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戏国舅[出书版]》完结
陈查眼睛一亮,朗声大笑说:「小江,谢谢你。」
大日头在天上高高挂着,一点儿西移的迹象也没有。等着天黑抢人的陈查在客房里转圈乱骂:「这个鸡蛋黄子,平日里不注意它就犯懒跑了,今天怎么定在天上不动了?」说着,又自言自语:「瞎等也不是办法,先去探探风声。」对小江道:「小江,除了隔壁的茶肆和左右两间饭庄,你哪里也别去,我马上就回来。」
陈查守到日头偏西,就听得隐隐笙呜鼓乐之声。此时的大街小巷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都在翘首一望凤仪。不多时,龙旌凤霎缓缓而来,华盖宝幢缨络飘动,行动间珠宝叮当。纱幔内宫娥、内侍的身影簇拥着皇后的凤辇行进。行动间异香扑鼻,闻者欲醉。
陈查一路跟着人群到了靳府街外,皇后娘娘什么样子没看到,靳府都是谁出来迎接也看不分明,只看到府门前乌鸦鸦跪倒一片。他担心靳海棠伤势未愈,这么跪来跪去的可怎么受得了。
皇后娘娘虽是靳贤的亲生女儿,但君上臣下繁文缛节也不能免。忙活到天色渐黑,靳贤这才有机会单独面见皇后。隔了水晶珠帘,靳贤在蒲团上叩首,口称娘娘千岁。那厢的皇后忙说:「父亲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赐座。」
皇后只留下自己的几个心腹宫娥伺候,靳贤便把几日前的事情说了一遍,言语中仍未解气,道:「那个孽障,让他试试喜服,他就喊浑身疼动不得,只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装腔作势。拿他没法子,有心想把大婚之日推后,可是他这一闹,满城风雨,谁人也不是聋子,草民又怎么去开口,唉!连累的你……连累皇后娘娘也为那个孽障费心,告诉了他皇后娘娘要亲自来观礼,他连眼皮都不抬一抬,要不是顾着他明日大婚要行礼,家法再赏他一顿!」
雍容华贵的西齐皇后也叹口气说:「父亲大人说什么费心,本宫与海棠是一母同胞,他年纪又小,又是家里的独子,实在是娇纵惯了。这事闹得皇宫内院都传遍了,几日前本宫托皇上探了探大司马的口风,还好他装作不知道。也罢,只要海棠肯成亲,他愿意养娈童就随了他,也省得到烟花之地拈花惹草。」
「哼!他……」靳贤狠狠顿足道:「娈童?皇后娘娘,他、他才是……才是被人……」面对皇后,靳贤到底有些说不出口,想起那个擅闯入府的野蛮子就有气。
自那日陈查上门闹事后,靳贤仔细拷问了靳海棠的几个贴身小厮,才知道,他靳家几代单传捧在手心上的宝贝疙瘩老生子,竟让那个粗野的人当作女人使。想到这儿,靳贤的手气得开始哆嗦。
皇后一听也明白了几分,说想见靳海棠。靳贤叠声唤人说,把那孽障给我拖起来。皇后拦着说自行过去看他,虽然靳贤口称于礼不合,不过拗不过皇后。
肩头披着件半旧的袍子,靳海棠正在提笔写字,案上玉鼎燃着袅袅清香。满儿上前添了热茶说:「公子,娘娘素来疼爱您,您若是不去见个礼,老爷那儿怕是说不过去吧?」见靳海棠不语,满儿站在他身边小声说:「公子,我、我前两天在府门外……看见那个人了。」
手一抖,纸上顿出一点墨渍,靳海棠说:「他……还没走吗?」
满儿点点头说:「两日前我出门采买东西,被他在巷子口扯住,问我您身上好些了没有,疼不疼了。他像是一直守在咱们门口,胡子拉碴一身的土,眼珠子通红,才几天的工夫瘦了好多。」
手中的笔凝在空中,半晌,靳海棠重又俯身写字,说:「你怎么回他的?」
满儿挺起胸膛说:「我把他又踢又骂了一顿,让他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我说您初八就成亲了,要是他再敢来添乱就对他不客气。」
靳海棠搁下笔,把案上才写就的字揉成一团,说:「他说什么了?」
满儿摇头说:「他什么也没说就愣在那儿,我就趁机溜走了。」
这说话间,一个小厮跑到门口小声说:「公子,皇后娘娘的凤驾快到了。」
「快!」靳海棠忙说一声,甩脱了肩上的袍子跑进寝室,拔了发簪披散着头发躺在床上,抖开被子盖着,满儿忙拧了条手巾搭在他额头上,几个小厮都摆出愁眉苦脸的伤心模样。
六个锦衣华服云鬓高堆的宫娥随侍着,皇后娘娘带着阵阵香风进来。屋里的人齐刷刷跪倒。皇后把不相干的人都轰走,关上寝室房门径直走到床前,伸手把被子掀开,轻笑说:「姐姐来了你还装吗?我好不容易回家一次,你就哭丧着脸迎接我呀。」
靳海棠有气无力,一句话喘三喘说:「皇后娘娘在上,恕草民不能行全礼了。」
