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勇]报!胜生勇利怀二胎了!
“很明显我不是一般人。”勇利笑嘻嘻的说,看上去很顽皮。他凑了过来,镜头摇晃了一下。
“你不是一般人,”当那个镜头外的亲吻结束之后,维克托的声音说道,“你是个拿着小人国蛋糕的小可怜儿。”
“真挑剔。”勇利说,“考虑到我们被困在机场的酒店里,这是眼下最好的选……”镜头天旋地转起来,勇利消失了,当画面终于静止下来时,既没有维克托也没有勇利出现,天花板作为拍摄主角出境了大约一分钟,背景音是啾啾的亲吻声和扯动衣物的窸窸窣窣的声响,勇利在某个遥远的地方喊着“等一会儿——我还——没说完——”
打火机被打着的声音。被遗忘的手机忽然被捡了起来,这一次,寿星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的脸出现在画面里,他头发和衣服都乱糟糟的——考虑到那只是一件浴袍,几乎可以算衣不蔽体。他的刘海搭在脸上,随着他的气息而轻轻地浮动着。
“我喜欢你出格的样子。”他故意压低声音,用饱含情欲的语气说道,“你要把我拍下来吗亲爱的?做你的独家珍藏?”
“我要把你发到网上。”勇利回答道,“并且艾特你所有粉丝头子,让她们不要再试着偷偷摸你抱你。”
“我没所谓。”维克托耸了耸肩,挂在左肩的浴袍有滑落的趋势,一只手伸出来把它拉回了原状,“嘿!这个我很有所谓!”他叫起来,“你这样做很伤人自尊的。”
“哇哦,阳台性爱专家居然也有那种东西。”勇利说,“好了别闹了,吹蜡烛,快点,还要许愿。”
“我知道我要许什么愿!”维克托开心的说,合起了双手,“我希望我和我的勇利……”
“哎哎哎哎——”勇利赶紧伸出手捂他的嘴,“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真的吗?”维克托说,“太惊险了,因为我差一点就要请求命运允许我的勇利答应跟我去阳台上做爱……”
“……”
“不是非得要阳台,落地窗也行,你知道?”维克托说,“后者的好处就在于咱家也有,想重温就重——”一只戴着戒指的手伸过来,将奶油抹在了他脸上,维克托一愣,佯装生气的扑了过来,镜头又一次天旋地转,然后视频就结束了。
——不怎么有助睡眠。也不怎么让人清醒。他判断道。此刻他陷入了一种模模糊糊的状态里,有点像是喝了一公升的伏特加的感觉——将醉未醉,意识很清明,但如同置身水中。
他开始在影集里草率的翻找,拇指划过大量的视频缩略图而没有停下,它们中有的能让他迅速地想起拍摄当天的情景,甚至每一句话、每一个微笑的表情,但有的则要花上老半天他才能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拍它。
比如这个。
“我不起来了。”勇利躺在冰面上,捂着自己的脸,“我永远都不起来了。”
“快起来。”维克托听见自己冷酷的说,“不然今天中午你只能看着我吃饭了。”
“我不。”
“快起来。”
“我不。”
“快起来。”
“我不。”
“快起来,你知道我能这么跟你耗一天。”
“我恨你。”
“我也爱你。快起来。”
他开始理解为什么尤里·普利赛提总是那么暴躁——他们听上去就像两个刚学会某个新词的鹦鹉。维克托在黑暗中笑起来。影集目录很快到了底,倒数第六个视频长的不可思议,那是——那是他们的婚礼视频。
他一点儿也不吃惊会在这里看到它,因为维克托找人用这世界上所有的记录保存形式把它存储了一遍,他们现在有DVD,有录像带,有数码视频,有照片和素描,维克托甚至想要请一位传记作家来专门用文字形式记录这次婚礼,此前他就连自己的传记都没出版过,俄罗斯冰协费了不少力,但维克托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他是个经常凭借本能做事的人,这种人往往会做出让人震惊的举动,回过头来又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他绝对不会是个好的被采访对象,而他的生活又让他觉得没什么好凑成一本书的内容。勇利急头白脸的制止了这种行为,因为他不想“每次想起婚礼就只有羞耻感。”
其实原本连这场婚礼都不该有的。他一边点开了视频一边想。他们原本只是计划去欧洲登记,然后随便找个气氛美好的小教堂举办仪式,没人看最好。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尤里(不情不愿的)把他们送到了机场并且给予了祝福,勇利的家人也没什么意见(胜生夫妻是维克托见过对孩子的生活方式干涉最少的父母),直到他们抵达欧洲的第二天,勇利接到了一个披集的视频电话。
“嗨~勇利!”泰国小伙儿开心的说,“忙什么呢?”
“刚起床……”勇利心虚的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接近正午的太阳光,维克托陷在他身后的大床里,发出了一声轻笑,还对着披集招了招手。
“……你们俩真禽兽。”披集评价道,“对了,过两天要不要来泰国玩?我很认真的,你还从来没来过呢。”
“啊,说的是呢……”勇利说,后脖子上开始出汗,“但是现在不行……”
“为什么呀?”
