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勇]报!胜生勇利怀二胎了!
“爱我,不爱我,爱我,不爱我……”总教练走进,听到自己的好友这么嘟囔着,脚底下丢着一堆光秃秃的花茎和满地的花瓣,看上去像一场隐晦的葬礼。维克托的脚步顿了顿,生生把“知道勇利去哪里了吗”咽了下去,赶在格奥尔基发现前蹑手蹑脚的退出了冰场。
——不在格奥尔基受了情伤的时候秀恩爱是同门给他最后的温柔。
他绕了个大圈,在某个暖气充足的小休息室里发现了胜生勇利,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尤里·普利赛提,两个人似乎点了什么外卖,包装纸盒乱七八糟的摊了一桌子,两位yuri一人端着一碗米饭,正在为一块炸猪排争执着。
“给你。”维克托推开玻璃门的时候,正好听见尤里这样说道,一块沾着米饭的炸猪排被他用叉子插着,在日本选手面前打着圈晃悠着,“别废话快吃!”
“我……”勇利看起来又憋屈又感动,他不断地左躲右闪,避开尤里的攻击,“冷静一下尤里奥……”
“谁是尤里奥啊混账快吃!”带着米饭粒的炸猪排被甩到了勇利的饭盒里,略有洁癖的日本人端着自己的米饭欲哭无泪。
“尤里奥……”
“怎么回事?”维克托问道,站在桌旁探出了脑袋,他笑嘻嘻的说,“我好饿呀,我吃!”他指了指自己的张开的嘴巴,勇利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将那块被锁定的炸猪排递到了他嘴边,“好吃!”教练用俄语赞美了一句,夸张的用手抹了抹嘴巴,坐在一旁的尤里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
“……差远了。”他别别扭扭的说,虽然没有把参照物说出来,但心知肚明的两个成年人还是忍不住微笑起来,彼此看了一眼,尤里发出了更大的呕吐声,“呃呵……去开个房吧你们。”
“我们有房子了,谢谢关心,”他的教练和蔼可亲的笑着说道,“另外只要是我的勇利喂我的东西都好吃!”
“……”尤里的眼珠子快要翻到头骨里去了,“你有事吗?”
“当然有,”维克托说,“让让,我要跟勇利一起吃饭。”
“这儿没你的座儿了,”尤里说,“以防你没发现提醒你一下:这是选手休息室,维克托教练。”他说的也不算错,两人的外套堆在桌边的椅子上,完全没有其他的座位了,他幸灾乐祸的笑起来:“现在后悔退役太早了吧。”
“唉呀,”维克托说了一句,可怜巴巴的看向第三人,后者正在津津有味的听他们俩斗嘴,注意到他的目光之后他咧开嘴笑了。
“你们继续,”日本人笑嘻嘻的说,“我就当练俄语听力了。”
“勇利……”维克托悲伤的说,“真的没有我的座位了吗?”
“唔。”勇利的笑意收敛了一些,他一本正经的思考了一下,“看起来是没有了,教练。除非,”他把叉子咬在嘴里,饭盒放到桌面上,用空出的双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我给你找个位子。”
“你最好了。”维克托轻快的说道,在尤里·普利赛提的怒目之下大咧咧的侧坐到了勇利的大腿上,还搂住了他的脖子,“现在,喂我吃饭吧。”
“是是,”勇利说,“您的要求还真多。”他拿起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炸猪排,送到了维克托的嘴边,“啊——”
“啪”尤里·普利赛提手里的塑料叉子发出一声脆响,断成了两截。他平静的看向两位成年人。
“你们真恶心。”他评价道,“喂猪排饭,你不跟他说实话吗?”
他听起来很严肃——一种十七岁少年难以见到的严肃,维克托看多了他怒气冲冲的脸,一时间有点适应不过来。
教练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了。他眉头微微蹙起,搂着学生的臂弯收紧将那颗脑袋拉近了自己,“他在说什么?”他哼哼道,“勇利,你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什么也没有。”勇利被他搂的呼吸困难,眼镜歪到了一边,他艰难的说道,手却依旧搂着维克托的腰,免得任性的教练从他腿上掉下去,“我什么事也没有。”同时,他很难令人察觉的朝尤里投去警告般的一瞥,这都被他的教练尽收眼底——这下维克托更加确定了,勇利一定有事没有告诉自己。
没有告诉自己,却被尤里不知怎么知晓了,这让维克托感到很……怎么说好呢?他有点烦躁,但更多的是泄气。“勇利,”他弓着腰凑近了勇利的耳朵,几乎要咬上了他的耳廓般轻声说:“你对我有秘密吗?我可是你教练啊……”
胜生勇利抖了一下,他至今也不能习惯维克托这种类似撒娇的威胁,他想要躲开,但又被维克托紧紧地搂住了。
“可我真的没什么。”他说,因为维克托在他耳边呼吸而脸红了,“我……”
“很显然,”尤里·普利赛提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响起了,他对两个成年人在他面前公然的卿卿我我的忍耐已经濒临了极限,“猪排饭现在正在执行新的饮食计划,那就是——不吃饭。这是你给他制定的还是怎么着,维克托教练?”
