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斋同人文里当国师
“我为何害怕,那玩意儿又不吃我。”端木赐笑着答道,“我先生曾说过,敬鬼神而远之,她在瑞庐坊、我在怀安坊,隔得远着呢!”
说罢,两人齐声笑了出来。
紧接着,端木赐又问阮陶道:“这小公子叫什么名字?没准儿我还在京中见过。”
“应该叫嬴苏。”
端木赐:“……”
“怎么了?”见好友脸色瞬间变了,阮陶出生问道。
“这当今长公子名唤扶苏,不曾听那位公子的名字和兄长撞在一起。”端木赐微微蹙了蹙眉。
“怎么能说撞在一起呢?他叫扶苏两个字,人家就一个苏字,哪里撞在一起了?”阮陶为赵苏辩解道。
“我也不曾听说哪位公子单名一个苏字啊?”端木赐思忖道。
“估计是你没听说吧!你不是刚说你陛下三十多个儿女吗?”阮陶道。
端木赐思忖了片刻,最后劝道:“你还是少和朝廷之人打交道为好。”
“朝堂水太深了,不适合你我,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端木赐默默地酱阮陶拨好放在一旁的瓜子仁一口全吃掉了,还一副严肃至极的模样。
“大秦一统六国二十余载,陛下虽说疼爱、重视长公子扶苏,但始终不曾封其为太子。如今又将其贬至上郡,虽说聪明人都看得出来是明贬暗升,然长公子终归是远离了朝堂,神京路远、鞭长莫及,谁知道会有什么变动呢?各方势力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呢!”
“这是他们那些当官、当儿子的事儿,同咱们没关系。”阮陶举起酒盅,与端木赐轻轻碰了碰,笑道,“你只管赚钱、我只管我那些阴阴阳阳、真真假假的玩意儿。上京离上郡远着呢!咱们也不是走仕途之人,就算朝中翻了天,也与咱们无关!”
端木赐一笑,心里为好友松了口气。
他没有入仕的心思便再好不过了,庙堂的那滩水现在是越搅越混了,早晚得翻天!
此时进去插一脚,无疑是自寻死路。
***
上郡靖淮坊合舟街,一处大宅占了整整一条街。
门口立着两个大石狮子,黑色的大门、门上顶着描金的匾额,上书——赵府。
现如今,整个靖淮坊每条街上都有一座赵府,都是与公子扶苏一块儿搬来上郡的。
屋内松香接地,水汽晕晕,立着一扇花鸟锦屏。
锦屏后隐隐传来水声,很明显室内的人正在沐浴。
“朱小亮”垂袖立在锦屏前,道:“公子,查到了。”
“说说,我倒是挺好奇的。”屏风后的人声音慵懒。
“朱小亮”念着自己手中的卷宗:“阮陶,字季珍,蜀人。三月前因家中遭了变故,又因岷江水患,逃灾至此。”
“他家在蜀中有几亩薄田,但一场变故后,家里就剩他一人了。他手上现在的本事是在来上郡的路上跟着一个江湖术士学的。”
说完后,“朱小亮”垂眸不再多言。
屏风后的人也久久没有吭声,不一会儿水声止住了,传来了里头的人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
屋内点了三排蜡烛、数盏灯,整个屋子被照得亮亮堂堂的。
不一会儿,就见赵苏倚着屏风、散着头发、身上的袍子松松散散的,整个人慵懒又优雅,像一只缱绻的猫。
他挑了挑眉,双眸半眯着:“你信吗?”
