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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朕会亡国

作者:昼眠梦君 时间:2024-09-14 02:10:42 标签:基建 青梅竹马 成长 朝堂

  被冷落的陆舫也不在意。
  他神色坦然自若,招来侍女,美酒一杯接一杯灌下肚,又用筷子敲着碗碟,解襟敞怀,于在座其他人或是讥讽、或为不屑的眼神中,醉意朦胧地与席间歌女一同哼唱着时下风靡京城的《长恨歌》: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陆舫醉醺醺地想,写得好啊!
  写出这等作品来的,定是大才。
  而且是与他有着共同抱负志向、同时境遇相当的国之大才。
  真想与其见上一面啊。
  唱了一会儿,宴席过半,歌女和舞女纷纷退下,陆舫敲着酒杯的手一顿,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他听到周围的王公大臣们都在讨论义卖会的事情,不少人都起身向定远侯敬酒,谄媚讨好之意溢于言表,大概是瞧上了陛下私库里哪件宝贝,想要便宜买下来。
  还不如让歌女再唱两首呢,陆舫心想。
  哪怕曲不成调,至少也比这帮人的溜须拍马动听百倍。
  “国之蠹虫。”他听到有人在身后冷哼。
  陆舫转头,正好对上了卫尉穆玄那双冷厉的眼睛。
  对了,这位大人才是正儿八经的禁军统领,可惜被罗登夺了兵权,如今只是个有名无实的九卿罢了。
  陆舫摇摇头,收回自己的目光,仰头把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乱臣霍国,君王无道,举世皆浊我独清,又有何用?
  不如满饮此杯,当个太平官,等乱世再起,便潇洒挂冠而去,另投明主。
  当然,陆舫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大逆不道,所以他也从未跟人提过,只是在心里暗暗做好了辞官跑路的打算。
  “说起来,登最近得了一件宝贝,”罗登今天喝了不少,满面红光地向周围人炫耀,“这可不是一般的古董花瓶,是宫里的制式,而且还是极品!”
  见周围人都好奇,于是罗登便向严弥拱手:“国相,能否允许臣派家仆回家取来,与诸位一观。”
  无论他在其他人面前如何张狂跋扈,罗登对严弥的态度始终恭敬有加,这也是严弥重用他的原因。
  对于这等微不足道的请求,严弥自然也是摆摆手,允了。
  待花瓶取来,众人皆是赞叹不已,但也有人道:“罗大人,我看这花瓶的纹路,应该还有另一只与其成对吧?”
  “正是,”罗登可惜道,“但另一只目前下落不明,若是能成对,那价值至少还要翻上三番。”
  原本漫不经心的陆舫,余光在看到烛光下那只古董花瓶时,却猛地呆住了。
  这……这不应该是放在未央宫里、陛下床头的那对花瓶吗?
  瓷器在景朝并不算罕见,陆舫能认出来,还是因为家中长辈曾为先帝嫔妃,从前母亲闲聊时,偶然提起过这对花瓶的样式。
  当下权臣当道,皇权衰微,宫中确实偶尔会有太监宫女偷宝贝出来卖,一旦被发现就是死罪,但却屡禁不止。
  可无论如何,这些人就算再胆大包天,也不会胆肥到偷陛下床头的花瓶吧!
  陆舫惊得酒都醒了。
  他环顾一圈,发现竟除了自己外,没人发现这花瓶的来历。
  陆舫略一思索,也想到了原因:
  大概是因为严弥从前并非京城人士,他笼络的这帮人,也多是地方门阀势力,不知道这种宫中秘事也是正常的。
  原本那些久居京城的世家贵族,要么不屑与之为伍,要么就是已经被流放砍头了。
  可这只花瓶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陆舫越想越细思极恐,连忙找了个身体不适的理由,匆匆离席告辞了。
  等到了屋外,被冷风一吹,酒意散去,他陡然打了个寒颤,心脏却跳得厉害,浑身血液宛如沸腾一般。
  望着夜色中威严深沉的皇城,陆舫突然有种预感:
  这场义卖会后,京城的天,要变了。


