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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观棋不语

作者:type_oemga X 三品不良 时间:2020-11-04 18:51:03 标签:瓶邪 盗墓笔记

“那西泠印社和巴乃工程的人……”
“五爷已经安排过了,他们不会被卷进来,包括大部分吴家人,从一开始就和帮会没有丝毫关系。”说到这里,我们已经走到了门口。她停下来,回头看着我,“人心已经散了,剩下的都不是普通人,到时候分出派别来,会比一般的党派斗争严重得多。与其变成那样,还不如让八爷主管全局。你就这样退出,对你自己才是最好的。”
这段话她说得很溜,估计在心里也是存了好久了。我迈出门槛,回头看了看无比熟悉的门楣,以及充满怀念气息的厅堂,说:“谢谢你的忠告。但我知道,谁才是真正值得信赖的伙伴——不说了,就此别过,代我向小花和秀秀问好。”
她没有对我说再见,只是默默地目送我,然后关上了大宅的屋门。在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踏入过这个地方。
之后的日子过得依旧很单调。除了在房间里看档案外,我也尝试着扩大活动范围,到帮会经常活动的据点去转了转。
爷爷将死的消息在帮众间早已流传开来,属于心照不宣的秘密。大家对此都十分避讳,但我还是了解到了,整个帮会都处于戒严状态,除了一部分有特殊任务的人(比如去泗州地底取黑金矿藏以备制药等),其他人员一概不得离开杭州,否则直接视为造反行为。
戒严要持续到四天后,届时将有“大事”发生。
那个日子与我记忆中爷爷的死期是同一天。当时的我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学生,只当他是寿终正寝,福寿全归,哪知道背后竟有那么多惨烈的因由。
而就在同时,我也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黑眼镜出院了。大概齐铁嘴也觉得继续困住他没多大意义。我花了些功夫打听到他在杭州的联系方式。因为没有配手机,我找了一个200电话亭拨通了他的号码。
没有过多的寒暄,我们交流了彼此的近况。几句开场白后,我向他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要你帮我个忙。”
“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黑眼镜拖长了调子,隔着话筒似乎都能看到他咧开的嘴角,“你想出杭州?”
“不。四天以后五爷过世,我要到殡仪馆去。”
对面沉默了。我继续补充道:“我打听过,为了防止尸变,他们已经联系好提前火化了,到时候帮会中的骨干也会到场给他‘开路’。我是个不受欢迎的人,所以我也需要你‘开路’。”
“这倒不算多难,不过你真没必要对一个仪式这么执着……”他叹了口气,顿了顿忽然话锋一转,“还是说你有什么打算?”
“具体见面再说吧。”我抬起头,看隔街的两层小洋楼。那是齐铁嘴现在的住处,经常有他的亲信进出。要不是为了打听消息,我是不会过来自找麻烦的,“楼外楼下午三点,我们……”
后面的话我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我眼前一花,竟然看到齐铁嘴家的窗户防盗栏直直地飞了出来,虽然只是二楼到地面的高度,但落地的那一下震响,还是把周围的人都吓得一缩脖子,齐刷刷地朝声源看去。而几乎就在同时,一条黑色的人影从窗口跃出,无声地落在了马路上。
见这阵势,胆小的立刻惊叫起来,但也只是乱了几秒钟,随着一声 “抓贼啊”,许多人便一窝蜂地朝那人包抄过去。
我倒抽一口冷气,丢下话筒就往那边冲。
真他娘的见鬼,这家伙——闷油瓶怎么会在这?
五 齐羽 76
这时候距离他跳出来大概只过了十几秒,包围圈还没成形,但围过去的人已经不少了,好在前面的几个怕沾上火星子,都有些畏缩。闷油瓶直起身,看也不看他们,便旁若无人地朝我走了过来。
我急忙迎上去,眼看着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看着我的眼神猛地一凛,厉声道:“让开。”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威胁的意味很浓。我心上一咯噔,才明白他根本没认出我,反而把我当成了敌人。至于为什么会选这边,搞不好还是觉得我好欺负。这里显然不是适合解释的场合,我仓促间也没想得出点好词来,刚动了动嘴唇,忽然就看见刚才被闷油瓶踢开的窗户里有什么闪了一下。
那一闪直接将我到嘴边的话变成了一声“操”,手不由自地就往闷油瓶身上推。没想到他正好也来拉我,人的动作撞在一起,我被他扫得差点就摔了个狗吃屎,不过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爬起来就搡着他往路边躲,正纠缠间,我背上一阵剧痛,也不知是挨了什么东西,疼得我大吼了一声。
这个变故让众人的动作都顿了顿,一些人抬起头想看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一些大概以为我成了人质,纷纷叫起来,“别伤人!有话好好说!”
