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勇]报!胜生勇利怀二胎了!
"非常的。"维克托回答道,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过去那么坚定,克里斯的话虽然非常的含糊,但某种意义上当他产生了新的思考方式,他只是不确定那是他真实的想法,还是迫切的想要挽救自己的婚姻而产生的不顾一切的冲动。
"如果这有什么用的话,"真利说,"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维克托忍不住又沉默了一会儿。"你听上去可不是那么想的。"他说,"你听上去很——很放松。"
"我知道。"真利说,"可能在你看来,我这个姐姐太冷酷无情了。但是——唉,你听我说吧,我不知道这么说到底是对是错,你有自己的判断。"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你。"
"……很显然。"维克托说,拼命告诫自己不能对亲家像和克里斯以及格奥尔基一样的说话。
"听我说完,你那么喜欢打断别人吗?我是说,我不是你,我,我的父母,或者美奈子,我们都不是你。我很早就知道这一点了,我爱我弟弟,我弟弟也爱我,但除此之外,他就像个永远躲在壳子里的蜗牛,他从不跟我说太多,他很少需要我去开导他,或者安慰他,或者别的什么——以防你没发现,他很倔,到今天为止,我觉得真正走近他内心的只有你一个——而我不是你。"真利说,"他看上去很好说话,但其实却总是非常有主意,他只是有点没自信,所以我不想像其他姐姐一样对他说,'你不可以做什么什么',那不是他需要的,他需要的是我对她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我不是你,我不是那个他从小就仰望向往的人,所以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爱他的方式。现在,我知道他做了一个特别疯狂的决定,但并不是说他疯了,他就不需要我爱他了,对吗?我只是——"
她停顿了一会儿。
"我弟弟有颗神奇的脑袋瓜。"她又说道,"有时候你会发现,他做的一些傻事其实有他自己的道理。"
"我知道。"维克托低声说,"他总是那样——我只是——"
"我知道你永远不会伤害我弟弟。"真利说,"你只会为他考虑最好的选择,可是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试着跟他多聊聊的,试着——站在他的角度上看待这件事,你明白吗?给他他需要的。"
有那么一会儿,维克托什么也没说,真利也没有,她以为他把电话挂掉了,这时,他忽然开口了。
"即使他需要的东西可能让他没命?"他说道,"那也没关系?"
"我不知道,这就是生活。"真利说,"有时候你就得从两个糟糕的选择里选一个不那么烂的,是让他又害怕又难过的去做这件事,还是你陪着他去做这件事?但你要知道一件事,在你出现之前,我弟弟成为他现在成为这个人——各种金牌,不再畏手畏脚,甚至愿意跟更多人做朋友——他成为现在这个人的几率是百分之零。这比起百分之六十三的成功率又怎么样?"
他抵达南健次郎训练的体育馆时天色已经擦黑了,他兜里揣着已经彻底没电的手机和那个在机场买的小礼物,尽量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冰场的门外——工作人员已经知晓了他的来意,对他挤眉弄眼的微笑,而他看上去很冷静,甚至风度翩翩,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脚已经凉透了。
从冰场里传来几个人的说话声,其中就有勇利的,越来越近了,维克托的心跳也越发快了。他有一些话,在脑海里不成形的转悠着,他应该事先彩排一番,至少有一个腹稿再贸然开口,但他的血液都在沸腾着冒着泡泡,让他无法完成那样复杂的思考。
他只能告诉自己,不要慌,只要见到勇利,就什么都知道了,他只要见到他。
门打开了,第一个出来的是一位女士,三十岁上下,五官端正——维克托和她通过电话——她正在不断的絮叨着什么,看到维克托,露出了一个过分明显的,知道某种内幕的八卦爱好者才有的热切眼神;她身后跟着的是南健次郎,他长高了,头发也染的更加五颜六色了,他一边摇摇晃晃的走,一边回过头喊:"勇利——快点啊——"
"你急什么呀!"他的女教练责备道,"别烦勇利,快走。"她拉着他闷头往前走,形迹非常可疑,南健次郎疑惑的看着她,他看到了维克托。
"诶?你是——"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教练拉走了,这时玻璃拉门发出嘎吱的声响,第三个人走了出来。他看到维克托,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他呆在了原地,嘴唇蠕动着却什么都没说。
胜生勇利呆滞的看着他的丈夫,完全失去了反应。
维克托看着他,试着微笑,但他笑不出来。Y勇利的头发剪短了,他发现,他身上穿着眼熟的长袖运动上衣,没戴眼镜——他看上去比分开时更瘦了,下巴尖尖的,除此之外——除此之外,他看上去和三年前红透网络的那个视频里没有任何两样,一时间,二十三岁的胜生勇利透过时间的隧道注视着维克托,看上去又吃惊又害怕。
他觉得自己快要——某种情绪要爆发了,他的话噎在喉咙眼里,让他呼吸困难。维克托再次试着微笑,但他的思维只顾着贪恋的盯着勇利瞧,而完全没法做其他的事。他只是长久的,沉默的盯着勇利,这让勇利产生了某些不好的联想。
他咬了咬下嘴唇,勉强的笑了一下。
"——维克托。"他小声说"你是来——来给我送离婚文书的?