“我在欧洲呢。”
“你在俄罗斯?”
“我在希腊……”
“诶,为啥?”
“我在结婚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你的婚礼没有邀请我???!!!!!!!!”披集惊叫起来。“胜生勇利!你的婚礼没有邀请我??????”
“这不能算个婚礼……”勇利争辩道,“就是领证……”
“我不同意。”维克托在他身后插嘴道,“这就是婚礼!跟他讲讲道理,披集。”
“你没在帮忙!”勇利回过头来冲他喊了一句,再转过头时,披集阴沉的放大的脸贴近了镜头。
“我的好朋友的婚礼,居然没有邀请我!”他悲痛的说,“你这像话吗?”
“你别听他胡说这根本不算婚礼,我们就是去领证然后就完事儿了……”
披集看起来更生气了。
“所以根本就没有婚礼?!”他喊起来,“你们没有婚礼??????你们为什么没有婚礼?????”
“我……”勇利欲哭无泪,他求救似的看向维克托,但后者却也泫然欲泣的叫起来:“勇利,我们为什么没有婚礼?”
“你!”勇利朝他挥了挥拳头。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勇利不得不做出虚心的样子,接受了大量的批评和规劝,而维克托的捣乱并没有让事情变得更容易,最后当他放下手机,转向维克托时,他脸上带着一种死一般的沉静。
“……我想,”他说,“我们可能得举办个婚礼。”
“我知道,”维克托开心的说,电话一挂他就跳下床套上了裤子,此刻正在穿上衣,“克里斯昨天也给我打了电话,给了我一模一样的训话——”勇利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维克托的语速忽然变快了,“这肯定是他,祝你好运亲爱的。”他说着,飞快的跑过来在勇利脸上亲了一下,趁他还没爆发窜进洗手间里去了。
“维克托!!!!”勇利尖叫起来,“你给我出来!!!!!……嗨克里斯,有什么事儿?”
啊,那些美好的回忆。他想。而一年不到的功夫,我躺在这儿,独自一人,这真是绝妙。
在他自怨自艾的空档里,视频已经播放了十来分钟。婚礼事件的结局是,不到一天的时间,克里斯来了,披集也来了,举办婚礼的酒店被飞快的定下,发给亲朋好友的电子邀请函不到一秒时间就被送到了他们手里,再接下来就是礼服、酒水、食物和乐队,自告奋勇来帮忙的人也越来越多,世界各地的花滑运动员挤进了他们下榻的酒店,他们每天晚上都轰隆隆的在走廊里跑来跑去,因为觉得自己的点子更好而吵吵个不停,婚礼的仪式也从日俄传统混合变成了各国婚礼文化碰撞的古怪产物。他们是如此的热情,维克托感觉自己都没插上几次话,更不用说勇利了。整个婚礼筹备的高潮出现在彩排晚宴上,雅科夫和胜生夫妇愉快的交换了电话号码,尽管他们彼此谁也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他们出现了,雅科夫还带来了尤里——他恐怕是整个婚礼上唯一不开心的人,因为他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就被完全排除在了伴郎候选人之外,担任起了花童的角色。
婚礼进行的非常顺利,红毯、百合花拱门还有女宾客们的泪水都一应俱全,所有人都开心的要死,除了JJ和尤里,后者头上顶着一个大号的蝴蝶机,直到日式炸猪排送到他面前之前一直怒容满面,前者则因为担心自己抢不到捧花而忧心忡忡,不断地拉着雷奥·伊格莱西亚倾诉,让人非常烦躁。
这些他都是事后才知道的,仪式举行的当时,勇利接过披集递给他的写着婚誓的小纸条,他就已经感觉到久违的不镇定的情绪开始在鼻尖酝酿,等到勇利颤颤巍巍的念完“我的一切都属于你”,抬起头看向他时,它们山洪似的爆发了。
而视频此刻正播放到那令人尴尬的一段。
维克托穿着正式的礼服,站在百合花拱门之下,正在不断地抬起手擦自己的眼睛。但他无论怎样努力,也无法止住泪水的滚落,更不用说观礼的十来个二十岁上下的大小伙子的起哄了。
他的视线都模糊了,眼里挤满了液体,让他好像在隔着一个游泳池跟勇利面对面。勇利看上去又担忧、又有点害怕。
“维恰……”他呆呆的说,“……你生气了啊?”
“……”维克托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勇利凑了过来,被他推开了,“我只是在哭!”他听见自己叫起来,鼻音很重。勇利目瞪口呆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他脸上的神情转变为了笑。
“哪有人只是在哭的!”他说,张开手臂想给维克托一个拥抱,“不要哭……”
“不是我不解风情,”证婚人雅科夫板着脸说道,“而是我们这儿还没结完婚呢……好吧你要抱他……好吧你们已经抱了……”
但他们只是短暂的拥抱了一下就分开了,维克托努力让自己站直,尽管眼泪还在一刻不停的流着,但他已经能说出话来了。他从克里斯手里接过了婚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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