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在撩我
墨九君大掌指腹摸上性感的下唇,笑道:“满意了。”
柴子然:你满意,我很不满意。他终于弄清楚墨九君究竟怨恨他什么地方了,小气如墨九君原来一直惦记着他没被他啃九十九口。柴子然真恨不得纯爷们一把,笔直地挡住墨九君前行的步伐,纯爷们地盯着他,大吼:‘来,老子给你啃九十九下。’大手抚上被啃上的肩膀,最终柴子然只是默默地蹲地,如一只委屈巴巴的可怜小狗。
无声地望着墨九君:呜呜呜,你欺负人!
第33章 相通二
墨九君心情极好,挑眉挑了个最近的地方欣赏柴子然可怜巴巴的小狗模样。
柴子然的眸光有些不自然,见到墨九君身后出现的人影,怕怕地退后了几步,躲在杂草丛生的阴暗石头后,悄悄弹出半个头,幸灾乐祸地盯着墨九君。
墨九君哑然一笑,未回头看便已知道何人站在他身后。鸿门将军重重地拍了怕他臂膀:“好小子,你来得倒是凑巧,若是不来我还打算带着我的兄弟杀上门白吃白喝你几日。”
墨九君拍了拍身旁的石头,鸿门将军也没有讲究,径直坐下,大方地接过身后小兵递给他的烧鸡,豪迈地递给墨九君:“给,刚烤好的。”
“多谢。”墨九君在军营呆过数月,也没那么多讲究,粗鲁地撕下一半还给他:“此事还得多谢了鸿门将军。”
鸿门将军粗鲁地摆摆手,手里的鸡肉四溅,霸气地道:“你我虽差了十几岁,可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看待,有什么谢不谢的,太见外了。况且,我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过来的,收拾几个老弱妇残的草寇不过是举手之劳。”
躲在暗处的柴子然脸色黑了黑,鸿门将军乃是他阿爹的义弟,按辈分来他就是鸿门将军的侄子。若是鸿门将军当墨九君是弟弟,那按辈分来,墨九君岂不也是他叔叔。
这是个可怕的事实,柴子然害怕了半刻,便想蹲着身体偷偷逃走。鸿门将军眼尖地盯了盯他,不耐烦地招招手:“阿然,你过来。”
柴子然的心提到了喉咙,碍于铁砂掌的威力,他大着胆子地过去了,如他所料无差的在肩膀处果真挨了一个大大的铁砂掌。鸿门将军问:“嫣然呢?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可不要在山上乱跑。”
柴子然一愣,刚阿姐还在这儿的。眸光四处环绕了一下,见元屈也不在,讪讪地笑道:“阿姐八成是心里闷,所以到处走走了,有元屈陪着,不碍事。”
“嗯。”鸿门将军点头,对于元屈的人品,鸿门将军心里还是清楚的,虽是个冲动弑杀之人,可心眼勉强还成。见柴子然又默默地退离他几步,鼻子猛地一吸气,一掌拍在柴子然的肩膀:“你个臭小子就知道丢你阿爹的脸面。”
柴子然这话没发接,只好默默地低头,期盼地看了眼坐在石头堆上的墨九君,后者装作没看见他,斯文优雅地吃着美味的烤鸡。
肚子还是很饿的柴子然心情不愉,暗暗鄙视墨九君那厮是个斯文败类。
鸿门将军作为长辈当然不能只顾自己吃烤鸡,大方地让小兵给柴子然一只完整的烤鸡,把柴子然感动地泪眼汪汪,他头一回觉得有个勤练铁砂掌的好叔叔将军也是件好事儿。
鸿门将军见不得柴子然这没出息的样子,蹙眉:“你别杵着,碍着我的眼睛。”
柴子然笑嘻嘻地挪了几步,大嘴咬了一口鸡腿:“鸿门叔叔,你是来寻金鑫的吗?”有了鸡腿的恩赐,柴子然对鸿门将军的好感从称呼上的“将军”,变成“叔叔”。气得鸿门将军翻了个大白眼:“哼!”
柴子然装作听不到鸿门将军的“哼”,想坐在鸿门将军身旁与他亲近一些,可他一旁坐着墨九君,一旁就是杂草堆。柴子然默了半刻,打算屈尊降贵去坐杂草堆时,墨九君无声地站了起来,柴子然乐呵呵地去占他的位子,又对鸿门将军道了句:“叔叔,我能坐你旁边吗?”
