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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慕良卿(张良同人)

作者:青茶木 时间:2020-10-31 17:21:10 标签: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因缘邂逅 边缘恋歌

  张良浅浅一笑,“是,子房也发现厌师兄的心地好。”
  譬如,昨晚他偷偷去剑台练功,回来时,西门厌还给他留着灯。虽然还是后背朝着他......
  关青明显戒心很强,煞有介事道:“可不能这么草率就下定论,有的人就算只是脾气坏也很吓人的!你刚来几天,对他还不了解。该注意的地方一定得留心眼,不能马虎。”
  张良把小拳头竖在胸前,“是,多谢大师兄。”
  那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少年憨实地抓了抓脑袋,“不客气,你我同门,互相照应本就应该,何况我还是大师兄。子房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要是小厌欺负你,我帮你出头。”
  小厌......也只在西门厌不在的时候才敢这么叫了。
  其实,他对西门厌其实只了解了个皮毛。要知道,冷淡如西门厌,是没有心思去欺负别人,尤其还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屁孩的。
  但是西门厌的性格太冷,又为人孤僻,在脾气同样怪异的仓灵子门下,没多久便出了事端。
  作者有话要说:
  子拜师成功呼呼呼


第12章 苍山初识西门厌(二)
  每日晨练之前,仓灵子都会训话。
  手里握着条一仞长的细鞭子,慢悠悠在众人面前踱步,要是谁答的话不满意,那鞭子就能开荤了。
  那日,清晨的露水还未散去,仓灵子正教授众人“侠之大义”。
  “侠者,长剑为伴,四海为家。□□于天下,酬志于世间。武功高强之人,可称作能者。无论是否是能者,既然得上天眷顾,生了一副练武的筋骨,便要心存感激,扶贫济弱,惩恶扬善。”
  这是习武的根基,也是最终目的。仓灵子师出纵横派,将这心法烂熟于心。尽管现在隐退江湖,却也一直记在心里,并传授给徒弟。
  拿剑,不是为了杀戮,而是去为了制止杀戮。
  所以,当日张良说学剑是想保护一个人时,他才会答应收他为徒。
  只不过,西门厌偏偏就撞到了枪口上。仓灵子问他为何持剑,他眼睛不动脸不动,只答了两个字:
  “报仇。”
  众弟子吓得一凛,纷纷低头不敢出声。
  其实,并非只有西门厌一个人身上有仇恨,他们中有好几个也都是为了国仇家恨习武。只是每当仓灵子询问之时,他们都懂得换个说法避过去。
  然则,西门厌却只有一根筋,心里怎么想的嘴上便怎么说,丝毫不会掩饰。
  这情景,让张良想起以前在相府,张开地也是这样,一句话问出去,答起错话来张治每次都是首当其冲。
  只不过,张治是悟性不够,脑子笨。而西门厌大抵是不一样的,即便是张良这个只与他相处了一个月的人,都能感觉到他体内蕴藏的可怕戾气。
  仓灵子眉宇间皱成了一个“川”,盯着西门厌的眼睛,规劝道:“冤冤相报,何时了结?你报了仇,种下孽根,日后仇家之子寻上门,你又如何应对?难不成你的子孙后辈,要一直替你背负仇恨么?”
  西门厌眼睛里全是杀意,仿佛被激怒的恶狼,狠狠道:“那就斩草除根!”
  没有“仇家之子”,后辈便不会受牵连。
  “荒谬!”仓灵子怒斥。
  西门厌的话显然激怒了他,一鞭下去就把后背直接抽了条伤口,衣裳也劈破了一道口子。
  西门厌一声不吭,只是紧紧咬着腮帮。
  仓灵子见他不落教,怒火愈盛。对付西门厌这种倔驴,抽鞭子是没用的。于是仓灵子便叫人把他吊起来,悬在一棵枫树下。那高度,让西门厌的脚尖刚好离地面只有一寸。明明近在眼前,却怎么也够不着,久而久之,臂膀酸痛难耐,心力逐渐衰竭,这比抽十顿鞭子还要难受。
  “日后看到仇人,便给我记着今日,你多渴求站上地面,却始终差一寸。忍,是最难的事情!”
