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温柔
“是吗?”薄岭松开抓着隋琼头发的手,心里却带着气。隋琼啊隋琼,你说说你从小到大,在外面都招惹了多少人?那个什么儿时玩伴郭子裕很在意你就算了,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什么木匠。
被紧紧抓住的手松开之后隋琼又是一个趔趄。缓住身形之后隋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薄岭,这个卖面具的人说第二句话的时候隋琼就认出来他是谁了,只不过不敢说。想来这人是正在心疼自己吧,毕竟看到了自己身上那样多的疤痕。
薄岭接着说道:“我可没有胁迫谁,他是本将军从梁州那个穷苦地方买来的奴隶,如今锦衣玉食的可是他自己愿意用身体换的。”
隋琼一愣,低下头有些难受,是啊,薄岭说的没错,都是真的。
薄岭说这话本来是想要激怒那个人的,可是出口之后却又有些后悔,这话似乎很是伤害隋琼。看到隋琼低着头一副受伤的样子,薄岭有些于心不忍,想来隋琼应该许久没有见过这个人了,以后也不一定会再相见,不如算了。
见薄岭拉着低着头的隋琼要走,带着竹熊面具的摊主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却没有再开口。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帮不到隋琼似乎还会给隋琼添麻烦了。
走到离那个面具小摊远一点的地方薄岭问道:“那人是谁?”
隋琼轻声说道:“那人带着那么厚的面具,奴才也不知道他是谁。”
“是吗。”听到隋琼又自称奴才,薄岭知道刚才说的话确实又伤害到他了。可是又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吃醋别人在意他,所以为了激怒别人而故意那么说的。怎么让隋琼开心起来呢,薄岭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有一家糕点店:“给你买点糕点如何?”
隋琼轻轻答应到:“好。”
卖面具的摊主本来想跟着两个人的,但是想到薄岭是个习武之人,自己跟着很难不被发现。虽然难得遇到隋琼,很想跟他说说话,但是为了不给隋琼添麻烦那人还是放弃了跟上去的念头。收拾了自己的面具摊子回家了。
李冀虽然不像薄岭有每日早起练剑的习惯,不过每日还是得早起准备早朝事宜。
所以难得能睡一个懒觉,早晨李冀懒洋洋的起床,洗漱好之后换好便服然后就要出宫。抬脚正要走下人来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协两位贵妃娘娘前来谢恩。”
“谢恩?好端端的谢什么恩?”
“这个,皇上不是给两位贵妃娘娘封了惠妃与瑾妃的封号了吗,所以特意来此谢恩的。”
李冀皱眉:“给她们说朕不拘礼数,不必谢恩。”
说完也不管下人的回答,李冀抬脚便跑了。他可不想去应付那三个邻国的女人。昨夜休息的不错,感觉今日身体好了不少。李冀想赶快见到他得琴。
到他得琴的将军府邸的时候李冀还是开心的,问守门的人到:“他将军在做什么呢?让他出来接朕。”
谁知守门的人战战兢兢的说道:“这个,回禀圣上,他将军他,他,他将军昨夜宿在薇拉坊的唯音姑娘处了,还没回来。”
李冀一愣:“薇拉坊?”
“回禀圣上,就是城东头新开的花楼,听说他将军去找唯音姑娘弹琴的晚了,就干脆宿在那里了。”
“呵。”李冀冷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转头往城东处走。
他还记得前天晚上他给他得琴说:“之前我答应你,只有我一人能压你,而你压别人我不去管。如今你也压了我,你说该如何算?”
醉眼朦胧的他得琴嘿嘿的笑着说:“得琴自然会守身如玉了,不然我的圣上不是跟花楼的姑娘做了姐妹。”
虽然话不中听,但是念在他得琴喝醉了,李冀只是惩罚性的咬了咬他的舌头,没有其他动作。
如今我确实是同那些花楼的姑娘做了姐妹,李冀从未如此心痛过。自己确实是觉得委屈了得琴,又不想失去他,谁想到自己下定决定所做的一切得到的不过是他得琴的几句醉话。
走到薇拉坊的牌子下面,李冀抬头看了看。因为这会还是上午,花楼的众人似乎都还未起身,没有什么动静。李冀在门口纠结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正在收拾打扫的杂役看到李冀进来,赶忙过来躬身行礼到:“这位爷,我们还没开门呢。”
李冀说道:“来找人的。”
杂役犹豫了一下:“这。。。”
“他将军在哪间房?”
杂役见这个人不像是来闹事的,而且穿着不凡,又是点名要找他将军,想必也是朝中的权贵。因此乖乖的给李冀报了唯音姑娘的房号。
李冀打开那个房间的门,见两人都还在床上睡着。强压着心头的火气,反手将门锁住。然后大步走到床边一把将两人的被子掀起来,果然两人赤身裸体抱在一起。
被子掀起来惊着了叫唯音的花楼姑娘,姑娘尖叫一声慌忙的起身穿衣。这一声尖叫也吵醒了他得琴,他得琴睁开睡眼看到李冀一愣,还以为是做梦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到李冀面色不善,他得琴心头一慌也起身就要穿衣,李冀却强压上去。
当着那个唯音姑娘的面,李冀强硬的压在了还没有穿上衣服的他得琴身上。然后在他得琴强烈的挣扎下强硬的要了他。旁边的唯音姑娘穿戴好之后想开门跑走,谁知李冀开口命令到:“站在那好好看着!”
