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澜沧江上+皇城根下
季白冷笑一声:“我不光知道兔子急了咬人,我还知道咬人的狗不叫呢,上来就汪汪,敢qíng一大早盯我大哥的梢还不算撕破脸是吧,现在连我也盯上了,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特别看得起我?”
他嘴角扬起来或者向下垂就完全是两种气质,笑的时候格外显小,是那种被家里哥哥惯出来的小孩样,某种程度上还有点没被完全磨灭的理想主义,现在则更有压迫xing,无论表qíng还是言语都咄咄bī人。洪少秋自己倒不觉得被抢白了是个多大的事儿,本来对方说的也不算错,他确实不姓季,刚才那句话听着多少有点qiáng出头的意思,但季白的火气很明显从包子衙内呵斥洪少秋开始就搂不住了。
“三儿别说了,这有什么好计较的,走吧。”洪少秋朝季白丢个眼色过去,拦了一句。季白脸色缓了点儿,站起来要走,包子衙内伸出食指刚要往洪少秋鼻子上指,季白抬手就给攥住了,往手背方向反着一掰再往下使劲一压,当时对方就怂了,单腿跪在地上,也不敢叫季老三了,乖乖的改口叫三哥。
“跟我耍横?三哥横的时候你他妈在哪儿窝着呢?”季白松了手,觉得多少出了点恶气。
等上了车洪少秋先搂过人来狠狠啃了一回才算数,不知为什么季白一露出纨绔劲儿他就觉得格外勾人。
39 拍洪哥马屁也要注意方式方法
季白对发小儿的事真挺上心,洪少秋在屋里睡觉,半梦半醒间一直听见季白在客厅打电话,有说有笑的,大概怕吵醒自己,特意压着声儿,越发显得鬼鬼祟祟。他越是不想听吧就越往耳朵眼儿里钻,翻了几回身终于忍不住了,起来去厨房倒水,咕咚咕咚灌了一气儿,季白那边还在“嗯,诶,成啊,别介”的满口冒京片子,脆生生的。洪少秋就着自己那杯又倒了杯水,往人跟前一递,盘腿坐在沙发上的季白十分自然地接过来喝了,不知电话那边说了什么有意思的,又盒盒盒盒盒地笑一阵,最后用“行了行了我请还不行么就你丫bī事儿最多”结尾。
洪少秋窝进沙发里,顺势倒下枕住季白的大腿,左转右转找了半天角度,嘴角耷拉下来一点抱怨:“不舒服,太硬。”
要是平常,季白早就反唇相讥了,今天居然笑嘻嘻地点头附和:“洪哥您说的对!我一定努力,争取早日吃得膘肥体壮,好体现咱们社会主义的伟大优越xing。”
洪少秋眯着眼睛来回打量他,拇指食指对着在尚算有点ròu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一拧:“说,这是有什么事算计我呢?”
“你也太小人之心了吧,”季白掌心垫在他后脑勺上来回掂了掂,“就不兴我突然发现领导慧眼如炬的优点了?”
“坦白从宽过期不候啊。”洪少秋闭上眼打了个呵欠。
“啊,内什么,晚上和你请个假?”季白说得不太有底气,赶紧又解释,“给发小办事,让人讹了一顿饭。再说我回北京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攒个局儿什么的……”
“去呗。”洪少秋答应得特别痛快,抬手敲季白脑门儿,“一看你就没正经搞过对象,俩人再好也不用非得成天连体婴似的黏糊着,谈恋爱谈得没朋友了还行?万一以后咱俩要是掰了……”
“咱俩掰了我就申请调回云南。”季白捂着额头和他斗气,忿忿的,“以后你别去云南,我也不回北京,谁都别瞧见谁。”
洪少秋乐:“嚯,不乐意说掰啊?那不说了不说了。”他搂着季白的腰转了个身,脸几乎要贴到季白肚子上,“正常朋友jiāo往该去尽管去,不用讲究请示汇报那一套,要是不求人办事你就不请朋友吃饭了?去吧啊,早点回来就行。对了,做为男朋友呢,买单你可以刷我的卡。”
季白低头吻了下洪少秋耳朵,笑道:“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去?”
洪少秋脑子里转了几个念头,能帮得上季白的朋友大概也是某某人的儿子某某人的孙子,那路酒色犬马的热闹不凑也罢。何况要是酒后一时忘了形露出点什么亲昵的小动作,他自己倒无所谓,怕是对季白不好。季白的呼吸还chuī在他耳廓上,又苏又痒,他笑着躲开去。
“不去,给你留点空间,省得你上班下班二十四小时的看我。”洪少秋拍拍他大腿坐起来,“别开车了,喝完酒打车回来,要不打电话我去接你也行。”
季白眼睛眨巴眨巴,有点失望的样子:“真不去啊?”
“真不去,”洪少秋捏着他下巴亲了一个,“我等你回来。”
就算自己在家也睡不着,洪少秋在chuáng上又翻来翻去烙了半天饼,认命地爬起来开始洗衣服归置行李,chuáng单上大块小块的污渍让人老脸一红,赶紧揉吧揉吧塞进洗衣机。他从前挺习惯独身生活,不太能想象俩人一块过日子是个什么样子,严格说来他俩不能完全说是传统意义上的过日子:不做饭,不养孩子——也养不出来——三天两头的还要出差,连xing生活都顾不上,比独身的时候更加兵荒马乱,但现在要让他回到以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岁月洪少秋也绝对不肯答应。季白当然不是个完美的人,他自己也不是,事实上根本没有所谓完美的人,只有互相喜欢愿意共同走下去的人。
这就挺好的了是不是。
下半夜两点,洪少秋电话响。他本以为是紧急任务,好不容易酝酿的睡意灰飞烟灭,浑身连汗毛都jīng神起来了,结果一看来电显示,三儿。接起来是把陌生的声音,开口就听得出喝了酒,大着舌头嚷嚷“你丫特么谁啊”,背景音嘈杂,像是在什么夜店里。洪少秋瞬间想到好几种可能,下一秒钟就听到熟悉的盒盒盒盒盒,不过离得有点远,很模糊,他松了口气。然后大概是手机被抢了回去,季白含含混混地说:“我没事,没、没喝高,一会儿就回去啊。”
那边有人起哄,音làng震得洪少秋耳膜疼:“我去接你吧,告诉我地址就行。”
“嗯,不用了吧……”季白明显在犹豫,洪少秋不再坚持:“那行,坚持不住别挺着,就近开个房。”
又过了两个小时,这人总算回来了,一身烟酒香水气,脖子上还有好几个口红印儿,进门开了灯跌跌撞撞往浴室里扑。洪少秋跟进去,轻一下重一下拍着后背,没拍两下季白就开始恶心,反手往外推他。
洪少秋不肯走:“这有什么可躲的,我喝多了也吐,没事,吐完了就好了。”
季白吐得眼泪汪汪,手脚软着一个劲儿往地下出溜,洪少秋哄着架着给漱了口脱了衣服洗了澡,等折腾到chuáng上塞进被窝里,天也快亮了。季白多少缓过来一点,搂着他的腰抒qíng:“洪哥,你,就和我亲哥似的。”
“扯淡。亲哥能和你光着睡一个chuáng上?”
季白傻笑了一气儿,也不知道笑什么,又要亲他,没头没脑黏黏糊糊的亲法,幼儿园大班可能都比他亲得好,洪少秋箍着那把细腰让他老实点,季白还是蹭来蹭去,洪少秋气结,压低声儿威胁他:“再瞎几把乱动我可办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