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宠你一世
苏澜清抬眼看他,除却震惊之外,心头亦浮起一丝感动,接着又听傅淳道:“况且,军医也未下定论,说将军这辈子定然是站不起了,故将军为何便判了自己死刑呢?北狄人才济济,一定可以治好的,将军自己都不信能治好,何人能够给您力量?”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叫人难以不动容。
苏澜清听完,如醍醐灌顶,傅淳说得何其没有道理?军医只是说腿骨全断,很难站起,但并未说肯定要残废一辈子,他为何要自怨自怜,郁郁寡欢?
苏澜清抬头,让傅淳去请萧君默过来,他有话同他讲。是了,这双腿上不了战场,但他可以留在营中做他的军师啊,无法与他共同冲锋陷阵,那就在他背后做他坚实的后盾。想着,苏澜清沉寂多日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他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萧君默。
与此同时,萧君默正在无人的暗处独自沉默,他不断地回想着澜清受伤前的片段,自己分明有机会可以帮他,让他免于受难,但他没有。
为甚么他没有去帮忙?他应该知道的,澜清不想麻烦他,那他更应该去助他一臂之力才对,为何他没有?
若是那时他去帮他了,澜清便不会受伤,都是因为他!莫大的自责淹没了萧君默,他将自己隐在看不见光的暗处,一遍又一遍地凌迟自己的心,直到不远处传来傅淳的唤声,他恍然惊醒,起身走出去,目光黯淡。
“皇上。”傅淳到了萧君默的面前,惊讶于短短几日他的变化,一向神采飞扬的皇上,竟然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那边的人心里难受,这边的又何尝不是呢?他心中叹息,希望苏将军能够站起来罢,这样皇上也不会如此伤心了。
“你说澜清想见朕?”萧君默眼中顿时亮起一抹火花,沉寂了多日的眸子终于又有了神采。
“是,苏将军说想见您,想必有话要跟您说。”傅淳心中思忖一番,又补充一句:“皇上,恕臣直言,若是皇上想要苏将军坚强,首先您得坚强起来,宫中御医那么多,要相信一定有办法的。”
萧君默闻言,突然发觉一向沉默寡言的傅淳也如此能说会道,短短几句便让他心中雾霾烟消云散,他说得对,想要澜清坚强起来,首先自己得坚强,否则谈何给他力量?
“傅淳,朕要重赏你!”萧君默深深吸气,唇边泛上笑意,他扔下这一句,急急往苏澜清所在的帐子走去,他脚步愈来愈快,恨不得当即飞到他的面前,搂他入怀。
到了帐外,萧君默平复气息,脚步变的格外轻盈,他掀开帐帘,床上人转头看他,他对上苏澜清澄澈的双眸,走到床边坐下,张开双臂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前。
“君默,你来了。”苏澜清靠在萧君默的胸前,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他闭上双眼,伸手搂住他的腰,悠悠叹息:“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话音刚落,他便被抬起下颌,双唇被吻住,两人唇瓣相接,萧君默凶狠地探入他的口中,汲取他口中的一切,苏澜清被吻着,几乎要闭过气去。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他才被萧君默放开,唇边牵出暧昧的银丝,萧君默温热的指腹贴在他的唇边,拭去那银丝,末了又抱紧他,强健的怀抱宽阔而温暖。
“澜清,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萧君默握紧他的手,他很喜欢摩挲澜清的手指,他的手指修长而柔软,指腹带着薄茧,摸起来十分舒服,令他爱不释手。
“我一直相信你的。”苏澜清回应,累了这么久,也该好好休息一会儿,养伤的这段日子,权当是偷来的闲暇了。
萧君默抱着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怀中人靠得更舒服一些:“澜清,你听我说,过几日我派人送你回京,你在京中等我回来,你……”
“我不走。”话还未说完,苏澜清便打断他,“现下战事吃紧,我怎么能够独自离开?”
“你的伤需要治疗,听话,回京城去。”
“军医说了我现在不宜远行。”短短一句话将萧君默堵得无话可说,苏澜清随即垂下眼,语气落寞:“还是,你嫌我留在这里是累赘?”
“澜清,你怎会这么想?”萧君默震惊。
“那就让我留下来罢,虽然我不能上战场,但可以留在营中做你的军师,如何?”苏澜清直起身体,目光落在萧君默的脸上,眼神认真而坚定。
萧君默无言以对,终于抵不过他的执拗,只余心疼的拥抱,是他大意了,他的澜清怎会愿意躲在他的羽翼里被他保护?若他愿意如此,那也就不是苏澜清了啊。
这样坚强的澜清,才是他要相伴一生的爱人,不是么?
萧君默虽然同意苏澜清留下来,但对他的伤却不敢怠慢,几名军医每日都过来调理苏澜清的身体,包扎双腿以免碎骨扎破腿经脉。等战胜了,他的身体状况也好了很多,他便立刻带他回京治伤。
想到害澜清受伤的金国人,萧君默眯起双眼,眼中浮现危险的光芒,这笔账,他一定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第五十八章 .正合心意
第五十八章.正合心意
阳光正暖,萧君默召集众将领在议事营商议,傅淳等人早早的便在营中等候,片刻之后,萧君默出现,扫视一圈,转身又出去,接着推着一把轮椅进来,轮椅上的人,赫然是受伤多日不见人的苏澜清。
傅淳看到两人同时出现,便知自己的劝说起了作用,不由得有些欣慰,只见萧君默推着轮椅到桌边,一字不提苏澜清的伤势,只如往常一般,拿出一张地图摊在桌上,刻意离得苏澜清近一些,开始议事。
几名将领对视一眼,眼中皆有着轻松的笑意,前些日子他们的苏将军受了伤,皇上寸步不离地守了他好几日,好在苏将军看起来虽然脸色苍白了些,倒并无大碍,他们也放心不少。那群金国小儿,他们早已摩拳擦掌,要给他们好看,替苏将军报仇!
