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架空】别说鬼话
吴邪放下空空的杯子,难以忍受对耳膜的冲击,坐到了最边上。王盟也躲到那里,看见吴邪后哭诉道:“原来你们说的麦霸是这个意思。”
吴邪点点头,“对啊,吼出来的音量最高。”
王盟不会喝酒,一口一口地咽,实在受不了了,把杯子一扔,转头对吴邪说道:“干坐着也是受罪,我们玩些别的吧。”
“这里还能玩什么?”吴邪漫不经心地问,抓过一瓶冰啤,撬开瓶盖。
“你不知道吗?”王盟一脸神秘。
噪音简直穿透了大脑,吴邪喝了一口酒,提高嗓门:“听不清!”
王盟说:“这个地方玩笔仙很灵验的!”
吴邪愣了片刻,转头问:“你试过吗?”
“听别人说的,”王盟拿出纸笔,跃跃欲试,“这里吵是吵了点,但是一定有东西作出回应。
“你小子早就准备好了?”吴邪啼笑皆非,“小心出事。”
“我大学的时候玩过很多次了,从未失手。”王盟在桌上摊平白纸,从零写到九,十个数字,“先玩点简单的问题。”
他甩了甩自己的右手,说:“借下你的左手。”吴邪其实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整个人还处于状态外,“我也要参加?”
“要两个人夹着笔才玩得起来,”王盟抓着吴邪的手做了一下示范,“你出左手,我出右手,就算出事也波及不到你。”
吴邪强烈地提出质疑,“这样夹着笔根本使不上力,怎么能作数?”
“就是玩一玩嘛。”王盟怂恿吴邪上贼船,其他人看到他们在玩笔仙,纷纷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游戏上,没人再唱歌。吴邪被一群人围观,骑虎难下,心想着试试无妨,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以前他是从来不信这些的,但是遇见张起灵后不知不觉开始接受鬼神之说。自己看不见,通过灵异游戏说不定能与那些东西拉近距离。
两只手夹着笔放在纸中央,王盟念念有词:“笔仙笔仙,我有疑惑,请你解答。”
来回念了几十遍,吴邪除了觉得手臂酸麻之外,什么异样都没有。其他人渐渐感到无聊,一片嘘声。王盟说:“你们耐心一点啊,笔仙不是那么容易就请得到的。”
又念了几遍,笔尖忽然在纸上滑动一下。吴邪紧张地问王盟:“是你在动?”
“当然不是。”王盟面对这种事情显得十分从容,“笔仙笔仙,如果是你,请画个圈。”
吴邪的手已经酸麻得不受自己控制,不知道是自己的手在乱晃,还是果真有股无形的力量。眼睁睁看着笔尖一点点移动,所有人屏住呼吸,纸上显出一个不规则的圆形。
王盟放松下来,“可以了,问问题吧。”
吴邪不合时宜地砸他场子:“这好像不是圆,多边形而已,线条也不闭合。”
“我们又没有圆规,你能徒手画圆吗?而且,万一笔仙没上过小学呢?”王盟讲得有理有据,“笔仙笔仙,请告诉我,您老贵庚?”
吴邪很想笑场,但是看大家一幅认真的样子,低头憋住了笑意。笔尖向另一个方向滑去,与那行数字越来越远,吴邪开口道:“人家没读过小学,不知道贵庚是什么意思。”
王盟幡然醒悟,立即改口:“笔仙笔仙,请告诉我,您多少岁了?”
吴邪任凭这笔自由挪动,笔尖转了一个大弯,冲向数字8与9之间的空隙。王盟解释:“八十和九十的中间,说明是八十五岁左右。”
吴邪问:“为什么不是八岁半?”
“那么小的年纪做不了笔仙。”王盟煞有介事地说着,“吴邪,你想问什么问题?”
“下一期的彩票号码可以吗?”吴邪真诚地问道。
“对对对!”大家起哄,“快问快问!”
