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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公子

作者:半寸月光 时间:2020-11-02 15:13:23 标签:甜文 天作之合 宫廷侯爵 乔装改扮

  “娘娘,这……”
  喜婆想说这不合规矩,孟初霁不高兴的喝了一声,差点连男嗓都压不住:“下去!”
  太子妃发话谁也不敢不从,于是一干人等都慢慢退下去。
  孟初霁赶忙又说了一声:“阿福,你留下来。”
  阿福默然留下。
  他不会伪嗓,人前要扮哑巴。
  门刚一被合上,孟初霁就掀了盖头,三两步走到窗前,支开一条小缝往外看,当然是什么都没看到的,太子裴璟还没来,他急道:“阿福,快,把我箱子里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哦哦好。”
  阿福呆头呆脑地,本来也没紧张,被孟初霁一催,跟做贼似的慌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去开箱子。
  孟初霁趁他翻找东西,去桌边拿了几块糕点往嘴里塞。
  成亲真不是人干的活,可别他饿死了。
  以后他娶亲绝对率先把媳妇儿喂的饱饱的。
  如是想着,又提着酒壶往嘴里咕噜灌了一通。
  酒壶子小,本来也没多少酒,他这一喝全喝完了。
  阿福眼睛一亮,道:“找到了!”
  孟初霁回身从他手上接过东西一看——《春宫十二纪》,懵了一下,然后气得砸到阿福身上,道:“你给我拿的什么鬼东西,我要的是药。”
  哎哟蠢笨丫鬟,这是要气死个谁!
  “哦。”
  阿福从最箱底拿出了几支瓷瓶。
  “少爷,哪个是的啊?”
  “红塞的那支。”
  “哦哦。”阿福应着,仔细一辨,又犯难了,“少爷,全都是红塞的。”
  “……”
  孟初霁又连着塞了几块糕点,腮帮子都塞鼓了,拍了拍手上的糕点屑,回头自己去辨,从中抽了一支青瓶的。
  青瓶红塞,烈性蒙汗药,就是它了。
  孟初霁取了红塞,握着药瓶去桌边打开了酒壶盖,正要往里倒,想起什么将酒壶执起来摇了摇,空的。
  嘶,被他喝光了。
  孟初霁有点懊恼,阿福凑过去满脸疑惑:“少爷,怎么了?”
  孟初霁把酒壶放下,道:“阿福,你想办法弄点酒来,不然我这药没法子下。”
  阿福一脸苦逼相:“少爷,我上哪儿去弄酒啊?而且,马上就是吉时,太子就要过来了,咱们可能来不及。”
  孟初霁想也是,目光左右一巡,落在阿福随手扔在床边的包裹上,从里翻出一个水葫芦,打开葫芦嘴儿,将水往酒壶里灌,灌了满满一酒壶后,倾着青瓶往里倒蒙汗药,用手指搅了搅,感觉差不多了,然后把酒壶盖重新盖上。
  手指湿漉漉的,孟初霁想放到口中吸嘬一下,阿福一下抓住他的手,急声道:“少爷,别。”
  孟初霁恍然,揪了衣摆将手指擦了擦,一派心有余悸:“差点着了自己的道。”
  阿福有点怕:“少爷,那太子尝得出来的吧?”
  “等他尝出来,他都晕了,我管他那么多?”孟初霁坐回到床上,一只脚踩上了床榻,没个正经样,“只要挺过这个洞房花烛夜,以后假装水土不服称病,时日久了他憋不住去纳妾,我失了宠就再无后顾之忧,过个几年诈死还不是天高任我飞?”
