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在撩我
花妈妈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三个有没有人性,到底收了姓朱的贱人胚子多少钱财,居然把我们花花做的好事儿都说成是这个小贱蹄子做的。”愤恨地指着朱珠,恨不得一口吞了她的肉。
朱珠害怕地退后了一步,金鑫护住美人挡在她面前,瞪着花妈妈:“你休要再胡说。”
花妈妈扁着嘴,往后退了两步,委屈得呜咽地哭了起来。
朱珠从金鑫身后站出来,眸子闪过伤心:“花妈妈,你这般误会我,我不怪你,你也是因为把张花花当亲女儿般看待才如此信她的话,但你可知晓,她都是骗你的。”朱珠握住金鑫的手,眸子闪过欣喜:“我与金鑫公子情投意合,他父乃是当今圣上的左右手鸿门将军,而我不过是一个市井屠夫家的女儿。她心有嫉妒,要冒充我与金鑫公子在一起,我能理解的。”
花妈妈啐了她一口:“不要脸。”
朱珠眸子闪过怜悯:“我还有一个证人证明张花花撒谎。”
墨九君眸光一闪,道:“宣。”
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妪被长相凶猛的衙役带到大堂上来,仅仅几日不见,张花花的奶奶已不再是那个到处与人说三道四的凶婆娘,而是一个准备好棺材板的风烛老人。朱珠亲切地挽着她的手,笑道:“张奶奶,你是张花花的亲奶奶,你一定最清楚张花花是不是在撒谎。”
老妪憔悴不堪的脸看上去木然呆滞,嘴角咧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是,花花她撒谎。”
一瞬间,大堂静如落针可闻。
朱珠松开了扶张奶奶的手,侧身朝墨九君盈盈一拜:“民女承认,民女家中不富裕可要收卖证人也并非难事。可张奶奶与其他证人不同,她乃张妈妈的亲孙女,祖孙二人相依为命共富贵同患难。她万万不可以为了民女撒谎。”
“奶奶……奶奶……你……为什么,为什么……呜呜呜呜……”县衙外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扶着面色憔悴的张花花缓步而来,张花花苍白的脸又是悲又是笑,话还未说完便掩嘴一顿呜咽。
“张花花,你不仅自甘堕落沦落风尘,还心肠歹毒自作孽。”金鑫从怀里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甩向张花花的脸庞,愤然道:“本公子昨日救了你,就当被狗咬了,这个是给你治疯病的,从此往后还望你念在这五百两的份上,好好地呆在你家里,别再出来乱吠。”轻揽着朱珠的肩头,目露凶光道:“也不许你污蔑朱珠,否则我让你这辈子在苏虞县待不下去。”
“砰”墨九君重重地拍了拍惊堂木,眸光阴沉:“金鑫公子好大的胆子,当着本官这个苏虞县县令的面,在公堂之上敢对苏虞县的百姓出言不逊。”
金鑫眉头一拧,拱手赔礼:“金鑫一时被无耻之人所气,还望九君公子赎罪。”
柴子然奚落道:“若是每个在公堂之上出言不逊的人都如此说,我朝的律法还要不要啦!”
金鑫道:“柴子然,虽你我有些过节,可那都是小事,如今我也算是因祸得福,得到命定的知心人,往事便一笔勾销,还让你好自为之。”
柴子然受宠若惊道:“你可真伟大!”局促看了眼朱珠,笑道:“朱珠姑娘真是好本事啊!”