王盟无奈地看着他们,“想钱想疯了,关乎钱财的话题是大忌,不能问的,换一个。”
吴邪的美好幻想被打破了,问:“笔仙笔仙,请告诉我,我奶奶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笔尖摇摇晃晃地移向6,王盟说:“答案对不对?”
“我想问的是年份,可是这支笔回答的是年龄。”吴邪半信半疑。
“那就是回答正确。”
两人又问了些无关痛痒的问题,王盟一脸虔诚地问这辈子的第几个女朋友会是结婚对象,大家哄堂大笑,笔尖在笑声中移向数字1。
结果笑得更厉害了,“快去联系你的初恋女友啊王盟!”
王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好了,可以结束了。笔仙笔仙,我问完了,请你离开。”
这句话重复了几遍,也许是心理因素,吴邪觉得这支笔不再移动,安静了下来。
两人松开笔,捏捏胳膊和手腕。王盟兴致很高,说:“吴邪,你的命格怎么样?这次你出右手吧,没准能请来大仙。”
已经玩了一次,没什么大不了,吴邪欣然同意。王盟把画满了线条的纸撕碎扔掉,换上另一张崭新的白纸,写上数字,伸出自己的左手,“来吧。”
笔被固定好后,吴邪按照刚才的流程念道:“笔仙笔仙,我有疑惑,请你解答。笔仙笔仙,我有疑惑……”
念了五遍后,笔就自己动了起来。王盟眼前一亮,“可以啊,你好厉害。”
吴邪用空出来的左手拿着酒瓶,灌了几口给自己壮壮胆,然后说:“笔仙笔仙,请告诉我,后天的最高温是多少?以摄氏度为单位。”
王盟插话,“你漏了一句,还要画圈的……”
笔开始移动,也许是错觉,吴邪发觉这次的移动速度快了很多,方向也无比明确。眼看笔尖就要挪向数字3,毫无预兆地,刹那间吴邪感到右手臂一阵刺痛,如同电流窜过。
他猛地缩手,笔失去平衡,掉在纸上。王盟奇怪地看他,“好端端的怎么了?”
吴邪也一头雾水,“不知道,胳膊突然很疼……可能右手工作了一天,太累了吧。”
别人没当回事,反倒说起黄段子:“你是不是撸多了?晚上工作就用左手啊。”
昏暗的光线中,脖子上的玉坠丝毫不起眼,微不可察地闪过一缕温润的光泽。吴邪低头看了看玉坠,感觉这东西有些热度,或许只是酒喝多了的缘故。
一个胆大的同事上前请缨,“换我来吧,我打小体质通灵。”
王盟和那人合作,很快请来了笔仙。大家都发现这个比唱歌好玩多了,同时发掘出新玩法,把笔仙变成了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工具。年轻人百无禁忌,恋爱次数、短裤颜色、床上的持久时间、你爱的是不是他、我爱的人身在何方……等等,不一而足。
纸上的文字选项不断增加,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中了枪。因为这种游戏的结果无需放在心上,无论何种情况,总有台阶可下,所以大家积极地参与其中。
王盟看了眼人群。坏笑道:“笔仙笔仙,请告诉我,这个房间的单身狗里,谁能最先找到厮守到老的另一半?”
笔尖移向左前方,吴邪的位置,其他人则汪汪地哀嚎。吴邪正仰着脖子喝酒,放下酒瓶转了转头,发现这个方向只有自己,于是哭笑不得地看着大家。王盟还有后招,继续问:“笔仙笔仙,那请告诉我,吴邪什么时候大婚洞房?”
