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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受封疆[修改版]

作者:殿前欢 时间:2020-11-05 16:12:22 标签:虐恋情深 总受 BE NP

    事情完毕,韩朗趴在华容上面,“咻咻”地喘气。
    过了一会华总受又开口,道:“王爷事情做完了么?不会吧,我还没出血。怎么王爷不再玩点花样?”
    韩朗深吸口气,好容易熬住不吐血当场,起身坐直,道:“莫折信死了,你知不知道?”
    “哦。”
    “死前他还做好事,带流云华贵上山,让人以为他们也被大雪埋了,一心想让他二人私奔的。”
    这一句是终于让华容有了反应。
    韩朗继续:“只可惜你家贵人是个呆子,在乱哄哄的战场上偏偏不逃,非要回京来瞧你,说是好歹要跟你说一声。”
    华容慢慢坐起了身。
    韩朗于是又露出了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凑近:“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华贵是我让莫折抓的。我对流云寄有厚望,当然是不允许他为一只大嗓门萌生退意。”
    “寄予厚望,和我家贵人两好,这并不矛盾。”
    “这你就错了,要知道流云可不是我。坐在高位由人非议,尤其是中伤他家宝一样的贵人,他是决计承受不了。”
    “如此说来……”
    “如此说来只有两条路。”韩朗接话,坐身将衣袍系好:“一条是我弃子,放他两人退隐。还有一条……,就是让流云绝了对你家贵人的念想。”
    这一句话冰冷,并不亚于门外鹅毛飞雪三尺冰凌。
    华容仰脸,打开折扇,在那殿前欢三字后面慢慢抬眼,道:“那请问王爷,要怎样……您才肯赐我家贵人第一条路?”
    ※※※※※※※※※※
    世人有句俗语,叫做憨人多福。
    人民的智慧果然无敌,这句话一点没错。
    任这一场风波如何卷天携地,华贵人却是没受一点波及,依旧的呆头呆脑嗓门如钟,认为自己和流云的行迹没曾曝露,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京城。
    “你确定韩朗转了性,对我主子很好,好吃好喝地把他养在老宅?”
    进京的时候他压低声线,一边说话一边饱嗝连天。
    流云点了点头。
    进京前他曾收到一封书信,是韩朗亲笔,约他在老宅一见。
    行踪已经曝露,他已别无选择,所以也不告诉华贵,是生是死如今全听天意。
    所以华贵至今仍是雀跃,在马车里向他展示夜行衣,唧唧歪歪:“你看我穿这身帅不帅?你放心,见到主子以后我会跟他要些银票,他不给我就抢,反正不能让我们后半辈子受穷。”
    流云闻言点头,只好满腹心事地赔笑。
    很快地,老宅到了,大白天日头朗照,院里也没有一个人看守,华贵是白白地置了一身夜行衣,于是骂骂咧咧进门。
    院里的情形华贵很是熟悉,一张躺椅一块门板,上面分别晾着华容和银票。
    晒完自己晒银票,这一向是华总受的独特爱好。
    华贵上前,想不出该说啥,于是摇手,很是霹雳地喊了声:“喂!”
    华容本来晒太阳睡得很香,结果被他这一声吓醒,好半天眼珠子都不能转动。
    “我回来了主子。”华贵又继续大声,拿起他椅边的茶壶就是一气牛饮:“你想不想我!”
    华容愣了下,慢吞吞翻眼珠:“我想你个球,没你在我身边呱噪,我少说能多活十年。”
    华贵听后一笑,谄媚无限:“主子你能说话真好,声音也好听,这你还是得感激我。”
    到现在为止,他还以为华容发声是受了自己垂死的刺激,以功臣自诩,美得不亦乐乎。
    所以说,憨人有憨福,这句话一点不假。
    华容于是将错就错,脸子沉下来,道:“这些天你死哪里去了,我花十两银子这么贵买你,你可倒好,连个招呼不打就人间蒸发!”
    这一问问得好,华贵人得了机会,自然是添油加醋,描绘自己是如何英雄不屈,又如何智勇无敌,从敌人魔爪之下逃脱,然后千里迢迢来和主子辞别。
    “主子,我对你,那可算仁义无双了吧……”长篇大调之后华贵继续笑,益发谄媚:“那主子对我……”
    “好吧,你仁我义,你就跟你家流云走吧,赎身的银子我就不要了。”华容慷慨挥手。
    华贵的脸立马绿了,眉毛蹙成个八字:“别人家嫁丫头还陪银子嫁妆呢,你个小气包子,留恁多银票干吗,糊窗户?!”
    “那好,再加十两嫁妆。”
    “我能跟丫头比吗?!哪个丫头象我,要看主子被男人压来压去,心灵受到这么大的摧残!”
    “好,一百两。不能再加了,钱就是我的命,你再要就是要我的命!”
    “哪有你这么做主子的!你家王爷富可敌国,你却这么小气,才给一百两!”
    “又哪有你这么做奴才的,不跟主子依依惜别,却掐主子脖颈要钱!”
    争到这里华贵就有点理亏,眨了眨眼睛,确实有些不舍。
    “那好吧……,我们就……先依依惜别,然后再……要钱。”
    到最后他道,吸吸鼻子,这才发现他家流云不见了。
    “刚才你只管掐我脖子要钱,你家流云说去如厕,你也没听见。”躺椅上华容摇了摇扇子,慢慢眯眼:“你现在可以跟我依依惜别了,如果惜别的好,我就考虑再加点。反正那韩太傅现在被我捏在手心,我是吃穿不愁富贵等闲。”
    雪霁初晴,韩朗的背影被阳光拉得老长。
    流云低头,掠衣摆,在雪地上面缓缓跪低。
    韩朗在原处冷声,并不回头:“事到如今,你是不是还没话跟我说?”
    流云将头垂得更低,声音几不可闻:“属下来向王爷请辞,请王爷恩准我和华贵归隐。”
    “你跟着我,封侯拜将指日可待,我悉心扶你助你,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稀罕?!”
    “还请王爷体谅人各有志。”流云的这声已经更低。
    “大声点!你有胆做难道就没胆说!”
    “还请王爷体谅人各有志!”流云霍然抬头,目光灼灼,虽然有愧但并无畏惧。
    韩朗沉默,终于回身在雪地落坐,斜眼看他,许久才道:“那要是我不许呢?”
    流云不语。
    “你是不是想说,你的命本来就是我的,如我不许,就随我拿去?”
    流云眼眶微热,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在雪地深深埋首。
    微风扑面,十数年主仆相随的岁月在沉默里一寸寸游走。
    “你走吧。”
    到最后韩朗终于叹气,将手一抬:“记得以前在洛阳那个宅子么,我将那宅子赐你。愿你得偿大志,一辈子被你家贵人骑在头顶,做牛做马,哄他平安喜乐。”
    流云一怔。
    “我突然这么虚怀若谷,你不习惯是么?”韩朗又苦笑一声,拍拍屁股起身:“要不要我说句很俗的台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赶紧走人!”
    流云于是在他身后深深埋首:“愿王爷此后万事遂心,和华公子也能白首。”
    “我和他?”韩朗大笑一声,顿步:“如今我要靠拿你家贵人要挟,才能换他好颜相向。不过你说的没错,互相伤害盘算,这也算种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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