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弃子谋
跃龙门,也不是只能靠一己之力。
霍锦惜不在,这府中便是她最有资格说话。于曼丽淡淡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
于曼丽心下了然。解语楼又不是一般的茶馆饭庄,能杀得了谢九的人自然不是什么流民。
树大招风。
张启山已经下马,jiāo出军权,小雅雄一不会一直隐忍不发。敌人不是傻子,只要加以思量,自然知道站在佛爷背后,出谋划策、推波助澜,起了不少作用的人是谁。只是如此直接利落斩断他的左膀右臂,小雅雄一,远比她想得要果决。
“我们是不是,过去。”霍锦悦问,却也不是在问。
结果显而易见,于曼丽没有回答。她起身,接过递上的外套披在肩上,当先向外走。
对此,她没有拒绝的理由。要接近小雅雄一,消除他的怀疑,只有与张启山彻底划清界线。做一个他人心中突然有了靠山并且妒嫉心极qiáng的女人,此前种种,依旧不够。而现在,她需要的那一个契机,恐怕有人要送到了她面前。在看到门前车上坐的两个人时,只有更加肯定。
她站定看着车上的人,霍锦悦已经快走两步上前,拉开了后排车门。
“家不可一日无主,解家的事也是九门的事,我们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裘德考先生会一起过去。”
状似恭顺,不过,只提裘德考不提陈皮……于曼丽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倒也顺着霍锦悦的意思上了车。
“霍小姐好。”
副驾驶的裘德考半侧着头,绅士的对她脱帽致意,与旁边闭目养神,一副誓要把她当做空气的陈皮形成鲜明对比。
“小雅先生动作倒是快啊。”
于曼丽截住他的客套。不打笑脸人?她既不有礼,也无推拉寒暄的兴趣,对付这种虚qíng假意的人,直截了当最是有效。
车上一阵静默,倒是身边传来陈皮扑哧一笑的压抑声响,不开口帮腔,显然的看戏架势。片刻,依旧是裘德考的声音,“既然霍小姐这样坦诚,我们自然也有问必答。只是不知道,霍小姐做好准备了吗?”
现在才问,是不是晚了些。于曼丽将身体放松至靠背上,她自然不会临阵脱逃。
“愿闻其详。”
裘德考将头转回去扬声道,“不过就是张启山在位时沉迷于拉壮丁征兵,只知道不断扩充队伍,搞得民不聊生。人家家里没有劳力吃不上饭,自然怨声载道。这些饥荒灾民惹不起张大佛爷的亲兵,就拿城里的其他富人开刀。可怜解九爷无辜牵连,做了替死之鬼。”
裘德考未来中国时已是自觉对东方文化颇有研究,最是喜欢咬文嚼字,引班门弄斧为傲。
“可叹解九爷不但自己xing命不保,连家中仆妇亦未能幸免。一门廿十一口,做了他人刀下亡魂。流民倒是叫佛爷捉到了,是杀是剐但凭佛爷一念,不过如何,人死不复,对解九爷一家都是于事无补了。”
身处乱世,人人自危,只需稍加挑拨,积攒的无主怨气便毫无节制的发泄,轻松成全了他人的yīn谋。事后,将罪过推给无意识的中国人,再将这些人送到张启山手上任他处置。这些人就成了烫手山芋,是杀是放,怎么做都似乎不能让所有人满意,总要失掉一部分人心。小雅雄一这一手借刀杀人名副其实,简单却也奏效。
他是算准了张启山不能发作。
于曼丽无话可说。这些时日在霍家虽未被关押,但也相差无几。盯着她的眼睛太多,无论是谁的眼线,都不容她稍有动作。这些事,她的确都不知道。
不过显然,陈皮并不比她知道的多,余光中他紧闭眼皮下的眼球波动便见分晓。不但如此,丫头出走的真相这人也是不知道的,否则自己现在又怎么可能与他如此相安无事的坐在一起。
这近不近远不远的,倒真有些耐琢磨了。
“看来,小雅先生他,是志在必得了。”
对于九门中当家人位置,小雅雄一倒见执着。于曼丽说的冷清,她对他们选出的人选不感兴趣。不论是谁,势必不是好事。“张启山又岂能轻易应予。”
“这个霍小姐不必担心,”裘德考已无继续详谈之意,“我这里有份大礼,不怕张大佛爷不动心。”
大礼?
于曼丽不动声色,那也得看送不送的出去了。
路上没费多少麻烦,三人下车,匆匆穿过前楼即到内院。举目四望,帷幔如雪。不过就是半日功夫,解府连灵堂都布置停当。待如厅时,裘德考与陈皮各自退了一步,将于曼丽让了出来。
打得真是好盘算。风口làng尖之上,这首当其冲的罪过,自然是她去。于曼丽脚步不停,“倒是齐全。”
的确齐全。还在长沙城内的,除了二月红,九门中到了四门。
于曼丽声音婉转,与此刻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不论此前有没有注意到,这话一出,他们三人的到来,想作不知也不可能了。
张启山虽已无军职在身,但仍是九门之首,自然是坐着主位,其他人围站在他左右,看这样子,似乎是正在商量的事被他们的到来打断了。
看来她来的还真是时候。于曼丽在这些人脸上扫视一圈,依旧起步,行至下手第一的位置当先坐下。裘德考和陈皮自然坐在她这一侧,隐隐有了些对峙的意思。
她顺了顺袖口露出的貂皮软毛,不紧不慢道,“佛爷节哀顺变。”
话说的无可挑剔,语气里着实没有多少诚意。齐铁嘴狠狠盯着她,却也没有开口。
张启山点点头。
闹事的人抓也抓了,问也问了,小雅雄一做得gān净,解九死的让人找不到破绽。即便知道这里面有他的手笔,是他煽动的又如何,闹事的终归是中国人。即便怒其不争,却还是要哀其不幸的。正是发作不得。
况且,也不是发作的时候。
张启山示意大家入座。“今天诸位能来,张某在这里替老九谢过了。长沙九门,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解家的事——”
“张大佛爷慢说。”
不过才起个头,就已被裘德考这个“外人”截住。张启山话一出口,显然就是要将解家的事归为弟兄间的私事。就这样轻易被人排除在外,他又怎会善罢甘休。
“解先生高才,我一直颇为神往,奈何时不我待,未能与先生对弈一二,实属憾事。初逢此难,我定要为解家举荐一位好接班人,不能让解先生的家人无人照顾。”
这个美国人从来不知含蓄为何物。只是他出口的话,却同时牵动了在座几人的念头。
家人……于曼丽心中了然,原来就是这一份大礼了。
“否则,解九爷在泉下有知,也是要抱憾的。”至此,裘德考将西装口袋中的一物掏出,放在手边桌上,便不再多言。
侧头看去,似是一块系在脖颈间的玉坠,只是那绳环短了些。于曼丽并不识得,但显然有人认识。
“你!”齐铁嘴咬牙切齿,却被一侧的张副官伸手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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