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靡全江湖
说着,他欣赏着方心同那一副想要杀了他却无法动他的表情,高兴的哈哈大笑,“哈哈……他敬重我,口口声声唤我义父,自称孩儿,方心同你该谢谢我我在为你照顾儿子,他如今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方心同一直以为孩子被言家带去教导学习,已经将制药千谱如数背下的他,定有机遇,只是不想这一切都被苏韦风毁了。
他的傻孩子,还不知道灭门仇人便在眼前,他还在苦苦追寻。
方心同一言不发的盯着苏韦风,那眼神一如以往那般不屑,苏韦风的笑突然顿住了,他停止大笑,猛的上前面容扭曲,厉声道:“你有什么资格如此看我?!”
“如今高高在上的是我,跌落云泥的是你,你看看你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戴着锁链永远无法解脱,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不屑!”
当年方心同便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不想多年后他明明落魄至此却依旧是这样的眼神,苏韦风的所有自制力在这样的眼神之下似乎都成为了虚幻。
方心同勾起唇角冷笑,“纵然你我身份颠倒那又如何,我依旧是方家之子,方氏家主,而你永远都是不择手段的私生子,见不得光。”
他再一次羞辱了他,苏韦风死死的盯着他,突然面上怒气消散,他凑到方心同耳边低声言语了一番。
方心同闻言眸中满是不可置信,随后想到了方才看到的红痕,他气的身子颤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第六十九章 天山老人的狂喜
苏韦风达到目的大笑离去,方心同颤抖着身子坐着,突然眸中闪过一抹坚毅。
不择手段变强,他要变强!
想着,方心同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密林的更深处而去。
苏时了和言玦修二人不敢再密林之中多逗留,二人本还有心思玩笑,但遇到方心同之后,言玦修敏感的察觉到了苏时了的不对劲。
一路上,他皱着眉,神色严肃,眉目之间显露倔强,眸底深处带着淡淡的哀愁,以及一抹愤恨。
他泄愤似的在前面开路,有些锋利的叶子直接划破了他的手,一小段路下来伤痕累累,偏生他跟没察觉一样,也不处理也不停下。
言玦修在后面看着,眸中满是心疼,他知道现下苏时了不好受,故此也不拦着,只是没想到他越发的不管不顾,终于在他再一次被叶子划破手背之后,言玦修怒了。
他快步走到苏时了的面前拦住了去路,“离忧……”
“你别叫我。”苏时了抬眸淡淡的看他一眼,声音冷淡,如同陌路。
言玦修看着他要绕过自己继续走,拉住了他的手,“铭弟,我知你心中不好受,方伯父会谅解的。”
一声铭弟,一句看似劝慰实则触碰了逆鳞的话,让苏时了憋着的一口气瞬间迸发,他扬起手打开了言玦修,“我说了不要叫我!”
声音凄厉,竟有些许哽咽。
言玦修想要上前,但是苏时了却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他上前一步他后退一步。
言玦修叹了口气,柔声道:“铭弟,方铭洹在岁月长河中,也会改变,你纵然变成这样,可你依旧是方铭洹,我知你一直调查灭门之仇,我也知你从未放弃,方伯父那边,待来日解释,他自幼疼你,定会谅解。”
苏时了眼睫轻颤,突然仰天大笑,“哈哈……谅解?你看见了么!他如今人不人鬼不鬼,他连自己都恨!更遑论是我,你以为他没认出我么!他对我失望了!失望了你明白么!方氏一族,自诞生之日起便是天之骄子,江湖人人称赞,如今唯二活下来的人却都是这般的不堪,你以为他会原谅我么!他只会恨我,恨我为什么为了生存而沉沦魔教!他恨不得我死在那场灭门之中!”
苏时了描述的方心同和言玦修所认识的方伯父不一样,他干巴巴的说:“不会的。”
苏时了深吸了口气,扯了扯嘴角笑道:“会!我了解他,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所以,我只能是苏时了,我不是方铭洹,方铭洹已经死了!当初答应入五更谷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他疼我是真,但疼我也是因我聪慧,若我愚笨,他是断然看不上我的。”苏时了轻声言说。
大吼出来后他似乎冷静了许多,手指微动,手上的伤痕传来阵阵刺痛,他拿出了药粉随意的洒了洒,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接下来这一路,他走的格外的稳,整个人的烦躁之气也没了。
言玦修跟在他身后,所有安慰的话语都随着他刚才的话如数消散,是啊,他们是父子,自然是最了解的。
二人差点迷失在密林中,竹子废了好大的力气将二人找到,随后三人找到了路,令人意外的是,出口竟然距离云暮山庄不远。
这下二人的怀疑更深了。
不过他们没有时间去多想,二人出了密林以轻功赶路,第二日傍晚赶到了天山庄。
天山庄内,各路英雄好汉还在休养生息,仔细查探一番,通过奴仆的对话得知,这些人刚解毒,看来冷冥还算活络,已经将孤鬼草送到。
二人无意直接面对他们,趁着黑夜,直奔之前贺苘所居之地,却发现贺苘并不在。
