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会被自己帅醒
然而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推选出新神婆。可推选神婆时起决定性作用的万虫盅却不见了,澹台寻雪便让神婆候补的阿葵暂当神婆,待找到万虫盅之后另作他选。若然万虫盅仍旧选择阿葵为神婆,那之后的神婆之位就由阿葵当选。
澹台寻雪遣散诸多同胞后便把阿葵叫到堂屋与她谈话。
阿葵还在感伤阿苏之死,又被长老推上神婆之位,心情更是低落。她才不想当什么神婆。责任太大又无法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和无牵无挂了。
可是长老的话她又不能不听。反正也只是暂代神婆之职,阿葵还是应了下来。心里想着要去找陆无一哭诉一下,没想到像心有灵犀般,陆无一和傅弈舟就出现了。
阿葵才见到陆无一就旁若无人地上前去抱住陆无一的胳膊:“无一哥哥,你怎么来了?我正想去找你呢。”
陆无一朝她笑了笑,“我与弈舟找长老有要事。”
“有什么要事?我也要听。”
澹台寻雪目光落在一脸凝重的傅弈舟身上,对阿葵比划手势——“阿葵,既是神婆了,举止要有分寸。对待客人怎可如此无礼?你先下去找古达里,他会告诉你之后要做的事。”
“可是雪嬷我还想和无一哥哥多待一会儿。再说无一哥哥是我以后的夫婿,当然不算是客人。”
夫婿?陆无一可从来没答应过要娶她啊!不是,他似乎也没有与她很相熟,甚至还没和她发展感情,怎么就直接谈婚论嫁了?
陆无一的脸色阴沉下去。
脸色阴沉下去的不止陆无一还有个傅弈舟。他把陆无一拉到自己身边,对阿葵道:“阿葵姑娘,这且先不表,我们要说正事了。”
阿葵正待反驳却瞥见长老瞪视的面容。她才不情不愿地朝傅弈舟做了个鬼脸,又对陆无一道:“无一哥哥我一会儿再来找你。”
她说完转过身,如燕子般轻盈地蹦跳着离开了堂屋。
一会儿她还要找陆无一?傅弈舟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陆无一见傅弈舟阴沉着脸却暗自高兴。平日叫你傅弈舟拈花惹草,现今也轮到他陆无一的春天到了。
不过想想阿葵刚才的话,陆无一也没能高兴多久。
澹台寻雪看着两人,似乎意识到什么,抬手动了动,示意他们说明来意。
第54章 红烧狮子头(6)
陆无一不喜欢兜圈子,直接道:“我们想知道那个秘密究竟是什么?荣宏奇想拿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为此不惜杀害自己的好友,甚至会让自己身败名裂。”
澹台寻雪看了眼傅弈舟,傅弈舟也像赞同陆无一的话般点点头。
澹台寻雪才像解开心结般笑了笑,拿起一旁早已备下的纸笔写道——“这个秘密我曾打算至死都不会说出来。可事到如今,我也不能隐瞒下去。何况弈舟也有知道真相的义务。”
她写的是义务而不是权利,这让陆无一和傅弈舟都心情复杂。但两人没有表现出来,继续看她写下去。
“你们可曾听说过《千踪迷影》这本武学秘笈?”
傅弈舟摇头表示并未,陆无一跟着一起摇头。
澹台寻雪露出预料中的神色,继续写——“这本秘笈曾经在江湖出现过,之后所有江湖人士都趋之若鹜,皆想得到它。传言得到这本秘笈练成里面的武功就能夺得天下。”
陆无一和傅弈舟像是同时想到了什么,互相对视一眼。陆无一先开的口:“难道那道士想要的就是这本秘笈么?”
傅弈舟跟着说:“据我所知,世间能得之便得天下的秘笈绝无仅有。能这么说的话,是这本秘笈的可能性很大。”
澹台寻雪听着两人的话,不是很理解状况。陆无一又对她道:“请长老继续说下去。”
——“叫我雪姨吧。好,当初为争夺这本秘笈,不知有多少人遭殃。为避免更多苍生受难,当年的武林盟主把这本秘笈藏到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可它的吸引力实在太大,各门各派的人都怀疑武林盟主想独占秘笈,便联合起来害死了当时的武林盟主。然而武林盟主身故之后却再也没人能找到那本秘笈。”
“到如今,关于那本秘笈的事已然没什么人知道了。可在二十五年前围剿魔教时我夫君却偶然知道了藏了秘笈的地点。”
不等澹台寻雪写完最后一个字,陆无一便抢过话锋道:“这么说荣宏奇也知道秘笈的事所以他才去找已经隐居了的你们?不想你们不愿意告诉他,他恼羞成怒,兴许还觉得你们要独占那本秘笈故痛下杀手?”
澹台寻雪冷笑一声,提笔写道——“他在苗族就已经是个卑鄙小人,会做出那种事一点都不奇怪。”
傅弈舟听着陆无一和澹台寻雪对自己义父的篾视发言心里又是复杂凌乱得很。
——“如果弈舟的义父是荣宏奇,那在你们身上下盅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还等到这个时候?那本秘笈又究竟在何处?”陆无一不解道。
——“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是我想……他这么做与那秘笈肯定有关联。弈舟,你身上的流云玉佩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忽然被点到名字的傅弈舟一怔,看着澹台寻雪写在纸上那些流利的汉字,手下意识按到流云玉佩上。
他那时才一岁多,还未会记事,不记得也正常。况且若是荣宏奇有意隐瞒,他怎么可能会有亲生父母的记忆?
见傅弈舟摇头,澹台寻雪也没有生气,拿着笔依然平静地写着——“湖之他将那秘笈的地点藏进了玉佩里,荣宏奇永远也找不到。”
傅弈舟看着她边写边露出那愤恨又决绝爽快的表情,终于开口道:“你不怕我回去就将这个发现告诉义父吗?”