维克托低下头,看了一眼几乎没怎么动过的勇利的米饭,这一次他的眉头是真的渐渐蹙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他严肃的问道,“勇利?”排除了他依旧坐在对方大腿上,搂着对方的脖子,而勇利还辛苦的搂着他的腰的姿态以外,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已经完全进入教练的身份了。果然,见到他的神情勇利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肩膀。
“不知道你在说啥。”他嘟囔道,“我只是今天不太有胃口——早上吃多了。这很奇怪吗?”
尤里·普利赛提发出了一声本日最大的鼻响。
“鼻子不通气吗尤拉奇卡?”他的教练问道,眼睛却没有看向他,“去管格奥尔基要滴鼻通,他总有那东西。”
“你是说那种他每次哭过之后都要塞进鼻子里让自己看上去像个蠢货的次方的东西?”
“你居然知道次方,我要打电话给雅科夫告诉他你终于长大了。”维克托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句,他的注意力此刻都在自己的怀里——到底谁在谁怀里?——的勇利身上。
“说话,勇利,”他说道,“解释给我听,如果这是什么新的自我折磨的训练方式的话我真会……”
“什么也没有。”勇利赶紧说,但他听起来也有点不耐烦了,“我真的没事,好吗?不明白你们怎么了,我在你们眼里就那么贪吃吗?”
尤里说“是”,维克托摇了摇头。勇利的目光在他们俩身上转了两转。
“别理他,”维克托说,撩开勇利的碎发,把自己的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勇利的体温比平常略高——这是另一个不对劲的信号,平时他的体温总是比维克托低一些的。“你怎么了吗?说实话。”
“我说的真的是实话。”勇利说,“你不信我干嘛要问我?”
他听起来比以往要焦躁,这是第三个信号,还有一些其他的什么,只有长期朝夕相处、有过肌肤之亲的人才能感觉到的微妙的东西,维克托越发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我只是有点担心。”他主动缓和了态度,他们经常莫名其妙的闹别扭又莫名其妙的和好,事后又觉得那纯粹就是浪费时间,维克托亲了亲勇利的鼻子。“别生气,好不好?再陪我吃点吧,你早上只喝了一杯牛奶。”
尤里·普利赛提的眉毛高高的扬了起来,刚才的几分钟里,他一直在手机上狂按着什么,像是在跟人传简讯,这时才终于抬起头来,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怒气更浓了。
“你干嘛呢?”他跳起来对勇利嚷嚷开了,“不吃饭还训练个屁,你干脆回家抱孩子得了!”
比较过分,尤其是考虑到勇利是无法生育的beta,但是听了这样的话,胜生勇利非但没生气,嘴角还翘了起来,就好像尤里不是个往他心口上插刀子的小混账,而是个可爱的小芭蕾舞娘一样。
“我好感动啊,尤里奥。”他用俄语说,“真的,吃点水果?”他把装着饭后甜点的碗朝未成年人推了推。
尤里·普利赛提气急败坏的看着他。
“你怎么不生气?”他就差跳脚了,“你木头人吗?”
“我是‘大人’。”勇利一本正经的说,“发育结束了的大人,等你发育期结束了就会知道了,对大人来说吃饭不是第一重要的事。”
他把头靠在维克托的胸口,无声的笑了,为了掩饰自己,他不得不把脸埋进维克托的胸口。维克托跟着他笑起来,摸着他后脑勺翘起的头发。尤里气得大骂了一声,抓起椅子上的衣服夺门而去,几秒后却又折了回来,将装着水果的塑料碗揣进了兜里。“去你们的吧!”他说了一句,这一次成功的一去不复返。
“诶——”维克托委屈的说,摇晃着勇利的上半身,“我还一口没吃呢……”
“这儿还有。”勇利回答道,从身旁的椅子上拎出了一个完好无损的纸袋,它因为一直被衣服妥善的盖着甚至还散发着热气,“还有你的午饭。”
维克托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勇利的眼镜又歪了。
“但我还是有点担心。”他说道,看着勇利费力的用一只手打开纸袋,取出包装相同的外卖餐食,他也空出一只手帮助勇利打开外卖纸盒,两个人合作的就跟双人滑一样好。
“没什么好担心的。”勇利说,“我真的没事,如果我有什么事的话,你觉得我会瞒着你吗?”
“我不知道。”维克托说,“你是个谜一样的小男孩。”
“对啊,而你就是本摊开的书,维克托教练,”勇利挖苦道,“你到底把伏特加偷偷藏哪儿了?”
“我绝不会告诉你的。”维克托说,“这是我最后的抵抗。”
“你知道我会找到的。”勇利说,“老实讲这都快变成我的饭后消遣了——找找维恰偷藏的酒。”
“你不用谢我。”维克托回答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哦,我就知道我跟你结婚是有原因的。”勇利说,“为了爱和把公寓翻个底朝天来找伏特加。”
“居然还有爱!”维克托说,“我好感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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