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当大佬
“……”
不断有人站出来认证头颅的身份,刘宏才命人去将那头颅罩起来,眼不见为净。
等将目光重新放回糜荏身上,他心中总算涌现出欣喜之意:“好!”
“糜爱卿不愧是朕的肱股之臣,竟能为朕亲手斩杀张角!”他抚掌大笑,“朕有赏,大赏!”
他真的没看错糜荏!卢植,董卓都不能为他分忧,只有糜荏为他清除心腹大患,并亲自带着张角的头颅回来见他!
这样的贤臣,怎会如同董卓信中所写那般战败?
想来正是董卓嫉妒糜爱卿!可恶,竟敢胡言乱语害得他误会糜爱卿,必须要重罚。
刘宏道:“爱卿可有什么心愿未曾达成?你说出来,朕都满足你!”
糜荏趁机道:“陛下,微臣日夜兼程赶路归来,主要是希望您能释放卢中郎将。其实卢中郎将并非玩忽职守,正是有他打下基础,微臣才能轻易取胜。”
刘宏乐了,大手一挥:“好,朕马上命人释放他!”
“还有臣的好友荀彧、任嘏等人,”糜荏叹了口气,“他们先前就揽权一事为微臣开脱,结果被关押入牢。”
刘宏随口道:“好好好,都放了!”
不过释放几个人而已,他压根没拿他们当回事。随手抓了便抓了,放了便也放了。
十常侍气结,却又拿糜荏没有办法。
王辉那蠢货到底搞什么鬼!前些日子不是写信告诉他们说已经混到糜荏身边,深得他信任吗?!
怎么还不杀了这贱人!
他们愤怒地看着对方,谁也不敢再开口。
到底还是夏恽含恨道:“不如请糜都尉解释一下,为何不愿意听从董中郎将的安排行事?”
他趁着刘宏生病才得以复宠,至今最恨糜荏。即便知道糜荏手段非凡,还是忍不住想刺他一下。
糜荏语调平和:“陛下,您派我们出征是为围剿黄巾军,而非去往冀州游玩。既然董中郎将只能打败仗、无法带领我军胜利,微臣又为何要听从他的意见呢?”
“再说,各位校尉曾轮流劝说董中郎将,希望他采纳微臣的建议,奈何他根本不听。微臣一想到您正在京中日夜为战事忧虑辗转,而董中郎将却自持身份不愿听信微臣的战术,无奈之下只能领着愿意信任微臣的将士们攻打广宗。”
“好在微臣得陛下护佑,才能成功拿下广宗。”
“好,好!”刘宏原先便已十分愉悦,听罢这话更是欣喜若狂。他抚掌笑道,“爱卿着实辛苦了!来人,设宴,朕要重赏我军!”
“等一等,陛下,其实还有一事。”糜荏缓缓抬眸,嘴角溢出一丝冰冷笑意,“张角临死前写下一封认罪书,招供了他在朝堂之中的同党。”
朝中官吏哗然。
糜荏抬手,身旁步兵校尉递上一卷白纸,他躬身双手呈与天子:“这便是张角的认罪书,还请陛下过目。”
十常侍见得如此变故,心下登时一突,又有了不祥的预感。
天子身旁内侍自然过来接下文书,按照规定先行翻看。等大致瞧见上头写了什么,面色陡然一变。
他不敢置信地偷偷瞧了夏恽等人一眼,捧着白纸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到底是缩着脑袋将认罪书上呈天子。
夏恽注意到了这一点,心跳慌乱失措。
刘宏打开白纸,一目三行地看了下去。他的笑容渐渐消失,看完已是勃然大怒:“夏恽,郭胜,毕岚,左丰!朕待你们不薄,你们居然敢为黄巾军做内应!”
几人原先就在一旁提心吊胆,听得这话宛如一个惊雷轰然炸开在他们耳边,震得他们的耳朵轰然作响,脑袋一片空白。
“什、什么内应?”夏恽瞪着眼睛,结结巴巴,“谁,谁做内应?”
他说着总算醒悟过来:要命,糜荏竟又往他们头上扣了一口通敌的大锅!
