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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诈死后再遇殉情未遂的魔尊

作者:梦里长安躲雨人 时间:2020-11-02 09:34:05 标签: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年下 励志人生

  众人对他喊打喊杀,却恐怕都没几个人知晓其真名。
  想到此处,醒林一晒。
  李师姐正轻声细语神神叨叨的讲最新的故事,“……这几个极为凶残的恶鬼,从那镇压着魔窟余孽的小鬼岭得机漏逃了出来,他们偷摸上了弦望海,竟做法唤醒了那魔尊,魔尊苏醒后,法力未减,穿过了十二家结成的法阵,从镇守的仙门眼下溜了出去,此时,谁也不知道,当年遮天蔽日的大魔头又重新回来了……”
  醒林沉默着,篝火映着他半明半暗的侧脸,他听的入了神。
  篝火旁,几十个自小在仙门历练出来的青年男女半当真不当真的随便听听,这类故事都大同小异,郭不贰早听的腻味,她打个哈欠,回头看到醒林,心里嘀咕:一天了,他终于安静下来了。
  忽然,一滴透明的水落到她的手背上,她一摸,粘腻腻,拉着丝。
  她不禁疑惑这是什么,是树上的露水吗?
  她缓慢的,缓慢的抬头向上看去。
  一个黑乎乎看不清身体的“人”,正四肢大张挂在黑暗的树盖里,说他是人,因为他正张着碗大嘴,露出满口的森森白色獠牙,有半截手指那么长。
  两人目光相接,他正是个张嘴大笑的模样,郭不贰凝视他片刻,忽的站起,怒喝一声,将身边的醒林等人一脚扫到一旁,飞身冲天,瞬间宝剑出鞘,寒光暴涨。
  醒林尚未反应过来,便被白蟾宫护在身后.
  树盖的黑色巨影里,传来爆喝声打斗声金属相撞声以及刀剑入肉声。长得正结实的树叶扑簌簌落下,还有一些不明液体随之洒下。
  荀未殊观望了一下,也飞身提剑上了树。
  片刻后,黑色重物轰然落地,一碧一红两道人影提剑飘然而下,衣袂凌风,霜刃染血。
  榜上排第四第五的强手双杀出剑,轻松将这妖物收拾利索。
  醒林柔柔弱弱的从白蟾宫肩膀后探出脸,“这是个什么东西?”
  问这是什么东西,不是贬意,确实是因为这摊物体不好辨别,——整个像是在水里泡发了的尸体,又像是个霉黑了的过大的咸菜疙瘩,四肢全肿的盆口粗,手指脚趾如同胡萝卜,要不是能从他脸上分辨出眼睛嘴巴,真不好认出这是个什么玩意。
  李师姐用剑鞘将那玩意挑翻看了看,摇头道:“我两年未出门,不认得这是什么新出的妖物。你们谁认得?”
  众人纷纷摇头,郭不贰道:“管他是什么,一律杀了。”她刷的抬起剑,那妖物颤巍巍的提着最后一口气,道:“你们杀了我,我们鬼哥儿会来找你们的。”
  郭不贰冷笑一声,轻蔑至极,“鬼哥儿,那又是什么新晋的大佬?”
  手起剑落,噗的一声取了身下的小命。
  想多问两句却没来得及的醒林:“师妹真利落……”
  没听出话外之音的郭不贰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艳丽的眉目间带着三分得色。
  醒林拍拍手,终于松口气,“想必师妹在芦苇丛中遇到的是这妖物。”只是他还没问清,便被郭不贰一剑灭了。
  郭不贰都忘了上午的事,懵懂的:“啊?”