唯音姑娘见他得琴都只能承受着这个人的强硬,想来是官场贵人,因此没有敢乱动,就站在那里一脸惊慌的看完了整个春宫秀。
完事之后李冀起身,自己穿戴自己的衣服,他得琴还没有缓过劲来,缩在被子里不敢乱动。
李冀穿戴好之后看向唯音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唯音慌慌张张的开口:“奴家,奴家叫唯音。”
“不是花名,是问你真名。”
第五十六章
“奴家自小就被卖进烟柳之地,辗转多家花楼,已经不记得儿时的真名了。”
“是吗。”听到这句话李冀却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怜悯,而是指了指旁边缩在被子里的他得琴:“这是我的人,我本来想杀了你的。”
唯音姑娘一听,吓得赶忙跪倒在地:“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他得琴不明白李冀发什么疯,明明大婚之夜的时候陪自己的皇后也度过了这样的一夜不是吗。结果听到李冀说要因为自己杀人。他得琴赶忙钻出被子,然后问跪在地上的唯音姑娘:“今日之事你可会讲与别人?”
“唯音不会,唯音不知道今日发生什么事了,唯音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那你走吧,把门关好。”
“是,谢两位大人饶命。”唯音姑娘赶忙离开,临走时还关好了门。
见李冀没有阻止自己将唯音姑娘放走,他得琴稍稍松了一口气,还真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无辜的人。不明白为什么李冀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明明约定好的只要不让除了他以外的人压就没事。虽然他是皇上,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但今日被李冀这样做他得琴还是有些发怒。
见他得琴一言不发的开始穿衣,李冀伸出手想要去拉他。他得琴却冷冷的开口说道:“怎么?皇上本来也是想杀了微臣的吗?”
见他得琴如此冷淡的语气,李冀心如刀绞,想到前天的时候他得琴那些带着酒气的话语,应当是对那些花楼姑娘也是那般的带着酒气,带着迷瞪的醉意说出口的。自己还从未,纵使是当皇上之前,自己也从未被人这般对待过。
李冀轻轻的开口说道:“前天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瞬,以为你对我动了心。”
他得琴边穿衣服便冷笑道:“圣上多心了,微臣懂得拿捏分寸。”
懂得拿捏分寸。李冀的身子一下僵住了,坐在那里没有再动,也没有再开口。
他得琴穿戴好之后问道:“圣上,微臣可以回府了吗?”
李冀没有再回话,摆了摆手,他得琴便走了。听到那一声关门声,和逐渐离得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李冀低垂着眼。原来纵使我放下九五之尊的身份婉转在他身下去讨好他,对他而言,也不过同那些花楼女子一样。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从来不会为自己驻足。我到底在做什么?李冀抱住自己的头,试图掩盖自己第一次的惊慌,被人追杀时他不曾惊慌,被困角落时他也不曾惊慌,包括被隋琼围攻时他第一次无法带走自己看重的人时他都不曾惊慌。今日什么都没有发生,只不过是因为他得琴无丝毫隐藏遮掩的用行动告诉自己他不喜欢自己,只不过自己给了他所有自己能给他的,他仍然不为所动,自己竟然如此惊慌。自己很害怕,很害怕哪一天他得琴连这功名利禄都不想要了,那么自己便真的连一丝一毫让他留在自己身边的办法都没有了。连让他留在自己身边的办法都这么少,自己居然还会奢求他爱自己,居然还以为倘若自己放下一切去讨好他,他便会喜欢自己。
“原来如此,我这么期待与高兴,以为会看到一个待我不同的你。可其实于你而言,那一夜同你所度过的每一夜没有任何区别。我同其他人也没有任何区别,若我不是皇上,你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对吗?”李冀将脸埋在自己膝间,自言自语道,“那我给你你想要的,只要你愿意待在我身边,愿意看我一眼。只要你……不会弃我而去,我给你所有我能给你的。”
他得琴感觉莫名其妙,不明白李冀这突如其来的火气到底为什么发。明明自己娶了皇后贵妃,明明那天没有来找自己。回到府里,他得琴觉得心情甚是烦躁,任谁一大清早被这么折腾一番都不会心情好的。
他得琴叫来下人问道:“是谁把我的去处告诉皇上的?”
早上守门的人战战兢兢的:“回将军,是小人。”
他得琴满肚子火气,将跪在地上的人拉起来问道:“你就这么爱说话,我把你的嘴封住如何?”
守门的人见他将军真的如此生气,害怕极了,发抖这身体说道:“将,将军,皇上问话小,小人不敢不回啊。”
他得琴听见之后便松开了手,眯了眯眼睛坐回椅子上:“你说得对,他是皇上,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呵呵呵,哈哈哈哈。”然后一挥手,让众人都退下了。
他是皇上,他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想让你怎么样你便就得怎样。更何况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用身体讨好皇上来换取功名利禄的假将军,难道面对皇上自己有说不的权利吗?在花楼歌姬面前,亦或是在别人面前,只要遇到他自己始终只有承受的份。或许皇后不高兴时还有说不的权利,但是自己没有,自己应该清楚的,自己是什么地位。居然因为酒后他随口一句的承诺就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