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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受封疆[修改版]

作者:殿前欢 时间:2020-11-05 16:12:22 标签:虐恋情深 总受 BE NP

    收押当夜,方以沉尽上司兼朋友的道义,带着美酒佳酿来探监。
    铁锁大开,阴暗的牢内,韩朗大字形趴在枯草堆里,见了上司咧嘴笑:“我认为我犯了事,该管的应是吏部。”
    方以沉叹气,无奈地扫了眼牢顶结满蜘蛛网的大梁,“你仍隶属我刑部官员。明日心里也别指望能减刑,你爹指明该给你个教训。”这位刑部尚书与韩朗原本交情就不差,别看长得斯文内敛,处事执法却有理有章,刚正不阿,刑堂上宣刑那刻,口中字字清晰,不带一点感情。
    “好说!”韩朗向来大方。
    方以沉微顿后,终问韩朗,“可想好太子和皇后,你帮哪派了没?”
    “我没拒绝教书啊,只是暂时什么也没教罢了。”韩朗依然答非所问。
    “苦头还没吃够啊。”方以沉笑着为韩朗斟酒。
    “你还不是一样,各不相帮,两边又拉又扯,暗地再踹的感受不错吧。”韩朗大笑,不料牵动了身上的伤,旋即转成吃疼地呲牙。
    刑部尚书啜了口酒道:“今天吃的苦头,就是因为你啊,还不是一方上卿,不能一手遮天。”
    “本官不好这口。”韩朗维护着他表面的清傲,“都没银子赚。”如果没后一句补充的话,的确是装得到位。
    “可惜我就只有姐姐,没有妹妹,否则一定托人给你保媒,嫁你准有好日子过。”
    “我不介意啊娶老女人啊!”韩朗和颜以对。
    “我姐早嫁了,孪生外甥都快九岁了。”
    “哦!”韩朗故做痛惜扼腕状。
    第二天,方以沉照打韩朗不误。
    完事后,韩朗被拖回韩府养伤三月,小房间面壁附加罚抄诗文。教书保姆一职,全由方以沉顶替。三月内韩朗乐不思蜀,三月后遭晴天霹雳。皇帝突然下旨,方以沉通敌卖国,韩朗升刑部尚书担任主审官。
    公审那日,韩朗高坐正堂,心如明镜:如果韩朗没挨刑罚,今日跪在刑部大堂的绝对是自己。一个下马威,让皇后收敛日渐张狂的行为,也让一直在暧昧不清立场的韩朗一个警戒。
    既偷天换了日,也杀鸡儆了猴。
    韩朗狠抓惊堂木一拍,绫缯冠带飞扬,“带罪犯!”他太子顾念自己是韩家小公子、韩焉的胞弟之恩,韩朗一定铭记于心,时时不忘!
    方以沉带到。“方以沉,你可知罪。”韩朗的第一句问话。
    “知罪。罪民愿意画押认罪。”方以沉跪在堂前,字字铿锵。
    韩朗呆傻半天,手藏袖中握拳,不停地发抖。
    方以沉抬头环视刑部大堂一圈后,对上韩朗的目光,微微一笑。人未审,罪已定——灭族。他明白清楚的很,何苦再施行,和自己身体过不去?
    韩朗顿觉他的笑容,根本就是重复着那句话:“因为你韩朗还没一手遮天的能耐。”
    韩朗颔首,死盯招认书开口:“方以沉,你的家将由本官去抄。放心,我一定会杀光里面所有人,烧了你方府每样东西,一样也不留,哪怕是张纸。我也向你保证今后三年内,京城外方圆三十里内,再没有方姓一族。”
    方以沉凝望韩朗,笑意未减弱一分,“有劳。”没人会再揪查出你的亲族,这是韩朗的暗示和保证。
    方以沉被判腰斩,同年腊日行刑,韩朗亲自监斩。
    那日,韩朗几乎以为自己瞎了,满目尽见的颜色只有血红一片。
    “方以沉,总有一天,我会让世人知道什么叫一手遮天;也总有那么一天,不管谁犯了何等滔天大罪,只要是我认可的人,他就永远是对的。”
    两天后,韩朗重做安东王的老师。小王爷知道后,将自己卷进殿堂帐帷中,不肯出来,哭闹着要另个师傅。
    韩朗蹲下身,弄开帷帐,与眼睛哭得红肿的小家伙平视了好一会子,终于伸手,将他抱起。
    小王子对着韩朗的朝服猛瞧,抽搐道:“颜色一样的。”
    “本来就是一样的,以后记得你师傅从来就只有我一个。”
    从此,韩朗开始认真,可惜,安东王毕竟太过年幼,进展始终不大。
    七月半,还魂日。
    韩父路过书房,只见韩朗对着棋盘残局,喝着酒。“难得你小子,那么晚还不睡。”
    韩朗赔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吃不好,睡不稳。”韩父神色一惊,嘴巴动了动,但没说什么,只低眉,一眼看穿残局,“你最后总是不肯下狠招,这局又是输给谁了?”他早知道自己小儿子韩朗从来不是下棋绝顶高手。
    “这是以前和方以沉的对决,我凭记忆摆了次。”韩朗不以为然。
    韩公笑拍韩朗的肩,“还是他比你厉害,他肯对你下猛药。”
    “是啊是啊,我是好汉,该下猛药。”韩朗半醉胡言。
    未完
    (PS:因某人一直不出现,只好先赶这篇功课。)
   