  夜色中,醒林微微一笑,拿出一方玉色的手帕,轻放在染了污血的剑身,顺着剑身一拭到底,擦出雪亮寒光。
  他笑:“没事了。”
  转身而去,留下郭不贰用她笨到生锈的大脑慢慢体味。李师姐看不过去,揪着她小声提点,她才回忆起白日被人无端摸了肩膀的事,她恍然,断定是这妖物一路尾随他们。
  只是她那不甚灵便的大脑却忘了白日里那只手纤瘦冰凉的触感。
  师弟们处理了现场,他们从树下转移到茶馆边,重新生起火堆,大家安顿下来,围着篝火彼此紧挨,忙活了半日,郭不贰以为凌晨将至,可是看了看天色,此时才夜半,最阴寒的时刻不过刚开始。
  醒林已困乏,他看看身边的白蟾宫,放松身体靠在他肩膀。
  白蟾宫:“……师兄,其实我也很困。”
  醒林舒服的叹口气:“谁让我是师兄呢。”
  其实他与白蟾宫自幼一起长大,亲密无间,东山派的弟子们本来与自家师娘师兄一条心,看那荀未殊母子不顺眼,白蟾宫也是如此,只是荀未殊来到后,修为既高,为人又勤勉低调,周密温柔,全门上下实在挑不出他的毛病,最后大家反而怜他身世,后来白蟾宫与荀未殊越走越近,他二人便渐渐疏远了,其他弟子也大致如此。
  醒林这几年沉溺旧事,流连尘世风月,已记不清上次与师弟们如此亲昵是什么时候了。
  白蟾宫惨兮兮苦哈哈的说:“师尊的儿子了不起啊,只知霸凌师弟。”
  醒林闭着眼睛戳了戳他:“你少来,小时候你仗着聪明,不爱修炼也常得第一,父亲最疼爱看重你,那时你少欺负我了吗。”
  白蟾宫哈哈一笑,醒林闭目佯睡,忽而,脊背却似被一阵寒风侵袭,他不由得打个寒战,睁开了迷蒙的双眼,一阵战栗顺着尾椎骨爬到脖颈。
  他立刻回头,身后是茫茫黑夜,刚被处理的妖物埋在不远处,旷野无声,方才李师姐那神神叨叨的故事,余味渐渐发酵。
  醒林转过头,白蟾宫和郭不贰都面无异色,他看了看郭不贰的脑后,伸手摘下一片叶子,放在眼前仔细研究,确认那不过是一片绿叶,一片普通的真叶。
  他给郭不贰看那叶子,“我一直想问师妹,别人都是三果两叶钗,怎么只有你是三叶,原来有一片是真叶子。”
  郭不贰摸了摸后脑,瞪着大眼睛,“想是什么时候沾了一片吧。”
  醒林没头没脑的问:“芦苇丛中有树吗。”
  郭不贰没明白过来,“啊?——没有啊。”
  “那你们到渡口前是水路来还是旱路来。”
  郭不贰仿佛是反应过来了,噗的一笑,“你这人——自然是水路……”
  醒林不再说话,目光似是蕴藏了沉沉心事。郭不贰并不擅长从别人的只言片语里多思多想,何况她现在大半颗心在关注醒林,见他忽而再次冷淡下来,自己撇撇嘴,怪没劲的。
  她站起身,“我出去站站就回。”
  站站就回——女子出恭时惯爱这么说。
  醒林立刻抬头,“一起一起。”
  话音一落有些尴尬,他抓起身边的白蟾宫,“师弟不是要去茅厕吗,一起去做个伴。”
  夜色凄清,李师姐的恐怖故事言犹在耳,郭不贰虽是这里修为数一数二高的,但刚才确实受到了那不知名妖物的三分惊吓,况那被她亲手斩杀的尸体还埋在不远处……
  旁人乏了一天,多数在休息,他们三人声音很低,郭不贰也不愿叫醒师姐妹们。
  她眉毛一挑,微不可见的闪现出一丝丝腻烦,在心中叹口气,她矜持的说:“好吧。”
  醒林最擅长察言观色,但这一日下来,到此刻才惊觉自己是不是孟浪了……
  事急从权,他只好硬着头皮承受这误解的目光了。
  这茶馆只有一个小小的棚子,但万幸不远处还搭了两个茅房,虽然只是用破烂木板拼凑了墙身,没有房顶,连门也摇摇欲坠,但在荒野中也是意外之喜。
