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情挽红楼
李稹把玩着手中的玉盏,一脸的从容自若,淡淡笑道:“只是一件小事罢了,何况,明蕙最重要的身份,还是林大人的遗孤,至于元妃,虽是表姐妹,却不算亲密,没有多提的必要。”
他这般三言两语,便将黛玉与元妃的关系撇清,同时一缕冷光,也已经投到元妃身上,警惕中带着一丝冷酷,没有一丝感qíng,有的只是防备、厌恶及警告。
在他极冷的注视下,元妃只觉得不寒而栗,然而她既然走出来了,不折损黛玉一番,如何肯轻易罢休?何况又知道太后紧张自己的身孕,自然无所顾忌,当下有恃无恐地一笑,继续向太后道:“臣妾早早进宫,与这位表妹来往的确不算多,不过,臣妾却知道,表妹生xing聪颖,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尤其是琴艺,深得臣妾姑姑的真传,弹奏起来,绕梁三日,悦耳至极,唔,刚才那场歌舞,虽然热闹非凡,但太后瞧惯了,想来心中必定不喜,不如换个新鲜一些的,也好让太后开心。”
她说到这里,目光已经落到黛玉身上,眼底闪过一丝冷锐,声音却轻软而柔和,让人听不出半点不悦:“太后素爱品琴,表妹不如抚奏一曲,一则,能让太后细细品味,耳目一清,二则,也好让宫里的伶人见识一下妹妹的惊世才华,多多学习,今后也可用心改进,一举两得,岂不是好?”
元妃这番话甫一出口,黛玉眸中立刻闪过一抹灼热的怒火,须臾之间,已经想得通透明了,若是不答允,难免招人笑话,说皇帝亲自册封的郡主也不过如此,平庸无才,làng得虚名,不但自己颜面无存,还会带累李稹的声誉。
退一步说,径直答允抚琴,也不见得有多好。
元妃已将自己与宫闱的伶人相提并论,在这种qíng况下,若是答应下来,抚得不好,稍有差错,必然招人耻笑;就算抚得好,也会被看做当众弹琴、娱乐众人,落人口实,实在有失体面。
这般心念一转,黛玉烟眉深颦,暗自忧愁,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淡定从容。
这番顾虑,李稹自是也明白的,忿忿看着元妃,心中震怒,手腕用力,几乎将掌心的玉盏捏碎,然而方才他已经尽力出言维护黛玉,如今若是再开口,不免会招人话柄。
太后那边,因太过重视元妃的身孕,连带着对元妃,也格外厚待,如今听了她这番话,只当她是一片真心,便没有深想,只笑着道:“刚才闹了一阵子,哀家头都昏了,若是能听明蕙抚一抚琴,倒也别开生面。”
既然太后也开口,便再也推辞不得了,元妃心花怒放,面上却是一派持重,抿唇而笑,凝视黛玉片刻,旋即又加了一句:“妹妹怎么不说话?莫不是不想抚,要扰太后的雅兴?若真是这样,妹妹还是早些说出来,太后宽宏大量,绝不会计较的。”
她这番话,明显是在针对黛玉,旁人犹自迷茫,水溶却觉得心急如焚,比自己陷入困境还难受,再也不能避讳,毅然起身,娓娓道:“元妃娘娘的言谈举止,实在耐人寻味,刚才娘娘还说,与明蕙郡主的关系甚好,怎么如今一开口,竟事事针对郡主?”
明明事不关己,水溶却依旧挺身而出、侃侃而谈,黛玉惊愕不已,不知不觉地抬起头来,明眸如波,盈盈落到水溶身上。
抬眸处,有清浅的烛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容上,平添一抹俊朗,黛玉心头波澜顿生,原来,无论世事多艰难,有些人,却始终都在,回头看去,依旧温润如玉,依旧明俊潇潇,不会给人惊涛骇làng的感触,却能温暖人心,一如初见。
忽然之间,想起《诗经》里的一句话来: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以水溶这个人,绝对当得起这八个字。
正暗自柔肠百转,蓦然听得有女子道:“正是这话呢,元妃姐姐这样的态度,难道不怕让人误会,说姐姐与郡主早有间隙,想趁今日之机,在太后跟前挑拨离间么?”
声音清脆婉转,隽着一丝冷淡,却分明是在维护自己,黛玉心中惊奇,一时忘记想水溶,只举眸而望,说话的是一个年约二十的女子,身穿一袭浅蓝色香罗锦衣,云鬓花颜,甚是美丽,端坐在皇后坐席之下,虽然不知是什么身份,品级却必定甚高。
黛玉感觉这个女子蓦然开口,全然出自真心,不由多看了两眼,果见她容色端然,眸光清亮,与那些扭扭捏捏、利yù熏心的妃嫔大不相同。
正疑惑之际,元妃已经尴尬笑了一声,辩解道:“北王爷、兰妃姐姐说笑了,表妹初次入宫,很多规矩都不知道,本宫出言,只是提醒她别让太后等太久,不然,就太失礼了。”
蓝衣女子听了,微微一哂,一脸的不以为然,正要反唇相讥时,李稹已经亲自开口,冷笑道:“元妃舌绽莲花,说的话是是而非,让人辩驳不了,不过,朕要提醒你一句,明蕙郡主是朕亲自封的,她的为人,朕再清楚不过,如今她开口求太后,自有她的道理,你这个当姐姐的,又何必站出来指手画脚?
他的语气并不高,也不严厉,然而目光所及处,锐利如剑,让人感觉到沁心的冷冽清寒,元妃身子不由一瑟,怔了一会儿,方勉qiáng笑道:“臣妾本是一时失言,不想竟惹皇上生气,臣妾心里甚觉惭愧。”
她说到这里,目光往黛玉身上一转,似笑非笑地道:“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皇上对待臣妾这位表妹,实在好得没话说,臣妾很为表妹开心,有皇上维护,将来她的日子,必定一帆风顺,无忧无虑。”
这番话说得平静安详,然而一言一语里,却暗含深意,刺激着在场众妃嫔本就敏锐的心神,只是封为郡主而已,便能得皇帝如此维护,如此与众不同,想来要不了多久,必定会将这个女子纳进宫,到那时候,皇上眼底心里,可还容得下其他人?
她的用意,李稹自是一清二楚,剑眉倏忽一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中颇有咬牙切齿之意:“朕如何对待明蕙,轮不到你来评点,不过,有一件事qíng你似乎忘记了,纵然太后看重你,你依旧是朕的嫔妾,上次朕便警告过你,为人处事,要安分守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心里都要有分寸,千万不要挑战朕的极限。”
听了这番冷彻入骨的话,元妃呼吸一窒,几乎要昏厥过去,急切中无计可施,无话辩解,只能睁大眼睛,委屈地看着太后,一副哀哀切切的模样。
见对着元妃之时,李稹已经变了态度,太后心底虽然疑惑,但因深知李稹xing格分明,想来必定事出有因,便不愿多说什么,只淡淡笑道:“行了,好端端说几句话,竟将话题越扯越远,你们年轻有jīng神,哀家听了,却实在累得慌。”
元妃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看着黛玉,似笑非笑地道:“怎么样?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是否抚琴,妹妹想清楚了吗?
黛玉默默,仍旧深颦娥眉,犹疑不决,心中更是七上八下,落不到实处。
她的神态,水溶都看在眼里,心里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剑眉轻轩,终于拿定主意,向太后道:“若单单只是听琴,不免太过单调,热闹不足,只怕会扫了太后的兴致,溶亦稍通音律,愿以玉箫与林郡主合奏一曲,请太后品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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