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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气天成

作者:小竹子君 时间:2020-10-29 05:29:09 标签:生子 甜文 情有独钟 布衣生活

  “可能会有些热……宝儿忍一忍,等拜完了父母天地,便可脱下来了。”
  “嗯……没事,屋里头不热……”他有些羞,伸着软给对方接了过去,几乎是被抱在怀里穿上的衣裳。明明还没到行/房的时候,大脑却已经热了起来,若非屋里头摆满了冰块,恐怕真要闷出一头汗来。秀满了龙凤的外袍被穿上,沈瑞卿只觉得脑海里都要炸出一朵花了,浑身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连动都动不了。
  沈暄还在温柔的帮他系着衣裳。
  “都是从苏州绣娘那儿直接定来的……宝儿毕竟不是女人,大哥也不愿意将宝儿当做女儿家。因此这衣裳,也是男子的喜服。”他轻声解释着,实在是对宝儿疼爱到了极点,“不过既然是宝儿嫁给大哥,等会儿还是戴一方喜帕,好不好?”
  “好……好,”沈瑞卿眨了眨眼,有些羞赧的低下了头,嗓音轻的差点都要听不见了,“就算是穿女儿家的喜服,瑞卿也是愿意的……”
  男人低笑,将最后一个扣子扣好,揽着他仔细的吻了吻,“那只能日后再穿了,今日大哥可未曾准备适合宝儿的裙子……”
  “……嗯。”他当真点了点头,一点都没有不情愿,反而还伸出胳膊勾住了对方的脖子,低喘着吻了上去。湿润的唇瓣贴碰在一起,酥麻的触感一直传到脚尖。他被抱进了男人的怀,呜咽着软倒在他身上,但却又像是贪吃的猫儿,一点都不肯放开。穿着红绣鞋的脚都离了地,他舒服地绷直了脚背,还未上妆的面庞都飞满了红霞。
  “再亲亲……哥,瑞卿好喜欢……唔……”
  “贪吃鬼。”沈暄刮了刮他的鼻子,眸却满是笑意,在烛光倒映着怀宝儿漂亮的面庞,“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还是先让大哥给你梳妆好了,拜过爹娘之后再给你亲。”许是想着了晚上的事情,他又抿出了一抹笑来,“之后有的是时间……只要宝儿别哭鼻子。”
  沈瑞卿被他刮得往后缩了缩,但却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娇嗔道:“才不会哭鼻子呢!”
  他被抱着去了桌前,宽大的衣摆都落在了椅子的扶上。沈暄直接让他坐在自己怀里,陪着他一同瞧着铜镜。他先前已经学过该如何用这些胭脂水粉,此时便拿了一盒出来,细细的在指间碾磨。
  “宝儿已经白的很了……大哥就只擦一点,好不好?”他爱极了那细嫩的脸颊,又在后头吮了一下耳垂,“宝儿身上也无痣无点,真是漂亮的紧呢。”


第五十九章
  耳垂被衔在口,似乎都能感觉到牙关轻轻的啃咬。沈瑞卿浑身都僵了一僵,异样的热度都从小腹泛了起来。他张了张口,嗓音不禁有些颤抖:“那就擦薄些……”
  “……好。”男人沙哑的应了。
  柔软的帕子上沾了细腻的粉,轻轻的擦在了他的脸上。沈暄微垂着眸,神情认真得仿佛在做这世上最最重要的事情。明知道这些粉之后都会被洗去,但他却还是不假他人之,一点一点的将其抹开。
  沈瑞卿看着镜子里的大哥一点一点的给自己擦着粉,红唇都不自觉的张了开来,吐出温热的气息。原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是胜雪,又泛着从里头透出来的粉红,仿佛成熟的蜜桃一般。他微微的闭上了眼眸,顺从地让男人给自己擦着脂粉,心口则轻颤个不停。
  “哥……哥……”
  他马上就要,同大哥结亲了……
  “我在。”沈暄低低地笑了一声,将最后一点额角也擦上了一层。他又吻了吻宝儿细嫩的脸颊,几乎是抵着他的耳垂在呼气,“现在大哥给你画眉,好不好?”