TBC
第十四章 番外《信使》(十二)
(十二)
其实他本来想好的开场白不是那样的。
大约下午三四点左右,健次郎的教练加奈子出去接了个电话,她回来的时候的表情简直就差把“我知道了一些有关你的事”这句话写在脸上,她激动地冲到冰场边上紧紧地给了勇利一个拥抱。
“你会幸福的,你知道吗!”她说,嘴角上扬,脸部的肌肉因为拼命的试图做出严肃的表情而扭曲着,“小南!来练习三周跳吧!”
对此胜生勇利的回答是:“……”
他觉得自己大约知道是什么人给她打了电话、说了什么,尤其是在不久前他还接到了胜生真利的电话,对方一个劲的问“你还住在上次那个公寓对吧,地址没有变对吧”之后,他如果再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就真的有点太迟钝了。
他只是没想到这件事发生的那么快——维克托是教练,他至少要把尤里他们送上飞机再离开吧?他这么想着,于是也就没再仔细琢磨该用什么开场白才好——反正时间还有,那么令人头疼的事可以慢慢想,实在不行,实在不行见到维克托他就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是这样打算的。
他没想到几个小时之后维克托会就这么出现在九州体育馆里,出现在他面前。
屁个见到维克托就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心里发起了一场针对几个小时以前的自己的疯狂的批斗大会,见到维克托只让他的脑子更空了,被刻意放置了几个星期的担忧、思虑和恐慌都一起扬沙似的翻了上来,但这还不是全部,他发现自己像个沙漠里徒步行走了几天几夜而没有进食的人见到了绿洲一样的盯着维克托瞧,几个星期以来头一次,他产生了想哭的冲动。
维克托看上去很憔悴——不仅仅是坐了十来个小时航班的那种憔悴,而是担惊受怕了几个星期、一崩就断一样的憔悴。他周身透露出一种极力在掩饰自己有多糟糕的气息,他仔细梳了头发、刮了胡子、甚至还不知为何穿了正装,但总有几个细节逃不过勇利的眼睛:他的头发和皮肤灰蒙蒙的、他下巴上有一道极小的伤痕,一看就是刮胡子的时候走神造成的、而且……他的领带打反了。他看起来一团糟,但维克托就像完全没注意到、或者即使注意到了也分身乏术去打理它们似的,他只是用那双美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勇利,从中流露出牵动人心的悲伤来。
勇利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他试着牵动嘴角微笑,但他发现面部的肌肉已经不听使唤,他试着抬脚朝维克托靠近,可他的四肢也违背了他的意愿,他呆愣在原地,感到兜头一盆盐酸泼了下来,让他的皮肤遭到了腐蚀,心脏赤裸裸的暴露在了冷风里——我都对维克托做了什么呀,他想,我怎么……我都做了什么呀!
维克托远远地站着,一副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该靠近的样子。他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眼里有浮光在波动。他看上去就像站在被告席上等待宣判的犯人。
如果再不说点什么的话,勇利觉得他会马上哭出来——而医生对他说哭是不好的,要尽力避免那些过于激烈的感情波动。
他张了张嘴,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变成了——“你是来给我送离婚文书的吗?”
看维克托变脸在平时是一件特别有趣的事,勇利喜欢看他从得意洋洋变得气鼓鼓的样子——那但是平时,而且是也许再也回不去了的平时,此刻的情况是,维克托的神情渐渐变得如同石头雕像一样的僵硬,他半张着的嘴唇颤抖起来,眼睛也随之眨了眨——勇利熟悉那样的神情,他要哭了。
“维恰!”勇利打了个激灵,他飞快的跑了过去,抱住了维克托的脖子,“我开玩笑的……太早了?”
他一挨到维克托身上就打了个冷战,冰场里很冷,他穿的也不多,但这都没有维克托身上凉,不只是他的衣物,他的皮肤,他的呼吸,全都凉的像冰块儿一样。他抱住了维克托,不住的在他耳边道歉,维克托僵硬了差不多半分钟,才猛地爆发了。
“你……”他嘟囔道,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复杂的血色,他像是被气到了极点,连搂住勇利的腰的手都哆嗦起来了,“你!”他重复道,像是再也找不到其他可以使用的语言。他眨了眨眼睛,睫毛开始变得湿润了,他伸出手紧紧地将勇利抱进了怀里,脸埋在了他的肩膀上——滚烫的眼泪沿着勇利的领口滴在了皮肤上。
“我错了,”勇利结结巴巴的道歉,“我我我我错了我错了,我就就就是开个玩玩玩笑,维维维克托——哎哟……”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箍得更紧了,几乎产生了要被维克托压进他自己的胸膛里的错觉,“痛……”
搂着他的力气稍微松了一些,但维克托的胳膊又向上提了提,几乎要把他从地面上抱起来了。他还在一言不发的流着眼泪,勇利只好不再说话。又过了一会儿,维克托颤抖的声音才在他耳边响起。
“这好笑吗。”他问道,“这好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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