闷油瓶没理他们,拉着我退到树后,回头往上看了看,眼神愈发严峻。我忍着痛扭过脖子,果然看到窗后有个人影动了动,拖着一个长形武器往窗内深处的阴影中退,瞬间就看不见了。
“这龟孙子……!”我骂了一句。那应该是齐铁嘴的护卫,下手够狠的,居高临下搞些阴招,这样打未免太吃亏了。正想着,我一回头,却发现那些围上来的市民已经和闷油瓶干上了,一个干瘦的大叔挥舞着提包冲上前来,另一个老阿姨也厉声大喊,拿着长长的晾衣杆就往闷油瓶身上戳。
我忙喊“别打”,话音还没落地,就见闷油瓶伸手一捋,轻而易举地就把晾衣杆抢了过去,再挥手扫出个弧线,大叔被他赶得一路往后倒退,踉跄了几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场上顿时静了下来,我心中紧张,眼角的余光里又是一晃,那人影又出现在了窗前。
我当即脱口而出喊了句“当心”,但显然闷油瓶这次比我更早起了防备,手里的晾衣杆上下翻飞,当当几声把飞过来的东西都打得不知所踪。
围观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都忘了上前,局势顿时变得有些滑稽,好像成了街头的杂耍表演。可是我很清楚,这其中的招式半点都开不得玩笑,刚才他逼退人的几招是留了力的,不然那两个人哪可能还站得起来。再加上楼上不断偷袭,要每次都打退袭击,又不反弹伤到无辜,都需要高超的技巧。哪怕闷油瓶再厉害,继续留在这里也只会对他越来越不利。
事情发展到现在,一些人也渐渐反应过来了,有的对着破窗大骂,有的则掏出了手机准备报警。我看着这场面有点发懵,没想到闷油瓶过来拉起我,头也不回地就往巷口奔。
“喂,等一下……?”我摸了一把自己的背,满手都是血,上面有根坚硬的东西插着。再回头,后面那群人也反应了过来,朝我们指指点点,其中有些人拔腿追了上来。
闷油瓶没说话,依然是闷头往前跑,但手上加了些力。我跟了几步还是觉得上不来气,背上疼得发麻,根本没法发力,心知自己成了拖油瓶,哪怕逃得出去,血迹也会变成敌人的路标,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不行,这样太慢了!你有没有开车来?”
闷油瓶扭头看了我一眼,好像我说了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我看他的眼神,估摸是没有了,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杭州难打车是出了名的,平日里都不知道要到哪里拦车,现在再去向其他人求救,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了。
这时我们已经接近了主干道,能看到远处穿梭的车流,可朝我们开来的却都是私家车。闷油瓶手里还拿着晾衣杆,忽然一抬手,像投标枪一样,就把那东西甩向了一辆迎面开来的轿车。
在场的人谁都没想到有这一招,只听轰的一响,跟着一声尖厉的刹车声,那车一个急转弯停在了离我们不到两米的地方。我下意识地一皱眉,还以为会像电影似的,晾衣杆直接插进车里,血溅当场,不过等它停稳就看清了,钢化玻璃并没有穿透,只是像蛛网一样裂了一大片,晾衣杆顺着车前盖滚下来,当啷啷地掉到了地上。其他车也慢了下来,纷纷探头看出了什么事。
“没长眼睛啊!你他妈怎么回事儿?”车主骂骂咧咧地推门,还没撸起袖子,就被闷油瓶拎着领口,像老鹰抓小鸡般地扯了出来。
“借车。”闷油瓶说,捏着那个车主的脖子示意我上去,我愣了愣,心想他娘的这回不光是贼,当街抢劫都干了。心里一横便跑过去,刚想坐进驾驶位,那车主就哭喊起来,“别别……别抢我车……这车我刚贷款买的,还没开俩月呢……”
闷油瓶捂住他的嘴,扣在车主脖子上的手指紧了紧,“送我们一程,不会难为你。”
那车主忙不迭地点头,闷油瓶便把他塞回驾驶座,自己坐进了前排。
我钻进后座,车主马上殷勤地问:“二位爷要去哪里?”
眼看追兵要到了,我随口报了个地址,车主一踩油门飞驰而出。刚开始我还怕他耍心眼,偷偷把车往派出所开,每个路口都留意着。那车主倒是听话,指哪去哪,看来也是被闷油瓶吓得够呛。
开出一段路后,我们已经离市中心越来越远了。我听着周围越来越静,显然并没有车追来,终于放了心。
闷油瓶一直看着后面,过了一会他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将背转过去给他看。他这么一提醒,我又觉得伤口疼,似乎有一股麻痹感沿着脊背往下蔓延。闷油瓶攀过椅背,伸手在我背上按了几下,一用力就把那根尖长的东西拔了下来。
我扭头一看,才发现是支十厘米长的类似骨钉的玩意。那上面有少数民族的古纹饰,华丽得都不像武器,倒像是什么祭祀用的工具。
闷油瓶将那枚骨钉在手里转了几圈,表情有点凝重。他侧着头对我道,“你是哪一边的人?”
五 齐羽 77
“我说是你这边的,你信吗?”我自觉这句话说得都有些凄凉。上一次见面还没过去几天,怎么听他的意思,似乎是又把我忘了?
不过我没有太伤感,反正他属金鱼的,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况且上回的误会很难解释,能这么轻易地揭过去,未尝不是件好事。
闷油瓶没有接话,倒是车主惊讶地看着我俩,“什么,原来你们是不认识的?”
见我们没回答,他从后视镜里瞧着我,又说:“这位大哥一看就是好人,你赶紧劝劝你那使棍子的大师兄,行行好放我走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本人还严重糖尿,经不起你们吓的。”
我捂着伤口,心说这人怎么这么滑头,活脱脱就是个瘦子版的胖子,不去当出租车司机真是屈才了。闷油瓶把骨钉对着阳光看了一阵,又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皱起眉头道:“有毒。看样子……是乌头。”
车主听了又吓得缩起了脖子,“那……不如我送你们去医院?”
“不用了,继续开。”我马上制止了他,“一般毒杀不死我的。”
闷油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他应该能听出我的言外之意。我是不死者,世上除了一种毒,其他药都不会致命。当然,即使没有生命危险,难受个两三天也是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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