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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

作者:三道 时间:2020-11-02 09:39:01 标签: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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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时辰便是早朝,常恩徘徊在阁楼外,昨夜那声音都传到外院来了,莫说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就是他这残缺之人听了都难免要浑身燥热。
他犹犹豫豫的到门口去唤,“陛下,该上早朝了。”
里头半晌没有动静,常恩壮着胆子又喊了一声,屋里才终于是传来谢肖珩慵懒的音色,“外头侯着。”
常恩咋舌,感慨这年轻人体力就是好,又吩咐宫人在等着谢肖珩的召唤。
而屋里,谢肖珩注视着缩到了床边的人,又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昨夜是谁求着朕肏你,这才过了多久,便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林忘一醒,关于昨晚的记忆便铺天盖地将他淹没,他是如何乞求谢肖珩,又是如何下贱的在谢肖珩身下求欢,一丝细节都没有放过,他煞白了脸,就像是一个被判了死刑的囚犯,浑身颤抖的缩进了床角,不肯再接近谢肖珩的身边。
吃饱喝足的谢肖珩难得好心情不与他计较,只是身子一横,将林忘猛的拉到自己面前,狭长的丹凤眼里尽是讽刺而嘲笑的意味,“朕以为你多清高,原来也不过如此。”
林忘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他想反驳谢肖珩的话,但双唇抖了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身上布满的是谢肖珩留下的痕迹,体内甚至还有没清出来的污浊,他带着这副身躯,如何说出为自己辩解的话。
谢肖珩原先还想再嘲讽几句,只是忽然之间,见到林忘失神的眼里慢慢聚满了水花,然后无声无息的流下两行清泪,神情瞬间顿住,气恼无比,怒斥,“你哭什么?”
林忘闭上了眼,泪水却依旧淌出来,谢肖珩越发恼怒,狠狠的推开林忘,继而翻身下床,吩咐外头的宫人进屋伺候他更衣。
林忘心里一片绝望,他拿被褥将自己包裹了起来,听见谢肖珩冷笑道,“昨夜朕很满意,但愿你以后每夜都如此,而非如同女子一般哭哭啼啼惹朕生气。”
一字一句如锐利的尖刀把林忘各得体无完肤,他强忍痛苦,抬眼便是见到打开的门,几个宫人低着头进来,而走在最后头的小冯子见到了他,瞬间僵在了原地。
林忘悲痛欲绝,他想要保存的唯一一点尊严也消失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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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谢肖珩在宫人的拥簇下大步离开,小冯子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院口才敢靠近林忘,林忘身上裹着被褥,脖子上有着青紫的痕迹,眼角哭得发红,头发凌乱的披在身上,他看着看着觉得好像下一刻,林忘就会脆弱得散掉。
小冯子哽咽的喊,“公子……”
林忘深深吸入几口气,颤抖道,“准备沐浴。”
小冯子年纪小,掩盖不住自己的情绪,用手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应声跑了出去,脚步慌乱得好像随时会摔倒。
林忘望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紧紧抓着被褥的手骤然没有了力气,他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有看不见的耻辱狠狠的钉在他身上,往后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去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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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日,谢肖珩都往林忘住着的阁楼来,他将贡品一样样在林忘身上试了个遍,林忘多少次想要控制自己的心绪,却在药物的控制下丧失自我,有时候他恢复一丝清醒,又会被谢肖珩的动作撞得失去了七魂八魄,陷入情/欲的泥沼中无法自拔。
在这样高强度的性、事下,林忘的身体到底不堪重负,病来如山倒,谢肖珩第六天倒阁楼的时候,林忘已经病得不省人事。
老太医给林忘把了脉,端详着年轻帝王不悦的神情小心翼翼的道,“陛下,公子身子虚,房/事不宜过烈……”
瞥见谢肖珩两道眉蹙起来,紧忙又说,“自然,只要好好调养也无大碍。”
谢肖珩看一眼躺在床上毫无意识的林忘,又回想起这些时日做得确实是过火了些,他只是想给林忘一个教训,让林忘记着这些惩罚乖乖听话,还不至于将人往死里折腾。
他轻咳一声,大发慈悲道,“行了,朕会注意,该如何调养便如何调养吧。”
谢肖珩话落拂袖而去,常恩在外头侯着,一见他出来连忙迎上去,压低声音,“陛下,宋老将军求见。”
谢肖珩眼神暗了暗。
宋老将军便是谢肖珩的外祖父,先皇后的父亲镇国元老宋江,谢肖珩祖父在位时,他保驾护航,为皇帝打下半片江山,后又将女儿宋芸许配给先皇,手握兵符,在朝中自是位高权重。
先皇后宋芸去世后,谢肖珩虽贵为太子,却不受先皇待见,便转而投靠了宋江。
若没有宋江协助,谢肖珩未必能坐上这帝位,但谢肖珩同时也知晓,他这个外祖父野心勃勃,表面辅佐他登位,实则要他当一个傀儡皇帝——未免痴心妄想。
谢肖珩神色自若,他既能坐上这帝位,便不会再受任何人的胁迫,他沉了沉嘴角,“让外祖父在养心殿侯着,朕即刻便见他。”