生怕贺苘落入言风海的手中,二人立刻前往言风海的院落,然而并未看到贺苘,倒是叫二人看到了别的事情。
“伯父,伯父……云暮山庄应该是我们的,如今言玦修死了,您寻个机会,立我为少庄主吧。”言安谦趴在言风海的膝盖之上,二人亲昵的如同父子。
言玦修看着,神色微暗,苏时了眼眸微沉,仔细的观察着言风海的面上是否有易容痕迹。
奈何距离太远,屋内烛光太暗,一时间还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此时,言风海冷笑着说:“自然会的,等回到云暮山庄给他办个丧事,我就昭告江湖武林,你便是云暮山庄的少庄主,哈哈……不枉我筹划多年,云暮山庄还是落入我的手,这等好事回去一定要去炫耀炫耀,也好通知一下那两个人言玦修是死讯。”
言风海提到言玦修根本没有父子之情,只有冷淡杀意,言玦修和苏时了对视一眼,二人小心的起身离开。
这没头没尾的话却叫言玦修更坚定了要去找几个老掌门拿言氏的宗谱,他要好好查查,到底谁最有可能冒充其父。
是的,几息之间,他已经确认了,这个看上去阴鸷不慈的男人并不是他的父亲。
苏时了无声的拉着他,拐入了天山老人的住处,不想,这个时候老人竟还未休息,二人踌躇,不知该不该和老人面对面。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我知晓你没死。”天山老人自己和自己下棋,突然出声。
言玦修给苏时了打了手势,示意他不必进去,苏时了不接,看着屋内的老人,他一抬手,做手势道:我与你一同进去。
此举太过冒险,他们并不知道天山老人为何待方离忧不一样,以苏时了的身份进去,只怕会有麻烦。
但是苏时了却觉得无碍,他有一种很奇怪的直觉,天山老人不会害他,相反还有亲近之意。
言玦修拗不过他,叹了口气,现身在院落之中,身边跟着苏时了。
二人一前一后入的屋内,天山老人轻轻一笑,“踌躇这么半晌,是怕我告诉你父亲么?”
落下一子,天山老人笑着抬眸,眼睛却只粗粗扫过言玦修一眼,随后落到了苏时了的身上。
接着,天山老人的动作如数停顿,眸中迸发出了一抹狂喜,看的苏时了一头雾水,他激动的起身,随后笑着点头,露出善意的笑容,声音还带着激动的颤抖,“好,你也没事儿,挺好。”
第七十章 我要三哥陪我
天山老人的反应出乎二人意料,二人对视一眼,眸中满是疑惑。
见二人面面相觑,天山老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略大了一些,他毫不尴尬,笑着抚摸了胡子道:“你二人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言玦修看了苏时了一眼,上前冲老人抱拳道:“前辈,晚辈是来接贺苘的。”
天山老人没有直接回答给不给二人接走,他看着苏时了,沉默了片刻方道:“那孩子也不过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你……”
苏时了见他是看着自己说的,立刻反应了过来上前道:“前辈放心,晚辈是知晓的,那孩子晚辈有意收他为徒。”
得到这话,天山老人眼睛一亮,随后又是好奇,“哦?如此甚好,只是既然要收徒,缘何要送往老夫这里。”
苏时了心中虽然好奇天山老人为何如此关心,口中却如实道:“那孩子是个倔强的,又有自己的主意,与其费劲口舌劝他拜我为师,不如先来此处,来了自然就水到渠成。”
“好好好。”天山老人连连说了三个好,随后看向言玦修,眉目之间的笑意松泛如数退下,“小心驶得万年船,纵是嫡亲血脉,也要有三分心思。”
言玦修心内一动,这是在提醒他小心谁?
“贺苘就在隔壁屋子里,去接了走吧。”天山老人不等言玦修多问,随意的挥了挥手说道。
二人见他面露疲惫,也不好多留,低头道了一声晚辈告辞,这才退出。
出门的瞬间,苏时了似心有所感一样,他扭头看去,正好对上了天山老人如同看自家孙辈一样的慈爱眼神。
那眼神并没有让苏时了觉得有什么不好的,相反的,他心内似有一股热流缓缓而过。
二人接了熟睡的贺苘越墙而过,早早离去的他们并未听到天山老人的低喃,那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交代。
再说二人,离了天山庄,提前安排好了冷冥和竹子准备马车,二人上了马车直奔焚天门。
既然光明正大的去不能找到人,那就偷摸的去。
苏时了靠着马车休息之际,脑中闪过了被忽略的一条消息,传回来的消息理应只有言玦修,而天山老人的反应似乎早知他和言玦修在一起。
而放才,他已经问过冷冥,的确只有传回言玦修不知生死的消息,那么天山老人从何得知?
这个问题他想了一会却没有想出头脑了,言玦修以为他是在思考焚天门的事情,边主动开口解释。
原来,数百年前,言氏祖先建立云暮山庄,分别挑选了四名忠仆在其坐下建立了四门。
分别是沉香门贺氏,焚天门梁氏,和天门沈氏,以及辉煌门黄氏。
四门分别掌有一部分言氏族谱,而这族谱之中记录着言氏一族的隐秘密辛,包括四门之事,然而为了互相牵制,四门之事那部分由言氏掌控。
算是给与四门的一大信心,也因此,四门一直忠心耿耿,如今沉香门被灭,贺家手中的那部分却不知在何处,唯有贺苘醒来再行一问。
一路上,他们更换身份,辗转到了再次到了焚天门,贺苘醒来看到苏时了,下意识的就扑了上来,口中唤了一声离忧哥哥,随后不等苏时了开口,他便开始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