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完结
安公公见了庄莹,命随从的小太监先行带著宫妃去了,来到庄莹面前跪了安,待到平身,才向庄莹道:“修媛娘娘近来安好麽?”
“多谢公公挂念。一切安好。”庄莹向他还礼,自己一个小小的修媛,皇上身边得宠的太监是得罪不起的。
“如今正值冬季,修媛娘娘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若是稍有异感,差人传老奴,老奴也好为娘娘打典。”宫里的宫人不是谁有病了都能请御医的,安公公这番话,可当真是对这个小修媛关怀之至。
“如此有劳公公了。”庄莹向身後的侍女招招手,将阮鋆芷赏与自己的银子尽数交给了安公公,柔声道:“这里是贵妃娘娘的打赏。请公公代我传给家人一半,另一半,是庄莹对公公的谢意,还请公公不要推辞。”
安公公忙跪下谢恩。庄莹笑著示意他平身,这才转身离去。
安公公看著手里一篮沈碇碇的银子,面上微微起了思虑之色。
皇上选宫女翻牌,依照的是画像。那一天哪几幅承上去,皇上大抵上选的是这个,自己心里是有数的。胡璇不在的时候,自己放明了眼神,给主子挑合心意的,这是自己必然做的事……皇後娘娘也见过庄莹,完全没在意的事儿,可这位阮娘娘却独独打赏庄修媛……莫非与自己相同,押定了庄莹,也一定会得了皇上的骨肉?
这个女人呐……安公公想通了些什麽,面上溢起了微微的笑意,颠著步子走向自己的住处。
宴子桀将胡璇召到了自己的寝宫。此时夜幕已深,若是宴子桀不拉下脸来命人去传他,也不知道胡珂是不是有打算住在後宫的想法,竟然粘了一个下午都不走。直到胡璇被宣了过来,那小子方出了宫。
下午因为原拓的奏请,自己也著实压了一肚子的火气。如今见著胡璇这个痛处的根源,自然的就觉著自己为他受了屈委,缠著胡璇将自己白日里的怨气全都在性事上发泄。
如今的宴子桀对胡璇不会恶颜相向,可是他那股子缠劲儿,就仿佛每次都硬逼著胡璇顺了自己的意吞下春药,却好言陪笑百般缠绵。胡璇自是逃不过那药性催出的欲意,总是让他身心俱疲。
胡璇是不会去拜贺阮鋆芷的。她不是皇後,只有要在宫中求个立足地的宫人们才会去巴结,僻如韩越之,胡璇是当然不会去,况且这个时候,他正守在宴子桀身边陪他翻云覆雨……
阮鋆芷却要去见他。自己这样的喜事,怎麽能不让他知道?到了暖玉阁,胡璇宫里宫人说胡璇刚被传去了皇上的寝宫。
好,本宫也去!阮鋆芷面上扯起一抹冷冽的哼笑。
到了寝宫前,命人进去传话,阮鋆芷还在宫门前,远远望见了胡璇的身影一闪,便进了宴子桀的寝宫大门。
传话的太监小跑著在宽大的甬路上进去通报。不多会儿,皇上身边的安公公由殿里出来了,随同传话的小太监一同走了过来。
阮鋆芷微微抬了抬头,挑了挑眉头,丰润的唇角扬起一抹意兴阑珊的笑意。
“奴才拜见娘娘千岁千千岁。”安公公出来,先是带著众人向阮鋆芷跪礼。
平淡的重著眼帘,阮鋆芷懒懒的应了声:“起来吧。”
“是。”安公公等起了身,他才接著慢条丝理的说道:“禀娘娘,皇上的口谕,今天已晚,皇上颇感疲累,明日亲自去娘娘宫里探望娘娘,皇上命娘娘好生回宫安养身体。娘娘,夜高风寒……娘娘是不是……”
随著安公公的一字一句,阮鋆芷的表情越发的凝重,直到此时,一声娇哼,声音里带著几分沙哑的怒意:“公公代本宫谢皇上挂怀。回宫!”转身上了自己的轿子,满肚妒意的离去。
小太监们自然听出贵妃娘娘语气里的不快,不少好事的便偷偷抬眉眼,看神色,彼此之间用不明意义的神情交流著无声的流言。安公公只微微笑著垂著,仿佛闭起眼睛,什麽也看不到、听不到、感觉不到,直到阮鋆芷的随行走得远了,他才缓缓的转身,四平八稳的向殿宫前自己的位置走了回去。
“皇上……不、不行了……”随著一次高潮的来临,胡璇已然眼前发白,视线中的一切变得模糊,之後又渐渐暗淡,脑海中翁鸣不断,四肢百骸更是无力,他努力挣扎,想要撑开宴子桀已求脱身,却不知道自己缓慢无力的动作,在宴子桀的眼中便像是情人之间床笫之时的假意推就——那是诱人的吸引。
“璇学坏了!”宴子桀还没得到快意:“竟然引诱朕……”
这药太让他满意了,胡璇总是如痴如醉的样子,自己都不用费什麽力气就可以满足他的高潮。