通敌啊!
这可是叛国大罪,诛九族都不为过的!他们虽然没有后代,但家人俱在,族人不少,牵连起来甚至都能杀光一个县城的人!
四人膝盖一软,噗通噗通跪倒在地:“陛下!我们没有啊!”
“您一定要相信微臣啊陛下!”
“臣身是汉人,死是汉鬼,又怎会如此狼心狗肺背叛大汉?”
“陛下,是糜荏!是糜荏陷害臣!”夏恽双目赤红,如毒蛇般死死盯着糜荏,“糜国师,即便我们曾经有过龃龉,如今也都已经过去了!你为何如此恶毒,几次三番陷害我等?”
说他残害忠良他认,说他收刮民脂民膏他也认,但他根本没有私通黄巾军!他是大汉中常侍,非但手握重权更深得天子宠爱,疯了才会想要推翻大汉!
“诬陷?”糜荏满面惊诧,“微臣自认磊落光明,从不为非作歹,夏常侍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夏恽等人见他这番做派,差点都被恶心地吐出来。
但糜荏并不在意他们的看法,继续道:“陛下,微臣令张角写下这份认罪书时,五营校尉与百余将士都在现场。”
“他们都能为微臣佐证,这就是张角亲手所写,亲自招供!”他正义凛然道,“陛下,微臣问心无愧!”
他身后,几名校尉眸光闪烁,却统一出列铿锵道:
“陛下,微臣愿为糜都尉作证,糜都尉所言没有半分虚假!”
“臣亦敢以项上头颅为担保,此认罪书当真的是张角亲手书写!”
“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将当时在场的全部士兵都传唤入朝一一询问。”
“我军还抓获三名黄巾军头目,正准备送入大牢,陛下大可下令将三人带进来拷问!”
五校尉说得到也没错,糜荏要求张角写下认罪书、并招供同党时他们确实都在场,只是当时的场景……
当时糜荏瞧见张角写下的名单时,上头竟只有中常侍封谞、徐奉等几个名字,大怒:“好啊,你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这般糊弄本都尉!”
“左丰呢?他诬陷卢植将军作战不力,难道不是你们黄巾军为胜利而指使他?”
张角:“……”
他嘴角微抽,忍辱负重地在上头写下左丰的名字,随手编了些与之交往的密事。
糜荏又冷笑:“除了左丰,本都尉明明听闻十常侍与你们兄弟相交甚密。夏恽、郭胜、毕岚等人甚至委托张宝来除掉本都尉!看来张天师与十常侍的友谊,当真是感天动地啊!”
张角:“……”
他在心里怒骂糜荏的不要脸,又屈辱地写下夏恽、郭胜、毕岚这三个名字,在每个人后编了几条故事。
糜荏挑眉:“当真只有这几人?张天师若是继续包庇他们,你们兄弟三人就算是死,恐怕也不得善终!”
士可杀不可辱,张角怒吼:“无耻小人,你还不够吗?!本天师身是英雄,死是豪杰!不是你排除异己的工具!”
于是糜荏不再犹豫,扬刀砍断张角的头颅。
刘宏不见当时场景,这会听得五人轮番作证,心中已相信一半。又令人将生擒的几名黄巾军首领押入殿中,听他们一口咬定夏恽几人与张角私下有往来,已然信了八成。
他怒极反笑,冷冷地凝视着夏恽等人,恨不得将他们大卸大块:“夏恽、郭胜、毕岚、左丰,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难怪当时他们麾下的人极力推荐张宝入京,甚至还害死了赵忠!可恨他居然还被蒙蔽,几次听信他们谗言,将卢植打入大牢又差点迁怒糜荏!
几人瞧见天子怨毒的眼神,恍若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脑袋嗡嗡作响,不自觉地大口喘息。
夏恽浑身冷汗淋漓流下,他大喊道:“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微臣敢对天发誓——若臣背叛朝廷,便叫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其余三人也跟着发下毒誓。
但此时毒誓又有什么作用,哪里能比得过人证与物证?刘宏这会已对他们失去信任,说什么都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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