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晚】本座不重生也能从良
墨燃丧气地坐起来:“…把酸梅汤给本座。”
要是楚晚宁不出声,他还真就沉浸在“睡过头了没法带晚宁出去玩”的怨念之中,自己和自己生闷气了。
楚晚宁下意识回应道:“你自己没长手?”
等说完了他才想起来,现在的墨燃心脏里还种着那天杀的八苦长恨花,正是受不得刺激的时候,于是又把酸梅汤给他端了过去。
不过只是看着那汤,舌根便泛上阵阵酸甜。自从进了水牢之后,他天天吃的不是药膳就是药,简直是泡进苦罐子里了。而他本身又是个怕苦嗜甜的,现如今更是对甜食无比渴求。
……酸梅汤,是甜的。
想喝。
但墨燃也想要,他作为师尊,怎么能跟自己的徒弟抢东西?楚晚宁想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心里默念着清心决,强压着馋虫,把汤端给他。
楚晚宁第一次这么后悔自己成了他的师尊。
如果去掉师尊这个身份…现在他应该就有充分的理由和脸面去和墨燃抢那壶酸梅汤了吧……
没成想,墨燃居然又把酸梅汤递了回来。随之变化的还有壶壁的温度——触感冰凉,和他刚才感受到的温润简直天差地别。
“本座方才把这汤给忘了。”他依旧对着墙,声音很闷。
楚晚宁抬眸诧异的看了墨燃一眼:“…给我?”
“不然呢。”墨燃就差没在脸上写三个斗大的字“不高兴”了。他本就因为没法出去而憋气,现在看楚晚宁这副样子更是感觉无趣,“本座又不喜欢喝这甜了吧唧的东西,不是给你喝的还能是给谁喝的?”
他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你放心,这东西本座刚才尝了点,还没坏呢。况且本座方才又用灵力冰镇了一番,随你怎么喝都成。要是肚子喝坏了算本座的。”
楚晚宁“嗯”了一声,小口抿着酸梅汤,唇角还不可抑制的带了几分弧度:“有劳。”
“你跟本座客气什么?”墨燃又回头瞪他,“你和本座什么关系,需要这样虚与委蛇?”
墨燃是个文盲,所以他朴素地认为待人好的,能完美表达爱意的就两个方式:
一、反复睡他。
二、给他花钱。
所以在他知识匮乏的可怜的大脑中,对方所给的回馈爱意的表达方式也只有两个:
一、反复和他上床。
二、和他肢体亲密且言语间随心所欲。
本来这也没有什么大毛病,反复睡他代表着世上唯楚晚宁能燃他的爱欲,给他花钱则代表了人间独楚晚宁能动他的荷包。虽然土是土了点儿,但帝君的知识储备也实在不够,而且楚晚宁也不看重外在繁华,于是两人也就这么糊涂的过了七年。
而楚晚宁反复和他睡也表示这世间唯墨燃能上他,和他亲亲密密则代表两人精神关系和谐,灵肉合一。至于在钱这等身外之物上……
他墨微雨,一介帝王,天下共主,怎么能动自己媳妇的荷包?媳妇愿意花他的钱,他乐意!
所以他才会对楚晚宁致谢的话反应如此激烈。
在他心里 ,楚晚宁用他的东西是天经地义,说那些客气的话就是见外,就是看不上他墨微雨。
墨燃自己是不讲什么礼义廉耻的,所以他想当然的认为,讲礼义廉耻的人都是伪君子。
在帝君眼里,礼仪就是虚与委蛇,诚信是就谎话连篇……总之,这些东西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才会做的。他踏仙帝君是性情中人,做事随心,才不屑于与这些破玩意同流合污。
而楚晚宁——这个都已经被他睡了七年的人,居然还…和他说“有劳”!
这不是骗子这是什么?
于是一脸懵逼的楚晚宁就对上了满脸不高兴,眼含怨气的踏仙帝君。
“…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就这一句话,把踏仙帝君给彻底惹毛了。
“本座盯着你怎么了?!不行吗?!”墨燃蛮横地把酸梅汤推到一边,把楚晚宁扯过来,几乎脸贴着脸的道,“你是本座的人,你全身上下哪哪都是本座的,本座看一眼怎么了?”
“……”
行,你看吧,你想怎么看怎么看。
反正怎么看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我就不信了你还能盯着我盯出花来。
楚晚宁赏他一个白眼,大大方方地靠在床头,喝着酸梅汤——躺平任瞅。
不能跟种了花的人计较不能跟种了花的人计较不能跟中了花的人计较……
突然,夜空里炸开一朵绚烂。色彩瑰丽声音震天,隆隆地简直比打雷还响。
“这大晚上的,是哪个刁民放烟火?”墨燃似乎是找到出气点了,“本座活寡了他!”
话音刚落,第二朵烟花就已徐徐上了天。气得踏仙帝君当下就要拎着陌刀出去砍人。
“这应该是无常镇上的夜市。”楚晚宁忙拉住他的衣袖,“你别瞎胡闹,大晚上的打打杀杀成个什么样子。”
“夜市?”墨燃依言停下,但还是蹙眉,“什么玩意?本座怎么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无常镇有夜市?”
“你没听说的东西多了去了。”楚晚宁瞥他一眼,“你之前成天窝在房里搞珍珑棋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听说这东西才怪。”
墨燃不吱声了,只是偷偷地用余光观察着楚晚宁的脸色,见他脸色如常,才小声道:“晚宁。”
珍珑棋局那东西就别提了。
那真的是黑历史,黑的不能再黑的黑历史。
“嗯?”
墨燃最不想要的就是他像过去一样冰冷疏离的对自己:“…你还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