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难驯
另一些收拾chuáng铺的老嬷嬷们看到chuáng单上染血的白布,皆咧嘴笑开了,将那白布收妥后,老嬷嬷来到皓祯敏柔这对新人面前说了些祝福的话,便退出新房。敏柔瞄见她们的举动,脸颊早已变得红通通的,无限羞涩的垂下脑袋。皓祯看了她一眼,见她芙蓉如面柳如眉,两抹晕红不胜娇羞,心里一动,看得发呆了。
原来她好像也不错吧……
皓祯模模糊糊的想着,看着她,心里又想起初见面时的吟霜,也是这般的羞怯美好……还有杏儿,也是那么的柔弱惹人怜惜。皓祯心里突然觉得极为痛苦,他知道自己似乎辜负了三个女人,他只有一颗心,给了吟霜以后,又惹了两个无辜的女子……
皓祯在那儿千头万绪,这厢敏柔郡主的奶娘张嬷嬷一进门就先关心的细细打量了自家的郡主,见她脸上红润羞涩,心里已有数,不禁暗暗欢喜,再看坐在一旁的贝勒爷,张嬷嬷心里一下子不痛快起来。
都是老人jīng了,张嬷嬷哪会瞧不出这贝勒爷的异常?
这贝勒爷是咋回事儿?一大早就摆这脸色,以为她家郡主欺了他不成?木木呆呆,心不在焉,一点新婚的喜悦也没有,倒像是不qíng不愿似的,连假装一下也不会。
张嬷嬷心里头怨怼,看在自家主子份上,不好表示什么。
今天是新婚第一天,按习俗两人要去给长辈敬茶。皓祯心里不痛快,对什么都显得漫不经心,连敏柔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回答,最后还是张嬷嬷老大不痛快的悄悄以肘撞了他一下。
“郡、郡主,你说什么?”皓祯心虚的问,心头冷汗涔涔,见敏柔狐疑的眼光,不自在的撇开脸。对她,虽然已得行夫妻之实,但皓祯还没有她是自己妻子的真实想法。在他心里一切都很不真实的,若不是迫于额娘的威胁,他也不会同她行周公之礼,相信自己是不愿意碰他的。
若这番想法让敏柔郡主知道,非勃然大怒的痛骂:“男人就是个渣!”不可,因为不知道,所以敏柔现在还是尽职的扮演一个新婚的好妻子,加上对未来的期盼,敏柔现在心里是一片甜蜜的。
“爷,您叫我敏柔就好!我、我也叫你皓祯可好?”哪有丈夫与妻子如此生分的道理,敏柔有些埋怨。
“哦、哦,好的!”敏柔的好说话让皓祯意外,痛快的应了,觉得这妻子品xing似乎也不错呢。
当然,这是他现在的想法,直到杏儿的事qíngbào发后,皓祯被整得再也不敢有这类似的侥幸想法了。
两人来到大厅时,硕王爷和嫡福晋倩柔,还有侧福晋翩翩和皓祥已然在座。皓祯大踏步走进来,就给诸人请安。敏柔也跟着请安,然后接过嬷嬷们递过来的茶,一一给各人敬茶。作为长辈,硕王爷、倩柔、翩翩等各自掏出红包赏给两位新人。
敏柔暗暗打量在座的人,硕王爷满脸慈爱,显然是极满意这桩婚事的。敏柔注意到倩柔虽然笑得很温柔,但脸色有些糟糕,便以新妇的身份关心了些。视线掠过坐在下首的翩翩和皓祥,心一跳,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么美丽的女子和男子,翩翩虽然有些年纪,但仍风韵不减,皓祥完全继承了其母的美貌,幸好眉目英气,添了几分男人的感觉,听说是个纨绔子弟,和勤郡王家的那个不学无术的贝子混得极好,在民间的名声不咋好。不过想起翩翩的身份,敏柔心里多了几分隔阂,心道硕王爷是怎么一回事呢,连个舞女也可以提为侧福晋,实在是怪异得很。