  忍耐并不是说上去那般容易。人生在世,求而不得的事情太多,要想锤炼一颗无欲之心,就得熟悉只剩临门一脚却跨不进去的痛苦。在风浪中求过生,方能真正体会靠岸。
  这一点,西门厌永远想不透。
  那时刚入六月,天气正热,滚烫的太阳炙烤着每一寸地皮。身体所有的重量都寄托在高悬的手臂上,被绳索捆绑的地方早已经失去知觉。一上午过去,汗水已经将衣裳里里外外浸了个透。
  那棵枫树离饭堂近,午饭时,躲过一劫的十几个弟子都安静乖巧地扒饭,不敢多说半个字。张良端着喷香的米饭,看看窗外又看看碗,喉咙里像卡了刺,一口也咽不下去。
  “子房,别看了,快吃。”关青用手肘杵了杵他的胳膊,小声道。
  张良收回眼神,顿了半晌,狠狠扒了一口饭。包在嘴里,呆滞地咀嚼。
  关青见他不咽,又望了眼窗外,叹息道:“别多想了,这种事很常见的,习惯就好。小厌在师父这里吃点苦,总比以后去江湖上吃苦好。”
  张良勉强笑笑,心里装满了思绪。
  下午的训练是跑山,十几个人围绕山上的小径跑五圈,每个人自己数着路程,一步也不能少。
  西门厌半抬眼皮,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人一次又一次经过,表情变也没变,仍旧是充溢着仇恨,不肯姑息的模样。
  张良已经被落下一整圈了,平日他都会很着急,绞尽脑汁地想赶上去。今日却反而十分欣喜,前望望后望望,没见半个人,便赶紧从草堆里搬来石头,往西门厌脚下垫。
  西门厌性子硬,向来不肯接受别人的好意。那石头放他脚下,他偏不踩,只往旁边挪。
  张良疑惑地抬头看他一眼,接着便不厌其烦地把石头跟着他挪。
  你挪我挪大家挪,十几个来回之后,西门厌终于没有了力气。张良抹去额头的汗水,长呼出一口气,唇畔生花。
  清风拂过,把他的头发吹乱,木簪一下子就滑到地上。韩非送的那支玉簪被他收了起来,整日习武,他怕弄坏了。张良捡起木簪,三两下往头上绑,后找来一根劲草,把松散的发丸子又紧了紧。
  西门厌的前脚掌踩到石头上,借了力,瞬间轻松不少。落到常人身上,定然会感激一番,起码说句“多谢”。然则他只抬起眼皮看了张良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在张良绾发的时候,那眼神在缠着三千青丝的手指上有所停顿。
  张良知他喜欢安静,也没有多说。转身紧了紧腰带,赶在一群人套他第二圈之前,拔腿追上去。
  同样是一袭黑袍,在西门厌身上就是一身戾气,张良穿着,却如出尘的白玉。人的本性大抵就是这样,再厚的衣裳掩盖不了。平日里大家看着他都退而远之,偶尔关青会上来打两句招呼,也仅仅是客套两句了。这个小鬼跟他同住,看着默不作声,到没料还是个做实事的。
  西门厌望着跑远的人,觉得他......脑子有病。
  谁也没想到,那棵不起眼的红枫树,成了西门厌一生的羁绊。
  多年后,有位贤良的女子问他:“张子房不过一介儒生,你何以对他如此牵肠挂肚?没了他,天不会崩塌,海不会枯竭,江山美景,一切都不会变的。”
  他只冷冷抱着剑,“会变。”
  没了张良,江山万物在他眼里都是尘埃草芥。
  ...........有病的分割线...........
  清晨,鸟窝里的山雀刚醒,林间便稀稀落落的传来几声清脆鸣叫。
  练剑台上,张良正跟众弟子一同晨练。仓灵子在上头每念一个招式,下面就齐刷刷地挥舞长剑。每一招结束,仓灵子会停顿半晌,看看众人的动作,稍有不标准的,一鞭子就抽下去。
  “三山回掌。”
  众弟子往前一跃,飞脚踢向半空,剑收在后背,而后回身出掌,“喝!”
