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绝色,深藏不露
越想越挂心,班青干脆爬出山谷,风驰电掣的赶回了石楠山。
班青推开西山院子的门,跑到了仲聆的卧室,果不其然,看见放在边上的衣服,和床榻上被子里隆起的人影。
班青跑到床边,高高兴兴的扑了上去:“娘子,天都亮了,你怎么还在睡懒觉?以后可不许说我了!”
被子里的人一把掀开被子,一掌挥开班青,面色冷峻的说:“你是何人?”
班青大惊失色,娘子的床上,居然躺了别的男人!
不过好消息是目前床上只有一个人,班青没看到仲聆,心中起码稍微安心了一点。
他后退几步,摸出了墙角边挂着的长丨枪:“你是谁?我娘子呢?”
房邬愣道:“……你娘子?”
班青快急死了:“我问你,仲聆呢!?”
此话一出,房邬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你叫仲聆娘子?”
房邬从床上下来了。
他个子比仲聆还高,盛怒之下铺开的威压,更是令人膝盖发软,心生畏惧。
班青从没见过气场这样强的男人,尤其是房邬盯着他的眼神,更是叫他心中发慌。
房邬缓缓开口:“我是房邬,仲聆被我派去元港城,他找步庞有些事情要做……你是哪位?”
班青眼前一黑,差点昏倒。
娘子的情哥哥,出现在了他娘子的床上。
不在屋里的原因,是因为他跑出去见野男人了。
班青悲愤欲绝!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班青:这一场史诗级灾难的会面后,我才知道,他原来是我大舅爷。
班青: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
端午节快乐啊小宝贝们!
吃粽子啦~( ̄▽ ̄~)
—————————
第85章
房邬除了是娘子的情哥哥外,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是他师父丁将军从小夸到大的房小将军,是他的偶像。
而且,如果他造反了,他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皇帝。
无论如何,班青总不能和房公子刀剑相向,更何况班青打不过他。
班青手里仍然拿着枪,却垂向地面,不再表示敌意。
房邬意识到了眼前人的身份,压下了怒气,冷静的问:“看你拿枪的起势,你就是丁叔叔的那个亲传弟子……班青吧?”
仲聆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跟哥哥介绍自己和小土匪的关系,但却和他说明了班青的身份,和丁叔叔在此地十数年的苦心经营。
那八千精兵,是绝对的意外之喜。
除了西雁关的军队外,房邬居然在北地山脉,也十拿九稳的拥有了一个亲房派的盟友。
这代表什么,对于即将要举兵造反的房邬来说,简直是一刻特效的灵丹妙药。
要不是班青一上来就这么劲爆,房邬不会这样给他脸色看。
班青从刚才的打击中,缓了一会才说:“我是说,房邬公子……小时候总听到师父和我们提起你,今日能见一面,终于知道了你安然无恙。”
房邬脸色稍雯。
紧接着,完全不会看时机脸色的班青,又追着问了一遍:“仲聆去元港城,见步庞做什么了?”
这么惦记他弟想干啥?
班青这样问,房邬一点也不想和他说。
房邬只是淡淡的说:“交给他一个任务去做。”
班青被憋得没话说。
按照正常的进展,班青此时应该放下私人情绪,以大局为重,提出带他在村子里转转,到和丁叔叔旧部相认的这一步骤了。
毕竟丁将军率领的军士,多为房图将军的旧部,这里许多的兄弟,都是房邬十几年前的旧识。
房邬一直以为他们十年前战死在江北,所以当刚听仲聆说起个中缘故时,房邬也因之得知,昔日的兄弟许多都好好的尚在人世,也是难掩喜悦激动。
可是等了好一会,班青就是不按套路走。
他满脑子都是仲聆,心已经随着娘子飞去了元港城,早把偶像丢到了九霄云外。
好在计夫子赶过来救场:“班青,咱们山下的阵,昨晚被人破坏了两个!有人闯进村里来了……”
他一看到房邬,顿时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房邬看着他,微微一笑:“以前我在军中时,计师爷和我说过,他有个年少聪颖的独子。今日一见,果然颇有父风。”
在石楠村炸了锅的时候,仲聆正站在元港城的街上。
步庞今日会在江北登岸,仲聆根据他的路线,做了一个推测。
他现在正站在步庞的必经之路上。
不胖不能打皇帝的脸,因为步庞是以犒赏之名来江北,为了这个名头,他连夜行军落人话柄,多半会选择在元港城停留一日,象征性吃喝玩乐一下,给元港城太守一个面子。
元港城太守的府前,进进出出,格外热闹。
仲聆今日穿了女装,头发梳了个复杂精美的样式,金钗流苏坠在脸侧,装扮比往日还要用心。
他上了妆,将一夜未睡的疲态遮住,拿出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把自己收拾得眉目流转间,尽是风华绝代。
韩老板从青楼里,给他派出来撑场子的姑娘,都看呆了。
今日他不美不行,他要去见步庞。
他们的谈判,对于如今的时局,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要去策反步庞。
美色也是武器,管许下什么承诺呢,务必把他先忽悠上船,再作打算。
可若是如果不成功……仲聆就要杀了他。
私心里,仲聆不希望走到这一步。
一是敬重他为人,二是步庞从来都没有害过他,甚至为了他冒过险。
