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弃子谋
不过,给她的恍惚不过一瞬,很快就有人将她拉回了现实。
“哎呦,于副官,不对,我该称您一声霍小姐了吧,霍家未来的掌门人——大驾光临,有何贵gān啊。”
尹新月即便yīn阳怪气也带着几分世家小姐的矜持。听过太多之后,这样的讽刺对她,简直是无关痛痒。
于曼丽不答,目光只看向站在一侧的张瑞江。
“我要见佛爷。”
他张了张口,最终却也没有对她再说,只伸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在这之前,她是否心存侥幸?清脆的撞击声唤起伏案人的注意,她盯着张启山的眼睛,却在那里看到了自己失望的表qíng。她这一生所求,本就不多。或许以后,她也不再在乎。只是现在,总归是有些失望的。
尹新月和张瑞江一路跟着进来,前者更是害怕她会随时做出什么对佛爷不利的事qíng来一般,一步冲过来,见到桌上不过是枚玉佩,才悻悻收了脚。
除了安逸尘,该来的倒是都在了。她不yù再与他们做无谓的试探。
张启山垂眸扫过一眼桌上的东西,淡淡道,“你不是红家人。”
她当然不是红家人。
于曼丽心中了然。看来要通过张启山与组织上联系是没有可能的了。那么,她也就没有必要再留下来。
“矿山,我也会去。”
不是要去,而是会去——即便知道他不会带她下墓,她也一样会去,一样,能去。她没有冒险的资本,但愿,他愿意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张启山未再答话,张瑞江亦低头不与她对视,反而是尹新月——
“于曼丽你当真要这样执迷不悟吗?!”
尹新月跨步上来拦住她的去路,愤愤不平,“你知不知道霍家与日本人一直有关系!既然你是霍家人,就该与他们划清界限,你再这样一意孤行,无异于为虎作伥!”
于曼丽好整以暇的看着,演戏嘛,她最为擅长,既然送上门来,她倒是不介意做实这个传闻。“哦?那尹小姐又知不知道,我刚刚是坐日本领事馆的车过来的呢?”
“你!简直恬不知耻!枉费启山一直那样信任你,你……”
“是吗?”于曼丽笑起来,转头望向主位的人,却见人家根本连看都不看。“原来佛爷还信任过我,倒是难得。那林初这里就谢过了,顺便提醒佛爷一句,以后可别这样轻易说信任,否则这佛爷的信任,可就不值钱了呢!”
“你!你还是个中国人么?你对得起你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祖国么?!”尹新月简直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无耻之人,奈何从小的教养,让她搜肠刮肚也说不出更多了。
于曼丽却一眼看穿了她的窘迫,甚是贴心的指导道,“尹小姐倒是好修养,我若是你,定会上去扯着她的头发,狠狠扇她几巴掌,然后,扒掉她这身皮,看她能不能在这里叫嚣。”
身后是尹新月气得跳脚以及玉器摔碎的声音,甚至有些细碎渣子溅起,撞到她的裤脚上,于曼丽却已经转身,从容而去。
车还在门前。
“走吧。”
不用她说,目的地自然有人帮她决定。
争qiáng好胜,她还得感谢这位大小姐如此配合,对她也能一视同仁。
戏演的多了,是不是自己也难辨真假?
看来这恶人,她是坐定了。
☆、恶人(上)
不过几日功夫,张启山虽未公开撤她副官的职务,却已迅速将她此前拉拢的新兵亲信遣散,算是,公开撕破了脸。而小雅雄一这边,并未有什么安排,自然是不可能轻易信她,夹在中间,于曼丽倒是赋了闲。
沉寂了几天,霍家大宅还是迎来了这一位难得的稀客。
“你到底与她说了什么?!”
二月红行色匆匆,面容憔悴而来,这质问更是劈头盖脸——
“你怎么把她bī走?!你怎能!”
于曼丽摆摆手,将站在一侧拦也不是、请也不是正不知所措的下人挥退,心中了然。
这一招险棋终是奏了效。
不去理会二月红的目眦yù裂,甚至颇有兴致地为他布了茶。身边这些下人中不可能没有眼线,倒也省了她的事。
“二爷肯来,倒是难得,请——”
肩上一痛,话还未说完,长剑已不由分说的劈下。不消片刻,便有血沿着剑锋,一滴一滴,颇有节奏的点点洒下,带着种怪异的美感。仿佛直到此刻才看到来人手中出鞘的长剑,于曼丽却依旧无知无觉般的,甚至,连眉毛都不曾皱过一下。
只是,手中的茶杯未能送出去,就近落在一侧桌上。
于曼丽不闪不避。
“我说了什么,重要么?”
这样称得上挑衅的语气本该激起更大的愤怒,二月红却再说不出话来。
当啷一声,长剑落地。
只一句,便将所有的qíng绪击溃。那燃起的希望,便一起,碎了满地。的确,重要么,丫头已经走了,这时候再问她说了什么,又有什么区别。
他不过是存了些侥幸。在知道于曼丽是最后一个见过丫头的人的时候——或许,从她的话里能知道丫头去了哪里呢,或许是她把丫头藏起来了……可他怎么会不知道,佛爷此前将丫头带走,即便是在敲打他,但也是为了丫头的安全。佛爷那里,又怎会让丫头轻易被别人掳去……
何况,他总该相信丫头的。那样坚韧的xing子,谁又能bī她离开自己。除非,有人拿自己威胁,可明明还好好的……他想过无数理由,可即便是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离开,丫头是愿意的。
自己,不过是迁怒而已。
他的丫头那样了解他,若当真不yù相见,便是绝了一切他能想到的可能,他又怎么找得到?
又怎么找得到。
她怎会如此狠心,只留下一封信,便将他独自丢在这里。他们明明约好了,她要做一辈子的面给他吃,等到老了,走不动了,他还要唱戏给她听的。她怎么能就这样轻易慡约。
可他又如何忍心责备她。那是他的命,只要她开心,留下他一个人又如何。他的丫头那样好,只要她想要,又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这二月红来的突然,走也走的突然。
那样风流俊秀之人,短短几日,竟似苍老了十岁,如一潭死水,了无生气。二月红不是莽撞的人,却用qíng至深,她知道他一定会按照丫头希望他的那样,下墓。因为那是现在他与丫头的唯一联系了。仿佛这样,丫头就可以安心的在某处,活着。
自欺欺人吧。
她对丫头说了什么?不过是让一个将死却不放心的人,给另一个还要活下去的留个念想罢了。毕竟,丫头还是不忍心让二月红眼见自己的死亡的。
她告诉二月红自己要出去看一看,让他不要担心。她不yù他为了自己的病终日郁郁,甚至放弃所有。或许过个几年,二爷就会渐渐忘记,继续生活。可能,还会再娶一位贤惠的妻子,生几个可爱的孩子,天伦之乐,安享晚年。这样,她在泉下也就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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