鸿门将军没好气地道:“你都坐了,我还能赶你走不成?”心里暗暗惋惜,义兄最疼爱的嫡子居然是个混账,庶子又是个文官,义兄的一身好武艺就这么断了传承。
柴子然厚脸皮道:“多谢鸿门叔叔。”
鸿门将军把不尊贵的臀部往柴子然的反方向挪了挪,虽然他平日随和,可不代表他愿意让柴子然挨着他坐,侮辱他臀部。
柴子然装作没看见鸿门将军的小动作,呵呵道:“金鑫兄弟路经‘八仙过海’时,也被草寇围剿了。”
终究是亲子,鸿门眼睛眉宇间皱了皱,随即舒展开,嘴硬道:“那个臭小子不自量力活该!”见柴子然目光带着崇拜之色,心里受用地哼了哼:“如今死了没有?”
“哪能啊!虎父无犬子,您亲自抽出来的儿子哪会差?”
柴子然明明是夸奖,可听到鸿门将军耳中,总觉得哪里不如意,瞪了他一眼:“你小子说人话。”
“呵呵呵呵。”柴子然不打算拐弯抹角,对于当兵的,就得跟他们来个直肠子,绕绕弯弯的不适合他们,说不定绕多了没把他们绕烦,倒把自己绕了进去。
柴子然大咧咧地啃着鸡头,眼珠子骨碌地转了几下:“金鑫艳福不浅啊!几日前路经八仙过海,被一百多草寇围殴,他小子从小在您的铁砂掌下讨生活,哪能轻轻松松就被打垮了。被草寇捅了一刀后,把那刀从身体里抽出来,扎到马屁股上,马嘶鸣一声,像飞一样从下了山直达苏虞县。”
“马稀里糊涂冲入苏虞江,他人没被淹死,倒是让他给淹昏了。有个娇滴滴的美娘子刚好在江边洗衣服,见他可怜就把他给救了。那美娘子长得跟一朵儿花似的,砸锅卖铁给他凑医药费,把他从鬼门关真阎王手里抢了回来。”柴子然说到‘真阎王’时,抬头看了眼‘活面阎王’,见他没有表态,继续道:“谁知金鑫昏迷了几日,醒来后,身旁又来了一个心地善良的美丽姑娘说救了他。”
鸿门将军蹙眉:“他就晕了一回,怎么那么多姑娘救他?这小子莫不是被人骗了。”
柴子然大笑:“姜还是老的辣啊!”抬头啾了眼墨九君,见他勾起唇角,心里想着金鑫那拽得跟个二百五似的王八蛋要倒霉了,哈哈哈哈哈哈。
鸿门将军眉头紧锁:“金鑫还不至于如此蠢!”他生的儿子,他心里清楚。
柴子然道:“的确如此,我们只需做一件事即可证明他到底蠢不蠢!”
“哦?”鸿门将军顿时来了兴致,自从前朝被推翻后,能打杀的人也无非就是偶尔杀几个妄想光复前朝的混账余孽。近年来,前朝余孽都十分地低调,以至于连几个小虾米都没得杀,日子无聊如鸿门将军,听到有事情做了,难免有些激动。
柴子然见大鱼轻易上钩,心里那个美啊,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喜滋滋地搓搓手,道:“鸿门叔叔只要在金鑫面前吼他一顿,再弄一张假的断绝书出来,声明与金鑫就此断绝父子关系。金鑫尚无功名在身,若是脱了你的保护,就一无所有。倘若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看见辛辛苦苦得来的如意郎君居然是一个穷光蛋,定跟他恩断义绝。”
我朝律法规定,父与子断绝关系,子不能继承其父的爵位、财产;同理,父也无需其子赡养。断绝父子关系的父与子,日后想见大多数都是如同陌路。若不是有苦海深仇,心若止水的父子,绝不走这样的路子。
这条律法本是违背了我朝父慈子孝、养育稚子、赡养父母的伦理道德,可因是当今圣上在十几年前亲自定下,本朝无人敢反驳。
鸿门将军沉默了一会儿,见柴子然闪亮闪亮的黑眸,终究是因柴子然第一次向他这个长辈提出的第一个要求而不忍心拒绝。其实,鸿门将军心里还有一个不愿意承认的理由,他实在是因为日子无聊得紧。
三更刚过,两只小萤火虫在草堆里一闪一闪,柴子然不禁把低下的头低得更加低,还把身旁几簇被踩弯的杂草掳到自己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一男一女。两人均穿粗衣麻布,女子明眸皓齿,一笑如月下昙花仙子,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男子獐眉鼠目,笑得眉眼弯弯,心情愉悦,柴子然的眼里和心里都认定了男子不是个好东西,此男子无论笑不笑定别有居心。
幸好,那男子虽长得不是个东西,行为却没有太出格,还勉强算是个东西。至于,他的笑,尽量无视。
溪水淙淙,其音如天然炫音弹奏,淡淡的小野花香钻入柴子然的鼻息,他心一急,捂住鼻子低头闷闷地打了个喷嚏。
溪岸边的两人均回头,柴嫣然好奇地看向几颗杂乱无章的乱石堆,蹙眉:“刚才好像听到有谁在哪儿!”
