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受封疆[修改版]
隔壁房间的小倌,是个白皮书生,长得也并不怎样,好像有点痨症,余英便总去,到了后来,干脆搬了炉子到他房间,给他炖汤,煮金丝燕窝,两人一起吃饭。
华容在隔壁房间,被客人按在墙上狠操,痛得透不过气来的时候,透过小孔,能看见余英给人舀汤,并一口一口给人吹凉,那滋味,十分酸爽。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也能感觉到余英有心事,他以为那是余英动了惰,纠结在自己的辉煌将军之路上,要如何接纳一个小倌。
而那时候的华容,在心深处,还留有一丝,不太看透的地方。
于是一个很平常的晚上,他透过小孔,看到那白皮书生在酒水里下了春药,心里那一丝看不透,就突然壮大起来,蒙住了他整个胸膛。
余英喝了药酒,就开始抽起风来,嚷嚷着必须要折一枝桂花,白皮书生便出了门,于是正中华容下怀,被他一记敲昏,拖进茅房。
拿着那枝桂花,脸皮比城砖还厚的华容届然有点发抖,但他没有忘记,进门的时候先吹灭油灯,又把屋子唯一一扇窗户关上。
药性上来的余英,已经根本不记得什么桂花,华容爬上床的时候,他已经像一块烙铁那么烫。
余英跪在他身后,滚烫的手滑进他怀里,刺进去的时候,都还留有一丝温柔。
他抱着他的腰,手滑动在他胸膛,轻声:“你会不会痛?”
华容将他的手牵过来,教他握住自己分身。
于是余英一边冲撞,一边飞快移动他的右手,每一下都更入深处,每一寸膨胀都流淌着熔岩。
没有多少床第经验的余英先射了,在他身体里面抽搐,有些迷离的余英说:“楚二,你会不会痛?”
那一刻的华容忍住,没有发声,但喉咙里那道惊雷劈中了他的心,化为无穷颤栗,一下子让他射了余英满手。
余英卸了力,还是后跪的那个姿势,紧紧抱住华容的腰,道:“楚二,你都不在了,没有了军师,我还当什么将军?你说,是不是?”
过了许多许多年,华容都还记得这一刻。这一刻沉默的痛苦,远远超过断腿断骨,以及被客人生生扯下头皮。
但他还是沉默了,那时候他还以为,他经受考验,成为了一个合格的高级哑巴。
第二日,华容躺在自己房间,听到外面打斗,和云姨一声尖叫,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赤着脚奔出房门,山庄的厅中,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他躲在人群之中,看见韩朗手起刀落,将余英一刀割喉。
血溅了一整个大厅,所有人一起惊声尖叫,除了哑巴华容。
而韩朗依旧是那副病容,根本没有看到华容,只拿一块手帕,轻轻擦干长刀上的血迹,跟地上死人说话:“我早料到这里会有人杀我,也想过会是你,但我没想到,你这么一表人才,居然会给我下毒,而本太傅,这么巧,就正好百毒不侵。”
而余英的眼睛,则不瞑目地,一直看着华容的方向。
是啊,楚二都已经不在了,没有了军师,他还当什么将军?他还磊落光明给谁人去看,不如,就收了这黑钱三千两,以后,换一种活法。
他以为他死了,所以,放弃了梦想。
于这一刻,华容才知道,他昨夜沉默的代价。
他修炼至他装哑的满级,以后万千种折磨,都不会再能让我们华总受开口。
“王爷一生杀过这许多人,当然不会记得他。”
许多年后,跟韩朗说起这些,华容已经很平静:“但我记得,我记得他最讨厌就是绿色,所以从那刻起,我决定一辈子都要穿绿。”
韩朗沉默了一会,心里很不舒服,道:“也是因为他,你才喜欢的林落音吗?”
“我没喜欢过林落音。”
“你以为我会信?”
华容淡淡笑了一下,打开扇子:“你爱信不信。”
皇宫大殿里的风,这时候回旋着打了进来,轻轻吹着华容的衣袍。
这一目,离华容之死,还有三天。
我没喜欢过林落音。
我喜欢的,不过是风光霁月,磊落光明,这些曾在我生命里出现过的幻影。
在这些幻影被你亲手破灭,我一路坠落至此之后。
你还非要追问,我还喜欢过谁?
韩太傅,你好生执拗。
好生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