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当大佬
糜荏躬身告退。
——此番布局已经足够,就等这三人过度吸食五石散后暴毙身亡。
想来以刘宏的心理素质,见到有人再次死在身前,又要大病一场。
见糜荏居然毫不犹豫躬身告退,刘宏登时心生烦躁之意。见那三人还跪着,暴躁不已:“行了行了,你们起来吧。”
三人起身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彼此间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明白了对方的打算。
其中一人道:“陛下,您处处为糜国师着想,他却毫不领情,此举实在是不把您放在眼里,是不是太过恃宠而骄?”
另外一人也应和道:“想来糜国师敢这么做,不过是仗着陛下您宠信他罢了。陛下,您不是想带着糜国师一同修仙吗,鄙人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几人绞尽脑汁挑拨离间,果然让刘宏觉得糜荏有些不识抬举,掀起眼皮不耐烦道:“什么计策?”
提议之人低垂着脸,冷冷勾起嘴角:“糜国师能有如今的地位,不过全靠陛下的宠爱与提拔。陛下不妨冷落他一段时间,让他明白没有您的宠爱,他什么也不是。到时候还不是陛下想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刘宏听得一怔,继而抚掌大笑:“是极,是极!”
是啊,他的糜爱卿才不到二十二岁,这一路在他的照顾下顺风顺水的,根本不懂世间险恶。只要他晾一晾这人,岂非就能让他明白谁才是他的依靠,乖乖前来认错了吗?
刘宏思及此,心情大悦。
那三人见状,忙递上一瓶“仙药”。
见天子双眼晶亮一口吃下,他们又把张让、蹇硕等常侍一同唤来,一道吸食起来。
吃得多了,连殿门都关不住他们。竟然纷纷袒胸露/乳/果奔出门,吓得后宫侍女花容失色。
翌日,百官弹劾三名妖道、张让、蹇硕等人的奏折堆满了尚书台的书桌。不仅如此,还有不少耿直之人进谏天子,怒斥几人祸国殃民,要天子远离这些奸人贼子。
天子暴跳如雷。罢免半数弹劾之人,其中甚至包括司徒杨赐。
非但如此,天子还下令少府建造一座“登仙殿”,供他与三位高人修炼仙法。
百官哗然。
他们瞧着前方倾身而立,明明几次开口,却又被天子彻底无视的糜荏,不知为何再一次感受到了当年那般,被“十常侍”统治的恐惧。
……抑或者说,祸国殃民的本就不是十常侍。
已是十月下旬。
北风呼啸而过,天气越发阴冷,或许很快就要下雪了。
在荀彧锲而不舍的上门劝说后,族中元老大多被说服,开始清点财产等待年后迁族。
还有一个半月时间,是荀彧留给自己劝说各县士族的。
他想赶在年前做完这些事,免得耽误迁族的最佳时机。至于处理完成后是留在荀氏过年,还是回去京洛陪糜荏,他还没想好。
今日要拜访阳翟郭氏,这是距离阴县最远的士族,是以他在昨日傍晚抵达阳翟。而这是他的第一站,因此希望此行能够顺当。
他走出驿站,在和煦的冬日暖阳中坐上马车,朝郭府驶去。
天气越来越冷,街边只余零散几个摆摊的小贩,没有往常的喧嚣。马车缓缓行驶在稍显宁静的街道上,哒哒马蹄声在耳畔分外清晰。
行至一个三岔路口的时,荀壹停下来辨别郭府所在的方向,便听得一个略带稚气的声音道:“这位公子,您要测字吗?”
荀壹顺着声音看过去,才发现原来他们的马车正好停在一个少年面前,把人家的摊位给挡住了。
那是一个蓝衣少年,面容清俊,瞧着尚且稚嫩。应当是过了总角之年,却没有梳双丫,而是把满头半长不长的头发全部拢起,梳在头顶。
他坐在街道路口的拐角处,搬了一方小木桌,边上还挂着一块布幡,一面写着“鬼谷神算,每日三卦,”,另一面写着“免费测字、卜卦。”
荀壹一看就乐了。
这孩子,就和被爹娘以“你还小”为名限制做各种事,于是格外期盼长大的小大人似的。
他乐道:“这位小公子,天这般冷,还是快快回去烤火吧!”
