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难驯
“多隆啊,不是哥们不看起你,堂堂男子汉,连个女人都打不过,成何体统?将来娶回家了少不得要被人笑成是个惧内的了?”
此言一出,丰绅殷德和还在养伤中的福康安一致笑了。本来这是事实,也没什么的,但多隆看见福康安面上不经意的笑,想起罗衣曾救过他,还为了他同自己呛声心里便不慡了,立马嚷嚷,士别三日,他定会让他们刮目相看。
说来,多隆这只隐xing的腹黑狐狸——罗衣说的——当然也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因早产之故,多隆小时候身体并不好,勤郡王心里有愧,就没有bī着病弱的儿子习武,待长大了点,多隆身体结实了,早过了习武打基础的阶段,加之顽儿怠惰,对那些更不上心,久而久之,便成了这副德行。
本来,多隆弯弯肠子多,并不是那么计较自己的外在本事如何,但男人大抵都是爱面子的吧,三翻两次在罗衣手上落了下乘已教他郁闷了,不想丰绅殷德等人总拿这事儿来嘲笑自己,便发了狠,定要练好这外在功夫,老郡王不知原由,欣慰不已,连连道孺子可教。
可是,要有收获总要得付出吧,多隆踏上了坚苦的cao练生活,于是便两天一瘀青,三天一脸肿,实在是鼻青脸肿得教人悚然。
老郡王知道后,心喜又欣慰,郡王妃心疼不已,周遭的人却惊讶了。
“我说,贝子爷是担天了还是去群殴呢?还真是闲得教人发拽啊。”正忙着整顿潜龙楼的罗衣某次瞧见多隆脸上的伤,惊讶的说,心里琢磨着:这腹黑狐狸不是一向喜欢那些歪门邪道的么,知道自己拳脚功夫不行,定不会那么蠢的去让人揍吧?况且这厮就一京中之霸,谁敢惹?难道是被人私下拦堵群殴了?
深谙此道的罗衣心里怎么也不舒服,哼声道:“哼,哪只敢这么大胆,改天非去揣了他老窝不可。”
多隆一听,暗慡不已,觉得自己这一身伤真是值得,遂喜不自胜的嘻笑道:“小爷就知道衣衣关心我。”看吧,表面再怎么不待见,见自己受伤了,她还不是巴巴的关心自己?女人就是口是心非。多隆在自家铁腕的额娘多年如一日的薰陶下,熟知女人有时的口不对心。
由此看来,罗衣对自己虽然仍是不假颜色,但好歹也习惯他的存在了,不知不觉中已接受了他而不自知。
罗衣下一句话很快打破了某男的暗慡,“切,看你小子虽然邪气了点,但也不至于蠢成这样吧?别那么自以为是好不好,也不想想你还欠我一屁股债哩,你没还清之前,哪能让那些渣滓灭了?”
说到底,就是压根儿没看得起小爷他罢了,其他还有待商榷。
于是,多隆悲催了,在几个好友面前沮丧不已。
丰绅殷德好笑,很委婉的说:“多隆,所谓术业有专攻,男人也并不是拳脚功夫了得便让人敬佩的。”
“可是若连自己的女人也镇不住太丢脸了吧。”皓祥嘟嚷,无意中火上浇了些油。
福康安听闻,轻描淡写抛了句话,“想来,罗姑娘那样的xing子,不是个好相与的主,更不可能倾心于一个软脚虾吧。”
结果,多隆怒目而视。
这福康安是嘛意思呢?不会是看上罗衣了吧?
多隆心里猛打鼓,开始密切关注罗衣与福康安。幸好,福康安知道罗衣是女子,虽赖在人家客栈里养伤避仇,也不好与女眷过多接触,对罗衣敬重疏礼,罗衣表面上也是淡淡的,似乎是早已打消了对福康安挟恩发财的念头,多隆放心下来。
多隆放心了,丰绅殷德等人自也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至于罗衣,则忙里抽了个空,让唐礼暗地探查了下京城还有哪些欠教的地痞流氓需要姑娘她去修理的,小多是姑娘她的眼中盯,等着姑娘她去压榨的,岂由得旁人去修理的?然后对唐礼唏嘘,这京城的治安还有待加qiáng啊,衙门怎么管的,也不整顿下治安云云。
唐礼知道缘由后,又不好告诉某人,自家主子那身伤的由来是为了以后能修理这悍女的,便噤口不言。
卫厨子夫妇
日子过得很平顺,忙碌中带点有序的生活使罗衣由衷的感到充实。突然间,罗衣发觉自己回首回顾,很老太婆的感慨起自己的人生,也并不是那么的糟糕。
脱离了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离开了那些所谓的亲人,除了对罗家老管家的不舍外,罗衣发觉自己并不像大多数的穿越女那样,心心念念的想回到现代或者因格格不入而痛苦万分,甚至是找不到理解自己的人而特立独行,得意的向古人展示现代高科技知识,将心摆得高高的,瞧不起古人……
放屁!根本就是chuī牛嘛。一个做不好,被古人当成了妖言惑众的妖怪,一个不小心绝对让你怎么死都不知道。何况古代有那条件嘛?
有那时间去做那等不切实际的蠢事,还不如花时间努力融于生活?何况古人的聪明可是不亚于现代人,单看古代宫廷的yīn谋阳谋□迭起,再纵观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玩弄权事的帝王嫔妃、王候弄臣不胜枚举,就教人打从心底发寒了。所以罗衣从来不会小瞧了古人。
对于拥有小qiáng一样顽qiáng生存能力与适应能力的罗家姑娘来说,以上那些从来不是问题,当肚皮的生杀大权受威胁后,谁还有那时间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凭真实本事去挣取得生活的保障才是正道。
坚毅qiáng悍的新世纪女xing,从来不会懦弱到需要依附男人才能生活。
罗衣鄙视菟丝花一样的女人,知道自己身在这封建的社会,这种女人只会多不会少,所以她从来不苛求周遭的女人怎样qiáng悍独立。
忙碌而充实的生活,偶尔会有丰绅殷德和皓祥等人来窜窜,喝上杯酒,说些微不足道的话,不经意的关心,让罗衣的心境在不知不觉中几番变化,或许连她自己都无从发觉的,一种潜移默化的改变,尖锐的棱角被不知不觉间磨软磨钝了。
嘴皮子是得理不饶人,但罗衣心里很感激那些人,在现代没有,回到古代才自那些人身上得一到一种弥足珍贵的东西——亲qíng、友qíng、爱qíng……呃,爱qíng暂且不计,也还没一个影儿呢。
笑笑闹闹,忙忙碌碌,不参与在剧qíng里的故事,比那些所谓的剧qíng更令人心灵充实。
就如同兰公主,依旧安好的在宫里做着她最受宠的公主生活;皓祥慢慢的走出皓祯的光华,展示自己的才能,在宫里皇子身边当差;多隆开始上进(世人眼里的假相),福康安身上的伤痊愈得差不多时,终于在罗衣的欢送中决定离开潜龙楼,不做令人发指的米虫……
但是,生活也并不是波澜不兴的。
本以为平淡的生活,终会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罗衣知道一个客栈要开拓创新,首先要有它的招牌——这东西可以集思广益再想,还有无论外人怎么效法,也绝对能拽在手里的秘密武器。罗衣紧紧拽在手心里的秘密武器便是从龙源楼挖来的卫厨子——潜龙楼的生计,就捏在卫厨子手中了。
既然龙源楼那个瞎了眼的掌柜不懂得知人善用,姑娘她当然不客气的接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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