仲聆虽然对他无意,但却也把他当成了朋友。
步庞若是降了,那一切好办。
怕就怕他要忠君爱国。
只要他步庞活着,就随时有可能被皇帝传召回去,放弃江北,回防西雁关,与房邬对上。
对于当今的皇帝来说,让他抛弃江北,把这边土地丢给胡人去践踏,自己仍然舒舒服服的当半壁江山的天子,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也就是说,胡寇是有可能牵制不住步庞的。
无论是招降还是暗杀,等到步庞不是威胁后,房邬就可以在西雁关动手了。
从一开始,房邬也是希望能招降步庞,他是个有本事的将军,房邬比皇帝更能赏识他的才能。
步庞于房邬两人从未见过面,房邬需要人引见,本来是想让步庞的大伯,牵头当起这个中间人,但是步大伯没能及时赶到江北来。
等步庞离开元港城,在外面军队层层驻扎时,再想创造机会见到他,就远不如现在容易了。
房邬在与弟弟商谈后,发现仲聆是个比不胖大伯还要合适的人选。
步庞要是不降,他大伯不一定能狠心动手,杀了自己的侄儿。
可是仲聆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袖子里的小机关,仲聆已经很久没装上过了。
他将袖子放下手臂,遮好袖中乾坤,渐渐找回熟悉的手感。
又过了一会,路的另一侧,出现了整齐的军马。
然后马蹄声停了。
仲聆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此时街上所有人的眼光,都在他身上。
他剪了一朵大红的牡丹,对着铜镜,插在了自己的鬓角上。
石楠山这一边,班青要憋不住了。
他几次三番想问清楚仲聆到底去见野男人干什么了,奈何房邬就是巧妙的不作回答。
他无比郁闷的陪着偶像去了东山山谷,看着自己兄弟激动的认亲,一直认了大半天。
可他还是没见娘子回来。
傍晚时,石楠山能做主的三个人,和房邬在屋子中议事。
计夫子见到偶像,也是十分开心,他指着地图,对房邬分享这一边的战术布置:“若是胡人进犯北地山脉,我们会从这几个地方设伏偷袭。”
房邬点了点头:“你们只有八千兵,想挡住全部的胡人,还是有点难。”
“我们有信心。”计夫子自信道:“只要不分兵两处,不和步庞双线作战,我们应该没有问题。”
说道步庞,房邬终于表了态:“步庞今日从元港城上岸,我已让仲聆过去了。他们是旧识,无论他招降与否,今晚过后,都不再是威胁。”
计夫子听懂了这个意思,不成功就灭口,他眼神闪了一下,不再说话。
班青沉默了那么久,一开口便是语惊四座:“房公子,你有什么立场,派仲聆去做事?”
这简直是当面挑衅,房邬眉毛高高挑起。
班青仿佛没有看到老计向他连连使眼色的模样,像一口大火炮一样,逮住房邬公子开始发射。
因为他现在简直心疼死了,又为仲聆说不出来的委屈。
“去年深秋,仲聆来到我的身边时,是代替你的妻子嫁去皇宫,他还受着伤,你就派他去做这样危险的事,若不是我从中拦了一下,你有考虑过他会遭遇什么样的危险吗?”
班青越说越生气:“你娶了妻子传宗接代,就不要他了,把他丢在江北,现在想起来他有用了,又过来找他?你让他在军队的层层保护下刺杀不胖,仲聆要冒多大的风险,你心里有没有数?”
房邬一时被班青骂傻了。
班青更生气了。
这哪儿来的渣男?
班青知道房邬公子娶妻了,也知道娘子跟他好过。
算算娘子来到江北的时候,可不就是房邬迎娶娇妻的同一个时间?
房邬怎能这么无耻?
为了娶妻,抛弃了仲聆,这一转头就能没事儿人似的,叫仲聆去为他出生入死?
更扎心的是,仲聆还会像以前那样,不计危险、不计回报的,只为房邬一句话,就出生入死、赴汤蹈火。
班青越说越激动:“你要是不爱他,就放他走,给他幸福,不要这样卑鄙的套住他、利用他!”
房邬终于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我知道,我文才武略,都比不上你。”班青看着房邬,眼里却再没有自卑的模样:“但是我是一心一意的对他,不像你,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屋子里鸦雀无声,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班青对着房邬发难。
“你娶个妻子,就忘了仲聆,现在需要他做事,又想起他来。你知道吗,仲聆以为你遇难的时候,伤心成那样,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你……可你、你却这样利用他的心意,就不怕仲聆伤心吗?”
房邬似乎颇受震惊,仲聆竟然是……这样想的吗?
他娶了妻子,让弟弟受到冷落了吗?
房邬沉默了一会儿,握紧拳头说:“仲聆于我来说,意义无人可比,之前……是我疏忽了。”
班青更紧张了:“你还是继续疏忽吧,你不爱他,我来爱他!”
顶着众人的注目礼,班青雄赳赳气昂昂的推开门,向山下冲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班二傻的进化版,班怼怼闪亮登场啦!
(/≧▽≦)/~┴┴
只是......
仲聆:我不是,我没有,哥,你别误会(突然绝望)
————————
第86章
元港城,太守府。
席宴流水似的摆开,珍馐美馔,桂酒椒浆,不要钱似的送上来,生怕招待不好皇帝眼前的红人。
北沐朝最有兵权的步庞将军,居于首席。
旁边侍候着美婢,为他带倒上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