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给魏尔伦戴了顶环保帽 中
这个念头,在维克多·雨果吃下第一块成品披萨后放弃了。
意式经典披萨……真好吃!
后世欧洲街头三大“毒瘤”:炸鸡,披萨,土耳其烤肉。这些东西里的后两者,将会在麻生秋也的手里慢慢地被推广出去。
……
来到巴黎之后,麻生秋也有一个卖披萨的小愿望。
让阿蒂尔·兰波继承莱昂纳多的胃口,迷恋上披萨或者是高热量食品,缺乏身体管理和体力锻炼的少年肯定会快速增肥,提前走向莱昂纳多的不归路。
最后,再冷酷地送对方一把小水枪。
他相信——再深厚的爱情都可以直接完蛋了。
两百斤。
保罗·魏尔伦还爱得起来吗?
第406章 第四百零六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
出版意外的不顺利。
这个“意外”是法国出版社不怎么看好兰波的诗歌。
即便十七岁的兰波所展现的才华超过了年龄的限制,他在没体会过爱情的时候写下《奥菲利娅》,又在没见过大海的时候写下了《醉舟》,天马行空写下的诗歌不属于任何一种流派。
正因为打破常规,预示着阿蒂尔·兰波在成名前不被主流接纳。
他陷入了一种驳论。
出版才能出名,但是不出名,无法出版。
阿蒂尔·兰波对出版社的好感荡然无存,情绪哐当地跌入谷底。他之前听信了魏尔伦的话,以为自己能大展才华,睥睨群豪,一举成名,而且他参加过沙龙,那些巴黎的诗人也不过如此。
保罗·魏尔伦比他还要生气,来回踱步,手里捏着诗歌集的手稿:“是他们没有眼光!你的诗歌就是美妙的乐章,我每次看到无不感受到惊叹,与你交流诗歌就是我最快乐的时候!”
阿蒂尔·兰波翻了个白眼:“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保罗·魏尔伦想哄兰波高兴,迅速说道:“还有一种办法出版!”
阿蒂尔·兰波情不自禁升起了希望。
“是什么?”
“等我来办就可以了。”
保罗·魏尔伦对兰波展开笑容,处理好了兰波对他的不信任。
兰波的见识有限,虽然聪慧,但是在巴黎得依靠魏尔伦,至少在魏尔伦看来,事情是如此。他享受在家里得不到的精神碰撞,自己不再是谁的丈夫,而是一个交流文学的男人,兰波需要他,他也需要兰波,他痴迷着金发少年的一举一动。
为此,保罗·魏尔伦自掏腰包去帮助兰波自费出版。
这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根本瞒不过去,玛蒂尔达很快就发现丈夫过分的花钱举动,一个月就花掉了数千法郎!要知道保罗·魏尔伦过去在政府工作一年的收入也没有这么多!
玛蒂尔达与魏尔伦再次发生争吵。
吵架的后果,玛蒂尔达一气之下把夫妻的共有股票交给了魏尔伦的母亲保管,价值六万法郎的股票是莫泰夫妻给她的嫁妆,魏尔伦再胆大包天,也暂时不敢变卖股票的钱。
最终,一本崭新的印刷制品飘着油墨气味,成为了保罗·魏尔伦送给阿蒂尔·兰波的礼物。
保罗·魏尔伦以为兰波会高兴,毕竟满足了对方出版的愿望。
阿蒂尔·兰波问道:“出版了多少本?”
保罗·魏尔伦撒了谎,夸大其词:“两千本。”
阿蒂尔·兰波嗤笑一声,令魏尔伦不安,可是魏尔伦又找不到漏洞在哪里,自己付出金钱,一手办好的事情,兰波能从哪里知道自费出版的猫腻?要不然是他的朋友们泄露了秘密?这不可能,他相信兰波根本不喜欢那些人,从来不会主动找他们。
保罗·魏尔伦压下心慌,兴奋地说道:“我们去喝酒庆祝吧,今天晚上我不用回家,就去那家最喜欢的‘学士院’!”
