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替身为后
贺珏狠狠揉了一下靳久夜的头发,像是发泄一般,靳久夜没有抵触,只沉默着,任由主子为所欲为。
贺珏将他的脸掰正了,他便呆呆地看着贺珏,彼此对视间,忽然,他看到主子的眼角有一滴泪珠滑落,心里跟着一颤。
然后听到了主子沙哑而哽咽的声音。
“哥,朕心悦你。”
贺珏伸手环住了靳久夜的脖颈,将人结结实实地抱在怀里。
“靳久夜,你记着,贺珏只心悦你。”
这样强势的宣告,是贺珏从未有过的,事实上他并不乐意蛮横又霸道,他希望面对靳久夜,这个为他毫无保留的男人时,永远是温柔而包容的。
然而此情此景,却由不得他再装什么温柔小意,只想把男人狠狠捏在怀里,再也不放开。他只想让靳久夜明白自己的心情,只想让靳久夜别再糊涂下去。
靳久夜被贺珏揉在怀里,揉在胸膛里,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他挣扎了一下,推了推贺珏的身体。
贺珏才将人放开,低头恶劣又霸道地咬了一下对方的唇,“想说什么?”
靳久夜踌躇着,脸色被刚才那一下憋得有些红,看起来跟害羞了似的。贺珏见了,心里那股子怒气立马就散了大半,被这般模样的夜哥儿引得心神荡漾。
果然色令智昏一词,说得实在没错。
“嗯?你想说什么?”贺珏又问了一遍。
靳久夜才道:“那属下也要心悦主子吗?”
贺珏噗嗤一下笑了,“当然。”
“可是……”靳久夜很犹豫,又很忐忑,心里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似乎又开始有些莫名其妙的异样。
“可是什么?”贺珏追问。
靳久夜叹道:“可是属下没准备好,不知道该……该怎么心悦主子。”
贺珏听得眉眼带笑,轻轻地用手指描摹靳久夜的眉,“你不必准备,就乖乖等着,让朕来追求你就好了。”
“以后记得,朕对齐乐之没心思了,从前也不是什么喜欢,都是些误会罢了,朕只对你有心思。”贺珏低头,又咬了一下靳久夜的唇,靳久夜的唇色很快就红了,偏偏他又在病里,被脸色一衬愈发显得鲜艳。
“只恨你不能现在就好起来,朕以后再也不随便饮酒了。”
饮酒就不能吃夜哥儿。
靳久夜小小地嗯了一声。
贺珏捏着他的脸,笑问:“你这嗯是什么意思?到底听明白没有?”
没等靳久夜回答,贺珏就先道:“朕如今弄清楚了,你这脑袋真是榆木做的,不能含蓄地跟你说话,得大大方方告诉你。”
他没忍住,用食指弹了靳久夜脑门一下,靳久夜本在认真听贺珏说话,消化这个天大的消息,吃痛后抬起眼看贺珏,眼里有茫然。
贺珏又弹了他一下,这次力道大了些,靳久夜问:“主子要惩罚属下么?”
“惩罚?”贺珏冷哼道,“呵,朕怎么舍得?朕这是要敲碎你这颗榆木脑袋!”
“敲碎?”
贺珏再次弹他脑门,结果冒出来一个红印子,他吓了一跳,问:“疼吗?”
靳久夜摇了摇头,“不疼。”
脑门都红了还说不疼,贺珏心疼地捏男人的脸,又亲了亲那红印子,只觉得一颗心全都化成了一片水。
他的夜哥儿啊。
第56章 你定是馋朕的身子了。
靳久夜醒来后, 再不想在床上多待,躺了好几日,且不说骨头都松了, 皮肉也酸痛得厉害。
本来是趁贺珏不在就偷偷摸摸下床走动, 后来被贺珏逮了个正着, 他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贺珏拿他没有办法, 只不断叮嘱要爱惜身子, 倒也陪他出去溜达过几回。
他自己也明白这次是九死一生,遂不敢像以往那般大大咧咧, 等两日后疯医来拆了线,更是小心了些,怕把伤口崩坏了。
拆线疼得很,比切出一个伤口还要疼, 靳久夜是个忍耐惯了的人, 没叫疼可嘴角也是绷得紧紧的。
疯医见了便道:“影卫大人不必忍着,叫出来也无妨, 小的见过不少动刀子的时候能忍的,拆线却忍不了的病人。”
靳久夜摇了摇头,“无妨,你只管做便是。”
待各处伤口的缝合线都拆完, 疯医也冒了一头汗, 手也酸了, 扭捏着手腕放松,又看了下旁边的贺珏。
“陛下, 小的有一事要说明。”
贺珏道:“你说。”
疯医道:“影卫大人的伤看似好很多,可就算以后结了疤, 近一月也要避免剧烈运动。”
“嗯。”贺珏点点头,“朕知道了。”
疯医又紧跟着补充:“房事也不行。”
贺珏:“……”
他看起来像是那么欲求不满的人吗?
