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濡鸦]雨之穹山之柩
她语气平静,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这时我才知道,我们一直以来所信仰的、能给人们带来永远的平静的「雨山」之神原来并不存在;有的只是被怨念影响、随时会爆发的huáng泉。而「雨山巫女」存在的意义就是镇压这片「huáng泉」。
「大祭」当日,族长和神社神官们会把继任的「雨山巫女」放入特制的石榧中,沉入尘世湖底。为了平衡与调剂「雨山巫女」与「huáng泉」的力量,他们也会在尘世湖周边放置「镇」。
进入「huáng泉」的「雨山巫女」不会死,也不会老,但是当巫女的jīng神力与灵力到达极限时,便会「溶解」在「huáng泉」中,彻彻底底地消失;之后神社便会在湖中投放下一任的巫女,周而复始这如诅咒一般的轮回。
为了延缓「雨山巫女」崩溃的时间,族中也会在巫女的石柩中放入「伴」,作为孤独抵抗「huáng泉」的「雨山巫女」的jīng神慰藉,加qiáng巫女的灵力。同样,身处「huáng泉」之中,「伴」也会溶解,但是时间不定,一般来说,都在「雨山巫女」崩溃之前。但若是「雨山巫女」消失,那么「伴」一定也会跟着死去。
宁世大人说,「伴」并非「大祭」的必须,通常在巫女即将「崩溃」时才进入尘世湖;比如说前代的女巫夕绘大人,她的「伴」就是在十七年前才被送入石匪,举行「婚契」的。
我不知道族长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在这时候就举行「婚契」,但是显然宁世大人是反对的。
「我不怕死,只要跟您在一起,我不怕!」
我跪伏在她面前,这么说着。当时,我并不知道我是否真的害怕,但是我却很确定,我想跟宁世大人在一起,仅此而已。
「你怕不怕死,并不重要。」
虽然没有抬头,但我听得出,她的声音并没有因为我的话产生丝毫的波动。
「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我惊讶地抬头,看见灯火的光映在她脸上,绰绰的黯淡。她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襟,郑重向我拜下。
「请你,为城户一族,留下最后的血脉。」
那晚的记忆便停留在她抬头看我的那一刻,最为神圣高贵的「雨山巫女」跪倒在我面前,我没有理由拒绝她的一切要求。我接受了她的赠与我护身的发,连夜穿过满是怨灵的长青山,来到了外面的世界。
接下来,是无休止的辗转与漂泊。
我没有去考虑未来,因为「未来」这一词对此时的我来说,是一种奢侈。
我想的只是宁世大人,她,还平安吗?”
第二篇日志到此便戛然而止。
沙加的心境颇有几分复杂。城户政司的这篇日记完全推翻了纱织的设想。他和宁世不是一对为了逃避祭典而准备私奔的qíng侣。除了被族里钦定的「伴」这样的关系之外,他们在「大祭」之前并没有jiāo集。对于宁世那近乎于迷恋的深qíng,充其量,不过是城户政司一厢qíng愿的单相思罢了。
既然如此,宁世又为什么要盯着纱织呢?
沙加如是想着,又将手札翻过一页。
白色檀纸的包裹夹在扉页之间,毫无预兆地呈现在他眼前。他微微有些惊讶,鬼使神差地把小包裹拿起,打开。往里看去,里面包着的,是用红绳扎得整整齐齐的一缕青丝。
作者有话要说: 题解:霿:天色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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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叁·霗·政司的手札之一族兴败
系发的红绳已经有些褪色,包裹头发的檀纸也泛huáng,显然年代久远。可是这截断发却保存得十分完好,乌黑顺滑,连发尾也没有半丝的分叉与枯huáng,若是忽略了那已然黯淡的光泽,几乎就如刚刚从头上剪下的一般。
沙加拾起断发在手。指尖触到青丝的瞬间,只觉得发质柔软却不缺韧xing,即便已历百年,也依然如蚕丝般细腻丝绵,柔而不摧。
这恐怕,就是宁世jiāo给政司的头发吧?一缕头发都如此用心地保存,城户政司对宁世还真是……入了魔障了。沙加轻拈着发穗,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着,视线又飘回了手札上。
“昭和三年,九月底
今天,我收到了族长的来信。他赦免了我私自出逃的大罪,并让我回长青山一趟。
这是三十多年来我第一次得到故乡的消息。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好是坏。但是,这三十多年,我娶妻生子,事业也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两个月前,我的长孙也出世了。褚明希望他能光大我的事业,便给他起了个好名字:光政,城户光政。
其实光不光大家业我倒是真的不在乎,但至少,他是城户一族血脉的延续。到此,我也算完成了宁世大人的嘱托了。
冥冥之中,我有种感觉,是时候回长青山、完成我的使命了。”
沙加又将书页翻过。他看得认真,一时竟忘了将宁世的断发放回。
“昭和三年,十月初
长青山地处偏僻又故步自封,即使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座落后的小镇依旧遵循着最原始守旧的生活方式,坚持着古老而残酷的信仰。
经过了连续几天的长途跋涉,我终于回到了阔别三十年之久的故乡。但是当我再次踏上这片故土的时候,我惊呆了。
原本气势恢宏、如城堡一般占据了长青镇大部分土地的城户家族住地已经不复存在;有的,只是零星散落的断井残垣,四周还有烧焦的痕迹,也不见族人的踪影。
孤零零地进入住地中心的族长居所,我见到了重病缠身、已经卧chuáng不起的族长。
他比我想象中的要老上许多,也更憔悴。也不难理解,看着当初兴盛的城户家族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任谁都会心灰意冷吧?
族长的住处也不比外围好上多少,但是主要的框架陈设还在,依稀还能从残迹中看出昔日的辉煌。我不禁想到古祭源神社深处的宁世大人的居所,多年无人,恐怕更是破败不堪了吧?
我问族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当地的望族城户家会变成这个样子。
族长告诉我,深明回来了。
我有些恍然。深明是石匠出生,父母早亡只和年幼的妹妹相依为命。我和他是一起长大的同伴,但和留恋故乡的我不同,他十分向往外面的世界。于是,在还未成年时便偷偷逃出了村子,去外界闯dàng。这一行为,被认为是对村子最严重的背叛,因此没人愿意收养他那无依无靠的妹妹,深重。于是,当年善良的族长夫人只好把深重送进了古祭源神社,成为了巫女。
蓦然间听到了故人的名字,我百感jiāo集。便询问族长深明近况如何,我想要见他一面。
族长沉默了。过了许久之后,他才慢慢开口,道出事qíng的原委:
深明是两个月前回来的。跟我一样,又不太一样,他的际遇要坎坷许多,几十年来一直都在社会的底层挣扎,直到近期才抓住了机会,一夜bào富。跟大部分的bào发户一样,发达后的深明做了第一件事就是回乡炫耀。他向族长提出了一个要求:和深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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