  “落鱼沉舟。”
  众弟子朝后一个跟斗,再沉身横腿一扫,“喝!”
  “平环套月。”
  众弟子右跨两小步,侧身一旋,收腿的同时出剑,“喝!”
  仓灵子没有往下念,最后这招“平环套月”是新教的,很多人的动作都不规范,有这样或那样的小毛病。缓慢的脚步停在个子较小的第一排,打算一个一个纠正。
  “手不直。”
  啪!
  “哎哟!”鞭子落到那人后背。
  仓灵子走到下一个面前,“脚不稳,剑不平。”
  “啪!啪!”
  每错一处,便是一鞭子。不过鞭子并不粗,仓灵子也控制着力道,打着疼,却都是皮外伤,拿剑阁的药涂一涂,两日便消了。
  而且他的心里也有杆秤,一般打下去都不会超过五鞭,否则徒弟只管吃鞭子,也没力气练功了。
  三下,一下,一下,两下......一排下来没有一个幸免,连关青也吃了一鞭。
  终于轮到张良,仓灵子停在那瘦小的人面前,上下打量他一番,眉头难得舒展,颇为赞许地点头,道:
  “子房不错。”
  “哇......”旁边刚被抽了三鞭的人羡慕不已。
  张良腼腆地勾起唇角。他力气小,底子差,所以才想着勤能补拙。每晚大家都睡下了,他还会跑去练剑。然后偷偷去小河边洗澡,河边蚊子多,他的肌理又细,每每都顶着一脸的蚊子包回来。
  他总想着练好一点,不然哪日韩非回来了,他什么长进也没有,会让兄长失望。
  刚开始的时候很不适应,手脚酸疼得都抬不起来,挨了不少训。后来手臂逐渐练出了力气,便也渐入佳境,招式也打得有模有样了。
  第一次受肯定,心里难免欢喜,只是这欢喜并没有持续多久。
  仓灵子纠正完招式,下一句话就跟上来了:
  “昨日厌儿受罚,有人垫了石头。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v●小良子要遭殃了


第13章 苍山初识西门厌(三)
  林间的乌鸦陡然发出一声嘶鸣,划破练剑台上如死尘的寂静。
  没人吱声,仓灵子语气里多了不耐烦:“是谁?”
  未经允许,帮受罚的人减罚,便等同欺瞒尊师,是一等一的罪过。若这时候认了,断然逃不了严惩。但若是没人站出来,那便是所有弟子一同领罪。
  张良的额头冒了汗水,嘴唇亦抿成一条线,深吸了两口薄凉的空气,收了招式,闭眸高声道:“我。”
  仓灵子回头,“你?”颇有些不相信,但张良自己承认,也没有其他辩解的话,便没有询问原因,径直过去,停在他面前,“你可知后果?”
  张良攥紧了拳头,企图让力气回归一点,“大抵知道。”
  仓灵子亮出手里的鞭子,在白日之下仿若蛇皮,道:“十鞭。”
  “哈——”周围的弟子纷纷吸气,平日里,要是谁被抽了五鞭,第二日都会在屋里养着,不用练武。这十鞭下去,张良又瘦得像小纸片,如何承受得住?
  一时间,以关青为首的一群人都纷纷上前求情,被仓灵子一句“谁再说一句,便是同罪”,给吓了回去。
  树林里的鸟禽似觉察到什么,仓皇地扑腾翅膀飞走。
  啪!
  啪!
  啪!
  鞭子毫不留情落到身上,张良死死咬着下嘴唇,花了好大的意志才忍住眼泪。他毕竟才七岁,皮肤细,身板小,只凭着一股倔劲才没有哭。
  全程,西门厌都木着眼睛木着脸站在一旁。关青斥责他铁石心肠,他只淡淡抬眸,道:“热心肠有用么?”
  关青气得手抖,发誓与他绝交一百天。西门厌只抱着手臂,“无所谓。”
  不是气话,是真的无所谓。他自从拜入师门,跟师兄弟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勉强算个点头之交。这样可有可无的关系,他向来不会费心去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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