朱珠低头,状似羞赫道:“是朱珠的福气。”
柴子然笑而不语。墨九君拍了下惊堂木,道:“张妈妈已为张花花讨回五百两,此案就此了结。金鑫出言不逊,扰乱公堂秩序,按我朝律例,判二十大板。”
张花花呆滞的小脸惊恐道:“金鑫公子伤势未好,二十大板会要他命的。”
金鑫蹙眉:“哼!张花花,收起你那恶心的嘴脸,本公子不稀罕。”
张花花本就惨白的小脸更加白了。
朱珠跪地道:“求大人开恩啊!金鑫是为了朱珠才会如此,朱珠愿意替金鑫公子受过。”金鑫把朱珠提了起来,交给朱屠夫看好,很爷们地拍了拍胸膛:“不就是二十大板吗?我不怕。”
柴子然嘻嘻笑道:“果真是一个纯爷们!虽然眼神不佳。”看向左右的衙役们,催促道:“还不快动手,打完后好收工去花花楼吃霸王餐。”
几个五大三粗的衙役出列,两人按住金鑫,另两人提着棍子在旁边等墨九君下令。张花花于心不忍跪到在金鑫身旁,掉出几颗泪水:“金鑫公子,你快求求县太爷,你的旧伤还没好,不能受新伤了。”
金鑫怒目而视:“张花花,你滚。”
张花花含情的眸子还想说什么,风烛残年的张奶奶用尽了此生的力气,拉着她退到一边,愤然道:“这等薄情寡义之人,你管他作甚,让他死。”
墨九君道:“打。”
两人衙役出手快准狠,狠狠地朝金鑫的臀部用了十成的力道打。朱珠在这时猛地推开了朱屠户,朝金鑫后背一扑,火辣辣的板子狠狠地打在她身上,疼得她泪水都出来了,楚楚可怜地看着墨九君,泫然欲泣道:“大老爷啊,求求你放过金鑫公子吧!都是朱珠的错,你要打就打朱珠一人。”
柴子然见这对患难见真情的苦命鸳鸯真真觉得自己是个两个衙役手中大棒子,眸光不禁看向墨九君,也不知他心软了没有。墨九君的脸仍然冷漠了,没有丝毫的波澜,冷冷地道:“拖去无关人士,继续打。”
柴子然对墨九君黑面黑心的冷漠脸多了几分感慨,深感墨九君干了几年清闲的少大夫就是埋没了他的才华。
张花花含泪挣开张奶奶,也想扑过去给金鑫挡棍子。柴子然站在她面前,觉得自己若是在一个哭得死去活来的病弱姑娘面前笑,未免太过于冷血,板着一张脸道:“花花姑娘觉得你过去不是找骂吗?”见张花花顿了顿,继续道:“你永远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金鑫的亲娘是京都一个当红的歌姬害死,平生最痛恨干花花姑娘这个职业的女人。”
张花花脸色一白,彻底断了冲去护住金鑫的念头。他如此讨厌她,她无论做什么,只会惹来更多的厌恶。
柴子然见张花花也不是个拧不清的姑娘,蹲着她身旁,欣赏看金鑫咬牙不发一言的爷儿模样,又欣赏了一会儿朱珠清水莲花般凌乱吼叫的模样。二十大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对于金鑫这种自幼被鸿门将军抽打的健壮身体,实在不算多。被打完后,他还能瞪几眼自己和张花花,足以表明,金鑫这小子再挨个二十板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夜深人静,有没有路过的小天使收藏一个,么么~~~
感激不尽!!!
第22章 花花五
案子已经了结。偌大的公堂走了一部分闲杂人等,便剩下惨白着脸的张花花、张奶奶、花妈妈和县衙的人。
张奶奶哽咽着扑到张花花怀里,几十岁的老太婆哭成了一个小孩儿:“对不住啊!花花!是奶奶对不住你。”
张花花未开口,花妈妈把五百两的银票塞到张花花兜里,愤愤地盯着张奶奶:“你作甚要给朱珠那小贱蹄子做证人?”
张妈妈哽咽道:“我有什么办法,我就花花一个孙女了,她病了,只有朱珠肯出钱给她看大夫……呜呜呜呜呜呜。”
张花花胡乱擦了一把脸庞的泪,抬头看向墨九君与柴子然:“县太爷,子然师爷,花花没有撒谎,真的。”她语气平淡看似不指望有人信她一个风尘女子,可眸光清澈如水,透露出内心的渴望。
柴子然半蹲在地,握住她的手,冰冷的肌肤透出寒气,仿若不知,轻轻地道:“我信你。”
仅仅三个字便让张花花泪流满面,她呜咽道:“那为何金鑫公子不信我?”
