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给魏尔伦戴了顶环保帽 中
保罗·魏尔伦吞吞吐吐:“对出版社投稿……通常是这样的流程。”
阿蒂尔·兰波拍板:“那就投稿!”
保罗·魏尔伦帮他整理诗歌集,有一点小小的烦恼:如果对方出名,自己还能被兰波另眼相待吗?
已婚的法国男人用眼角去看初见就迷住自己的金发少年,对方掏出了白土做的烟斗,垂下睫毛,去点燃烟丝。
啊,宛如故作大人的孩子。
烟雾中,金发少年抓住了魏尔伦的偷窥,狭促地回眸。
很不可思议,这场感情里占据上风的是年龄小的一方,而不是理应见识过大世面的年长者,保罗·魏尔伦一边仰慕兰波的才华,一边酸溜溜地想道:缪斯亲吻过他的手指,我亲吻过他的脸,我要让我的天才被更多的人知晓,又不想他被人分享走。
恋爱中的人永远矛盾。
投稿没有这么快,保罗·魏尔伦开始替阿蒂尔·兰波联系老朋友们,召集下一场沙龙的聚会。在他认为基本上稳了,出版社肯定会欣赏兰波的诗歌的时候,他万万不知道自己外出约会兰波的期间,家中的妻子一日比一日忧郁和怀疑丈夫出轨了。
玛蒂尔达在女仆的陪同下在家附近散心,手里推着木质的四轮婴儿车,附近贫穷的人远远避开了与她的接触。
原本玛蒂尔达是不愁嫁的女孩,年轻,美丽,家境良好,从小受到父母疼爱,上面还有一个保护妹妹的哥哥夏尔·莫泰,不用担心外人来继承家中的财产。这一切在她结婚后发生了改变,已婚的法国女性没有太多的权利,无论结婚前有多么富有、姓氏多么显赫,婚后她们就会冠上丈夫的姓氏,失去独立生活的能力。
万幸的也是她家的富有,莫泰夫妻没有让女儿搬出去住,而是与女儿、女婿同住一栋楼,使得玛蒂尔达在家里活得像是未出阁的少女,保罗·魏尔伦不得不依附着岳父岳母。
玛蒂尔达与魏尔伦度过了一段幸福的蜜月期,怀孕后,丈夫的热情有所下降,但是她相信丈夫仍然迷恋自己的身体。
一个小时后。
“实在是谢谢你。”玛蒂尔达的头发盘起,戴着一顶蕾丝黑帽,她的手抚摸上面的饰品,羞涩地说道,“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总是急着教导乔治说话,反而不利于孩子学习语言。”
“不客气,夫人。”
与玛蒂尔达交谈的人,赫然是外来者身份的麻生秋也。
麻生秋也微微鞠躬致谢:“如果我成功找到合适的房屋,我们就是邻居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麻生秋也口袋里的钱并不足以买下巴黎好地段的房屋,但是他的语气平淡,给人无比的信心。
麻生秋也以打探出售房屋,想要在巴黎安居为由接近了玛蒂尔达,之后顺利交流了一番育儿经验。对方与电影里的形象差别不大,脸颊上有一颗痣,性感而鲜明,性格也比较单纯,在不涉及金钱和利益的情况下不会激发富家女的戒备。
没有在意女仆有意无意的盯梢,麻生秋也去看婴儿床里有一点怕生的孩子,说道:“六个月大的孩子已经懂得分辨父母了,适当地给他播放儿童音乐,有助于他的心智发育。”
玛蒂尔达困惑:“播放音乐?”
