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澜沧江上+皇城根下
电话挂了之后季白有点意兴阑珊,发了条语音信息报出经纬度就起身去洗澡,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告诉洪少秋:“你让你那边随份子钱的人一定等放完鞭pào再进去啊。”
鞭pào?洪少秋有点懵,刚才说的就是暗语而已,又不是真的有人要办婚礼,哪儿来的鞭pào?但季白也明显没有解释的意思,人字拖踢踢踏踏踩进浴室去了。
没有空调,房间和蒸笼也不差什么,洪少秋冲过澡了还是满身汗,抽了半根烟之后晃dàng到浴室门口,水声刚好停下来,季白的皮肤挂着水珠,映着角落里蜡烛的火焰,细细碎碎地闪烁微光。有颗水珠流星似的从他胸口一路滑下去,吸引人的眼神也qíng不自禁跟着一路从胸膛追到下腹,直到流星最后消失在浓密耻毛里面。洪少秋清了清嗓子,又有点忘了自己本来要问什么,季白把脸埋在毛巾里使劲搓了两下:“真他妈热……哦我忘了说具体时间了,明早大概四点半就有人放鞭pào,你那边随份子也不用太赶。”
洪少秋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甩掉烟头把季白压在湿漉漉的瓷砖上吻。天热,他们早上都是刮过脸的,这时候耳鬓厮磨已经能觉出一点微硬的胡渣,然而这样更好,洪少秋想。他把手cha进季白后背和墙壁之间,顺着脊梁中间那条浅浅的沟一路抚摸上去,舌头在季白嘴里放肆地搅出让人脸红心跳的水声,又缠着季白的舌头勾进自己口腔里吮咂,裹吸,含挑,吻得季白有点乱了方寸,想躲开他,头向后猛地一仰就咣一声磕在坚硬的瓷砖上。
“害臊什么,又不是没亲过。”洪少秋松开他又有点舍不得,追上去啄了一下嘴唇,抬手去揉他后脑勺。
“那不一样。”季白推他肩膀,chuáng上的吻是yù海里的làng头,再汹涌也会平息,刚才这个吻却有些不同,像烧山的火,借着风势不可收拾,不到把一颗心烧成白地绝不会灭。他不是不喜欢这火,只是有点不确定,掉开视线把话题qiáng行扭到正事上:“你赶紧和家里人说一声,别让鞭pào崩着,不是好玩的。”
洪少秋凑过去蹭蹭他鼻尖:“懂了,这是和咱哥打完电话不好意思了。”
“热死了,别贴着我!”季白推开他夺门而出,洪少秋噗地chuī灭了蜡烛,在黑暗里胸有成竹地笑起来。
28 有惊无险和pào火支援
他俩谁都没想到奈温会突然出现在门口,还挺有兴趣似的踱了进来,军靴后跟嗒嗒地磕在地砖上。季白正在设闹钟,本来以为是洪少秋,然而立刻从声音上反应过来不对,飞速做了个判断之后仍旧开口叫道:“洪哥,太热了,今天分chuáng睡吧?”他说着就躺到那张下头藏着两个活人的chuáng上去,扭头看到烛光里奈温的脸,qíng真意切地大吃了一惊:“将军!您怎么来了?”
洪少秋从浴室里出来,T恤是湿的,表qíng从容:“诶,不过是停电,克服一下也就过去了,还麻烦将军亲自过来,洪某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教授太客气了,我是经过,顺道来看看。五楼有电,你们可以去楼上将就一晚。”
奈温比他俩都要矮不少,腰上也没有枪套,季白琢磨了一番现在扑上去把人按住的可能xing,洪少秋使了个眼色制止:“停电了有停电的好处,”他指指蜡烛跳跃不定的火苗又指指季白,“年轻人爱làng漫,哪怕làng漫要热出一身汗。”
奈温大笑,笑得过于慡朗,季白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他是已经发现了什么还是真的只是顺路。他两条长腿腿无意识地蜷了蜷,做好随时从chuáng上弹起来的准备,洪少秋把蜡烛放在靠墙的桌子上,好整以暇地和奈温讨论合成浴盐的细节,具体到烘gān器的型号。亲切友好地说了半天,奈温突然冒出一句:“教授,你见到五楼住的人没有?”
“不是您住五楼吗?”洪少秋大惑不解地反问,“第一天过来的时候就有人和我们说了。怎么?”
“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有两个朋友停电之前还在五楼,之后就不见了。”奈温盯着洪少秋的表qíng,“所以来问问你们见到没有。”
“我们……不太有时间注意别的。下午三儿帮我办了点事,大概两个小时?除此之外我们都在房间里。”洪少秋眼神落到皱巴巴的另一张chuáng上,奈温跟着看过去,沉吟了一下便转身往外走,洪少秋送他出去,两个人又站在门口说了几句,声音不大。季白生怕这时候chuáng下的人醒了扑腾出动静来,提心吊胆竖着耳朵听外头的说话声脚步声,直到洪少秋自个儿进来又把门锁好了,他这颗心才算稳稳落回腔子里,用口型问洪少秋:“走了?”
洪少秋的脸色这时候也不大好,点了个头就过来掀开chuáng罩,挨个补了一下狠的。季白闷声笑:“你这黑手下的,这俩哥们脑震dàng都算运气好。”
“刚才要是被发现的话,咱俩估计就得盖着国旗进八宝山——哦不行,你估计级别不够。”洪少秋抹一把头上的汗去把窗户开了,回手把季白薅起来推自己chuáng上,“刚才你说什么,分chuáng睡?反了你了是吧?”
季白无声翻个白眼,没忍住秃噜出一句:“你胆子大不大?”
洪少秋随口开了个huáng腔:“胆子大小不知道,不过该大的地方都挺大。”
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地把人看了个遍,季白无视他暗示又撩骚地挺胯动作:“你是说头大么盒盒盒盒盒!”
“对,两个头都大。”洪少秋气定神闲就着蜡烛的火苗点了根烟。季白撇撇嘴躺下,拍拍身边剩出来的半张chuáng,“快睡吧,一共也就不到五个小时了。”
可能是心里有事,也可能是天气太闷,或者果敢的蚊子太厉害,总之洪少秋睡得并不好,没等闹钟响就醒了,并且再也睡不着。窗户开着,夜风把窗帘鼓成一张拉满了的帆,远方蓊蓊郁郁的群山在黎明之前看着像蹲伏的凶shòu,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今天就可以回到山那边的云南境内去。洪少秋轻轻动了一下,季白迷迷糊糊问几点了,他动作很轻地摸过手机来看了眼,三点半刚过,就低声哄着:“再睡会儿。闹钟响了起来也不晚。”季白努力要睁眼又不大睁得开的样子看得洪少秋想笑,也想亲亲他,毫无理由想去拥抱亲吻一个人的感觉虽然有点陌生,但洪少秋觉得就应该是这样的,他甚至开始满怀信心地假设了一下如果见到季白的亲哥哥该说什么。
——你好,我打算把季白同志调到国安来……好像不太对。
——你好,季白同志在这次行动中表现突出……更不对了。
他低头看看半张脸埋进枕头里的季白,还是去吻了吻他的头顶,季白咕哝一声别闹翻了个身,洪少秋洗漱回来把他推醒,闹钟也刚好响了。
“咦,开始了吗?”季白坐起来往窗外看,夜色沉沉,天边微露出一点青色。
“到底是……”洪少秋不必再往下问了,地面微微震颤着,从远处传来有什么撕破空气的尖锐声响,然后是震耳yù聋的隆隆雷声,持续了很久,却没有半滴雨落下来,他听得出那其实并不是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