敏柔想着,心里对硕王府的家风有几分轻视之意,但转念一想,这不正是他们好唬弄的地方么,也好方便她以后掌管大权。皓祯迟早要承袭王府爵位的,到时她是嫡福晋,她便是王妃了,地位不可动摇呢。
“倩柔啊,咱们媳妇的名字也有个‘柔’字呢,一听这孩子的闺名儿,便知道她注定是咱们家的媳妇啊,长天生保佑!”硕王爷呵呵的笑着,心qíng极好。
“是啊!”倩柔附和,笑得有些牵qiáng。她脸色很不好,额头一抽一抽的痛着。昨夜被那小蹄子逃了,她惶惶不安了一夜,还真怕罗衣将当年的事抖出去,后来在秦嬷嬷的安抚下才放下心来。此时心里发了狠意,定要找人偷偷除去罗衣,以绝后患。
然而,让倩柔头疼的还不止这个,还有皓祯这个养大的儿子,显然对白吟霜那小贱人还不死心,令她cao心不已。还有皓祥最近的表现,比皓祯还要早出仕,颇受得王爷的喜爱,让倩柔不止一次担心她和皓祯的地位会受影响。皓祯现在好不容易娶媳妇了,倩柔只希望他真的能收心,将心思放在仕途和妻子上。
第二夜,王府依旧大宴,众人吃吃喝喝,皓祥依旧被硕王爷拉去应酬。只有新房里,气氛已然变了。
这一夜,皓祯没有了倩柔的明令威胁,喝得酩酊大醉,敏柔伺候了他一宿,新娘第二夜就这么过了。
第三夜,王府大宴宾客,皓祯又醉了。
就这样,连续过了五夜,皓祯没了理由宿在新房,便每天在书房里认真读书到深夜,累了便睡在书房里,杏儿偶尔会在倩柔的命令去伺候他,给他送些补品补身体。
“嘭——”
一只茶杯狠狠的被甩到墙上,裂了一地。
“我的格格哟,您生什么气呢!”张嬷嬷将一gān丫环仆役赶出门后,赶紧上前心疼的将敏柔搂到怀里。
敏柔气苦不已,声音略带哭腔,“嬷嬷,皓祯为什么不喜欢我?难道我不好么?”她安安份份的想做好妻子,让皓祯放心,每天关心他,对他虚寒问暖,掏心掏肺,可是呢,他怎么对她的?除了dòng房花烛夜那晚,就再也没碰过她了。昨儿,她让人做了蛊燕窝汤亲自给他送去,皓祯明显很感动,但却仍是对她客气有礼,然后很客气的将她请出了书房,一副不想与她同处一室的模样,让她难堪不已。
难道男人都是一样薄幸的?娶了正妻,便搁在一旁不理了,只给她身份地位,却没有想过要给正妻宠爱么?她不想要这种生活。
“我的好格格哎,您是咱们大清最好的姑娘了!”张嬷嬷心疼的安抚,“贝勒爷是真的很忙啊,才会冷落了你。”
“嬷嬷,他一无官职二无爵位,哪儿来的忙?他就是真的不待见我!”敏柔抿着嘴,猜测道:“额娘说过,男人会这样,一是不喜欢他的妻子,二是心里早就有人了!”敏柔也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看多了那些大宅中的斗争,更是明白男人的劣根xing,吩咐道:“嬷嬷,你给我去打听打听,府里有哪些丫环是存了异心的,贝勒爷是不是真的对她们有心。”
张嬷嬷觉得自家郡主要在王府站稳脚根,确实要摸请这王府的人事方行,遂点头道:“是!”
书房里,皓祯手执着一本书,久久没有翻动一页,视线不知落在哪儿,心思早已神游到九天之外了。
“哎呀,这不是杏儿姑娘么!”
“小寇子,爷在么?”
“在是在,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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