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在撩我
柴子然越想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墨九君被无耻老太婆吐口水时的壮观样子,让他兴奋不已。他记得十分清楚,年幼的墨九君有洁癖,被路人甲吃糖葫芦蹭了点口水星子到他的小黑袍,便洗澡洗了八次澡,差点儿搓点了一层皮。
墨九君在他脑海越倒霉,柴子然的笑声越是大,震动山野。
忽然,有啧啧的不明之音从小土阶梯两旁传来,柴子然浑身一抖,猛地向上奔跑,欲离开隐藏在山野草丛之地的不明之物,谁知刚踏完最后一条阶梯,入目的皆是一片混混乱乱的草丛群野,根根粗壮的草比他生得高,一片连着一片,让他寸步难行。
柴子然想了想,他从未见过这些生得比他高的大野草,莫非是走错路了。正想按原路返回,身后啧啧的不明之音离他越发地近,仿佛就要从地底钻出,扑来卷着他啃他。柴子然浑身汗毛倒竖。若要他选择被东西追着咬或去不知名的草堆里蹲着,他毅然地选择了后者,谁知一扭头便见一个大大的麻包袋正对着他的脸,把他从头套到脚。
柴子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麻包袋还挺大的;第二个念头就是,这麻包袋还挺结实的。第三个点头还未想到,他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重心仿佛被倒立在地,眼眸所见的皆是漆黑的一片。
柴子然挥舞着手脚,大怒:“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竟敢强抢民男,谁给你们的熊心豹子胆,赶紧放了我,我带你们去抢一个比我有钱比我好看,还喜欢男人的墨九君。”
“噗嗤”麻包袋外的人笑道:“你这主意不错,他是你相好吗?”
柴子然蹙眉,这声音明显是对方捏鼻后发出的声音,略微低沉。对方竟然不用真面目示人,也不用真实声音好好地说话,定是老熟人。柴子然怒道:“你个糟心的王八犊子,老子认出你了,你好狠的心啊!”
那人一听已经被认出,当即不再掩饰道:“子然公子,我们也是想帮你,不然你寻几日都恐怕找不到那群草寇的大窝。”
这声音,柴子然熟悉得不得了,痛心问:“随风,你好样的,竟然套你子然爷爷进麻包袋,你说,是不是墨九君那厮指使你的,你个混蛋。”
随风知晓被骗,把他静静地放在地面,不再搭话。
柴子然身体着地,胡乱挣扎了一会儿,在麻包袋里滚动又滚动,身体仿佛撞到了什么东西,还未来得细想,就被人抓起了一条长腿,提到半空,阴恻恻地问:“晒死我,你很高兴?”
柴子然:“……”
阴恻恻的声音又问:“让草寇去抢一个有钱好看,还喜欢男人的我,你很兴奋?”
柴子然:“……”
倒提着柴子然的大手猛地松开,他当即掉到一堆柔软的草堆里,哭嚎大喊道:“九君哥哥,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若是我遇到草寇,定让他们抢了我,我死也不会供出你才是主谋。”
墨九君沉默了一刻,道:“甚好。”
柴子然:“……”
墨九君凉凉的声音又飘来:“把他提到草寇山门前。”
柴子然心里一凉,不知天南地北,胡乱挪动着身体,想去抓住墨九君的大腿抱。苍天眷顾他这般胡乱滚着,竟真真让他发现了一条粗大腿,二话不说当即抱住,哭嚎道:“九君哥哥,饶命啊!小的再也不管胡说八道、胡说九道了,只要你放过小的,小的愿意给你每天晚上睡觉前暖被窝。”
随影残酷的声音从柴子然上方传来:“你身为师爷,服侍好县太爷本是你的职责。”
柴子然知晓报错大腿,当即松开,有多远滚多远,怒道:“老子是文职,暖被窝是花花楼姑娘们干的活儿,不是我的职责。”
墨九君道:“扛走。”