可疯医分明好几次撞见陛下捉着影卫大人亲,生怕这年轻气盛的君主把持不住,而影卫大人又不好推拒,遂好意提醒了几句。
可眼下看到贺珏脸色瞬间变了,他顿感不妙,连忙告退。
屋子里好一会儿沉默,靳久夜正在自个儿穿衣裳,贺珏凑过去看了看他的伤势。作为寸步不离的见证者,他亲眼见了靳久夜伤势的愈合变化,忍不住感叹:“这缝合术果真能加速伤口的愈合,特别是伤口很大的,只是考验行医者的手段,若缝合得不好,就会留下很厚的疤痕。”
靳久夜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这算缝得好的么?”
贺珏笑道:“在夜哥儿身上,哪样都好看,朕都欢喜得很。”
自从表白了心意,贺珏对靳久夜的情话那是一套一套,见天翻着花样儿说,就没见过重复的。
靳久夜很想偷偷问一下,主子是不是从哪儿翻来了一本书,上面全记的这些乱七八糟令人脸红的话语,可惜他没胆子问,感觉问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过他不问,贺珏却想起一件事来,咬着靳久夜的耳朵说:“夜哥儿年节上给朕送了一封信,可还记得?”
靳久夜点头,不知为何提起这个,“记得。”
贺珏笑着,像个小毛绒动物一样往靳久夜脖颈间磨蹭,“那夜哥儿再给朕写一封吧,那封信被不长眼的小宫人弄坏了。”
“好。”靳久夜觉得不难,不就是提笔写几个字么,补一回也无妨,“主子想要属下写什么?”
贺珏狡黠地转了转眼珠,“朕还要那四个字。”
“新年大吉?”靳久夜想了想,“这转眼快到二月底,入了三月,离新年已过了好远。”
“不是!”贺珏急了,恨不得将靳久夜的脑袋敲出个包来,“你小子怎么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明明最会说那些撩人心弦的话,却故意装成什么都不懂的木头桩子。朕问你,思君念君四个字,难道不是你写的?还故意用特殊的笔墨掩藏着,是想看朕会不会日日翻看,能不能发现吧。”
靳久夜一脸茫然,“主子是不是误会了?”
“什么误会?”贺珏瞪大了眼睛,心想好哇你靳久夜,学会赖账死不承认了。
“属下没写过什么思君念君。”靳久夜很无辜地说道。
贺珏气得鼻子都要冒烟了,“没写过?那白纸黑字,朕难道会看错了?”
但靳久夜很肯定,“真没有写过。”
贺珏还待发火,可忽然一下又愣住了,他知道靳久夜不会对他撒谎,他的职责要求他会对主子坦白一切,所以那些甜蜜的小心思难道是阴差阳错?
“你写信用的纸是从哪里来的?”
靳久夜回答:“是从齐公子那里拿的,他书案上有个小匣子,里面都是这样的纸。”
“所以朕是沾了齐乐之的光?”贺珏刹那间觉得翻天覆地,“不对,连齐乐之都不是,朕他娘的是借了赵瑶的光?”
贺珏万分不敢置信,仿佛听到自个儿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连粗口脏话都不能缓解内心的暴走,“所以说,你大过年的,跑到几千里外,就他娘的给朕写几个字就完事了?还新年大吉?朕不吉,一点都不吉!”
靳久夜连忙低头,摆出认错的态度来,“是属下的不对。”
“当然是你不对,害朕空欢喜一场。”贺珏摸着胸口,恶狠狠道:“来,你凑过来听听看?”
靳久夜乖乖凑过去,耳朵紧紧贴着贺珏的胸膛,听了半天也不明所以,忍不住抬起头来问:“主子,属下要听什么?”
贺珏捏着靳久夜的耳朵,恶声恶气道:“听你夫君心碎的声音。”
“心碎了?”靳久夜脑子有点懵,没想明白贺珏的意思,赶紧将耳朵贴紧了,又听了半晌,愣是没听出什么动静来。他耳聪目明,对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不会放过,但主子说的心碎声,还真没听见。
“大约是冬日里棉衣太厚,主子脱了衣裳,属下再听听看?”靳久夜上手扒贺珏衣裳,贺珏整张脸都黑了,“靳久夜,你是不是故意的?”
“啊?”靳久夜的眼眸无比清澈又无辜。
贺珏深吸一口气,实在不忍对这个男人说句重话,在万般无奈中摸了摸男人的额头,“朕的夜哥儿脑子果然烧坏了。”
靳久夜听到这话,突然明白过来,得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耳尖一下就红了。这点红被贺珏瞧见了,他故意拿手去揉捏,“原来影卫大人也会害羞的。”
靳久夜轻了声,“属下没反应过来。”
“哦?是吗?”贺珏脸上挂起意味深长的笑,“瞧着方才影卫大人的行径,竟是要青天白日里扒朕的衣裳,莫不是禁、欲太久,主动求欢了?”
“属下没有。”靳久夜的耳尖红得更厉害了,神色也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