萧君默站在苏澜清身旁,伸手指着地图上的一处,沉声道:“如今我们的大军在这个位置,从东河渡口出发,进入海域之后便再无别的渡口,只有这一处海峡。”他的手指移到另一处地方,停住,“这是马岭海峡,我们唯一的突破点,就在这。”
萧君默在来之前,便与苏澜清商议过,马岭海峡周围地势特殊,到时他们便可以利用这海峡的地理,一举将金国的船队歼灭。
片刻,众将领达成共识,苏澜清抿抿唇,声音如外头的暖阳般温润:“这次我就不去了,希望寄托在各位身上,大家加油。”
众将领一愣,傅淳带头回答:“我们定将大胜而归,将军放心!”
苏澜清微笑颔首,笑意直达眼底。
商议过后,众将领纷纷离开,萧君默在苏澜清的面前蹲下,双手将他的手掌纳入掌心,柔声说:“澜清,今日外头阳光很好,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如何?”
“好。”苏澜清答应,萧君默便到了他的背后,推着他的轮椅往外走,到了无人的地方,阳光直直洒在身上,晒得他眯起眼睛,昏昏欲睡。
“今日感觉好一些了么?”萧君默搬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掌轻轻地揉捏着,那日的炸药重创了澜清的双腿,身上其他地方亦有受伤,澜清双腿重伤,体质下降,伤口便愈合得有些慢,这么多日过去,也未曾收口。
“你每日都问,怎么就不烦呢?”苏澜清不答反问,他算是个能忍痛的人,从军以来受过的伤大大小小不计其数,虽然这次的伤比以往都重,也的确很疼,但他一向不喜欢宣之于口,忍一忍便过去了。
“你明知我是心疼你。”萧君默握紧他的手,贴在脸边,皱眉,“澜清的手好凉。”说着,他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用体温温暖他的双手,细腻的手掌贴在胸口炙热的皮肤上,似要带出一串火花来。
苏澜清微有些脸红,动了动手指想要从他的胸口收回来,却被萧君默紧紧攥住,不让他逃开,他有些着急:“君默,这儿是军营,会有人经过。”
“不会的,我让他们都离远些了。”萧君默坐回椅子上,健臂一探一伸,便将苏澜清抱了个满怀,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他低头拥住他,抱着他一同晒太阳。
苏澜清脸色更红,坐在他的腿上怎么样都觉得十分别扭,他动了动身子想回自己的轮椅上去,接着便听萧君默低哑的声音传来:“澜清,你再乱动,我不保证不在这里对你做点甚么。”
他动作顿住,回头看他,恍然大悟,缩在他的胸前不动了,萧君默朗声大笑,紧了紧怀抱,两人在阳光下又晒了会儿,萧君默便推着他回去,到了帐中,正巧军医过来换药,萧君默只允许他包扎完腿上的伤口,便让他留下药箱出去候着。
“你怎么……”苏澜清不解,接着便见萧君默亲自拿了药箱,伸手解开他身上的衣裳,露出包扎着纱布的胸口。他耐心地一圈圈拆下纱布,露出上半身数个狰狞的伤口。
萧君默眼圈微红,拿着瓷瓶的手抖了抖,随即稳下来,仔细地给苏澜清身上的伤口上药,药粉接触到尚未收口的伤处,针扎般的刺痛感席卷全身,苏澜清沉默地揪住身下的被褥,一声不吭。
“疼不疼?”萧君默问着,苏澜清便摇摇头,他心知他是不愿意说出来,手下下意识的一而再再而三放轻,动作温柔到不可思议。但即使如此,苏澜清上完药还是痛出一身冷汗。
萧君默放下药箱,让人准备一盆热水送进来,他没有给苏澜清掩好衣襟,而是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待小兵送入热水后,他将他身上的衣服尽数脱去,绞干布巾,在他的身上擦拭起来,拭去所有冷汗。
温热的布巾熨帖着皮肤,一如萧君默胸口的温度,苏澜清静静躺着,上身被擦了个遍,转眼萧君默的手便到了身下,他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耳根微红:“我……我自己来便好。”
然萧君默却轻轻拂去他的手,不由分说地褪下他的亵裤,帮他擦身,热布巾拭过下丨身的每一处,苏澜清目光紧盯着,面色愈来愈红,当他擦到某处的时候,他尴尬地伸手过去,想要挡住。
“澜清,不用挡了。”萧君默见状笑了,凑到苏澜清耳边暧昧地吹了口气,“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现在才挡,晚了些罢?”
“你住嘴!”苏澜清难得的恼羞成怒,抓过布巾一把拍在萧君默的脸上,急急忙忙的要穿亵裤,却骤然想起双腿已经不听他使唤,想要抬起,却纹丝不动。
情急时,身旁伸来一只手,抓过他手上的亵裤,动作轻柔地帮他穿好,接着在床边坐下,怕他乱想般搂着他在胸前,让他埋首在他宽阔的肩膀。
“君默,我没有乱想,放开我罢。”闷闷的声音从肩颈处传来,苏澜清抬头看萧君默,手搭在他的腰上,“我没事,你别担心。”
萧君默不说话,许久才低头攥住苏澜清的唇温柔亲吻,前几日澜清痛苦,他心疼,但他如今这样云淡风轻,他却更是心疼,想要倾尽一切,只为换他双腿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