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弃子谋
所幸开裂的范围未蔓延进来。齐铁嘴并不知另外二人的qíng况,此刻正不住抚着自己的胸口,惊魂未定,待再看出去,哪里还有墓道,片刻之前还踩过的地面已经完全塌陷,向下更是深不见底。
齐铁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刚刚要是掉下去……
“到底怎么回事啊。”
“陈皮用炸药破坏了墓室的一部分结构,可能是受到波及,触发了机关。”
有个声音解答了他自言自语式的疑问。齐铁嘴此刻才意识到身边多出一个人,不由戒备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能够逃出生天本就够惊险的了,他怎会想到救了他们的会是于曼丽。
“你们为什么在这,我便也为什么。”
于曼丽并不理会他的怀疑,心中多少有些烦躁,放弃了挣扎的想法,单手将自己右臂上的伤口扎紧,而另一只,依旧被张启山紧紧握在手里。
他转向其他两人,二月红不发一语,张启山兀自坐下休息,没有一点表示的意思,齐铁嘴的疑问已经到达了顶点。
“你到底是什么人?!”
☆、记忆之宫(中)
“你到底是什么人?!”
高度紧张之后的神经,脆弱而敏感。齐铁嘴手里攥着他刚刚捡起的、几乎称得上崭新的地图,脸上,是发现自己被人愚弄后的愤怒。此时的墓道中只有他们四人,再没了顾忌,他一把将那卷甩到于曼丽脚下,“这条墓道地图上根本没有,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即便霍家没有将真图jiāo给佛爷,但他刚刚亲眼得见,于曼丽的,一样没有分别。况且,她这张复制版的地图,折痕规整,何止没有参看,根本就不像被用过。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再看于曼丽,虽手臂有伤,头上,脸上,身上,却不见láng狈,连背包都未乱。细思之下,就连这地图,若不是刚刚仓促间为拉佛爷而置于一侧,以她的心思,又怎会被人发现。论下墓倒斗,张红两家,无出其右,更何况还是个半路寻回来的霍家小姐?她又怎么可能做到!
“你到底是谁?当初佛爷中了发毒,为什么你知道用血去治?!”
越想下去,越是匪夷所思。
初探矿山不利那次,佛爷发毒发作,是于曼丽割开手臂,用血染满其双手,暂时压制住毒xing的。当时形势凶险并不曾细想,事后又因佛爷的压制而置于一侧……现在看来,此间种种,让他不得不怀疑。
她似乎对这个墓,太熟悉了。
这已经称得上是质问了,而于曼丽给出的,只是沉默。
解释的理由,其一是在意,而不解释的,却有很多。她yù起身,右手,却依旧被张启山紧紧握着。
他回避的视线代表不了什么,他的不放手也一样。
僵持不过一秒,于曼丽挣了挣手臂,低声道,“快走——”
齐铁嘴却先一步拦住她的话,“往哪走?!不准走,先说清楚!”
“沿着墓道一直向右,快走。”
或许还来得及。
她心存侥幸,齐铁嘴却咄咄bī人,“你怎么知道路线,你还打算耍什么花招?!”
“没时间废话,快走!”
“什么没时间,你做了什么?没时间……”
“这里就快要塌了!”
齐铁嘴一怔之后,依旧是无动于衷,甚至剁了跺脚,“又塌?你说塌就塌?你又知道哪里要塌了,这里,这里?还是你打算骗我们然后趁机逃跑,还是,根本就是你做得手脚……”
若非张启山放任,齐铁嘴没有机会、也不会有胆量在这里啰嗦。她心中焦急,却没办法向他们解释。
不能再耽误下去——她猛地蹲下身。
“快走。”
这是唯一的希望,她望着张启山的眼睛。因为,她清楚,若张启山不信,她就无法说服任何人。
跟我走。
不再有更多的言语,她在赌。
这不是一个特工会做的事,却是于曼丽在做的事。
她在赌,赌他,也赌自己。
他们的对视,也许并没有多久,张启山已经起身,沉声道,“走!”
听得佛爷此言,再没有犹豫,四人按于曼丽所说,向矿道深处去。
身后隆隆之声不绝于耳,得脱的人来不及喘一口气,便又陷入危机之中。
用百无一用形容齐铁嘴也许夸张,但他充分展现了一个拖油瓶的qiáng大作用。崴个脚也能踩中机关。
“不是吧?!”已被佛爷提起来、推出墓道的齐铁嘴、看着缓缓塌陷的地面,傻了眼。“又塌?这墓主人喜好也太专一了吧!”
现在可没时间给他耍嘴皮子。落在后面,张启山不敢妄动,对二月红只道,“带老八走!”
多年的默契,他又怎会不懂话里的意思。二月红握紧的指节泛着白,沉默之后,还是点了头。再开口,便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沉重。
“放心……保重。”
不想走也得走。不待齐铁嘴再说什么,已架着向前走。
有二月红的一句放心,他便没了后顾之忧。
他站的位置,离矿道口不过一步,却不敢稍有动作,因为足下的方寸之间随时都有可能崩塌,而被他拉着、再慢了一步的于曼丽,已经开始慢慢下陷。
这是一种近乎于梦魇般的、不断重复坠落的场景。地面凹陷、断裂而后分离的动作过程,仿佛被某种力量控制,以一种难以忍受的速度在眼前分解,定帧慢放。一格,一格,践踏在心脏之上,如恶魔享受猎物垂死挣扎的惊恐,充满恶意。
于曼丽亦看着,双脚所在的凹陷恐怕已是极限,她苍白的脸上却扬起了一抹浅淡的笑容,语调轻松,“好了,现在可以放手……”
“闭嘴!”
不容她置喙,随着这声低呵,张启山臂间猛地用力,一把将于曼丽拉进怀里,看准矿dòng壁处一小块黑影,足下借力跃起,另一边手臂疾展,反手将匕首向墓墙钉去。几乎同时,地面再承受不住,呼啦啦,全面塌落下去。
一切不过电光火石。
匆促中看到的黑影是突出矿dòng壁的一小块山石,踏脚上去,他抱着于曼丽落在墓道口下方一臂远的地方,下落之势立止。
张启山额上已是一层冷汗。虽一时稳住了两人的重心,但他们的处境并未见的多好。他现在后背紧贴着石壁,脚下不过勉qiáng一人站立,空间何其有限,他们只能紧紧贴在一起。就着摔在矿道口的那盏矿灯微弱的光线,不足以看清再下面的qíng况。
头上就是矿道口。不远,但也不近,兴许刚好足够一个人尝试着发力跃起、攀住,若他一人……
谁生谁死,答案不言而喻。
张启山一手抓住匕首稳住两人重心,一手却牢牢将于曼丽困在胸前,半分不曾松动。
四周异常安静,耳边仿佛只剩下自己如战鼓般的心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不算亮的光线之中,张启山脖颈处bào起的青筋尤其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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