天老师就不会被蛇妖劫走。”
  “呵,某人喝的汤药,还是我这‘没本领的’从瑶城调来的呢。”
  “药方是穆青娥开的,药材是凤仪山庄协助收购的。再者讲,就算你有天大的功劳,也不能对老师动手动脚!”
  眼见两人又要大动干戈,凤曲急忙插/进二人中间:“别吵别吵——阿露姐姐特意过来,肯定是有事情找我们吧?”
  秦鹿这才收敛一些,慢条斯理地哼出一声:“还是小凤儿通情达理。要不是有正事,我也不稀得来看某人的嘴脸,平白惹人心烦。”
  不等商吹玉还嘴,秦鹿却从袖中抽出一副卷轴。
  “盟主大比的排名更新了。此外,姐姐先前答应要帮小凤儿留意的事,也已大功告成,只等小凤儿亲自验收……不过,姐姐可得讨要一点报酬,小凤儿不会介意吧?”


第053章 虚与实
  秦鹿所说的,凤曲曾拜托他帮忙留意的事,其实是一张琴。
  柳姬留下的宴行琴,在凤曲造访天香楼的那晚,便眼睁睁看见它被商晤折断。连阿珉都没能震开的名琴,却在商晤手下四分五裂,就如柔韧的柳姬终于也被凤仪山庄毁灭一般。
  彼时凤曲虽还不知道宴行琴的意义,但下定决心,要为商吹玉再寻一把新琴。
  得知此事的秦鹿主动请缨,托付给老匠赶制。
  众人在宣州历经磨难,瑶城的琴匠也恰好完工,交予秦鹿的手下昼夜兼程送了过来。
  这便是初到宣州时,凤曲口中要给吹玉的“礼物”。
  白布覆盖着那张名贵的新琴。影卫运送着古筝,刚入庭院,凤曲甚至就能隐约嗅到馥郁的木香。
  凤曲主动前去接琴,连抱带扛地钻回房来,商吹玉怔怔看着,搭在棉被上的双手不禁颤抖。
  “原先想着是小凤儿难得求我,我便叫人用最名贵的木料。谁料你们弹琴的真是可怜,问了一圈工匠,竟然说只用桐木才是最好。”秦鹿寻了个座位落座,自觉给自己倒茶。
  这里没有外人,他也不再端着女腔,话里不加掩饰的轻蔑传递出来,商吹玉竟然没有跳脚。
  秦鹿呷一口茶,目光在凤曲和商吹玉之间转了片刻,一笑:“不过对你而言,什么木料都无所谓吧?”
  凤曲听不太懂什么木料,但模模糊糊理解了“桐木”似乎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他一方面为价钱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又怕商吹玉嫌弃这张琴太廉价,好不容易把琴放回桌上,将布一掀,露出里边惊人朴素的琴身。
  只见古筝首尾俱是一片沉淀的玄黑,二十一弦穿孔搭山,看上去古朴无华,毫不惹眼。
  比起之前华丽的宴行琴,这张琴几乎毫无特色。
  凤曲忐忑地道:“定做时还不知道你的偏好,所以没叫师傅做什么工艺。要是你现在想好了,我再添钱找人——”
  商吹玉却说:“我很喜欢。”
  他定定看着那张新琴,眸光颤动,重复了一遍:“我很喜欢,谢谢老师。”
  秦鹿问:“不谢我吗?”
  商吹玉自是连眼神也不多给。
  凤曲这才如释重负,挂上笑容:“你喜欢就好。那这张琴就是你的了,你要给它取个名字吗?”
  这话却问得商吹玉眉目一怔,他迟疑一会儿:“名字……暂时没有想法。”但只是一顿,商吹玉便问,“老师有建议吗?”
  “我不擅长取名诶,秦……阿露有没有灵感?”
  秦鹿眉宇微挑,凤曲问对了人,他对这种风雅之事可是信手拈来。
  秦鹿清一清嗓,便想出口成章,用自己的满腹诗书惊艳凤曲,然而话未出口,又被商吹玉半路截断:“我只是想问老师,他就不用了。”
  秦鹿:“?”
  商吹玉浑不在意秦鹿的表情,自顾自道:“老师上次送琴,我就不曾好好道谢,一直过意不去……对不起老师。”
  忽然记起了凤曲的“失忆”,商吹玉垂眼抿唇,将前话推翻:“我只是说些诳语,老师别往心里去。”
  但凤曲没有再像往日那样回避。
  他之前的确不解“老师”的由来,加之阿珉多次强调自己和商吹玉“同归于尽”的结局,凤曲嘴上不提,心里还是对商吹玉三分忌惮七分小心。
  现在想来,难怪商吹玉不肯解释他们的“过去”。换作任何人,恐怕都不理解十一年前就是少年模样的“老师”,为何十一年后还是风貌不改,一如往常。
  可这么诡异且敏感的旧事,商吹玉不仅不怀疑他,还主动帮忙隐瞒。
  他几乎一个字都不多问,就这么坚信着凤曲是他十一年前短暂相处的那位“老师”。
  凤曲动了动唇,看向商吹玉明显落寞的神情。
  “……吹玉啊,”凤曲道,“取名‘桑落’怎么样?”
  -
  “……你是谁?”
  “我是……有人找给你的老师。”
  “……老师!真的是您,是我又在做梦,还是您真的回来了……?”
  “二公子,你可能是认错人了。我没当过什么老师,你……能先松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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