麻生秋也及时弥补漏洞:“抱歉,我说错了,是可以对孩子唱儿歌,念一念童话故事书。”
“好的。”玛蒂尔达松口气,差点以为对方家里是请音乐家来唱儿歌的程度,恐怕只有大贵族家庭能负担的起。
“先生,我能请教您的名字吗?”玛蒂尔达与陌生人交流的时间不长,然而对方极大地开解了她消极的心情,每一句话礼貌又亲切如远道而来的朋友。她拿对方与最近讨厌的兰波对比,发现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泥巴地里,真不明白丈夫为什么要与那种人来往,兰波粗鲁得就是一个乡巴佬。
“夫人可以唤我的姓氏,王。”麻生秋也为自己补全了过去的背景之后,潜移默化地接受了新的名字,“等我们成为邻居,我再上门拜访夫人,为我们的下一次见面预留惊喜。”
玛蒂尔达掩唇笑道:“好的,您可以唤我魏尔伦夫人。”
她多少同情地看着男士脸颊边缘的灼伤痕迹。
一位多灾多难的外国人。
想到毁容都气质极佳、镇定自若的男士,玛蒂尔达觉得婚姻上的小麻烦都不算严重了,若是自己毁容,那估计连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有,如何能像对方这样保持一颗善良温和的心。
两人道别,麻生秋也如实地去附近实地考察房屋,根据玛蒂尔达的推荐,他找到了三家待出售、或者主人搬离的房屋,距离莫泰家很近,方便他找借口与玛蒂尔达进行接触。
他走后不久,玛蒂尔达就回家跟母亲说了这件事,莫泰夫人的警惕性比女儿高许多,向邻居们打听一下,发现下午真的有人打听房屋出售的情况,而且对方儒雅多金,除了脸上受了伤,其他方面给邻居们很大的好感——有巴黎本地人的口音!
莫泰夫人教导女儿:“下次可别跟来路不明的先生对话,有女仆在也不行,你要为自己已婚的身份着想。”
玛蒂尔达对莫泰夫人撒娇,娇弱美丽的脸上出现一丝郁郁寡欢。
莫泰夫人知道女儿的烦心事,无可奈何。
保罗·魏尔伦以前是一个好女婿,最近越来越不爱回家了。
男人在外面八成有情人。
玛蒂尔达突兀地说道:“妈妈,我怀疑保罗跟兰波的关系……”
莫泰夫人被吓了一跳,阻止她说下去:“别想太多!”
“我想学儿歌。”玛蒂尔达换了个话题,抛开了丈夫那边的烂摊子,专心教导孩子,“乔治需要我,我得好好教导他。”
这点小要求,莫泰夫人全部满足了她,找来了会儿歌的音乐女老师,一对一地教导玛蒂尔达唱儿歌。她的儿子乔治通常会开心地听着母亲唱歌,还学会了翻坐和短时间的扶墙站立。
麻生秋也回到了雅克大街的租房处。
后世的雅克大街,在这里正规的称呼是圣雅克街,他坐在书桌前写信给奥斯卡·王尔德,履行自己的承诺。
【尊敬的王尔德先生,您的朋友王秋已经在巴黎有了落脚处,由于我不会常住一个地方,便不提供居住信息了,我将会在下个月回都柏林看你,愿你的体重没有增加,左思右想,我决定给您一张合理的健身计划表,您可以参考一下。】
信件附带一张能让奥斯卡·王尔德面如死灰的健身计划。
麻生秋也完美地堵住了对方的烦恼。
“这样就没问题了。”
他为信封封口,走出门去寄信,路过圣雅克街176号的时候,他听到了咖啡馆里谈话声,咖啡香传递到鼻翼下,让他记起了自己在港口黑手党里工作的熬夜必备品。
寄完信,麻生秋也去了这家客人很多的咖啡馆,推门一看,目光停滞,里面的客人以喝酒占据多数。
好吧。
一群酒鬼的聚集地。
麻生秋也不喜欢高浓度的酒精,默默地收回手。
几天后,麻生秋也说动了维克多·雨果当投资人,挑选了一位法籍的意大利人进行合作,推广披萨店。披萨的配方极其简单,美味与否的难度再于食材和烤制的技巧,麻生秋也把后世的经典披萨的食材组合写在纸上,交出去,之后厨房就不归他管了。
他负责营销、策划、搞定食材渠道,以及试吃披萨。
维克多·雨果负责给钱和搞定商铺门面。
对此,维克多·雨果有一点点心惊胆战,有太多投资失败的朋友,即便他对意大利披萨的印象很好,也不敢乱来,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听麻生秋也说话前坚定不投资,听完了就晕乎乎地同意了,只能说这个人的话术太迷惑人心了啊!
维克多·雨果扛不住,果断在账本上记录道:【这次投资是尝试,失败就放弃,绝对不要再听那个人的话了!】
【想一想巴尔扎克!想一想波德莱尔!!!】
【我宁愿靠利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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