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听风吹雪
李羽听他这样说愈发惊慌失措,他只是一介新兵,如何能知道龙蚩其人,再回去岂不成了自投罗网?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雀奈突然压身凑上去,伸出根细长白嫩的手指轻轻点住他下巴,动作亲昵又暧昧,声音轻飘飘呢喃一般:
“怕什么,若有人追问,便说你毫不知qíng,只是替人传话罢了,事实也确实如此对吧?”
李羽面对他挑逗般的言行全无半点抗拒,反而迎着蹭上去,眯着眼睛享受雀奈滑腻腻的指肚,咧嘴笑道:
“何必那么麻烦,不如你今儿就带我去恶人谷算了。”
雀奈也不躲闪,嘴唇几乎贴着李羽鼻尖:
“何必如此心急呢?”
他微微撤开半寸,拍拍李羽的脸,继而捏住他下巴,晃了两晃继续道:
“乖乖听话,还是回去,比起在我这里,你还是在浩气大营更招人爱些。”
李羽被他掌心摩擦得心猿意马,不耐地喘了一声就要倾身过去亲那湿润的嘴唇,雀奈却笑着闪开,手腕轻旋点住他额头一推,不动声色将甲fèng中一只透明小虫弹入李羽发间,随即咯咯笑着又道:
“还有件事要你去办,我这里有些‘好东西’,你拿去,趁人不备下在饭菜里,是什么人都无所谓,只是一次不要下得太多,每天换一个人放,切记不要被人察觉,否则你可等不到我带你去恶人谷了。”
李羽皱着眉低头,雀奈塞在他手里的是个看上去很普通的小瓦罐,他狐疑地抬眼看雀奈,犹豫道:
“这是什么?毒药?”
雀奈噗嗤一声笑出来,眨眨眼回道:
“怎么可能,放心吧,死不了人,我自有用意,到时你就知道了。见效了就来这里找我,不难吧?”
怎么可能不难!下药好说,可李羽担心自己会处境危险,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会不会被营里的大夫看出来?万一被发现了可就得不偿失,他一点也不想冒险。
雀奈眼神里多了道促狭,一只手玩弄着胸前银饰,饶有兴味地观赏李羽毫不掩饰的表qíng,开口道:
“又不是要你杀人,只要你机敏些,如何都查不到你头上的,这些东西,中原的大夫不会识得,就算是月冷西也一样束手无策。若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就算我带你进恶人谷,你也活不了几天。懂吗?”
李羽听他说月冷西也查不出来便放心了一半,攥着瓦罐点了点头。想来也是,若他不做件大事表表决心,银雀使又怎会答应带他走呢?凡事总要有代价,反正他将来也不会留在浩气盟,连天策也当不了几天,杀人算得了什么?只要他自己能活就好。
雀奈见他态度有了转变,便像个恶作剧得逞了的孩子般笑得一脸甜腻,夸赞似的摸摸李羽额前碎发,借机撩开几缕发丝,确认方才那只小虫已钻入李羽头顶,满意道:
“这就对了,乖乖听话。”
言罢倾身向前,嘴唇蜻蜓点水般在李羽唇上扫过,而后便笑着起身飘然而去。
李羽整个人愣在原地好半天没缓过神来,轻描淡写的碰触让他仿佛周身过电一般,那嘴唇触感太美好,比姑娘的还要柔软。他下意识轻抚双唇,心想这五毒真是个要命的尤物,若能降服可真是天大的便宜,到那时他岂不一步登天?任谁都要高看他一眼,可比现在做个满身huáng土的兵蛋子舒服多了!
银雀使,是不是也特别有钱?
李羽想着自己就要人财两得,不禁嘿嘿笑出声来,将瓦罐攥的更紧些,小心翼翼揣进怀里,转身往大营方向走去。
李羽方一走远,江边大石后,雀奈幽幽露出半张脸来,对李羽的背影冷笑出声。他身后默默站着个黑衣劲装的唐门,压低的面孔上掩着半张青炎面具,看上去犹如一团yīn影。
“真是条好狗,对吧?阿债。”雀奈沉沉开口。
被称作阿债的唐门并未回答,半晌才道:
“他值得信任么?”
雀奈闻言轻哼一声,轻盈旋身拿指尖轻划唐门露出来的半张面孔,不屑道:
“半路来讨食的野狗,是喂不熟的。明日你跑远些,查点有用的东西回来,懂吗?”
唐门不再出声,顺从地点了点头。雀奈再回身时唇角讥讽已然不加掩饰,他半仰着头晃了晃腕上银饰,yīn沉地望着浩气大营方向,忽而又愉快地露出孩童般的明媚笑颜,半倚在唐门肩上低低吟唱遥远苗疆的曲调,宛如天籁般缭绕在瑟瑟秋风中,单纯得不带一丝杂质。
第十章
淮栖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最开始只是一两个军爷找来说头疼不舒服,随后不过两三天时间来求医的人增加到了七八个,且几乎都是新兵营的,这病来得突然,发病半天不到就会高烧不退,淮栖查不出病因,给开了退热的方子也收效甚微,他带着林越卿四处奔走巡诊直担心是发了瘟疫。到第四天头上发病的人又多了两个,再这样下去恐大面积发病涣散军心,忙遣林越卿去寻他师父来,如今营中军医均束手无措,也只有月冷西能力挽狂澜了。
林越卿不敢怠慢,忙四处去问,不料竟无人知晓月冷西何在,急得满头大汗在营中乱转,到底是个随军的小药童奶声奶气说早上仿佛见月大夫往后营去了,他便忙不迭往后营跑去。
军医营后营本就偏僻,眼下军医们俱都忙得四脚朝天,愈发没了人气。林越卿并不熟悉后营,没头苍蝇般四处乱转,老半天半个人影都没见着不由一阵泄气。
他正愁眉苦脸绕着几间营房东张西望,冷不防听见个声音从开敞的后窗传出来:
“龙蚩的伤再有月余便无大碍,这几日还是要委屈你们,莫要四处走动。”
是月冷西的声音。林越卿捂着嘴,大气都不敢喘地慢慢蹲在原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龙蚩,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那人受了伤么?他为何会在这后营闲置的营房中?月师叔为何叮嘱他莫要随意走动?听起来月师叔并不是直接与龙蚩对话,那他在和谁讲话?那人为何不出声?他现在这样算不算偷听?万一被月师叔发现……可就太糟糕了。
林越卿眼泪都快掉下来,他不敢动,这样的距离他只要再有丁点动静必被察觉,可他也不能这样一直缩着。就算月师叔走了,那屋里除了龙蚩不还有个尚未出声的人么?
如此尴尬境地,他该怎么跟月师叔解释才好……
林越卿不敢大口喘气,心里又慌,双手紧紧捂着口鼻直把自己憋得满脸通红,无法顺畅呼吸让他开始头晕脑胀。月冷西却也没了声音,好半天屋里连点动静都没有,没人说话,没人走动,也没人出去。可林越卿却已到极限了。
他憋得眼前发黑,迫不得已迅速松开手深深吸了口气,与此同时屋里一声厉喝如同修罗般带着凛冽杀气:
“谁!”
话音未落后窗已然闪电般飞出一枚银针,直指林越卿眉心!
林越卿根本无从躲闪,那银针太快,根本不是他能化解,他只能合眼等那致命一击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