“是,公子。”随风自告奋勇地把柴子然扛到肩头,兴奋地道:“子然公子,委屈你了。”
柴子然的身体被扛住,不敢乱动:“委屈?你真爱开玩笑,如今我所受的哪里是‘委屈’二字,能道明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吧!”随风话还未说完,柴子然还未来得及破口大骂,当即感觉一阵腾云驾雾从身体四肢百骸疯狂地吱增,脑子一阵恶心的晕眩,胃里的东西一阵翻腾,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胃里涌上喉咙。
嘴巴一张,‘呕呕呕’恶心的呕吐物冲出闸门大开的喉咙,直扑向装着柴子然的麻包袋内壁。
随风浑身一僵,继而感觉肩头那沉甸甸的物体里有粘稠液体让他肩头一热,鼻息闻到阵阵恶心物体让他梗了梗喉咙,更加用力地腾空而飞,如同一只大鸟般蹿到了一个小山寨一样的地方,把肩头沉甸甸的物体往地上一抛,避如蛇蝎般当即蹿走,不去看那个脏兮兮的麻包袋一眼。
柴子然被迫腾云驾雾了一阵子,不久前在花花楼被牙齿嚼碎的鸡腿肉从胃里翻了出来,嘴里酸得直冒泡泡,浑身被自己吐出的粘稠恶心物沾满了一身,心里不禁把随风祖宗九代都问候了一遍。虚脱得还剩半条命时,便觉着肚子里有一根专用敲脑袋的大棍子按了按,按得他胃里一阵翻腾,喉咙一阵干涸,两眼差点儿翻了过去。
麻包袋外有一人拿着粗壮的棍子,道:“这是什么东西?好臭!”
另一人道:“莫非是一只畜生,‘八仙过海’其他寨子的弟兄特意丢过到我们‘第五寨’捣乱的?”谨慎地唤同伴递来一把小刀,小心地切开麻包袋的封口。
麻包袋里面翻滚的呕吐物扑面而来,前来探哨的两草寇纷纷掩鼻后退,直直盯着从麻袋里翻身而出的肮脏男人。红色的长衫满是发馊发臭的呕吐物,凌乱的发丝流下几层鸡皮挂在脸上,熏得那男人直翻白眼。
切麻包袋的草寇把手里的刀子伸到柴子然脖颈上放着,掩鼻弯腰暗恨同伴不拿长刀给他,从麻包袋里爬出的不明人士真是太臭了。
臭气熏天的柴子然按下心中的不淡定,清了清嗓子,嚎道:“好汉们!英雄们!我终于寻到你们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两个草寇对视一眼,从各自的眼里发现了疑惑。
柴子然又大吼道:“好汉们啊!英雄们啊!你们一定要替我做主啊啊啊啊!苏虞县县令墨九君是个逼人为娼、草菅人命、无恶不作、专门收集民脂民膏的大贪官、大奸人,草民被他逼得无处可去,听闻‘八仙过海’有八群侠义的英雄好汉,求求各位好汉,给小的一条活路吧!”
一草寇问:“如何给你活路?”
柴子然咬牙羞愤道:“那贪官好男风。”顿了顿,羞耻地开口:“他想□□我,呜呜呜呜呜呜呜。”
两个草寇目瞪口呆,其中那把小刀架在柴子然脖子的草寇不禁同情地收回了小刀:“那你还是挺惨的。”
柴子然大吐苦水:“可不是吗?我特别惨,我本也是一个有名的浪荡公子,谁知回乡祭拜一下我父母,便让那个流氓看上了,他非要抢占我,我虽抵死不从,可他乃是当今大长公主的嫡亲儿子墨九君,呜呜呜呜。我没办法啊!只好花光了毕生积蓄,雇佣了一个武林侠义之士,让他把我装麻袋里,往肩头一扛,送上山躲难。”
他沾满呕吐物的大手占地,如小狗般四肢爬行至两草寇面前,泪眼汪汪:“大侠!救命啊!救命啊!我若是回去了!”捂住自己的胸膛,羞愤不已:“贞操难保,还定会被那大奸人往死里折腾!呜呜呜呜。”
两草寇见柴子然靠过来,不禁齐齐往后退了几步,不让他身上恶心的呕吐物熏到。听他这般惨痛的经历,两人都有了怜悯之心,带他去一条小河边,让他清洗干净身体,还贴心地给他送上一套干净的粗布衣衫。
柴子然纵然心中有千万条疑惑。这两草寇虽拿棍又持刀,可怎么看都是一般的乡野人家的汉子,还有些瘦弱,不似凶神恶煞的草寇啊。
约莫过了一会儿,那两草寇便来催促:“你洗好了没有?”