圣雅克街176号咖啡馆之所以叫“学士院”,是因为学士院里每一位学士去世,店老板就会开封一坛老酒,久而久之,巴黎的文人们喜欢到这里聚会,称呼这里是第二个学士院。
阿蒂尔·兰波的手指摩挲魏尔伦精心排版的诗歌集。
他不再打击对方。
开心?或许吧,他在出版失败后去见过雨果先生,问了出版的方式,雨果先生无私地讲解了各个出版社不同的约稿风格和行业内的规则,比魏尔伦说得详细无数倍。得到诗歌集后,他第一时间猜到了魏尔伦帮他出版的方式是什么——花钱找出版社印刷。
哪怕是最差劲的诗人,花钱也能够顺利出版。
他很差劲吗?
他在心底憋着一股气,不肯服输,自费出版已经成为现实,那么他就要等待自己的出版作品得到大众的喜爱!
圣雅克街,夜间生活开始了。
贵族们喜欢熬夜,有钱人也爱半夜归家,只有穷人在白天忙碌的生活结束后早早回家休息,疲惫不堪地等待明天的到来。
麻生秋也处理完披萨店的装修问题,在回落脚处的路上隔着咖啡馆敞开的门,看到了两个酒鬼。
少年的金发在里面最为明显,背对着门口,就像是混在泥沙里的金子,蒙上了灰尘,依旧有别于其他光芒。阿蒂尔·兰波一口乡下人的土话,声音忽高忽低,极有分辨性,他在人人喝酒聊天的咖啡馆里大声念着自己的诗歌,试图把自己的内心展现,然而他的年龄太小了,小到了念诗歌就像是模仿大人的玩笑。
只有保罗·魏尔伦醉眼朦胧地倾听,成为对方唯一的听众。
“整个太阳都苦,整个月亮都坏。辛辣的爱使我充满醉的昏沉,
啊,愿我龙骨断裂!愿我葬身大海!”
阿蒂尔·兰波大笑着喝酒又抽烟,呛住后咳嗽,弓起了腰,引起了邻桌的哄堂大笑:“小鬼,你知道爱情是什么吗?”
阿蒂尔·兰波受不了刺激,酒气上头地说道:“我知道!”
爱情是什么?
阿蒂尔·兰波一口饮尽剩下的苦艾酒。
草药香混杂在酒水里,刺激而微苦,绿色的魔鬼在诱惑他说出真心话。
“爱情就是拥抱夏晨的黎明!”
“爱情就是电光下开裂的天空,狂浪、激流、龙卷风,我在黄昏中和一群白鸽般奔向远方,成为幻想的奇景!”
“爱情就是——要么一切,要么全无!”
这不该是十七岁的人说出的话。
诚如保罗·魏尔伦初次见到阿蒂尔·兰波评价的那样,如果你是二十二岁,那么你无疑是极其优秀的人,如果你是十七岁,那么你就是惊世骇俗的人,你是诗歌上真正的天才。
学士院咖啡馆里的成年人们咂舌,爱情是奢侈品,拥有过的人很少,可是文化水平不够的他们也无法描述出来。
阿蒂尔·兰波脚踩椅子,宛如旗开得胜的将军,“哈哈——你们说不过我吧,我出版了诗歌集,我是诗人!不是什么小鬼!你们想要否认我,先看了我的诗歌集再说!”
阿蒂尔·兰波的眼中有强烈的傲气,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我是阿蒂尔·兰波,法国最年轻的诗人!”
“我要当下一个波德莱尔!”
这一幕,缺了点什么。
麻生秋也听着他的豪言壮志,想到了那个金色大波浪长发的“恶之花”,对方八成已经笑出了声。
啊,缺的是一台照相机,拍下对方醉酒的模样。
未来十九岁的兰波写完了《地狱一季》后,正式封笔,不再接触诗歌,称呼诗歌是恶心的东西。
“已经出版了吗?”麻生秋也低语,嘴角不由翘起。
他不再以后世的目光去看待这两人的爱情,兰波和魏尔伦之间的矛盾不可调节,迟早分手,他只需要等待就能看兰波哭得死去活来,有何不乐意,顺带对方还可以产出不少诗歌。
旅馆的那一夜后,他就知道自己死心了。
他对这个世界的阿蒂尔·兰波和保罗·魏尔伦再无多余的念头。
兰堂不是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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