柴子然轻抚她的秀发,发丝干燥,已有好几日没有好好打理了,他视而不见,道:“金鑫是个混球,他没眼光......”柴子然还欲骂金鑫几句,好好地安慰张花花,大手猛地被人钳制在半空中,强有力的手腕狠狠地定住他的手,不让他触碰张花花。
柴子然侧头,瞪向墨九君:“你作甚?”
墨九君道:“男女授受不亲。”
柴子然想了想,这的确也是个道理。转头继而安慰张花花:“终有一日,金鑫会后悔今日他的所作所为。”
墨九君道:“这一日怕是不远了。”
张花花要的并非是金鑫会后悔,也并非要他受报应,她想了想,或许她只是盼着金鑫能知道她救了他,得到他的眷顾。低头看了眼自己白皙的手,虽然从没干过粗活,可她每日都比干粗活累,她是这个世间最被人瞧不起的风尘女子。脸颊滑下豆大的泪水:“是我配不起他。”所以她不该奢盼能得到金鑫的半点儿怜惜。
哪怕他有一日知道是自己救了他。
张花花怅然离去的背影,每走一步路仿佛被踩在荆棘上,疼痛萦绕在心头,鲜血从身上褪去,不似一个拥有花样年华的少女,跟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一样暮气沉沉。
柴子然叹息:“多情女子负心汉啊!”
墨九君纠正:“金鑫只是未认出救他命的人是谁,并且是被人蒙蔽,算不得负心汉。”
柴子然闻言一下子来了精神:“我知晓朱珠是个清高心冷之人,觉得她话里话外都太过虚伪。你怎知她撒谎了?”
“答案就在证人上。”墨九君双手负在身后:“那些人的口供明显是早有了准备。”且几证人话里话外都在表示朱珠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真善与伪善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真善是永远的善意,伪善不过是一时的。而朱珠最成功最有力证明她心善的证人还是张奶奶,可这也是证明她撒谎的最有力的证人。
一个与孙女相依为命的亲奶奶,怎肯为了世间所谓的公道就去陷害亲孙女于不义。
柴子然拍了拍墨九君的肩膀:“花花姑娘如此可怜,此事还得还她一个公道。”
墨九君斜睨了他一眼:“你很关心她?”
“那是自然。”柴子然笑嘻嘻道:“不过我最想看的还是金鑫知道谁才是他救命恩人后的那个表情,哇哈哈哈哈哈哈。”
墨九君摇摇头:“此案已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眸光闪烁着大爱无疆的仁者之心,若不是柴子然认识他数年,定被他所蒙蔽。墨九君咧嘴一笑,道:“剿匪。”
“呵呵呵呵。”柴子然干笑道:“我?我是个文职师爷。”剿匪那道口子添血的活儿,干他什么事。
墨九君双手附在身后,俨然一副上山中老虎的模样,笑道:“我是县太爷,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熟悉墨九君的柴子然心里暗骂他一万遍,这厮恐怕是嫌苏虞县一众小人小事太过麻烦,趁着剿匪的空档中寻些新鲜刺激的乐子。
中午,春日晒到头顶,暖洋洋的。虽柴子然一直心系的花花楼霸王餐,可干完了所有活儿他仍没有吃到,拖着饥肠辘辘的身体漫步走回自己的小院子,迷茫地看了看身旁的随风,道:“你不用保护你们家九君公子吗?”
随风依旧笑得人畜无害:“九君公子武艺高强,无需我保护。”顿了顿,问道:“子然公子是在担心九君公子吗?”
“呵呵呵呵。”柴子然冷笑道:“不是。”
“……”随风尴尬地走着,试探着问:“子然公子觉得九君公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