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听风吹雪
可心里想想没什么,被人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李羽面色略带尴尬躲闪五毒的视线,随口道:
“你叫什么?”
五毒顿了顿,若有所思盯着李羽,唇瓣轻启:
“雀奈。”
听起来不像是全名,不过李羽并不在意。雀奈的眼神让他全身不自在,仿佛能dòng穿一切。他视线停在雀奈腰间,发现那里若隐若现有个十分jīng巧别致的银挂件,与周围其他银饰略有不同,看上去像是什么动物……
李羽盯着那个银饰问:
“那是什么?”
雀奈轻轻将那银饰托入掌中微微抬起,李羽方才看清了,那是一只格外小巧华美的雀鸟儿,周身镂空羽纹让整个雀身晶莹剔透,微微鼓起的双翼姿势凌厉,恍惚间竟似能振翅凌空一般。
美得无法形容。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雀奈晃了晃那只银雀挂饰,轻笑一声回道:
“我的身份。”
浩气大营没人不知道这银饰意味着什么,却鲜少有人亲眼见过这充满不祥的物件。李羽着迷地盯着那雀儿看,冰冷的银饰像有生命般蛊惑人心。雀奈却突然笑了,笑得前仰后合,他拢了拢额前碎发,双臂环胸看着李羽,眸中闪过一抹促狭:
“你这人倒有趣得紧,浩气大营怕是装不下你吧。什么时候走投无路了,我倒是能考虑收留你。”
李羽抬眼看看这只有十五岁的五毒少年,故意扯着嘴角笑笑,歪头道:
“你收留我?”
雀奈扬了扬下巴,绝美面孔上写满了傲慢和轻蔑,却美得愈发惊人。他的声音在李羽听来如同天籁,又如同毒药般的带着甜腻诱惑:
“怎么,恶人谷的银雀使还收留不了一个丧家之犬?”
银雀使。李羽在心中yīn沉地笑,他能遇到这种人物的机会,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二次了。
这就是天意!
第五章
邢封领着林越卿回了浩气大营,径直将他带进了帅帐,却未料不过半个时辰帅帐里多了好些人。
凌霄仍旧端坐帅位,神色似乎愈发尴尬,他身侧站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看装束也是万花弟子。那万花视线始终放在时初身上,一向沉敛的时初竟显得有些窘迫。而此刻正站在时初面前的另一人略显无措,也是个天策,看上去比凌霄年轻许多。
邢封有些讶异地看着师父不同以往的神qíng,好奇地看了看这个年轻军爷。那天策相貌十分英俊,人高马大带着股凛然正气,此刻正犹犹豫豫伸着手要去接长枪枭皇,他身后不远则站着个清秀的年轻万花,这时也不知有意无意轻咳了一声,天策立刻烫着了似的收回了手,气氛顿时更加微妙起来。
邢封一只手还牵着林越卿,一头闯进帅帐却正赶上这等场面,着实不合时宜,可这会儿再退出去也来不及了。所有人都扭头看他,却都未出声,到底是时初低低斥了句:
“怎的如此唐突,还不退下。”
邢封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也尴尬地直冒汗,赶紧松开了林越卿,低头道:
“我……我遇见个万花弟子要找他师叔,想凌将军定然能帮他……才……”
一屋子人这才将视线放在林越卿身上,林越卿却只盯着凌霄身侧那面容冷峻的万花,一副yù泣模样,极尽委屈唤了一声:
“月师叔……”
军医月冷西,在看清林越卿之后神qíng顿时缓和不少,少有的露出一丝笑意来,挑眉应道:
“越卿?何时来的?你师父呢?”
林越卿是月冷西同门师兄的徒弟,回谷时常能遇见,这孩子天生安静腼腆但聪慧过人,话虽不多却与月冷西十分投缘。只是他年纪尚轻,按理说不会独自出谷。
林越卿微微欠身施礼道:
“师父并未与我一同出谷,但有书信jiāo予月师叔。”
言罢由怀中掏出一页纸来,递给了那年轻万花转jiāo。月冷西浏览一遍顺手递给凌霄,眉头微蹙道: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师父的意思?”
林越卿咬咬下唇,垂首道:
“月师叔,我要做军医。我要在浩气大营做军医。”
凌霄看着信清了清嗓子,却像并不急着继续谈论此事,抬头对时初道:
“时初道长,关于你要将枭皇赠予李歌乐的事,我看还是不急,毕竟这是你能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了,况且歌乐对前因后果并不知qíng,未免过于轻视逝者,不如暂留几日,过往之事也不是只言片语能说得通透,你看如何?”
时初紧紧抱着枭皇沉默不语,却也并未拒绝,只是略带不快地扫了一眼邢封。邢封大气都不敢出,只道自己又闯了什么祸,规规矩矩退到时初身后。然而师父愿意多留几日倒是让他十分开怀,这就是说他还能多与林越卿相处些日子不是?
而后凌霄便唤了内务营的人来安排他师徒二人住所,邢封担心那看上去冰山般的月冷西会不会赶林越卿回去,却不得不随着师父离开帅帐,心里一阵失落。时初始终抱着枭皇不曾离手,到了营房也一直呆呆坐着,并未理会他的心神不宁,他便更加坐卧难安,索xing跑到营房外面伸着脖子东张西望。他多少知道军医入营是要往军医营去的,便随便找了个戍卫问了军医营所在,偷偷往后山坳找过去。刚能看见山坳口便远远见着林越卿正站在半路上同个军爷在说话,正要松口气,却猛然发觉那军爷竟是李羽。
邢封心里一阵别扭,几个时辰前李羽还那般粗bào地对待林越卿,眼下又有什么好说?
他虽然着急,又觉得这样冲上去不妥,于是轻手轻脚凑过去,屏住呼吸躲在不远处细听,便听见李羽沉声道:
“你也真是的,要来入营也不与我说明白,方才可委屈你了吧?莫要生我的气才好。”
第六章
只听了这一句邢封便觉怒火冲天,那李羽明明就对林越卿十分厌烦,这会儿如何又说些阳奉yīn违的话来糊弄人?只当人是傻子不成!
他恨不能立刻就冲上去揭穿李羽,然而林越卿轻声开口道:
“我又怎么会生你的气……只是方才,我还以为你……你已经不在意我了……”
李羽笑了笑,状似怜爱地顺了顺林越卿颊畔长发,柔声道:
“你这样好,我怎能不在意你,只是军中人多眼杂多有不便,万一被人捕风捉影地传了出去,对你也不好,我是怕你难堪。”
这话显然对林越卿起了作用,他轻轻摇了摇头,喃喃道“我不怕”,倾身靠在了李羽肩头。李羽没动,只是拍拍他头发。可他正正面向着邢封,邢封便清清楚楚看到了,那天策脸上毫无掩饰的不耐烦。
这个骗子!
邢封气得七窍生烟,再忍不住熊熊怒火,气势汹汹冲了出去,根本不及细想就脱口而出大喊道:
“不许碰他!”
李羽和林越卿都被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看着一脸气急败坏的小道长一副要咬人似的架势,小shòu般龇牙咧嘴瞪着李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