柴子然在溪水泡了一阵子,换上了干净的粗衣衫,把脖子戴的如意白玉锁贴身藏好,才慢慢走出去,感激涕零地道:“好啦好啦,多谢二位英雄的救命之恩。”说着就要跪地下拜谢。两人伸手拦了拦:“你甭客气,你叫什么名字,往后大家就是一个山头的兄弟了。”
柴子然激动地拱手作谢:“我叫柴子然,是京都人士,苏虞县是已故阿娘的家乡,也是我的家乡。”
一个略微年长的草寇道:“我是阿达,你也这么唤我好了,这个山头你可以随便走,不过不要到别的山头去。那虽然也是我们的弟兄,可那地盘不归我们管。”
另一个略微稚嫩的草寇笑道:“我是阿聪。”
柴子然欣喜不已:“没想到我柴子然竟然能如此顺利地摆脱了墨九狼的狼掌,还得多亏了两位好看的哥哥,二位若是不嫌弃,我们结拜为兄弟可好。”
阿达面色不愉道:“此事不急,我们都是一个寨子的,不结拜也是兄弟,先跟我们去见寨主吧。”
柴子然眼眸间有一些欣喜,却略微沮丧地道:“如此也好。”
阿达走在前头,阿聪和柴子然踱步跟上。柴子然悄悄伏在阿聪耳旁问:“阿达哥哥是不是不太喜欢我这个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
柴子然卖萌脸:“听说求更新真的会有更新哦!!!”
第26章 引蛇四
阿聪拍拍柴子然的肩头道:“你莫要见怪,之前有一个富家子弟也如你这般落魄地到了我们第五寨,还同阿达结成异性兄弟,你猜最后怎么着了?”
柴子然摸摸鼻子道:“那个兄弟定出卖了咱们的阿达哥哥。”
阿聪沉重地点点头:“还是阿然兄弟,你聪明。”
柴子然心道:废话,一看阿达那鸟样就知道了,他铁定是被认出卖过。兴致勃勃地问阿聪:“那个富家公子真真没有良心,他怎么能出卖我们的阿达哥哥呢!他叫什么名字,看我认识不认识,若是认识,我晚上回去写他名字,打他小人。”
阿聪道:“那人叫金鑫。”
“哈!金鑫?”柴子然本以为金鑫是个莽夫,不曾想那莽夫入了草寇窝也能演一出义结草寇、欺瞒草寇的大戏码,真真人不可貌相。
阿聪问:“阿然,你认识那金鑫?”
柴子然蹙眉想了想:“莫非是那什么什么将军的儿子?好像在京都是个排得上号的年轻公子爷。可那般大人物看不上我这样的,我也不甚清楚。”
阿聪啐道:“呸!就是个欺骗阿达感情的无赖混账,他们……”阿聪步子远走越慢,见阿达的人影甚远,才敢道:“他们已经睡到一块儿了。”
“哈!这这这这这……”柴子然心头被震惊布满,一时语塞。所幸,阿聪爆完阿达和金鑫的奸情,便闭口不言。
几人走回第五寨,柴子然发现寨子简陋不已,随便用一些不易划破的便宜布搭起了几十间大棚,大棚里住了好几人,男女老少到底闲聊嬉戏,家家户户炊烟袅袅,一派祥和,让柴子然越发怀疑自己真是到了草寇窝,还是去了不知名的乡野地。
一个扎着牛角鞭子的奶娃娃冲到柴子然面前,眨了眨葡萄似的黑色眼珠子,严肃地道:“我们寨主今日不见客。”
阿达与阿聪疑惑道:“柴子然并非是客,而是我们新加入的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