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受被攻三绑走之后
歹人要他爹娘以黄金千两来换他,不然便把他卖到风月之地任人玩弄,他生得一副好容貌,卖也能卖个好价钱。
天色沉下来了。
仍无人寻到付钰。他自小娇生惯养,未曾受过这等苦,既没得饭吃,又要挨人拳打脚踢,夜里实在忍不住,流了一脸的鼻涕眼泪。
付钰手脚被绑着,只能缩在塑像旁。抽泣得累了,他正昏沉地要睡过去时,忽的听到塑像后有人在轻声喊他。
他惊醒过来,小心翼翼地朝塑像背后看去。
那是个虽然脸上沾了尘土,却仍旧能看出原本可爱模样的少年。
少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食指在淡粉的唇上一靠,小声同他说:“小公子,我来带你出去。”
付钰怔愣了一会,才觉出手脚上的麻绳已被割断,连忙爬起来,抓住少年伸给他的手。
那双手比他的还小,却很粗糙。
唯有生来就过着苦日子的人,才会有这种手。
少年不知用的甚么办法,把歹人都暂且引开了。
他们两人在黑夜里跑着,四处静寂无声,付钰害怕得紧,可抓着少年温热的手,他也甚么都不怕了。
他压着声音问少年的姓名。
少年一面跑,一面答道:“我没有名字,不过是个无名小乞丐罢辽。”
但他们快跑到有人烟处时,就被歹人拦住了,少年拦在付钰面前,大声对那些歹人说:“你们要动他,先过我这一道。”
付钰紧紧地抓着少年的衣角,正要怕得又哭出来时,听到对方低声对他道:“右后方还有条小道,你从那跑。快走!”
听了这话,付钰立即转身往右后方跑去,他紧咬着唇,本是没有胆量回头看的,可听到那闷闷的响声后,他还是忍不住回头了。
那歹人用木棍狠狠在少年额上一击,但少年仍死死地抱着歹人的腿不肯松手。
年幼的付钰回头望的那一眼,把那触目惊心的血色记在了心底,像是火钳烙下的印记,令他不甘而痛苦。
为弱者,护己不能,又会牵连他人。
那是他那日所明白的道理。
43.
我默然了。
现在回想一番,我当时真是鬼迷心窍。
做乞丐实在不好,有了上顿没下顿的,那日我偶然在街上听到两人商讨着要绑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换钱时,我心里就有了一份打算。
假若我能把那小公子救回来,那户人家定会把我奉为座上宾……我就不用再愁吃穿了。
我偷偷跟在他们身后一路寻过去,还真找到了那个小公子。
老实讲,因那小公子哭得蛮丑,我也就没仔细看他长得甚么模样。
说来真是叫人尴尬,我被那几人狠狠打了一顿扔下了山崖下不说,还没有给那小公子留下任何联系我的方式……
幸好我皮糙肉厚,这般来几次也无事。
我既不是出于好心救他,他也就不用对我舍身救他的事念念不忘。
“你也不必为这等事内疚,我还活着,不是么?”想罢,我张开双臂给付钰看,认真说,“你看,还活得好好的,完整无缺。”
| 十三
44.
“兼明兄。”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听到有人在我耳畔轻声唤我。我身上没有衣物,却覆着像丝绸一般轻柔的东西,唤我的那人俯身下来抱住我,他的唇带着淡淡的花香,吻我的时候,像是有阵春风抚过我的脸颊。
我唔了声,将腿屈了起来。
他跪在我的膝盖间,分开了我的双腿。
“兼明兄,”付钰温声对我说,“把腿勾到我腰上,会舒服很多。”
我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阖着眼睛顺着他说的将腿勾到了他的腰上。他腰肢纤细却有力,我伸手碰了碰他的小腹,心想他看着瘦弱,衣服下却着实是具练武之人才会有的结实身子啊。
付钰吻过我的眉骨,吻过我的鼻梁,又吻过我的唇角。唇齿相交间,那花香便愈发浓郁,我疑心他是喝了桃花酒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甜呢?
付钰沉沉地喘了一声,凉凉的指头摩挲着我的唇,道:“兼明兄……你是我的……”
他说罢,另一只手又熟稔地在我下面揉弄了一番,他那东西和我的磨在一起,叫我身上也起了燥热之意。
我被他弄得舒服,刚要射出来时,却被他按住了顶处。
付钰笑着亲我,说:“我还没舒服呢,兼明兄先这样,不是太不公平了么?”
我有些难受地哼了声,把腰向前挺了挺。
付钰舔了舔我的耳根,说:“兼明兄底下都湿成这副模样了,定是很想要罢?不如兼明兄叫我一声钰哥哥,我便帮兼明兄快活。”
我扯着他外衣的袖子,含含糊糊地喊了他一声“钰哥哥”。
付钰又笑起来,直直地把东西顶了进来。不知为何,这次比上回要痛许多,我推他他也不走,还将我抱得更紧了些。
我也没力气把腿再勾在他腰上了,他不知动了多少次,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将凉液都射在了我身体里。
等他纾解完了,动作才又温柔下来,轻轻地揉弄起我早便肿胀起来的羞处。他呢喃着我的名字,又说甚么是因我答不出他的问题,才将我关在此处。
我说:“那么久的事……一时忘了也不能怪我罢……”想想又觉得生气,就为这点事,他就要故意把我弄痛么,于是又气恼道:“你又骗我,分明就没让我快活,我下边好痛……”
付钰噗嗤一声笑出来,说:“兼明兄,待你觉出其中妙处,就会觉得这是快活事了。”
我说:“我不信你了。”
付钰垂头在我肩上蹭了蹭,像是委屈巴巴地说:“兼明兄不信我的话,我就会好难过。兼明兄舍得叫我难过吗?”