    第十九章《【一受封疆】》殿前欢ˇ第十九章ˇ劝杀皇后的密奏。
   
    韩朗居然曾经上书劝杀当时的皇后,小皇帝的亲娘,这个消息绝对震憾。
    可是一个月过去,楚陌根本没有靠近纳储阁的机会,更别说是去找寻诏书了。
    一夜复一夜过去,没有任何华容的消息,他只能伴着他的小皇帝,无人时偶尔对坐,看窗外积雪渐融,露出了新绿。
    “再过十天就是我娘的忌日。”这日深夜楚陌垂头,眼里寒波闪动:“我……”
    之后是久久唏嘘,引得皇帝也埋下头去。
    “我娘,过世也快六年了呢。”片刻之后皇帝抬手,手势比得沉缓。
    楚陌的呼吸隐隐急促起来,故意放缓语调:“圣上的娘亲,一定是极美。”
    “是很美,还很……强。”
    皇帝缓缓比划,隔着这些岁月,似乎还能感受到他那强势娘亲的压力。
    “六年。”那厢楚陌暗里计算了下:“这么说,圣上登基那年娘娘去的?”
    “是,她自愿追随先帝,殉葬了。”
    这句之后又是久久唏嘘。
    楚陌也不说话,眼睛亮着,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她必定很爱你。”许久之后他才道。
    皇帝无力点头。
    “可是……”又迟疑一会之后楚陌终于发话:“既然你说她强,又这么爱你,按理说……,不该放心让你小小年纪……”
    皇帝顿住,漆黑的瞳仁在夜里慢慢澄亮起来。
    “她一定是被逼的,毫无疑问,毫无疑问!”烛影之中他的手势飞快,姿势铿锵,黑影投上后墙,舞动的都是无声恨意。
    “禀王爷,华公子伤已大好,只是……新伤旧创怕已落下隐患,日后定要好好将养。”
    抚宁王府,韩朗书房,刘太医躬身,一席话禀得静声细气。
    “你的意思是他活不长?”韩朗闻言抬头,一双眼打斜,似笑非笑:“那依刘太医看,我和他,谁会活得长久些?”
    刘太医额头跑汗,好半天才回:“王爷……自然是千岁,那……那……”
    “当然是王爷活得长久。”门外这时哗啦一响,是华容亮开了他那把乌金大扇,正边比手势边走近:“万一华容不幸,活得比王爷还长,王爷自然可以拿华容垫棺材底子陪葬,生生世世压着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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