容凌摸摸鼻子,不知是不是也被小野花熏到了,不大不小声地打了个喷嚏。见柴嫣然美丽的眸子盯着他,不好意思地别开脸,挠挠头,笑道:“鼻子有些痒了,呵呵。”
柴嫣然眼中的容凌会因容貌被人瞧不起而自卑,会用盛气凌人的姿势保持自己的自尊,也会希望能宁静地守着自己而憨憨地打喷嚏。她咧起大大的笑脸道:“容凌公子今日少了点儿书卷气,食了几分烟火,瞧着与往日倒是有些不同了。”
第34章 相通二
容凌一愣,不禁看向她的眼睛,清幽的月光照到溪水上,波光粼粼;照到柴嫣然身体上,清寒幽美,像山野中的美丽精灵。
容凌看得痴呆了半刻,道:“嫣然小姐说笑了,容某不过是个迂腐的书呆子。”若是刚才他那话与平时有不同之处,那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心知柴子然躲在乱石堆后,不想让柴嫣然知晓,更不想让柴子然堂而皇之地从乱石堆后走出来打扰他们。
柴嫣然道:“披了面具的你,和现在的你很不同,如今我能感觉到在我眼前的你,是一个真实的你。”她从溪边袅袅站起,拾起被当成坐垫的衣服,轻拍了拍递给容凌,笑得眉眼弯弯:“容凌公子,我相信你的才华总有一日会被世人认可。其实你跟我阿弟都很像。”她忽然想起什么,道:“昌平侯说过阿弟是一个‘有龙不鸣,一鸣而冲天;有鹰不旋,一旋而俯地’的人,你一定也是。”
柴嫣然转身迈着轻盈的脚步慢慢从离去,投身到斑驳的树荫下渐渐地看不到了。
容凌脸色的表情时而愉悦,时而欣喜,时而空虚,时而寂寞,看着柴嫣然背影的眼珠子恨不得就此沾上去,让躲在暗处的柴子然看到就想把它挖出来扔到水里泡个三日三夜。
容凌的心上人走了,三更半夜也没有那个独特的兴致独自赏月看溪流,偷偷瞥了眼毫不起眼的乱石堆,无奈地笑了笑,抬步就走。
待两人离开后,柴子然才冒出半个脑袋,东探探西看看,见真没人影了才到刚才两人赏月看溪流的地方。
流水淙淙发出清脆的响声,头顶的清月散发出清幽的银光,柴子然恶狠狠地盯着容凌远去的背影,心里愤恨不已:“好小子,孤男寡女居然带我阿姐来赏月,还说不喜欢她,哼哼哼哼!”
口是心非的虚伪小人!
咔嚓咔嚓的脆响从柴子然身后传来,他因刚才偷听了一对年轻男女的话,怕被人当场抓住,心里有些虚,犹豫了一刻钟才敢转身,见到来人是墨九君,松了一口气。
墨九君道:“容凌……”想了想:“其实也不错。”
“哼哼!”柴子然虽然偷看自己阿姐是个不太好的行为,可作为阿弟对阿姐的关心,细节不该注意太过。但墨九君这厮跟踪自己就不太好了吧,偏偏来人还当这是一件正常事。本着纠正某人不良习惯的想法,柴子然气愤地坐到溪边,身后是小溪流水,身下是容凌衣衫刚垫过的地方,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