数字2。王盟抬头,笑道:“恭喜恭喜,三十岁之前肯定能脱团。”
吴邪心想,虽然还没出柜,但认定了这辈子不会结婚,何来洞房一说?这笔仙显然不靠谱。
接下来的问题稀奇古怪,被笔仙指到的人罚酒一杯。威士忌和绿茶兑在一起,不烧喉咙了,但味道怪异。这位“笔仙”自己也玩得颇为起劲,故意在纸上转几个圈,设下足够的悬念然后才揭晓答案。
吴邪罚了两大杯,起身去上厕所。别人以为他想逃,拽住衣服,吴邪捂着肚子,“憋不住就撒在你身上啊。”
终于被放行,他跑出房间,耳根一下清净许多。KTV里装修华美像座宫殿,吴邪绕了两遍也没找到厕所。他拉住一个人询问,才得知在楼梯间里。
推开大门,楼道里刷满了灰色的水泥,没有任何装饰。灯泡和电线暴露在空气中,光线微弱,只有角落里的厕所亮着白色的灯光。
吴邪还不适应这样刺眼的白光,眯起眼睛走进去,拉开裤链,才发现自己好像酒喝多了,鸟都扶不稳。今晚的量不算多,混起来喝却醉得快,在肠胃里摇成了鸡尾酒。
放完水,洗手的时候吴邪抬头,这块镜子右半部分被砸裂了。蛛网般的裂痕在镜面散开,冰冷而锋利,视觉上把他的身体割成无数块,如同分尸一样。
吴邪打了一个酒嗝,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脸,红得火烧似的,眼睛已经充血。他把水扑到脸上降温,再抬头看看,镜子的裂缝里有厚厚的污泥。
卫生真差,吴邪心说,顺手往镜子上泼了一把水。水珠沿着破损的镜面流下来,洗出一点缝隙中的污泥,粘在镜子上,在灯光下现出深红色。
胃部翻江倒海,难受的感觉直冲上大脑。吴邪低头就想吐,什么都吐不出来,全身四肢泛着酸痛。他不想回去和那帮人拼命,便倚靠在水池旁,时不时地干呕一下,吐出泡沫状的胃液。
最后他找个马桶坐下,迷迷糊糊地看着对面镜子,等待这阵劲过去。镜子里到底有什么,吴邪也没注意到。
第8章
喝了酒,全身暖洋洋的。吴邪向后倚靠,任自己的眼皮合上,放开最后一缕理智,在卫生间里睡过去。
他睡了几分钟,便有一只手摇醒他。吴邪费力睁开眼,他的同事站在面前,嘲笑自己:“行不行啊,一个人躲到这里来有什么意思。”
吴邪看清楚了同事的脸,一手胡乱地抓住墙上的扶杆,将身体撑起,道:“怎么不行,我现在就回去喝第二轮……”
同事打开水龙头,低着头洗手,语气依然放松,“你说话都大舌头了,小心今晚回不了家。”
吴邪走到门口,迷迷糊糊想起了什么,便抓着门框转身,借着酒劲问:“最近外面……有活儿吗?”
对方一怔,诧异于他直截了当的说话方式。同事没有抬头,在镜子面前继续搓洗双手,“你说你是真醉假醉?醉了还不忘挣钱糊口。”
吴邪身上的酒气还未散去,身子无法保持平衡。他抓着门框踉跄地走了一步,坦荡地笑笑,说:“醉得了一时,醉不了……一辈子。”
同事洗好手就在镜子前直起身,看向他无奈道:“你瞎忙什么,听说要考研读书?别管其他的了。”同事几步走过去,伸手扶他:“不是我不乐意啊,是真的怕你忙不过来。”
吴邪点点头,既然别人拒绝,这条路算是堵死了一半。虽然醉着,还是感觉到心往下沉。他闭上眼,又重新睁开,向空中挥了下手,“走,扶朕回去。”
对方瞥瞥脚下,“有台阶,注意……”
同事不说话了,吴邪感觉到扶着自己的那只手变得僵硬,身边的人停下动作,像一个卡住的齿轮零件。
吴邪没有警觉,自顾自往前走了一步,然后才回头叫同事过来。目光向后一转,视野里赫然映出一抹殷红。
那面镜子的裂缝里,淌出血一样的液体,沿着镜面流到洗手台上,又滴落到地上。一滴一滴,速度缓慢,进程却不容阻挡。
同事吓得面色苍白,半天反应不过来,腿一软就砰的整个人坐到了地上。吴邪站在原地,闪过脑海的想法居然是,这就是那种不干净的东西?为什么普通人也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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