  “少爷英明。”
  阿福听言竖起大拇指。
  孟初霁哼了一声,托腮悠悠道:“那当然,也不看看少爷我是谁,虽然这么做有点对不起那大绥太子,可我也是没法子,姐是我亲姐,我总不能当表弟。”
  阿福拍大腿赞同:“对,要怪就怪陛下,舍不得嘉靖公主就逼大小姐去死。”
  孟初霁微叹。
  不知道孟将军府里的人都怎么样了。
  庭院离正厅那边很远,四周相当静谧,纷沓脚步声传来,像是谁被簇拥着走来,阿福往门缝外瞅了一眼,立即喊出了声:“少爷,不好了,太子来了。”
  霎时,什么怅然心绪都见鬼了。
  孟初霁挤到阿福身边一看,果然望见一抹颀长身影被月光勾勒得清瘦挺拔,愈走愈近。
  孟初霁心里惶惶一撞,连忙回到床边,一边盖头一边道:“把东西都收拾一下,千万别叫大绥太子看出破绽。”
  阿福将水葫芦啊春宫图啊蒙汗药什么的全都胡塞到箱子里锁上,又把孟初霁咬了一口的糕点扔到桌底下,将红色桌布上的糕点屑拂了拂,门被推得一响,他顷刻站直身体,像被定住的木头人,看向喜房门口处。
  被众星捧月的男子极其俊美,五官轮廓宛如雕刻棱角分明,剑眉斜飞入鬓,眼瞳漆若寒星,身着喜服红艳艳的颜色衬得他的肌如白玉,面庞上含着一抹温煦,以及喝过一些酒的迷醉,他的薄唇较常人偏淡,此时喝酒也只是微微显出一点饱满的血色。
  略带笑意的视线落在孟初霁的身上,他跨了进去,来到孟初霁的跟前,喜婆在他身后高声唱喏道:“龙挑凤,称心如意。”
  婢女为裴璟呈上金秤。
  裴璟执着金秤将盖头挑开,露出孟初霁那厚施粉黛略显夸张的容颜来。
  孟初霁抬头看向裴璟,面无表情,大约妆上得重了,有表情也是不怎么显的,然后佯装羞涩的低头。
  裴璟不知怎地想笑,他的太子妃似乎不怎么喜欢他。
  也对,听闻大楚唯一的公主不愿,由她代替,她是被迫和亲,想来心里一时半会迈不过这关。
  无妨,成了亲他会好好待她,与她琴瑟和鸣。
  喜婆又唱道:“交结发,永结同心。”
  金秤撤下,又递了一把剪子。
  裴璟挑了一缕发尾剪了,将剪子一转,剪尖对着自己,剪柄对着孟初霁,压低了嗓音怕吓着她,轻声道:“来。”
  孟初霁瞅了裴璟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从小到大他都没剪过头发,他娘说他头发生得好掉两根都可惜,他一直想着等来后成亲了,把头发剪给他媳妇儿,没想到竟然剪给了一个男人。
  真气。
  饶是不情不愿,孟初霁还是剪了一小撮,大概还没跟细绳粗,交给了喜婆。
  喜婆真心没见过这么小气的新娘子,按理来说嫁给这么英俊的郎君,应该高兴得不得了,怎么瞧上去还有点不乐意呢?
  太子比他金贵,都剪了一束呢。
  结好放到绣着鸳鸯的荷包里,塞到枕头底下,该是最后一步了——
  “饮交杯酒。”
  孟初霁一振,来了!
  裴璟亲自去倒酒,倒了两杯,回到孟初霁的跟前,伸手递杯。
  孟初霁接过,直勾勾盯着裴璟手里的酒,见裴璟绕过他的手抬手欲饮,心跳骤然快了数倍不止。
  杯子都快入口了,裴璟蓦然一停,放下杯子道:“这酒似乎有些问题。”
  一瞬间,心跳频率拔高到了顶点,几乎快要跳出嗓子眼。
  裴璟望向孟初霁,眼里升起探寻,孟初霁只觉自己好似被看穿,微昂下颌,竭力维持镇静道:“没错,我把酒换了。”
  “为何?”
  裴璟问得平和,语气间没有怪罪的意思。
  孟初霁正视裴璟的脸,面不改色地撒谎:“我不能喝,我身体不好。”
  喜婆忍不住说:“娘娘还是要喝一点的,不喝不吉利。”
  孟初霁剜了喜婆一眼,意思很明显:多嘴!