谢淳羽也好,宋江也罢,谁敢再觊觎他这个位子,便休怪他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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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忘烧了整整一宿,整个人像是在水里走过一遭,浑身都汗津津的,汗一出,气色也便好多了。
他在林府时就小病不断,就连科举时也因病落榜,本就已经习惯这副破败的身体,但到宫中一月多,竟是发了好几次高烧,折腾得憔悴了好几分,本就瘦削的脸颊更是凹下去,仿佛风一吹便会倒地。
好在还有个有情有义的小冯子悉心照料,白日伺候他喝药,夜里也不敢懈怠,常常起夜来给林忘掖被子,加之太医院的药都是顶级,约莫到了第三日,林忘就好了个七七八八。
但身体好了,他依旧是郁郁寡欢,小冯子想了很多法子逗他开心,一时要陪他下棋,一时跟他说外头花圃的什么花又开了,但效果并不佳。
林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着,但他也是因祸得福,他生了病,谢肖珩自然不会再踏入他此处,只可惜,连续几日的噩梦让他一时之间无法走出来。
他一得闲,脑海便忍不住浮现夜里被谢肖珩掌控的场景,他恨那样的自己,却又无力改变现状。
仿佛有一条巨大的绳索勒在他的脖子上,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指不定哪日夺走他的命。
林忘是想过自尽的。
谢肖珩对他毫无半点情分可言,纵然他死了对谢肖珩来说也是轻飘飘的事情,他不过一个无名小卒,谢肖珩拿林家来威胁他,可若他死了,谢肖珩未必会迁怒林家。
这个念头一旦冒了尖,便如雨后春笋在心里疯狂滋长,他开始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即使是睡着了,也会在梦里见到那双令他心惊胆战的丹凤眼,连在梦里他都逃不掉。
林忘自认是坚韧之人,母亲因生产而去世,独留他一人在偌大的林府跌跌撞撞长大,父亲林成从未拿正眼瞧他,主母张氏更是没少在暗地里苛责他。
好不容易熬到科举,期盼出人头地,一场突如其来的病却将他的希冀打碎,他经历了这样多,原以为便是再磨难之事也不能将他压垮,却怎么都没想到,在临近下聘礼之时,被当今圣上召进了宫中,成为了笼中任人摆布的金丝雀。
一桩桩一件件,林忘禁不住想,他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上天才要他在这辈子尽数奉还。
外头一道极响的雷劈下来,哗啦啦下起了大雨,夏雨最是来势汹汹,瓢泼大雨仿佛要将这世间都淹没。
漆黑的屋里,林忘睁开眼,他如同枯木一般在床上躺了许久,听着外头的雷声雨声,心中却从未有过的平静。
常言道,大丈夫能伸能屈,但他已经看不到路的尽头,不如一了百了,再不受这些屈辱。
林忘下定了决心,将今日故意打碎的瓷碗碎片从枕头下摸到手心,稍一用力,尖锐的瓷片便刺伤了掌心,流出鲜艳的血来。
他万念俱灰,只求一死保留最后的尊严,又是一道闪电袭过,刷的照亮了漆黑的屋子,与此同时,屋子的门悄悄被人打开,林忘惊得猛然转头去看,接着一闪而过的亮,与门口的小冯子对上了目光。
小冯子手中拿着蜡烛,走进来看,才看清林忘手中拿着的东西,吓得尖叫了一声摔了蜡烛扑过去夺林忘手中的碎瓷片。
林忘惊魂未定,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手上火辣辣的疼,浑身却冷冰冰,反应过来,他近乎呵斥,“把东西给我。”
小冯子手掌心也被划出了一道口中,他吓得脸色煞白,若不是他这几日担忧林忘受凉,每晚都要起夜给林忘掖被子,明日他看到的或许只是一具不会呼吸的尸体,他越想越怕,用力的把瓷片丢远了,继而哆嗦着把屋里的蜡烛点亮。
林忘如同一个死人般坐在床上看着小冯子,小冯子急得快要哭出来,“公子,你为什么要做傻事?”
林忘闻言凄厉一笑,反问,“难不成我便永远要过这样的日子么?”
心甘情愿被人当做玩物禁锢在这宫中,他做不到。
小冯子因他的质问泄了气,眨眨眼睛哭着道,“那也不能寻死啊。”
他越说哭得越厉害,竟然肩头都在抖动。
林忘见他如此,叹了口气,说道,“我在这宫中过得如何,你是知晓的。我死了以后,你便同陛下说,我是趁着夜里无人时自尽的,想必陛下再如何暴戾,也不会责怪于你。”
小冯子狠狠吸了几口气,“公子一心求死?”
林忘缓慢而坚定的点了点头。
小冯子慢慢挪到林忘面前,擦干眼泪,又左右看了看,终于鼓足勇气道,“那如果奴才有办法让公子出一趟宫门,公子也要寻死吗?”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林忘在模糊中听见这句话,猝然收紧了十指,就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灰暗的几日的眼神也终于有了些许光芒。



第13章
小冯子把宣纸找出来,他不会写字,但涂涂画画还是会的。
“阁楼太久没有修葺,奴才前阵子在后院发现杂草里有个洞,足以公子通过,”他说着去观察林忘的神情,只见原本还一心求死的林忘脸上终于有了求生的神采,越发觉得自己将这件事说出来是对的,“只是要难为公子了。”
钻狗洞这等事情在从前林忘是想都不会想都的,但如今形势所迫,所谓的尊严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他把毛笔沾了墨水递给小冯子,“出了阁楼呢?”
“奴才给公子画去北门的路线图。”
北门当差有一个侍卫,在宫里有点关系,只要钱到位便能偷偷将人从日出时运出宫去,在日落前将人运回宫来,自然,他狮子大开口,极少有人能真正的出宫去。
皇宫地形复杂,小冯子花了些时辰,画得满头大汗,努力回忆着路线,才终于是将图画了出来,幸而北门偏僻,离阁楼并不远,这路线图虽看着复杂,林忘仔细辨认了一会儿,也约摸能琢磨明白。
他如视珍宝的把图捧在手心,眼里的光彩越来越明亮,就像是被关久了金丝雀终于有见蓝天之日。
“小冯子,此去我出宫,只见一个人,日落前定会赶回来。”林忘把图折叠好,满怀感激的望向小冯子,由衷道,“多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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