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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受封疆[修改版]

作者:殿前欢 时间:2020-11-05 16:12:22 标签:虐恋情深 总受 BE NP

    “韩焉”,这两个字一直是韩朗的禁忌,已经尘封多年无人敢提的禁忌。
    韩朗眯眼微笑,成功地掩饰住眼里升腾的阴鸷之气,“老王爷,我是韩朗。”
    “哦,是韩朗啊。”老王爷的语气略透出少许的失望,“韩朗你年纪也不少了,成亲了没?有孩子了没,几个是男丁啊?”
    韩朗笑容满面,答道:“王爷深入浅出,可能不知道我好男宠吧!”
    “你好男宠?那可不成,男人怎么生得出孩子嘛!”老王爷极其不乐意地摇晃着脑袋,“什么男宠啊,韩焉这可不行,韩家的血脉不能断的。”
    韩朗只笑不答,也没再纠正。又聊了会,有人请示该开席了。
    百官入座,华容这才发现,韩朗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最后,与流年在一边窃窃私语,流年好象给了韩朗一张小纸,韩朗一把夺下,瞅了眼,略带沮丧说了句话。
    华容看他唇动,好象在说,……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宴会开始,韩朗还算正常:“老王爷,我敬您一杯,祝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声音清澈精神抖擞,百官跟从起立举杯。还未嬉笑,却见韩朗将瓷杯高高举过头顶,缓缓倾下——清酒润湿了韩朗满脸。谁会想到他把酒倒在自己的头上。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呆若木鸡。而韩朗却相当平静地将杯放回桌上,好象从未发生过任何事一般,坐下吃菜。
    华容呆呆地盯着韩朗猛看。
    韩朗身后流年低眉默不作声,而今天跟随在流年身后的“黑脸”小斯不知天高地厚地耸了下肩。
    老王爷也探身问道:“韩焉你这样是逗我老头子开心吧。”
    韩朗不温不火地环视周围,徐徐道:“自然是逗您开心喽,如果圣上在的话,想必也会更开心的。各位,本王说的对吗?”
    赞叹之声四起,大臣纷纷照做将酒倒到自己的头上,哈哈大笑。盛况空前!
    华容半张着嘴,一时忘记给自己“灌”菜,耳边又听得韩朗喃喃:“恨铁不成钢。”
   
    第六章
   
   
    强悍有如华容,不过就是断了一根小指,根本算不得大事。
    为了能让韩朗多抱上一抱,老王爷寿诞之后,他又装病装了几天,在床上做弱柳扶风状,脚丫子都快要熬黄。
    这天忍耐终于达到极限,他决定让自己康复,于是起床喝了一锅鸡汤,拿扇子出去满院溜达。
    王府富贵倾天,自然是九曲十八回,不晓得有几进几出。
    华容理所当然地迷了路,大冷天里拿扇子扇风,别进了邹起住的小院。
    邹起不在,在的只有扮作他徒儿的皇帝,正在房里午睡。
    流云负手站在门口,黑着脸把门,不许华容进去。
    华容翻眼,正打算闪人,屋里却有了动静。
    皇帝已经起身,从窗格里瞧见他,特意打开门许他进来。
    进门之后华容猛摇扇子,咬牙切齿看着皇帝那个云锦枕头,一边比划:“你是哪里来的?怎么王爷对你这么好,睡个枕头这么高级,上面还绣金线。”
    皇帝冷笑,也比手势回他:“他当然对我好,普天之下,他只对我一个人真心。”
    这话说得自大,华容连忙鼻孔朝天表示鄙夷。
    皇帝的手势比得就更快了:“粥吃得怎么样了,拉稀拉了几天?王爷和你睡一张床,碰你没有?还有那天大家集体头顶喝酒,好不好玩?”
    华容的眼睛瞪大,开始有点明白他的意思。
    皇帝连忙予以肯定:“对,粥我下了泻药。是我让王爷睡你,只许睡不许碰。我还让王爷当着大家的面用酒洗头。他什么都听我的。”
    华容收起扇子一把跳了起来,扑上去揪他头发,比泼妇还泼妇。
    厮打的空隙床后突然一响,有道声音透过墙板传来,清清楚楚三个字。
    “你是谁?”
    华容不揪头发了,四处打量后比手势:“刚才谁在说话,莫非你装哑巴?”
    流云这时闻声进来,连忙赶鸭子似地往外赶他:“在王府里面争风吃醋,拜托华公子你也分分场合。”
    华容一万个不情愿地被赶了出去,皇帝心满意足地躺下,继续他的午觉。
    墙后面那个声音却不依不饶,贴着暗门上一个小洞往外看,一遍又一遍重复:“皇上他是谁?”
    “他叫华容,一个男娼妓。”皇帝比个手势,又在墙上狠狠踹了几脚,那声音才总算安静。
    从周起那里回来华容心情明显不爽,开始拿华贵撒气,要他炖肚肺汤给自己补补气炸的肺,不炖就请他走人。
    华贵当然也不是好货,立刻去厨房领了新鲜肚肺,拔出林落音的乌鞘剑,在华容跟前放血去油。
    这么恶心的排场一摆,华容当然是不想吃了,气得比手势都不利落。
    林落音就在这当口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自己的名剑沾满猪油,刃口里滴滴答答流的都是猪血。
    华贵的眼睛发直,第一反应是把剑藏到背后,之后又赶紧拿出来,摆个造型:“林大侠我正在练劈心裂肺剑,准备先劈猪肺再劈人肺,要不您指点一下。”
    华容哈哈大笑,赶紧比手势:“对,华贵人还经常练吹毛断发剑,准备先刮猪毛再刮人毛。”
    “我家主子请您喝……酒。”华贵盯着他那手势翻译:“吹……吹吹牛。”
    说完人就哧溜一声不见,说是去准备酒菜,让他们好好吹牛。
    乌鞘剑被他拉在了房里,搁在木盆,和一堆猪肚猪肺一起。
    林落音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只好弯腰将剑捡起,拿抹布擦干净,又迎风将剑挥了一个弧度。
    剑的确是左手剑,到了他手里就象龙吟九天,霍然间就有了王者气度。
    华容感慨,心想同是青锋三尺,方才握在华贵手里,就不折不扣是把杀猪刀。
    “这把剑名叫不祥。”林落音手指抚过剑锋:“据说得到他的人都不得善终。”
    华贵这时正巧把酒菜送来,华容连忙比个手势,示意他坐下再谈。
    酒是陈年竹叶青,华容打开坛封,往里搁了一颗青梅八瓣干兰花。
    林落音看来心情不好,一个劲喝闷酒,不一会已经半坛下肚。
    到后来他三分清明七分醉,终于看着长剑开口:“我到京城是来找我师父,这把剑原来是他的,结果一年之前,剑回去了人却没回去。”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这个道理我明白,可是我不相信。”
    “师父他剑艺无双,又精通阵法,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够为难得了他!”
    “可是我就是找不到他。”话说到这里林落音无限唏嘘:“他说来京城做大事业,可我散尽钱财打听他的消息,却一无所获。”
    华容本来一直沉默,听到这里突然起个手势:“现在你找到他了对不对。”
    非常奇怪,林落音竟是看懂了他这个手势。
    “是。”他怔怔回答,回想那天在酒馆里和韩朗的相遇:“我找到他了,真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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