  裴璟见他生气,宽容的笑了:“无妨,与天定之人对饮,冷泉清水也是美酒佳酿。”
  他转望着孟初霁,谦谦有礼道:“爱妃请。”
  孟初霁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强迫自己忽略“天定”“爱妃”等肉麻的话,与他手臂相缠,将交杯水一饮而尽。
  其实孟初霁大可不必喝,但是为了防止裴璟没被迷倒,自己倒了也是好的,他不信裴璟能对着一具昏睡宛如死尸的人也能下得去手。
  阿福瞧着升起无边敬佩。
  少爷又睿智又拼命。
  至此,所有礼仪都走完了,一干闲杂人等识趣的退了下去。
  裴璟坐在孟初霁的身侧,瞥了眼他置于红袖之下紧紧蜷缩的手,带着明显抗拒亲近的意思,唇角勾了勾,目光落回到他脸上:“昔有故人初春去,闻梅踏雪方始归,是这个名字吗?”
  孟初霁不喜读书,鬼知道他念的诗是什么意思,不过听到“初”字和“雪”字,暗自腹诽他卖弄文学,却是点了点头:“是。”
  “闺名叫什么?”
  “静静。”
  孟初雪生下来的时候不爱哭也不爱笑,躺在摇篮里发呆,所以闺名取叫静静。
  他就不同了,他一生下来又爱哭又爱笑,小名叫泼猴。
  “我字秋瑜,以后你就唤我秋瑜吧。”裴璟猜想她定然不惯唤他夫君,不过他也不喜欢自己的枕边人一口一个“太子殿下”,顿了一顿,又道:“倘若你想唤我夫君,也是可以的。”
  孟初霁瞬间被雷得不轻,嗔目惊舌的看他,然后沉下了脸,
  呸,不要脸。
  谁要唤他夫君!

  ☆、3.药效

  两人坐了一会儿,裴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孟初霁如在烈火上烤,心里急得很,这药效怎么还没发作呢?
  他都有点头晕了,裴璟看起来还是精神奕奕的样子,难道蒙汗药兑了水药性不太够吗?
  孟初霁心不在焉的,裴璟自然看在眼里,喊了一声“静静”,见他慌张失措的回神,唇角笑意深了些,道:“天色不早了,该沐浴就寝了。”
  孟初霁的表情刹那僵裂。
  就……就寝。
  呸!
  色胚子。
  这么早就什么寝。
  裴璟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只炸毛的小野猫,莫名觉得好笑。
  体谅他远嫁而来尚不适应,他倒也未曾想过要与他行周公之礼,但总不能两个人就这么坐到天明,他可自持不碰他,同榻而眠却是少不了的,瞧他的样子,好像想歪了。
  存心想逗他,裴璟藏着眼里的戏谑,正色道:“静静先,还是我先?或者……鸳鸯共浴?”
  孟初霁噌地站了起来,连退三步,怒然甩袖:“谁要跟你共浴,流氓!登徒子!”
  共他个大头鬼!
  还好他姐没嫁来,不然岂不是被他轻薄了去。
  裴璟露出有点无奈的神色,委屈道:“既是拜过堂成过亲,我们已是夫妻了,你不愿意我自不会勉强于你。”
  孟初霁一噎,面庞涨得赤白,瞪了他一眼,语气中火气消褪了一些:“你先。”
  “嗯。”裴璟应了一声,悠然起身,欲要绕到耳室去,想起什么,又停步伫足回眸道,“静静,我对你无恶意,方才只是开个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孟初霁才不信呢。
  裴璟停了一下,有些迟疑的补了一句:“你别怕我。”
  孟初霁容颜稍和,冷冷道:“那你以后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我不爱与人开玩笑。”
  他一个男的,被另外一个男的调戏,能不炸么?
  裴璟莞尔:“好。”
  孟初霁见他还算真诚,对他改观了不少,道:“方才对不住,我也不是故意骂你的。”
  裴璟不介意的笑了笑,身影须臾消失在雕花扇门后。
  孟初霁一个人坐着,等着裴璟回来,但这一等,快要两刻钟了都没回,忍不住想道:难道药效发作了?
  不对,太子沐浴自有人随身伺候,他要是晕过去了,早有人大呼小叫传太医了,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过这也洗得太久了吧,像他冲个澡半刻钟就干干净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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