皇后娘娘坐在床边上,笑说:「唉,想起我要进宫的时候你还哭着抱住我的腿口口声声要和皇上决一死战,后来更是一天进宫看望我三回,从皇太后到皇上都拿你没辙。这几年你游历在外就簍-u,n疑至耍鞣盐以谀慊实劢惴蛎媲翱蘅尢涮涞那罅思溉眨徘笏鹪饰一丶夜劾瘛!菇L牟豢陨屎蟾潘耐贩⒌蜕担骸柑亩隳蘸尬衣穑俊?/p>
皇后如此说靳海棠到底心软,叹口气说:「不敢。」
「那就好。」皇后拉他起身说:「我盼这一天盼了三十几年,你就当让我开心,穿上喜服我瞧瞧,若是有不合身的地方,姐姐亲自替你修改。」
靳海棠无法,只得换上喜服让皇后前前后后看了个够,皇后这才满意,嘱咐他早睡,施施然走了。皇后走了,靳海棠穿着一身喜服站在窗前仰望天边,梆交子时,一切已成定局。
梆交子时,小江拽着陈查的衣带飞身而起,渺若惊鸿一路施展轻功直闯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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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查知道皇后出来的那处一定靳海棠住的地方,不用说,皇后是来作说客的。
「查查快看,送那几个女人出来的是满儿。」小江目力好,认出了满儿,两个人瞅准了靳海棠的院落。
陈查大手一挥,对小江说:「江校尉听令,把那几个小厮的穴道点住,千万别让他们惊嚷,待本将军直取黄龙!」
「得令!」小江腆着胸脯行礼。两个人各取目标,飞身跃下。
小江放倒了一众小厮,把守在门口。陈查几步窜入内堂,门一推看,窗前身影瘦削,喜服当身,靳海棠静夜孤立黯然神伤。他不由得走上前,恰好此时靳海棠蓦然回首,两个人目光相对恍如隔世。
喜服是大红色团花织锦,满身金线绣的「芝兰好合」,裁剪合身。头上双翅帽插着宫花,齐额压着如墨的发色,更显得眉若远山明眸如水。陈查盯着狠狠看了几眼,猛地扑上去把靳海棠抵在墙边亲吻。
热气腾腾的呼吸和坚实的身体几乎把靳海棠裹住,这吻抵死缠绵,一贯的强势霸道,不留一丝一毫的空隙。靳海棠挣扎着想要挣脱,可陈查怎么也不肯放手。
小江在一旁看着,用手指戳了戳陈查:「查查,海棠的脸色不太好,你快放开他。」陈查听了忙松开靳海棠,一看,他果然脸色潮红在大口喘息。
好不容易呼吸顺畅,靳海棠倚着墙说:「你这个卑鄙小人还来做什么?还想花言巧语哄骗我,我……我是不会上当的。」
「我不管,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不能跟别人成亲。」陈查理直气壮地说。
「你……」靳海棠的脸色更红。
小江凑过来扯着他的衣袖说:「海棠,查查这几天整天醒了醉、醉了醒,醒着就不说话,醉了就叫你的名字,你可怜可怜他吧。」
靳海棠面对小江,眉眼温柔,叹口气说:「小江,你被他骗了,他有多坏我是知道的,他不过是想哄骗了我去立功。」
陈查见他对着小江有说有笑,真想把他打晕了扛走,可是怕他吃不住自己的一掌,待要让小江点住他穴道,发现小江仰脸对着房梁发愣,推了推他说:「小江你做什么?鼻子出血了?这里不能久留,快走!」
小江疑惑地说:「查查,屋顶上来了十几个人,轻功都不弱,是来保护海棠的吗?那逃跑可有点难了。」
陈查忙问:「是冲这儿来的吗?」
「不是。」小江摇头,伸手一指说:「从好几个方向来,都往那儿去了。」
陈查轻轻推开窗棂,远远看去没有任何异样,让小江去查看府外的侍卫,片刻后小江悄然进来,说几个门口的侍卫都不见了。三人正在疑惑,陈查猛然醒悟道:「海棠,那个方向好像是你皇后姐姐住的地方,难道是刺客?」
靳海棠大吃一惊,突然走到陈查面前怒目圆睁,道:「你、一定是你派来的人是不是?陈查,如果我姐姐少了一根汗毛,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靳海棠绝不放过你!」他推开陈查,摘了墙上悬挂的宝剑跑了出去。
「海棠!」陈查追赶着,心内转瞬间在想,平王在各国中均穿插着耳目,难道他知晓了皇后省亲观礼,准备要一举拿人?若真如此那该如何是好。陈查左右为难,三步两步追上靳海棠说:「海棠你别慌,这些夜行人武功高强,你出去根本无法抵挡,伺机行事。」
「滚开!」靳海棠刷一声拔出宝剑相向:「我看错了你!」他心中已然认定夜行人是跟随陈查前来偷袭的,心内气愤不容陈查分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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