  “好……好呀……”他小声的应了,完完全全地坐在了男人的怀里。
  沈瑞卿过去都是以男子身份在外行走,眉毛虽也用小刀修过,但要画眉是从来没有过的。沈暄许是特意同丫鬟讨教了方法,此时拿起眉娴熟地沾了沾水,随后才点了点螺子黛,反复来回沾染上颜色。纤长又指节分明的大掌来回动作,竟优雅如京城贵子,沈瑞卿不禁看得有些愣了,睫毛都不自觉的颤抖着。
  沈暄温柔地搂着他。
  “大哥为你一生画眉,好不好?”他当真是有这个打算,霎时间甚至都忘了考虑别的事情,只将内心所想坦坦白白地说了出来。宝儿怔了怔神,下意识地就要应声,但就当那一句“好”快要吐出口唇时,却又忽然止住,微微垂下了眼眸。
  “瑞卿是男子……怎么可能在外头画眉……给旁人瞧了去,肯定会笑话的。”
  沈暄抿唇低笑,“那便单独画给大哥瞧。”
  温热的唇瓣啄上了耳尖,虽还没画腮红,但沈瑞卿的脸颊已经如桃花。他低哑的“嗯”了一声,缓缓的阖上了眼帘,好让男人给自己画眉。沈暄也不再乱吻,转而看着铜镜小心又仔细的描摹起原本就漂亮高挺的眉毛来。
  他也不必再往别的地方画,只需勾勒清晰边缘,再稍稍延长些眉尾罢了。沈瑞卿生怕自己乱动让眉毛给画的飞了出去,从始至终都没敢抬起眼眸。他感觉到眉末端的毛刷在轻轻的刷着自己的眉头,隐约有些痒意,仿佛是刷在心上的。明知道画个眉也不会有多大变化,但在睁开眼的那一瞬,他还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一下。
  陌生又熟悉。
  沈暄还在小心地勾着边缘,一直到两边都绝对对称之后,才放下了眉,转而取了胭脂盒在,直接用指尖点了一些。
  “哥……”宝儿细声唤他。
  “嗯?”男人还半垂着眼帘,仔细的帮他点着脸颊上的胭脂。他舍不得用力去揉那细嫩的肌肤,因而是一点一点的用指腹去印上色泽。
  “我……是在做梦吗?”他有些犹疑,又眨了眨眼,铜镜的人也眨了眨。
  “蠢宝儿,怎么可能是在做梦?”沈暄忍不住笑他,用力的点了一下他肉乎乎的脸颊,“今日是你与大哥成亲的日子,莫要犯傻了。”
  “真的呀?”墨玉般的眸子瞪的浑圆,沈瑞卿吸了口气,仰起头来瞧了瞧对方。他又看向那面铜镜,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试探性的抬起胳膊,上去摸了一下。
  冰冰凉的。
  脸颊上的腮红也被点好,只差唇上的一点胭脂罢了。沈暄从盒子里拿了一片胭脂纸出来,先用指腹按了按,随后才抵着他的脑袋,柔声道:“自然是真的。”
  “张唇……稍微用力的抿下去。”
  宝儿还是第一次用女儿家的胭脂纸,此时也有些生涩,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张开了口。沈暄一直在垂着眸看他,轻轻的将蚕丝纸送了上去。他又眨了眨眼睛,随后才慢慢地抿了下来。
  再张开口时,柔软的唇瓣上已经染了如玫瑰般漂亮的色泽。
  他此时擦了粉,画了眉,又涂了胭脂,擦了口红,本就漂亮的脸蛋更是如花瓣娇艳。沈暄看得愣了愣,一双褐眸不禁深暗了下去,竟直接就吻住了刚刚染好的唇,将嘴角的胭脂都吃了些。
  胭脂本就是花蜜做的,又是涂在宝儿的身上,对于男人来说,竟是比这世上最甜的糖还要更甜一些了。沈瑞卿有些愣神,没想到此时还会被吻,当男人将唇上的脂膏全都吃去之后,才傻乎乎的眨了眨眼眸。
  浓密又纤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扇动着。
  “怎么吃了呀……”
  沈暄沙哑地答他:“甜的。”
  “可……可还得重新涂了,若是误了吉时,怎么办……”嗓音软绵绵的,像是刚刚蒸好的糯米糕。沈瑞卿轻轻的在他怀里蹭了蹭,主动拿了方才的胭脂纸来,重新给自己抿了一下。
  “快给瑞卿束发吧……”
  束发不能再这样抱着,沈暄有些不舍的咬了咬他的耳朵,随后才起了身,只留他一人在椅子上。华顺又乌黑的发丝被撩起,他像是抚摸绸缎般在指间撩了撩。沈瑞卿被他弄得有些痒,头皮都麻的很。他就瞧着男人用红色的发带帮自己梳了个发髻,又取了如女人家般的金钗来,插在了乌发之间。
  “宝儿毕竟是男子,大哥所以也未准备凤冠……就只插些簪子,好不好?”
