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剑三同人)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
桑和也只是凭直觉推测,不愿同他多解释,只自顾自言:“回来祭奠小哑巴的人不多了,我不管你是做什么的,从哪里来,又为何不告而别,但既然小哑巴当初救了你,就请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她想起了那日惊心动魄的追杀,偏过头,一滴雨珠从伞檐滑落在她轻盈的睫毛上,闪动剔透的光芒,像一颗似落未落的泪滴,正应和着清明时节,凄迷黯然之景。
“逝者已矣不可追,至少活着能让他的死值得。”
司马惟失笑,短短数月未见,这丫头竟然比之前更加气质沉稳了,再念起当初跳脱活泼的她,顿生错觉。他摸着拇指上的骨韘,快步走上去,从桑和手中截下伞。
伞脱手而出的那一瞬间,桑和猛然抬头瞧他,司马惟没有戴面具,那张清秀俊逸的面庞,隐隐透着苍白和阴鸷。
两人并行,桑和闻着他身上近在咫尺的杜若香,虽有些别扭,却心怀坦然,另一只手变戏法般从斗篷下拎出两个小酒壶:“要喝酒吗?去年我离开建康时亲手埋下的杏花酿。”
司马惟接过来,并无忸怩,反而难得勾了勾唇:“却之不恭。”
本以为是一场不期的相遇,却未曾想竟成同游。司马惟替她执着绢伞,两人慢行,渐至官道。
“你不走吗?”桑和左顾右盼,远近却既无马匹,也无车架,心中惊疑,难道真是他一人独往?
司马惟垂下眼眸,瞧见那路边的吐蕊的花,眉眼难得柔和了几分:“我母亲是临川人,清明至,想替她回去祭祀,借道建康,便想着在这里小住几日。”
他缘何小住?一道光击中桑和,她脑中忽然冒出个吃不准的想法——该不会是因为我吧?不过想想,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故人了。
“好呀!当初你虽在建康,却很少出朱雀楼,有机会我带你去领略江南风光。”桑和笑着打包票,这吃喝玩乐,可没人比她更熟。
司马惟却不屑:“想喝酒就直说。”
当初桑和就爱喝茶赌酒,如今只怕这毛病非但没改,反而变本加厉,更成一趣。不过恣意归恣意,但毕竟是女孩子。司马惟便略微一提:“少贪杯。”
桑和噘嘴却不乐意,跟他争辩:“曹孟德不也说过,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这小丫头还不高兴了!司马惟摇头,停下脚步,侧头伸手拂去她额上吹来的落花,轻轻一叹:“你小小年纪,何来忧愁?”
“怎么!我虽爱笑,但也不是时时都能开怀!世事尚且常有二三不如意,何况是人!”桑和冷哼,话锋一转便嘲弄他:“倒是你,眉毛能拧个结,好像全天下的烦恼都由你担着似的!”
司马惟不与她计较,只是淡淡地问:“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爹呀想让我同琅琊王氏结亲,可我不想嫁到齐鲁之地去,我想留在江南。”桑和吐舌,突然打住,磨了磨牙威胁他:“喂!你可不许跟我讲什么女孩儿家就应该听父母的,迟早要嫁人之类的,不然我可不请你喝酒了!”
“不想嫁就不嫁吧。”哪料到司马惟嘴角一扬,难得露出个悦人的笑容,竟还伴了几声浅笑。
桑和一愣,踢了一脚路边的小石子,言笑晏晏:“晏颂!算你懂我!我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听到那个称谓,司马惟竟然出神了,母妃逝世后,就很少有人再这样称呼他。几月前,为了避人耳目,他才用表字做名,只提了一次,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记在心上,说起来还如此顺口,竟不知背地里念了多少遍。
“你怎么了?”桑和敏感的发现了他的情绪。
那一刻,司马惟眼睛里露出了难得的光,连语气也比之前温柔几分:“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唤我名字很好听。”
☆、Chapter 30
作者有话要说: 个人觉得这一章互动特别有爱哈哈哈哈,尤其是小剧场~
看文愉快小可爱们~依次么么哒~
050
那一日临别,桑和问及司马惟在建康城小住的地址,又提及何日才能再见,司马惟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却没有实话相告,只道过几日便来寻她。
桑和起初还不信,直到两日后,她在庭院的紫藤花架下托腮打盹,在心中将司马惟数落到第二百七十六遍时,只觉得脑门一疼。低头一瞧,一颗圆咕噜的枣子在石桌上打了个旋。
“哪个不开眼的,敢拿枣子砸我!”桑和跳起来,转头就瞧见墙头立着个人,广袖长裾,偏偏那日清风和煦,带起衣袂竟有些遗世独立的味道。司马惟还是那副老样子,面相上冷冷淡淡不太爱搭理人的清冷样子。
“是你啊!可疼死我了!”桑和指着他就是一声质问,说着说着有些口干舌燥,一瞧那颗圆润的枣子青中带红,正值将熟口感最好之时,捡起来喂到嘴里三两口给吞了,边咀嚼还边喊道:“你快看!我脑门儿上有没有被你砸个大包!”
“我以为你这一年变聪明了点儿,没想到光长了年岁,还是当年的脑子!”晏颂看她上蹿下跳滑稽的模样,微微有些嫌弃,便出口呛她。
“你等着!”
桑和狠狠一跺脚,放了一声狠话,很快提着裙子跑开。
司马惟还真等着瞧瞧,这小丫头能翻出什么花样,眨眼,就见桑和两手抱一个瓜,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往上抡!桑家也曾出过武将,家底里有些武学渊源,桑和可不同于那些养在深闺娇滴滴的小姐们。
不过,饶是如此,对司马惟也没有任何杀伤力,不过就是可惜了这个瓜!一个瓜能扔多高,能齐墙高就不错了!司马惟伸手去接,便单膝屈下,呈半跪状。抓着瓜蒂一托,便卸了那股劲。
“瓜不是这样扔的,你这样可唬不到人,”司马惟喃喃,突然拔高了声音,便作了个要掷未掷的样子,“要这样用!”
桑和被吓了一大跳,立刻怂了往后躲!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啊!孔夫子讲礼尚往来,你请我吃枣,我请你吃瓜!别人都说借花献佛,你竟然妄图借瓜行凶!”
“你少贫嘴!”晏颂不知该哭该笑,只好凶了她一句。
“我哪有贫嘴,我是实话实说!”哪料到他越是这样,却越不起作用,桑和一撩衣裙,在石凳上安心坐下来,两手相叠托着脑袋,眼珠子一转,偏着头看司马惟。反正别的没学会,脸皮厚倒是有一手:“晏颂,你这样子好像爬墙!”
司马惟闻言,从墙头栽下来。栽也不叫栽,桑和只觉眼前白衣一晃,整个人赶紧朝后退,可是退无可退,只能抵在廊柱上。
“你再说一遍。”
司马惟往前又近一步,两个人就差贴在一块儿了,桑和思考了一秒荞儿来救场的速度和眼前这个人一掌拍死自己的可能,最后认了怂:“不是爬墙,是骑墙?”
看他脸色几遍,桑和憋出一智,赶紧抢过他手里的瓜,从他咯吱窝下溜出去,差点刮掉头上的步摇:“这么好的瓜,我们分了吧!我去找把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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