性欲的根源高涨著,哪肯放过眼前完璧般的身子?宴子桀将试图挪出自己身下范围而挣扎扭动的胡璇扯了回来,顺式将他压在身下,一手抚著他的腰胯,一手揉着他诱人的入口,压在他身上,唇舌在他纤秀的脊背上游走吻吮。
“……不是,皇上……不……”胡璇微弱的声音几乎是带著哭腔:“……今天放过我、皇上……我真的受不住了……皇上!……”他是自己爱的那个宴子桀。可是胡璇知道,在宴子桀的心中,希望与要求的是:胡璇要把他当成给予胡璇爱意的皇上……如此区别而已——所以胡璇没资格,也不敢再叫他的名子,称其为皇上,不管他说他有多喜欢自己。
“朕昨天没召你!”宴子桀不依不饶的对胡璇发媚功。胡璇总是拒绝不了自己的软磨硬泡:“朕今天还没舒服呐!璇,你不能这麽自私……来,乖乖的……嗯!哈!”一边压著他挣扎的身体,一边将自己的昂扬在他的幽处抵磨,最後缓缓进入。
胡璇伏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出来,呼吸渐渐频促,被药力余韵控制的身体,在被进入的时候,触到了敏感的内部,就会强迫他进入欲海。
可是他太虚弱,现在几乎没有了意识,混顿顿的由腰腹处腾起一鼓热流,身子不住的颤抖,小腹却不自主的紧缩,微微将腰力後移,迎著宴子桀的抽送翘起下体……这一切,都是在茫然中直觉的动作。
宴子桀伸手到他的前端,触到了又挺起的私处,美滋滋的咬了咬唇:“璇……啊!璇,你还说不要?……嗯……”双手由他的腋下穿过反扣他的双肩,双膝更为用力的分开他修长的腿,让自己完全的埋入他紧窒的身体中,享受著畅意的厮摩,发出强烈而浓重的喘息声:“啊……璇!嗯嗯……!你真好……”
宴子桀的抽插越频促有力,胡璇的欲火便更为肆虐的控制他的身体。他几乎完全失去了意识,可身体却脱离了感观,自行寻求高潮,终於越来越接近边缘,身体不住地痉挛,把宴子桀逼得一声低吟,尽数将自己的欲望注入了他的身体。
伏在胡璇身上喘息良久,满意的磨挲,他依然乖乖地伏在身下不做回应。
“璇……吻朕。”宴子桀撒娇似的甜笑,扯著胡璇将他翻了个身,却惊见他面色苍白,清秀的脸上纠结著痛苦的神色,青丝混著汗水粘在脸上,身子无力地仰倒在床上,竟然昏死过去。
“璇?醒醒!”宴子桀慌张的拍拍他的脸颊,毫无反应。再探他鼻息,竟是气若游丝。
“宣御医!给朕宣御医!”
第二十一章
乘著御医还没来的当口,宴子桀亲自给胡璇擦了擦身体套上一件亵衣,御医一进了房门,宴子桀就不奈烦地免去了他们的礼:“好了好了来快来给朕医人,耽误了都有你们好看!”
三名老御医慌张赶到龙塌边探息、观眼、把脉,最後不由自主的,三人互相观顾。
“怎麽回事?”宴子桀催问道。
三人齐齐跪下,为首的御医道:“回皇上,公乃体虚之症。性命虽然无忧……却……”
“却什麽?”宴子桀听了这句话,才算安了心,坐在塌边,定定的看著三个老医生。
“性命虽然无忧,皇上……若是……公子再如此疲劳,终会药食无救……”
“你这老庸医!”宴子桀气得暴怒,一声喝骂:“朕的方子是跟你拿的!让你调制得莫要伤身子,现在你拿几个头来抵这欺君之罪?”
“皇上……皇上明鉴,臣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欺瞒皇上……那药确是不伤身,只是男子以精元为本,公子他原原本本就身体孱弱,这……老臣不知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宴子桀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只是一时被指出行房过度,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迁怒於他,倒让自己没了台阶下,自顾郁气,转了转眼道:“反正都来过一遭了,朕跟你说过的不释之症,你来看看,怎麽个疗治法!”
“臣……须观公子的身体,方可定断……”
“……”犹豫了下,老大不痛快的“嗯”了声,摆摆手让後面两个跟班的退了出去,自己闪在一边,老御医才颤颤惊惊的走上前去,解开胡璇的衣衫查看,之後帮他系好衣带又细细把诊,最後才退了开,对宴子桀道:“启禀皇上,公子的病,并非体疾,乃是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