我心道有甚么舍不得的,他难过与我有何关系?可他手里还握着我的命根子,假若我说了他不想听的话,万一……
还是算辽,我不想变成废人。
我睁开眼看他,抿了抿唇,道:“行罢……我再信你一回。”
他脸上的可怜模样立即就收了起来,弯着眼睛笑,说:“兼明兄……真是天底下待我最好的人。”
我心想付钰多半和晏盟主一般脑子有病病,不然怎会把我这种三番五次找他麻烦的刺客当成待他最好的人?
| 十四
45.
下人收拾完屋里的狼藉,抱着那些沾着麝香味的被单走过长廊时,不经意地往荷花池旁的亭子里望了一眼,正好看见那裹着红纱的少年被公子压在栏杆上。
说是裹着红纱,可那红纱也只盖在了少年隐秘的部位。下人借着回廊的柱子掩住自己,偷偷地看向那少年所在位置。
少年腰间的红纱上还系了铃铛,每每公子埋下头去咬少年脖颈后的软肉时,那铃铛就叮叮当当地作响。
朱红与雪白。
天真和欲色。
他看得正痴迷,脖子后头忽的一冷,回头看去,竟对上了一双深黑的眸子。
那人冷冷地看他,沉声道:“你若是不想要这条命,大可以叫喊出声。”
下人吓得连连摇头。
那人又说:“滚。”
下人也没敢看那人究竟长成甚么模样,就抱着被单屁滚尿流地跑了。
46.
我撑着下巴坐在付府后院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付钰的喜好实在奇怪,非要我穿些衣不蔽体的衣服给他看。那衣服轻而薄,虽说是遮住了羞处,却隐约还是会透些令人尴尬的地方出来。
他非说这等衣服我穿了好看,还一面将那层薄薄的布揭到一旁,再把龙根戳弄进我身体里。
我虽不觉得被他做这种事有什么,却也不想被那些下人看到我这副模样。
付钰拨弄着我腰间的铃铛,笑着说:“兼明兄,我已告诉过他们,他们但凡窥视你一眼,就莫怪我把他们的眼睛都挖出来……”
我说:“好狠啊。”
比我魔教中人还狠。
付钰眨眨眼,说:“我说笑罢了,兼明兄若是不喜欢,往后这种时候,我不要他们来就是。”
我点了点头,又觉得哪里不对。
怎么还有往后啊?
47.
我被任仁兄裹在被子里扛出付钰的府邸时,内心还是有些茫然的。
仁兄把我又带到了那间小屋子里,像狗一般在我身上仔细闻了闻,才皱着眉头自言自语般道:“付钰那厮,竟和我拜的是同一个制毒师门。”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枚丹药给我,说:“这是清明丹。你吃了罢。”
我说:“你上次的毒还没给我解,这次还要给我下药么?”
仁兄说:“看你这个脑子考功名是无望了的,清明丹是让你聪明些的。”
我说:“你在骂我傻?”
仁兄说:“哎,我说了七日之后就会来找你,盟主府没找见,倒在付公子的府邸里找到了。小傻子,你这打的是什么算盘?”
我说:“甚么算盘?我没学过算盘。”
看他脸上神情,似乎是觉得我无药可救,便不再替盟主与付钰的事,改教我背蜀道难。
我原先还不大识字,只认得些街上摊贩写在木板上的字样……要我背书,实在是难。
等我磕磕绊绊地背了许久,任寻才出声问我:“最后一句是什么?”
我说:“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任寻说:“你记住这个便是了。”
我绞尽脑汁也没琢磨出来他是何意,正蹙眉沉思时,又听得他对我说:“你里头穿的衣服不大好看,我按你先前穿的款式又做了一套,你待会换回去罢。”
| 十五
48.
我实在不爱读书,可任仁兄说甚么知识改变命运,非要按着我读四书五经。
仁兄说这书于我未必有用,却能叫我明辨是非,通晓些人情世故。
他刚读了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我就翻着白眼睡了过去。
任寻摇醒我,说:“怎么念甚么书你都能睡过去?”
我睡眼惺忪地看他,说:“我志不在此。”
任寻叹了口气,深黑的眸子注视着我,问:“那你志向在何处?”
我说:“杀人。”
任寻:“……”
任寻跟我说:“你思想很不对头。”
“我是刺客,也是杀手。杀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我说,“况且我只杀该杀之人。”
任仁兄说:“何为该杀之人?”
我说:“我不杀无辜弱小,不杀忠信好人。除此之外,教主要我杀的,就是该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