  郭不贰去了左边的茅房,白蟾宫目睹了他俩对话并且毫无发言权被拖了过来,此刻,他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家师兄,从善如流的进了隔壁的茅房。
  他在心中自怜道:我,一个无辜的棋子。
  醒林独自站在茅房不远处,又是一棵大树下,冷风轻易吹透薄薄的碧衫,他环上双臂,警戒的抬头看看树——这树是棵枝叶稀疏的歪脖树,供人上吊十分合适,藏人就免了吧。
  他抱着双臂,在歪脖树下踱来踱去,渐渐地,不知为何,明明白蟾宫郭不贰就在一丈地外,明明众多师兄弟姐妹就在不远处,他的心却依然七上八下,一阵寒意从脚底蔓延而上,后背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惊觉自己颤了一下。
  破口而出,“蟾宫!你们好了吗。”
  “吱呀”一声,破门颤颤悠悠的打开。
  昏暗中,郭不贰理了理衣袖,走到他面前,带着三分嗔怪,“你喊什么呀,跟哭了似的。”
  两人相对而立,互相把四周看得清楚。
  醒林偷偷咽下唾沫,稳住几乎失色的脸色,“没事——嗨,我那师弟笨,怕他掉下去。”
  郭不贰一笑,“这是胡说了,白师弟哪有那么笨……”
  话音未落,茅厕里传来白蟾宫的一声尖叫,短促的,锐利的,像被人瞬间破开了咽喉。
  两人一愣,醒林即刻拔腿狂奔过去。
  他顾不得方才那浑身出冷汗的害怕,一把拽开茅厕门——几乎把门拽脱了一半——茅厕内空空如也!
  郭不贰扒在他身后露出头:“白师弟……”随即一愣:“……呢?”
  醒林维持着拉门的动作,僵成了一座石像。
  没人了!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凭空消失了!
  他怕郭不贰落单,找了白师弟作陪,自己落单时害怕,幸好郭不贰出来了,但是,万万没想到,白师弟居然出事了!


第四章
  叫声惊醒了众多师兄弟姐妹,众人点了灯奔来,一时间,灯火月色齐齐照亮逼仄的四壁,方才在昏暗的月色下难以发觉的一切显现出来,只见破木板搭的四面墙上,纵横着数十道不知是被爪还是手指抓出的深深的沟壑。抓出这几十道沟壑,即便是双手齐舞也要十几下,但方才白蟾宫短促的叫声瞬息即止。
  醒林双手发颤,从心凉到脚底。一双手穿过衣衫,稳稳地扶住他的臂弯。
  是荀未殊。
  在这帝都城外,荒郊野地,月色凄厉,此时,众人终于不敢散开。一个个白着脸,几乎是手拉手的围着篝火坐了一个小小的圈,交头接耳间,与篝火越凑越进,恨不得坐到火里。
  不是众人胆小不经事,实在是——白蟾宫在千英百绛榜上排到十八位,连他都在一息之间几乎未抵抗便消失,剩下的人——即便是荀未殊和郭不贰也着实惊心不已。
  荀未殊和李师姐自然注意到醒林的异常,不用他二人催,醒林一股脑将白日时对郭不贰在芦苇中遇事的不安,发现她钗上三叶三果之后的忐忑,遇上妖物时的惊疑全部和盘托出。
  因都是些细枝末节的暗自臆测,听着甚是荒唐,故醒林不好意思对同行的任何一个人说,再也是因为。他不信任这些人。
  这几年来,他与师兄弟们之间如同隔了一层薄雾似的纱,明明同出一派,朝夕相见,却彼此朦朦胧胧,互相走不近。
  荀未殊自不必说,自己今生恐怕都看要看他不顺眼,白蟾宫是他自小同吃同住结伴长大的,自从荀未殊万人迷般降落东山派,把白蟾宫征服地死死的之后,自己与他也不再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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