澹台寻雪像要看透傅弈舟般凝视着他——“你不相信我是你母亲,不相信荣宏奇是那样的小人我也能理解,而且很欣慰。我看得出来,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他把你教得很好。若你轻易相信了我的话,我反而怀疑你日后会不会成为第二个他。”
她停下笔,似乎在考虑着接下来的话。傅弈舟看着纸上那些字,不知为何心里有种无法压抑的触动。好像很久以前就与眼前这位老人有过渊源。
顷刻,澹台寻雪便又重新提起笔来书写——“至于真相如何,我希望你能用自己的眼睛亲自确认。玉佩用水湿之,在蜡烛旁一照便能看到其中玄机。之后要如何做便随你们了。”
“你就这么把秘笈的藏地告诉我们,不怕我们也起贪念么?”陆无一问。心里却同时在腹诽,傅弈舟哪里是好人,分明是个贱人。
——“身为人母,我自然相信自己的儿子。当然也相信儿子的眼光,他选择你就一定有他选择你的理由。”
陆无一看不明白。什么叫傅弈舟选择了他?正疑惑之时,傅弈舟又开口说话:“……你真是我母亲的话,那你的易容术定是很拿手了?”
——“确实当年有个‘千面雪姫’的称号,不过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写完这句话,澹台寻雪放下笔,抬手在自己脸上摸索了好一会儿。待她放下手时,陆无一和傅弈舟同时惊呆了。
眼前的人不再是满脸皱纹,眼睛混浊,有些恐怖的脸,而是一张年轻的,非常美丽的少女面容。
然而手上的皱褶还是将她的年龄出卖了。可陆无一和傅弈舟都在惊叹于她易容的高超技巧中没有发现。
她拿起笔——“如今我年事已高,没有当年那么熟练了。而且说来禾列与我也算师承一派,他的易容术不比我差。”
荣宏奇是苗人,又会易容之术,还有那样的过去,陆无一在心里认定了他就是那道士,还是让自己中盅的罪魁祸首。
两人与澹台寻雪道别,一同回了客房。
不等傅弈舟开口,陆无一就把自己心里所想说出来:“我现在更加确定我们身上的盅就是他下的。傅弈舟你怎么想?”
傅弈舟还在想澹台寻雪易容的事。她果真是自己的母亲吗?那荣宏奇就是自己的仇人了?
听得陆无一的话,他回过神问:“阿一你说了什么?”
居然没听见?陆无一忍不住蹙起眉头,声音也提高了不少:“我说我被你连累了。那荣宏奇是对你下的盅,害我也跟着倒霉。”
傅弈舟盯着陆无一气红的脸,笑了笑:“可若对我下盅完全不需要下这种盅,对你下了就说明也需要你。你可不能怪我呀,阿一。”
“你那狗屁义父为什么要在我们身上下盅,偏偏还选在我们决战的时候?我还怀疑之前遇到的那些事都是你义父一手安排,特别是在钱府时的事!”
陆无一越说越气,汗水从额边淌下也浑不在意。
此时仍是夏日,苗疆又是巴蜀之地,那温度比在中原要更热。之前心有挂念倒忘记了炎暑,此时动气不免显得力不从心。
傅弈舟很想反驳陆无一,之前的事是他喜欢多管闲事又好奇心重之故,与荣宏奇无关。可听着他的话,傅弈舟却没有了反驳的心思。
傅弈舟抬手替陆无一擦去额边淌下的汗水轻声道:“好了,冷静一下。都已经中了盅,现在说什么都无用。”
傅弈舟的动作自然又轻柔,好像他面对的是自己的红颜知己而不是他陆无一。陆无一心中一颤,脸便烧了起来。还好很快消了下去,他摸上傅弈舟腰间的流云玉佩道:“对了,玉佩的事……我去打点水来……”
说着陆无一便要转身出门,傅弈舟却伸手拉住了他:“阿一,阿葵姑娘的事你打算怎么办?若是困扰的话……”
不等傅弈舟说完陆无一便截断他的话:“我像是困扰的样子么?别以为那些姑娘都会喜欢你。我这么俊朗英气,自然也不缺姑娘青睐。”
看着陆无一得意洋洋的样子傅弈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阿一长得这么好看,身上又那么香,嘴唇比女子还柔软,肌肤也很光滑,受青睐自是当然。”
陆无一连耳朵都红了,恼怒地瞪着他:“傅弈舟你胡说什么?”
傅弈舟就喜欢看陆无一这副气极败坏又拿他没办法的模样:“难道不是?你的全身我都摸过,也确认过,似乎并没有说错。而且我是在夸赞你,阿一怎么又生气?”
虽然是夸赞没错。可听着就是不舒服。什么比女子柔软,肌肤光滑,被这么具体说起之前与傅弈舟的床弟之事,陆无一觉得很屈辱!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放手,我要去找水了。”
真是难得陆无一没有与他吵到底。傅弈舟道:“等天黑了再说,现在就算找到水,也看不清玉佩的情况。”
“既是如此我便回去了。”陆无一没有与傅弈舟吵到底是意识到傅弈舟奇怪的神色。他直觉有些不妙,便想尽快抽身。
傅弈舟仍拉住陆无一,不让他走:“阿一,不再多坐一会儿么?关于我义父的事有话想跟你说。”
是正事的话就没办法了。陆无一侧过头看他:“是什么?”
傅弈舟松开陆无一,邀陆无一坐了下来。在谈荣宏奇的事之前,他对陆无一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阿一,我想我是真的得病了。”
陆无一想问他这句话的意思他已经转了话锋说起正事,陆无一没有机会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