  “已经够多了……”他脑袋都觉得重了,“快……快戴喜帕吧。”
  沈瑞卿小声催促着,竟是比沈暄还要怕耽误了吉时。男人又不禁勾了勾唇角,也没有再做什么,当真就拿了喜帕过来。喜帕上用金线绣了个大大的囍字,四角又各自秀了缠枝莲花,既喜庆又漂亮。宝儿也没想到喜帕居然能有这么大,一双眼睛都瞪的圆圆的。
  “戴上了就瞧不见了,等会儿要一直牵着大哥的,知道吗?”沈暄生怕他给跌了,还仔细地嘱咐了一句。
  “瑞卿又不是小孩子……”他嘟囔了一句,但还是细细地记在了心里。
  帕子被盖上,视线果然被隔绝了来开,但他仍旧能感觉到男人似乎正在整理着帕子,好让四角都放的整整齐齐。待到一切都完毕之后,一直放在椅边的被牵了起来。他还想着要自己站起身,但沈暄却先一步将他抱了起来。
  “还是大哥抱宝儿去嗣堂吧……这喜服做的实在是长了些,若是绊着了可就不好了。”
  沈瑞卿只能透过喜帕隐隐约约地看到一点外头红色的烛光罢了。
  他被抱得突然,整个人呼吸都滞了滞,待抱稳之后已经不自主地搂着男人的脖子了。喉发出轻哑的低喘,他心口还乱跳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可你的喜服也长呀……”
  “大哥自然会稳稳的抱着宝儿的。”若非此时有喜帕挡着,他恐怕又要忍不住低下头去亲吻宝儿了。
  门外沈蓉正候着,听到里头的脚步声便将门拉了开来,瞧见抱着二少爷出来的大少爷,也不禁愣了一下。沈暄并没有管她,而是跨过了门槛,稳步朝嗣堂走去。
  沈瑞卿被他抱在怀里,根本不知道到底走到哪儿了。
  夜深了,只有挂在走廊里的灯笼发着一点点光罢了。他又隔着喜帕,更是瞧不清楚,只能凭借着隐约的感知判断沈暄到底走到了哪儿。明明也不算多长的路,却像是走了很久一样。他似乎能隔着厚厚的衣服感觉到男人拖着自己结实又坚硬的臂膀,身躯更是热的厉害。宽大的喜服被拖着,只有一点鞋尖露了出来,随着走路的动作不断轻轻摇晃。沈瑞卿乖乖地依偎在他怀里,心口忽然像是被注了蜜糖一般,甜的一阵阵发腻。
  “哥……”他又忍不住唤了一声。
  “到了。”男人跨过了门槛,终于见他放了下来。
  被抱了一路的脚着地时,甚至都忘了该如何站立,若非有沈暄扶着,恐怕能直接给跌在地上。沈瑞卿有些羞赧的缩了缩,赶忙握住了男人的大掌。一大一小的牵在一起,竟犹如天造地设般嵌合。宝儿感觉到他走了一步,立马就跟了上去。
  “就在这儿,地上有蒲团,你慢慢点跪下来。”沈暄还是怕他给跌了,一直护着他跪在柔软的蒲团上之后才自己跪了下去。彼此的依旧牵在一起,并未像旁人结亲一样各自拎着绣锻。他又爱怜地瞧了瞧挺直着身板的宝儿,缓缓的闭上了眼眸。
  “爹,娘,”他轻哑地喊了一声,“儿子今日便要与宝儿成亲了。”
  “愿爹娘在天,能应允这桩婚事。”他今日也并无长谈之意,直接就挑明了来意,“尽管宝儿是府的二少爷,但到底也与儿子无血脉之亲,虽不可为外人所道,但也不算触礼犯法。儿子与宝儿两情相悦,愿爹娘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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