作者有话说:
端木赐(公元前520年—公元前456年),复姓端木,字子贡。儒商鼻祖,春秋末年卫国黎(今河南省鹤壁市浚县)人。孔子的得意门生,儒客杰出代表,孔门十哲之一,善于雄辩,且有干济才,办事通达,曾任鲁国、卫国的丞相。还善于经商,是孔子弟子中的首富。
第11章 阮陶
夜寂无声,寺若无侣。
静水寺内,僧人们早已睡下,只剩佛殿前的长明灯幽幽的点着。
一只猫从院墙上跳下,蹲在观音殿的门槛前悠哉悠哉的舔着自己的腹毛。
突然,它像是被什么东西惊了一下,冲着远方发出警告的低吼,随后被嘶吼着跳开了。
“吱呀——”
院门被人推开了,一人披着斗篷、点着一盏豆大的灯,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他跨过门槛却没有在观音像面前停留,而是转身绕到了殿后。
他将油灯放在一旁的案桌上,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寿面观音狰狞的面容和慈悲的目光,将整座观音殿衬托得更加怪诞,恍若阿鼻地狱。
只见那人摘下了都上的兜帽,跪在地上,虔诚的向兽面观音磕了几个头。
“咚!咚!咚!”
悄然无声的夜里,头磕在青砖地板上的声音格外的响。
只听他低声呢喃着:“阿弥陀佛……”
长明灯前,前殿的玉面观音像垂着眼,随后又像是不忍似的合上了双目……
***
赵府。
园中花沾夜露,廊上一行人点着灯急匆匆的走,一群人行走在廊上竟连一声咳嗽也不闻,只能衣袍与地面发出“簌簌”的摩擦声。
李太白推开房门时,一股温香扑面而来,卷走了春夜里的寒气。
屋内帐幔依依、温香浸浸,赵苏、“杜小妹”、“朱小亮”三人坐在桌前,温酒拨着瓜子等着他。
“回来了。”赵苏此时穿得却不似白日里那般清素,浓紫的蟒袍衬得他更加肤白如玉,好似天上的神明。
李太白随后关上房门,上前入座。
“杜小美”递了一盅酒给他,他接过仰头饮了。
赵苏这才不急不慢的开口:“查的如何?”
“就是上郡卷宗上写的那般,不过多了一点儿东西。”说着,李太白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赵苏。
赵苏伸手接过细细的看了起来,李太白随后抓了一把瓜子,一边拨一边解释道:“阮陶,字季珍,蜀人,原籍成都府。这些上郡卷宗上写得明明白白,无误。”
“唯一有误的便是他家中并非世代务农。”
“我说呢!若当真是个农家子怎么会生得这么白白嫩嫩的,还会看钟表。”“杜小美”道。
“其父阮兰盂乃陈留尉氏阮家的子弟、其母李幼珊是当今兰陵太守李鼎的长女。两人少年时期互生情愫,私下定了终身。”
“然因当时李鼎还不过是个末尾的八品小官,阮家自然不可能与之接亲,因而两人就私奔去了巴蜀做了对野鸳鸯,阮陶就是他们私奔的第二年生的。自此阮李两家亲没结上,倒是结了怨仇。”李太白道。
“怪道是李鼎有事儿没事就爱参阮禹一本,我还当是他俩年轻时有点儿什么!”“杜小美”一脸八卦的笑。
李太白笑着分了一点儿拨好的瓜子仁给他,随后继续说道:“他们一家在蜀中安逸自得的过了十七载,阮兰盂在成都开了一间书院,一家人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过的还算殷实。谁料天有不测风云,一家人出门游玩之时时候遇上了岷江涨水,阮兰盂与李幼珊为救灾民丧生在了岷江中,留下了阮陶一人。”
“阮陶到底还只是一个未及冠的孩子,突然遭此大变整个人开始有点儿疯疯癫癫的,他草草将父母合葬在一起,又为了躲避水灾后的瘟疫,与灾民们一起一路北上,途中钱财被人抢光了差点儿饿死,后被一游方术士所救,术士见他生了一副天上仙人般的皮相,心疼其落魄的境遇,便教了他一些‘手艺’。”
“但是那时的阮陶疯疯癫癫的,自是学什么也学不进去,反倒成了术士的拖累。因此,自三月前来到上郡后,那术士将阮陶安顿好,便自行离去了。”
“术士一走,阮陶一个得了疯病的孩子如何能独自活下来呢?谁知,突然有一日,他整个人就不疯了!还捡起了那些‘手艺’以此过活。”
而赵苏却眉头轻蹙,他看着李太白拿回来的卷纸上的一条条:“突然不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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