第5章
  在各方势力的推动下,罗登很快就张罗好了义卖会的相关事宜。
  他再次入宫,邀请郦黎于本月初四,也就是一周后,前往定远侯府参加宴会。
  这次进宫面圣,罗登的心情可是急迫的很。
  “陛下,这是臣统计出的私库宝物名册,请您过目。”罗登恳切道,“下周陛下若能光临寒舍,臣三生有幸。”
  “放心,朕自然会按时到场。”
  郦黎接过名单,大略翻了一遍。
  东海珊瑚、海水珍珠、彩色宝石若干、虎皮熊皮鹿皮若干、古董瓷器上千件,还有金丝楠木的家具、各种玉器雕刻……每一件放在现代,都是能进国家宝藏系列的珍品。
  但是私库中统计出来的白银,却只有不到四百两。
  “朕的银子,怎么才这么点?”郦黎明知故问道。
  “陛下乃天子,疆土所及皆为您彀中之物,自然是以奇珍异宝为贵,何须白银这等俗物?”罗登笑着解释道。
  郦黎点点头,没说什么,似乎是相信了,还认真挑了几件最贵重的宝贝。
  罗登的眼神愈发炽热了。
  他恭敬站在郦黎身后,借着郦黎低头勾选拍品的契机,偷偷抬起眼,盯着少年皇帝被白玉腰带勾住的一段瘦挑腰身上。
  心中想着,昨日刚送到府上的娈童滋味虽妙,眉眼也与这位有几分相似,可那身天潢贵胄自带的气度,却是模仿不来的。
  可惜啊。
  他怎么就是皇帝呢?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在骚动。
  罗登心中发痒,犹如百爪挠心,正巧这时郦黎勾选完名册,搁下笔揉了揉手腕——他还是不太习惯用毛笔写字,罗登立马殷勤上前一步,捧起郦黎的手作势要为他按摩:
  “陛下辛苦,臣为您代劳——”
  郦黎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反手就打掉了对方的狗爪。
  “啪!”
  清脆的声响令气氛瞬间尴尬。
  罗登的面容飞快闪过一丝阴鸷,随后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强压下火气,躬身谢罪:“陛下,是臣莽撞了。”
  “无事,”郦黎在心里咬牙切齿,表面却云淡风轻道,“朕不喜欢这样,爱卿下次切莫如此了。”
  罗登直起身,敷衍道:“臣一定谨记。若是无事,臣就告退了。”
  “……嗯。”
  这老登走后,郦黎把自己关在御书房里,恶心得午饭都没吃。
  他翻出纸笔给霍琮写信,在信里大骂这老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己不弄死他誓不为人,还心有余悸地让霍琮也注意一下身边人,古代同性相恋司空见惯,有时候比他们这些现代人的观念还要开放。
  关于义卖会的事情,郦黎也在信中提到了。
  他还向霍琮虚吹了一番,说自己现在老有钱了,当然严弥和罗登肯定比自己还有钱,所以哥们你就算被招安了,也一定要好好发展事业,等进了京城,这些都给你留着。
  等郦黎停下笔,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洋洋洒洒又写了近千字。
  家书抵万金啊。
  郦黎感慨地望向窗外,叫来安竹,问他今日书堂前挂着什么颜色的灯笼。
  “是绿色,陛下,”安竹高兴道,“奴婢今早才差出宫的宫人问过。”
  郦黎原本精神蔫蔫的,闻言一下子亢奋起来:“真的?那赶紧的,把这封信寄出去,顺便帮朕把回信拿回来,要快!”
  安竹去了一个时辰,他在宫中度日如年,长吁短叹,等得心焦,干脆又掏出金针,给自己插了几根,强制冷静一下。
  想他一个学神经外科的,穿越后却无用武之地,只能天天往自己脑袋上插针……唉!早知道就学中医了。
  他当初选这个专业的理由是啥来着?
  郦黎思索半天没想起来,恰好这时安竹回宫,他立马把这个念头忘到了脑后,迫不及待地展开回信,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一分钟后。
  郦黎气得把信攥成一团,用力丢到窗外:
  关键的内容,信里根本都没写!
  郦黎很想知道霍琮那边的情况如何,结果霍琮倒好,在这些方面惜字如金,只顾着替他分析局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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