这个路口四通八达,东北风肆虐,饶是摆摊的小贩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不敢大声叫喊。就怕一开口,被灌进一肚子冷风吃坏肚子。
这少年则是反其道而行。明明年龄不大,一袭蓝衣也不算很厚实,却好似不怕冷一般。即便脸色被风吹得苍白,还挺直着身子,一点不显瑟缩。
少年眨眨眼睛道:“相逢即是有缘,马车中的公子不试一试吗?”
车中的荀彧听到了他的回答,好奇地掀开帘幕看向外头,便见拦着马车的不过是一个十五、六的半大孩子。
不过瞳眸灵动狡黠,满身从容风骨,看着就不是普通百姓能培养出来的。
大约也是郭氏子弟。
荀彧修养极佳,从来不会小觑任何一个人,哪怕他看着不过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哪怕他看着就是在街上招摇玩闹。
他起了一点兴趣,抬手制止荀壹,亲自下了马车。
而后走到少年对面的小木椅上坐定:“算卦,测字都可以吗?”
少年道:“是,看您喜欢哪一种。”
荀彧沉吟道:“那便测字罢。”而后提起一旁的毛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圖”字。【图的繁体字】
那少年只是瞧了一眼,挑眉道:“公子今日想要办的事,恐怕有些难啊。”
荀彧自然好奇:“哦?和解?”
那蓝衣少年道:“圖,从结构上来说:从囗,从啚。囗为范围,是阳翟城;啚为“鄙”,意为艰难,曲折多。”
“您要做的事,应当是要在这阳翟县中找寻一位人才。”少年道,“是吗?”
荀彧闻言,眼中添了一分惊叹之色:“正是如此。”
那少年便是一笑,继续道:“在下观公子下笔从容不迫,一气呵成,没有半分犹豫。是以出门前公子已认真规划、慎重考虑过如何这件事。”
他神在在的,“奈何围中虽多口,口中却无才,必行劳而无功,反受庸人嘲笑。”
荀彧听罢此言,微微怔忡了一下。
他凝眸细细打量这名少年,见对方不闪不躲地与自己对视,缓缓笑了:“多谢公子指点,再下受教。”
他不说自己信或不信,起身便带着荀壹离开;身后小少年也不问他信或者不信,迤迤然将脊背靠回木椅里,看起来像是在等下一个客人。
一刻时间后,荀彧被郭图热情地迎入屋中,与他谈经论道。
郭图确实才学过人,两人闲聊时引经据典信口拈来。但在不少事务上,他的看法别出心裁。
他说:“在下听闻荀司空辞官归乡,正在劝说荀氏一族迁出颍川、前往徐州朐县,可有此事?”
荀彧若有所思:“是,原来此事已传遍颍川了吗?”
其实也可以想到,应当是荀氏族中的大人们在决定迁族之后,给他们在颍川的好友都寄了信件,准备在这段时间里一一拜访道别。
这是好事,近来族中进出之人多了不少,说不准这些人中就有与荀氏看法一致的人,跟着一起搬迁呢?
郭图笑了。
他的这一分笑容并非善意的微笑,反而带着一点意味难名的讥诮神色。
他道:“众所周知,颍川乃是四战之地,战乱起时必有争端。然此地既是兵家必争之处,朝廷自然也会有应对举措。正如黄巾军叛乱之时,陛下即刻派遣皇甫将军、朱将军前来平定叛贼。而这,也是其余诸郡鲜少有的待遇。”
黄巾军起义时,朝廷派遣皇甫嵩与朱隽收服豫州,这第一站就是颍川,就连南阳与汝南都排在后面,足以彰显颍川的重要性。
“若是因此逃往徐州,将来战乱起时,朝廷先派兵至此而延误其余郡县,迁族之举未免因噎废食。”
他见荀彧神色不变,似在沉思,又侃侃而道:“再说荀氏八龙何人也,若要效力也应选择簪缨世家。那糜荏虽居国师之位,做出了几件利国利民的事,但也仅是如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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